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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珊和哈里雖然只是1級職業者,可他們經過這段時間對神術的消化理解和實踐,已經能熟練掌控他們的神術了。
“偉大的光明吾主,請賜予吾神力,救治您的子民。”
蘇珊虔誠地禱告着,嘴裡念着神咒,雙手朦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芒。那道光芒落在傷口上,傷口的血很神奇的被止住,以一種肉眼可見,卻緩慢的速度癒合起來。
而經過一段時間訓練的年輕學徒們,則是麻利的用亞麻布包紮住了傷口,防止傷口再度撕裂,手法粗暴卻十分有效。
被治療的信徒慘白的臉色略回覆了些血色,雙眼狂熱的感激道:“感謝光明吾主,感謝蘇珊牧師。”可以肯定的是,他的信仰又會拔高一截。
不過這個信徒本身就是虔信徒一級,信仰程度已經非常高,然而想晉升狂信徒依舊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也是由此可見,每一位狂信徒都是何等之寶貴。
吳輝眼見到了這一幕,心中也是有些感慨,有手下就是好啊,不用處處要他這個光明神親自出手。
相比於之前整整一年,都在破敗的光明神國中四處飄蕩,身邊連一個可以交流的人都沒有的局面。
吳輝感覺到了自己的“神生”充滿了無比激情,總算有了一丁點當神的感覺了。
有了蘇珊和哈里介入治療,原本可能因爲受傷而致命的信徒們,被吊住了一條命。而原本只是輕傷的信徒,在略作治療後又加入了戰鬥序列。
可見一位牧師在戰場上的作用性之大。
稍稍可惜的是,蘇珊和哈里只是1級見習牧師,聖力有限,施展了幾次治療術後,就累得滿頭大汗。
而與此同時。
馬西、保羅、伊恩等三位聖殿騎士,也已經率衆衝入了城門甬道。
城堡甬道狹長,向來是一個必殺絞肉場。
甬道兩側厚厚的牆壁上,密密麻麻布置着一些圓孔。甬道內藏暗室,由一批士兵駐紮其中,可將數米長的鋒銳長矛透過圓孔拼命向外戳。
任何想要通過甬道攻破城堡大門的敵人,都有可能被捅成馬蜂窩。
好在這一次攻打格魯堡事發突然,城堡守軍猶在混亂之中,根本來不及佈置防禦。
甬道的暗室之中,僅有幾名輪值守軍,鬆懈的情緒甚至讓他們睡着了。聽着震天怒響的廝殺聲,他們才驚駭醒來,手忙腳亂的擡起長矛向甬道中的光明信徒進攻。
“啊~啊~”
兩個光明信徒被突如其來的長矛刺中,鮮血淋漓。可真摯虔誠的信仰,加上熱血沸騰的狂熱氣氛,讓他們竟然死死抓住長矛向下掰去,卡住洞口不讓讓敵軍拔出長矛,嘶叫着大吼:“爲了吾主,兄弟們衝啊。”
“沖沖衝!”
幾位聖殿騎士一馬當先,他們身上閃耀着神聖祝福的光芒,兄弟們的犧牲讓他們眼睛一片通紅。他們知道,必須儘快攻破城門,否則等敵軍從混亂中恢復過來,這一場仗是必輸無疑。
然而擋在他們面前的,不但有厚重的城門,還有一道升降的鐵欄柵。那道鐵欄柵沒有門鎖,都是由一寸多粗的鐵筋組成,總重逾千斤,只有靠城堡內的絞盤來控制它起落。
如果是7級聖階強者,一劍就能將鐵欄柵斬破。
但是馬西等幾位聖殿騎士只有2級,想硬破開鐵柵欄極其困難。但是再困難,也要衝破它。
“撞,狠狠撞!”
三位聖殿騎士帶頭,用他們的血肉之軀猛地撞上鐵柵欄。
“咣噹!”
鐵柵欄發出了沉悶響聲,微微晃動,頭頂石槽內撲簌簌地落下灰塵和細碎石頭。
撞不開,那就繼續撞。
信徒們就像是一頭頭憤怒的公牛,連綿不絕地猛撞在鐵柵欄上,可怕的反作用力震得他們氣血晃動,幾乎暈厥。可鐵柵欄卻被撞的砰砰作響,粗鐵筋漸漸變形。
這是何等瘋狂的事情,單個信徒的力量也許渺小,可越來越多的信徒就像是洶涌而去的潮水,猛烈而勢不可擋。
“咣!”“咣!”“咣!”
