這坐落在半山腰的村莊十分小,零落的只有十幾戶人家。79閱村裡的年輕人多數下山打工,只剩下年邁的老人在這裡留守。
走到這裡,程凡和史文龍二人已經筋疲力竭。史文龍隨便找了一戶人家,打聽一下,地址上面大叔留下的姓名是劉三強。
村口坐着的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奶奶聽到‘劉三強’這名字之後,上上下下看着程凡和史文龍,問他們,“你們是人是鬼啊?”
老奶奶看上去能有八十多歲,眼花耳聾的。但也不至於人鬼不分吧,程凡鬱悶的嘆了口氣,回答道,“老奶奶,我們當然是人啦!”
“呵。”老奶奶年歲雖大,但是神智十分清晰,苦笑一聲,“你們倆是人的話,怎麼跑到我們村裡來找個鬼啊?”
鬼!!!!
程凡和史文龍聽後身子僵住!他們互相望着對方的臉,老半天沒做聲。
什麼?那個上門拜訪買符籙的人是隻鬼!不可能啊!他活生生的出現在一家人面前,說的那麼真切真實。
史文龍問程凡,“大哥,你怎麼搞的?那個老頭怎麼回事兒?你看差了吧?”
程凡問老奶奶,“你是說,劉三強死了?”
“對啊,死了多少年了!從山崖掉下去的,冬天路滑,趕馬車不小心摔下去了。”老奶奶道。
邪門了。
程凡如果能看見鬼,有可能是因爲植入靈眼,蘇小珍能看見,有可能是因爲那天擦了流眼淚,但是保姆和奶媽爲什麼也能看見?
“死了好幾年了。那他的家人呢?”史文龍問。
老奶奶朝村裡面指了指,“朝西走,最裡面那戶,就一個傻兒子。”
就一個傻兒子?程凡沒記的很清楚,那天那位大叔掏出來三萬塊錢遞給程凡。還說是給他老婆治病的,如今怎麼就一個傻兒子呢?
老奶奶接着說,“他爸死了沒多久,他媽也死了,一個兒子癡癡傻傻的好幾年了!沒人管,村裡人吃剩下的飯菜就給他送過去。”
程凡聽後一顆心揪的緊緊的。如果沒猜錯。是買符籙的大叔心疼兒子,所以來求程凡幫忙,把兒子從困苦之中解脫出去。但是,如果他死了很多年,爲什麼沒去投胎,還能顯形。把程凡一家人都給忽悠了!最關鍵的是,那位大叔是怎麼知道程凡這個人的呢。
史文龍朝着村裡望望。“大哥,走吧,去那大叔的兒子那看看。”
程凡點點頭,“快走,看來那老爺子是很擔心兒子。”
聽說有人來看劉家的傻兒子,村裡的頭頭。就是村長,一個和劉大叔差不多年紀的老頭子追過來。
在程凡和史文龍身後猛勁喊着,“喂!你們倆!給我站住!”
程凡和史文龍轉身一個,是一個長得挺壯實,油光滿面的老頭子。
“怎麼了?”二人齊齊問。
“你們是誰啊?”壯實老頭問他們。
史文龍剛想回答什麼,被程凡搶先回答,“我們是劉老爺子的遠方親戚,從東三省過來,怎麼了?”
壯實老頭仔細打量着程凡和史文龍,程凡和史文龍也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這老頭跟村裡其他人的外貌明顯有差別。進村程凡見過幾個村民。都是衣衫襤褸,看上去窮困潦倒,唯有此人穿的是溜光水滑,看面色也能看得出,吃的不錯。滿臉油光。
“你是?”程凡問。
“我是這兒的村長。”壯實老頭子從兜裡掏出一包煙,遞給程凡和史文龍。
程凡一看,呵!玉溪,別人都吃不上飯,這位村長大叔抽玉溪?!
程凡和史文龍擺擺手,“不必了。”
村長問程凡,“你們是劉傢什麼親戚?”
程凡說,“遠方表親,聽說他現在過的不怎麼好,我們打算把他接走。”
村長一聽此話,一臉的緊張和驚訝,雙手雙腳都動彈起來,說,“使不得!年輕人!千萬別去找他啊!哎呦媽!那個劉傻子,可嚇人了!打人!罵人!天天跟女鬼對話!別提多可怕了!”
村長越說越激動,一隻手緊着比劃,跟程凡和史文龍講述,“你們不知道,他家相當邪門!其實啊,他爸媽就是被他活生生剋死的!誰叫他養個鬼呢!”
村長肯定以爲程凡和史文龍聽到這種事情會一驚!沒想到他們聽後十分鎮定,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村長疑惑的看着他們,問,“你們——不害怕?”
