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目光頓時都落在了穿着白色襯衫的此人身上。
“說。”鬱綺鳶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擡起了頭。
那人先是望了保寶和張諾諾一眼，神情有些遲疑。
鬱綺鳶拿着筆頭敲了敲桌子：“沒關係，說。”
“好的董事長……我們剛纔排查了所有接觸過資料片文案的人，查詢了他們的通話記錄，其中有一個人，在前幾日和先知科技的項目經理通過電話……在這個敏感時期，我們覺得他有一定的嫌疑。”
鬱綺鳶沉吟了片刻，才吐出一個字：“誰？”
“產品經理水秀。”
聽到這個名字，保寶微愣了一下，隨後便想起來了。
這個叫水秀的曾和鬱綺鳶一起去過酒吧，也是她一手提拔上來的。
保寶也聽鬱綺鳶提過，這個女人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現在居然就背叛了她？
鬱綺鳶咬了下嘴脣，臉色一瞬間有些難看。保寶覺得，那應該是一種心痛的表情。
“你確定了？”鬱綺鳶站了起來。
“確定。”那人點了點頭：“雖然水經理把通話記錄刪除了，不過我們可以查到記錄，我已經把這份記錄發到您郵箱了……另一方面來說，水經理刪除了通話記錄，說明她心裡也有鬼。”
鬱綺鳶馬上查看了一番郵件，片刻後，她才擡起頭皺眉道：“你怎麼能確認這個人是先知科技的項目經理？”
“起初我們先撥通了這個電話，對方說他是先知科技的項目經理，之後我們又通過官方向先知科技確認了這個人，確實是他們的項目經理池曉俊不會錯的。”
旁邊的中年男子開了口：“不要妄下斷言，就算是這樣，也不能確定是水經理做的。”
“陳經理說的對。”那人點了點頭：“如果想確認這件事，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那你們就去調查清楚再說啊！”陳經理催促道。
“董事長，我們現在考慮的是，出賣公司的人，一定獲得了巨大的利益，所以想先調查一下水經理名下的所有銀行賬戶，看一看近些日子有沒有大額的資金流入，如果有的話，希望水經理能給出合理的解釋。”
鬱綺鳶沉默了一會兒，揉了揉太陽穴：“這件事告訴水秀了嗎？”
“還沒有。”那人搖了搖頭：“如果要調查水經理的銀行賬戶，需要董事長出面才行。”
鬱綺鳶深吸了口氣，拿起座機撥了個號：“水秀，你過來一下。”
張諾諾悄悄捅了下保寶的胳膊，刻意壓低了聲音：“這……水秀真的背叛了綺鳶姐姐？”
“我哪知道呢？”保寶搖了搖頭：“我們先靜觀其變吧！”
“你覺得有可能嗎？”
保寶略微想了一下：“我只能說……忠誠，只是因爲背叛的籌碼還不夠大，等到籌碼大到一定程度，任何人都可能背叛自己的親人或朋友。”
“那你會背叛綺鳶姐姐嗎？”
保寶就愣了一下，笑着搖了搖頭：“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你。”
“哼……你心虛了。”
保寶不想理她，如果是鬱綺鳶問的回答一下就算了。但是這丫頭，完全沒必要回應她。
“咚咚咚……”門外的敲門聲響起，鬱綺鳶應了一聲，水秀便走了進來。
原本她是一臉的笑意，但看到辦公室裡的情況後，頓時發現氣氛有點不太對，笑臉就緩緩收斂了一些。
雖然看到保寶和張諾諾讓她有點意外，不過此時的她顯然沒心思問候他們二人了，目光還是首先放在了鬱綺鳶身上。
“董事長，怎麼了嗎？”雖然二人的私人關係很好，但在公司裡，她還是以公職來稱呼。
“你認識先知科技的項目經理嗎？”鬱綺鳶開門見山地道。
水秀怔了一下，在這個敏感時期，只要一聽到先知科技幾個字，大家總會有點小緊張。
“我……不認識他啊！”水秀搖了搖頭。
“那你的通話記錄裡爲什麼會有這個人呢？”
“我不知道啊！我怎麼可能和先知科技的人扯上關係？”
穿着白色襯衫的男子道：“水經理，您的手機確實和先知科技的項目經理通過話，雖然您將通話記錄刪除了，但我們還是可以查詢到的。”
“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不要胡說！”水秀頓時蹙緊了眉頭：“董事長，我不可能和先知科技的人有關係啊！”
“你過來看一下。”鬱綺鳶朝她招了招手，然後指着那封郵件：“三天前的晚上9點51分，你打過這個號碼，他是先知科技的項目經理。”
“不可能啊！我什麼時候打過這個號碼！可能只是我打錯了吧！”
鬱綺鳶輕聲道：“通話時間三分多鐘，如果是打錯了，你會和他聊這麼久嗎？”
“等等……”水秀拍了拍腦袋：“我突然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在我外面，有個路人借我的手機打電話，大概就是打了三分多鐘。”
“嗯……”鬱綺鳶抿着嘴脣點了點頭：“那麼……五天前的晚上10點24分，這個人主動給你打過一次電話了，通話時間是兩分多鐘。”
“這個……我記得他是一個推銷車險的傢伙，並不是什麼先知科技的人啊！”水秀緊鎖秀眉抿起了脣：“董事長，你不會不相信我吧！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
“水經理還是先不要打人情牌了，咱們處事肯定要將證據的。”穿着白襯衫的男子輕聲道。
“你讓我怎麼證明？”
“怎麼證明都可以，只要您覺得可以。”
水秀深吸了口氣：“好！我現在就給你們口中的這個項目經理打個電話。”
說完，水秀便掏出手機撥通了這個號碼。
“水經理。你怎麼又給我打……”
“你閉嘴！誰是水經理啊！我認識你嗎？”水秀激動地吼道，直接把對面的聲音打斷了。
“呃……”那邊沉默了一下：“那可能是您打錯了，抱歉我認錯人了。”
水秀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我再問你！我認識你嗎？”
“不認識，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