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神通身,自由無礙,形體皆隨心意。
無有掛礙,無有阻隔,無有生克。
萬安寺,遼闊的廣場,幾個番僧一指拄地,倒立而眠,看起來竟似乎無比的平靜,猶如安然睡在舒適柔軟的大牀上。
“練氣四級。”
遠處,某棟高樓之上,東方天武目光幽幽看着這一羣番僧忍不住嘆出口氣,隨即臉上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大哥,若是這些番僧當真是練氣四級,那麼,豈不是說,曹子恆身懷純粹的血脈,若曹子恆如大哥感覺的一般是漢族後裔,那豈不代表曹子恆比釋武尊大人擁有更加純粹的漢族血脈。”
韓無尊站在東方天武后面,臉上露出似驚似喜,卻又無比複雜的神色。
“這些番僧固然看起來不爲外物影響,似乎是達到了練氣四級足以無視外界一切力量對自身影響的境界,但是,卻也未必是真的有練氣四級的修爲,他們的武功就算距離我們所知的最差的練氣三級都還要差了一大截吶。”
王思聰站在東方天武身後另一邊,同樣看着遠處的那些番僧,只是,這男人卻是比東方天武和韓無尊的思想都保守的多,卻並不認爲那些番僧當真擁有練氣四級的境界。
“不,他們擁有練氣四級的境界。”
對於王思聰的話語,東方天武卻是微微搖搖頭,“所有契約者都知道練氣四級和練氣三級是一個分界點,而對練氣四級有了解的人卻只知道練氣四級能夠讓外界力對己身的影響降低到極致,大氣的阻力,重力,甚至對手攻擊過來的力都會被削弱到極致,但是,很少有人知道,練氣四級還有一個最大的功效,那便是對身體絕對的控制。”
一絲凌厲的神色出現在東方天武的眼中,他的目光盯着遠處那些番僧,“空間內,大部分契約者達到練氣四級都是靠着力量生生推上去的,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實際上練氣四級代表的卻是對己身的控制,而不是力量上的標準。”
“練氣四級能夠做到控制己身,大哥,這是真的,這,這委實讓人有點難以置信了吧,而且,這些番僧難道也有了控制己身的境界。”
隨着東方天武的話,韓無尊和王思聰紛紛驚訝的張大嘴巴,他們兩人本身是東方天武麾下最強的兩人,也是最聰明的兩人,所以,他們卻是知道絕對控制己身那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一個正常的武者,從練武開始,將武功錘鍊千百遍,所得的不過是能夠完全發揮武功的威力,而不是控制己身,而便是完全發揮武功的威力也是需要極高的天賦才能錘鍊出來的。
至於完全控制己身,那唯有真正的不世奇才,先將武功修煉到完全發揮出威力,在徹底遺忘所有的武功招式,到達無招境界,再然後以無招進入知微境界,在知微上有足夠多的累積才能夠慢慢體會己身的諸般奧妙,最終達到控制己身的目的。
練氣四級,空間內諸多契約者認識的不過是對外力的無限制減弱,而至於控制己身,便是韓無尊和王思聰也是不知道練氣四級能夠達到的。
“練氣四級能夠達到控制己身的境界,只不過,很少有人做到,便是釋武尊大人在練氣四級的時候也僅僅是摸到一些控制己身的皮毛而已,我聽釋武尊大人說過,空間內唯一被確認練氣四級達到完全控制己身的人僅有一個,便是當年的舉世無敵張孟然。
至於這些番僧,還沒有達到能夠控制己身的境界,不過,他們正在朝着這方向前進,若是我沒有看錯,他們這是在修煉身如意通。”
東方天武的眼神深邃起來,“佛門六神通,沒想到在這個世界就已經出現,若是這些番僧的出現當真是因爲曹子恆,那麼,或許未來曹子恆會有追趕張孟然大人的潛力也未可知。”
“追趕張孟然……”
韓無尊和王思聰的臉色一變,整個人都呆滯了起來,似乎被東方天武的話震駭的已經不知道如何反應。
“你們想辦法將這些番僧的情況傳遞給曹子恆吧,記住,將練氣四級的情況也寫上,如果曹子恆的潛力當真那般巨大,我相信這些番僧將會是他最好的磨刀石。”
韓無尊和王思聰臉上的神色尚未散去,東方天武的聲音已經再次響起,伴隨着這個聲音,東方天武關上了窗戶。
今日晚間,便是他和曹子恆約定的動手時間,在晚上到來之前他不想出任何岔子。
屋子內,曹子恆的手掌攤開,一塊精鋼在他的手上不停的跳躍着變幻形狀,一下子拉長,一下子壓扁,一下子搓圓,似乎有無形的力道在狠狠的擺弄着這精鋼,只是,任由那看起來多麼強悍的力道衝擊,這精鋼卻又好像被無形的力量束縛着無法離開曹子恆的手掌。
力,出自手心,卻依舊能夠被手心掌控,一個人的身體蘊含着極爲神秘的奧妙,而世上任何神功絕學都是爲了將人體的奧妙解析出來。
曹子恆感受着掌心的力,腦海內迴盪的卻是張三丰的話語。
隱約間,曹子恆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只是,仔細去想卻又發現自己似乎什麼都沒懂。
“很強大的力量,真不敢相信他纔剛剛突破練氣三級。”
屋子外,隔着老遠,唐然看着曹子恆的修煉方式忍不住微微一嘆,對於曹子恆的武功,他是當真無話可說,只是,越是如此,唐然此時的眼神便越是失望。
“你很失望,因爲子恆太過於在意那些番僧。”
張妹兒便坐在唐然的對面,看着唐然失望的表情,張妹兒冷冷開口道。
“傳承者雖然變強速度奇快,但是,若是沒有一顆傲視羣倫的心,一樣不可能有大成就,那些番僧,我不認爲有什麼古怪,就算有古怪,你覺得他們可能是曹子恆的對手嗎,你看他此時的力量,想來就算練氣四級也比不了吧。”
唐然隨手指指遠處的曹子恆迴應張妹兒道,說話的時候唐然臉上盡是不解的神色,顯然,對於曹子恆那般顧慮番僧的事情極端的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