一聲聲震天巨響下,猶似是一頭絕世兇獸在拍打鐵柵欄。
如此瘋狂的場面,讓遠在光明神國的吳輝都覺得有些震撼。具有狂熱信仰的信徒們,果然是非常可怕的存在。在有狂信徒帶頭的情況下,他們勇猛而無畏,彷彿能撕碎一切膽敢阻擋他們的東西。
不出幾十秒功夫,鐵柵欄就被撞得脫離了石槽,向後傾斜中露出了一道口子。
“成功了!”
“殺殺殺!”
激昂的歡呼聲中,殺紅了眼的信徒們瘋狂地從縫隙裡洶涌而入,朝着城堡大門殺了過去。
城堡大門雖然是木質結構,結實而堅固。可連那道鐵柵欄都沒能攔住陷入狂熱狀態的信徒,區區木質結構的城堡大門,又能擋得住他們多久?
可還沒等信徒們衝擊城堡大門,隨着一道沉重的“吱呀”聲,大門竟然從裡面被開啓了。
映入衆信徒眼簾的,是神殿騎士蘭登,他的亞麻布衣滿是鮮血,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腳邊還躺着兩具屍體。
原來是蘭登放下吊橋後,聽到信徒們在撞擊鐵柵欄,就放棄了原本攻打絞盤室的計劃,而是直接殺向了城門,這一路過來連殺了三個人,剛好接應到了信徒大軍。
“是蘭登大人,蘭登大人。”
衆信徒們爆發出了海嘯般地歡呼聲,城堡大門一破,格魯堡就唾手可得了。
蘭登見狀牽了牽嘴角,卻沒有笑出來。
他心裡明白,這纔不過是開始,還遠不到歡呼的時候。
從蘭登開始爆發,到城堡大門被破。整個過程說起來漫長,可實際上也不過是區區幾分鐘而已。
格魯堡防備鬆懈,除了少部分輪值士兵外,大部分都是窩在兵營裡睡覺,或是三五成羣的喝酒玩耍。而軍營中的一些中高層,又都是剛德亞爾男爵的親信,之前多半已經聚集到了哨塔頂層那裡,準備輪番和“新娘”通宵達旦狂歡。
如此狀況下,格魯堡遭到突然襲擊,能反應過來纔怪了。
城堡大門一破,整個格魯堡頓時炸鍋了。
無數士兵從牀上驚醒,着急忙慌地開始穿皮甲,拿武器。本來在值守或者喝酒的士兵也被嚇壞了,驚慌失措地衝向城堡大門,想要阻攔信徒大軍繼續殺進來。
到處都是亂糟糟一片。
但蘭登心裡清楚,這亂相不過是暫時的,一旦讓他們反應過來,或者讓城堡裡的指揮官重新就位,不僅突襲帶來的優勢會消失,他們甚至有可能會被反殺。
而且,聖女殿下還在裡面。
必須抓住機會,把一時的優勢徹底轉化爲勝利。
蘭登眼底閃爍着狂熱的光芒,隨手把長劍用布條纏在了手上,轉身便重新衝進了城堡:“跟我殺!”
“殺殺殺!”
吶喊聲彷如海嘯般響徹城門,衆信徒們士氣如虹,彷如滔滔洪流般緊跟在他身後衝進了城堡,一個個眼睛充血,狀若癲狂。
鮮血的洗禮下,這些曾經只是普通人或者普通士兵的信徒,已經徹底蛻變成了瘋狂的戰士,瘋狂衝殺之下,聲勢之強,讓人心驚膽寒。
城堡裡的士兵本來就沒心理準備,有些士兵甚至纔剛從牀上爬起來,連皮甲都沒來得及穿,武器都沒來得及拿,看到他們這麼瘋狂的架勢,本就不多的膽氣頓時被嚇沒了。
就連那些上過戰場,裝備不俗的精銳士兵,見到這氣勢也有些發憷。
不過一個衝鋒的時間,堵在門口的城堡士兵就被瘋狂的信徒大軍強行衝開了一個口子。
而且,這缺口,還在以一種勢不可擋的趨勢被撕扯得越來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