史文龍笑了笑,“怕什麼?怕鬼?我們是職業抓鬼的。”
“年輕人,你可別開這種玩笑,劉傻子爸媽活着的時候,給他找過多少抓鬼人啊!結果呢!給自己抓死了!”村長說的一臉真切。
程凡點點頭,“那是挺可怕。”
村長趕忙扇風,“對唄!你們別去了!趕緊回吧!天還沒黑,我找輛馬車送你們下山。”
趕我們走?程凡和史文龍對視一眼,互懂心底的意思。他們都想到,這村長有貓膩啊!不讓我們見劉家兒子,裝神弄鬼嚇唬人,還要找馬車送我們!那我們當然不能走了!他們二人在心中一樣的想着。
史文龍對村長說,“哎呀,真不巧,我這個人就是喜歡刺激,越是厲害的鬼就越想看看。大哥,咱們今天來點兒刺激的吧。”
程凡點點頭,假裝一臉無奈道,“唉——雖然我很害怕鬼,但是呢!爲了兄弟,我留下來陪你。”
村長一聽,抓着程凡的胳膊道,“年輕人,可別玩這種遊戲,鬼要是上了身!我告訴你,活生生一個好人能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啊。”
程凡甩開了村長的手,嘴角一抽,心說:我看你纔是鬼吧!
程凡一歪頭,示意史文龍行動,別再跟這老傢伙廢話。
二人擡起腳步往村子西頭走過去。
這村莊很窮空苦,家家戶戶都是簡陋的茅草房,弱不禁風的樣子。聽說村裡來了外人,好幾戶人家的老人都走出來看。
“呵,好氣派的小夥子!”
“是啊,劉家哪來的親戚,挺氣派。”
村民如是議論着。
村長在程凡和史文龍身後跟了好一段路,見他們二人如此倔強,哼氣道,“年輕人!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天黑路滑!晚上你們害怕,可沒人送你們下山!哼!”說完甩袖子走人。
史文龍低聲對程凡說,“滿村人都窮困模樣,只有這傢伙吃的肥頭大耳的,這傢伙是個貪官啊。”
程凡小小的笑一下,“不讓我們來劉家,必有貓膩,先看看再說。”
從村子的最東頭走到最西頭,走了好一陣子。劉家的房子極其破舊簡陋,門和窗戶上都沒有玻璃,只是用幾塊破舊的塑料布遮擋上。
劉家唯一的鄰居,一箇中年男人跟程凡和史文龍說,“這窗戶上的塑料布是我今年給裝上的,往年都沒有,也不知道這劉傻子是怎麼活的?”
爲了多獲得一些信息,程凡拉着史文龍沒先進屋,而是站在外面跟鄰居這位中年男子聊上了。
“大哥,劉家兒子到底怎麼回事?”程凡覺得這位鄰居男人挺靠譜。
“八成真是撞邪了!多少年了,神神顛顛,自言自語,不懂人事。”鄰居回答。
撞邪?一撞這麼多年?程凡問,“他讀過大學?”
“讀過!”一說到這個鄰居中年男子明顯有些興奮,豎起大拇指道,“全村就出這麼一個人才!別提多光宗耀祖了!畢業那年回來,跟村裡人說要帶我們走向致富道路,種梯田、種果樹、保證讓我們過上好日子!”
行啊!程凡和史文龍齊齊的在心中暗歎,不錯啊,好小夥子。
鄰居接着講,“要說,是我們村風水不好還是咋地。他剛說完這話沒多久,就被鬼纏上了!唉!太可惜了,你看看我們村子,多貧困,就是找不到脫貧的路了!”
史文龍隨口問了一句,“帶領村民脫貧致富,不應該是村長的職責嗎?”
鄰居男子四處瞧了一眼,苦笑,低聲道,“咱們那個村長?呲。”
得,說多無用,還是先進去看看劉老爺子的兒子是什麼樣的吧。
這房子果真不是一般的破舊!
四處冷風往裡灌,一個簡陋的小破房,一個沒生火的土炕,一個好多年沒用的竈臺,鍋碗瓢盆生着厚厚的污漬和鏽漬。炕上,一個碰頭後面的男子,身穿厚重棉服,身上還蓋着一層破舊的棉被。
劉家兒子哆哆嗦嗦的,窩在被窩裡面自顧自的傻笑。
“哎呀!就這樣,自己傻呵呵的笑,要麼就傻呵呵的哭,自言自語,也不知道跟誰說話呢。”鄰居跟程凡和史文龍說。
“他叫什麼?”程凡問鄰居。
“現在村裡人都叫他劉傻子,本名叫劉曉濤。”
劉曉濤。
程凡和史文龍慢慢朝着劉曉濤躺着的地方走過去。
鄰居勸阻道,“你們最好別靠近他,說打人就打人啊,他可不管你是誰。”
程凡和史文龍沒害怕,慢慢靠近躺着的劉曉濤。
劉曉濤側躺在炕上,捲縮身體,自己嘿嘿嘿的笑着。
“劉曉濤。”程凡先喊了一聲。
劉曉濤的笑聲驟然停止。擡頭看着初次見面的程凡。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