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從椅子上站起來,眼圈發紅,紅潤的嘴脣,微微發抖,一步步重新走向舞臺,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舞臺這麼恐懼,似乎那是一個吃人的黑洞。
看她身姿單薄,像個紙片人,經不起風雨,吳宇趕緊跟上去,其他人似乎已經知道了沈怡會做什麼,也沒有阻攔。
“阿怡,你相信我,我有辦法,讓你的聲音重新恢復。”吳宇肯定的說着,他知道健康果實,可是驅除身體內的一切病症,只不過現在還處於冷卻階段,這個過程可能需要三個月之久。
“謝謝你,不過,我好像知道,我做不成,做不成……”沈怡說了兩遍,都無法將“歌手”這兩個字說出口。
“沒事,會沒事的。”吳宇將其抱在懷裡,一直安慰道。
沈怡的眼淚很快將吳宇的衣服打溼,聽到外面愈發喧囂的聲音,她抹了抹眼淚,繼續走上臺前,吳宇擔心她出事,也是跟着她一起上了臺,其餘的五名保鏢已經在維持現場的秩序。
不少人想要衝上臺前,要一個說法,直到當沈怡俏生生的出現在臺上,躁動,一下子就沉寂下來。
現場,沉默了三秒鐘,沈怡一個深深的鞠躬,讓不少人眼睛都溼了,然後,用沙啞的聲音說:“對不起,謝謝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今天的表演到此爲止了。”
“這麼多年,我一直很努力,不是爲了能掙多少錢,有多出名,只是喜歡唱歌而已。我不知道我的聲音會不會好,我可能再也沒辦法……”
沈怡本想繼續說下去,被公司的人呢攔住了,覺得她這話還是爲時尚早,但是演出停止,確實真真實實的。
雖然也有不少人鬧情緒,要求退票,大部分還是很理智的,知道沈怡真的出了問題,又怎麼忍心,讓她退票。
一場盛大的演唱會,草草收場,像極了一個虎頭蛇尾的故事,讓人意興索然。各路媒體,第一時間得到這個消息後,已經快把文化中心的門堵死了。紛紛向粉絲打聽裡面的消息。
當觀衆如潮水般褪去,倒是有兩個人依然坐在位置上,吳宇眯眼一看,見貴賓席,竟然坐着陳志強。
看到舞臺上的沈怡,風光不再,哭哭啼啼的,完全沒有的明星的風采,陳志強對劉海十分滿意,整了整一身銀色的西裝,牽着一名紅衣美女的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文化中心。
“陳志強,肯定是這個孫子做的。阿怡,讓你不要惹他,你看現在怎麼辦?幾個億都打水漂了!怎麼辦!”經紀公司老總氣的快炸了,臉漲的通紅。
“行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去醫院看看阿怡的聲音,能不能恢復,還有是誰把阿怡的嗓子弄成這樣的。”吳宇見經紀公司老總對沈怡發脾氣,也是忍不住爆發起來。
“你是誰啊?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呼小叫的?你他媽是一個保鏢,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麼?阿怡出問題,都是因爲你們這羣廢物沒看好。”經紀公司老總叉着腰,罵罵咧咧道。
幾個退伍老兵看不下去了,紛紛擼袖子說:“你他媽怎麼說話的,你們自己人出了問題賴我們啊。”
“再他媽胡說八道,老子抽你。”
“有這時間還不如趕緊去醫院呢。”
衆人吵嚷着,沈怡則是默不作聲,失魂落魄的走向更衣室,吳宇擔心她尋短見之類的,也是急忙跟上去。
換了衣服之後,沈怡就被護送着出去,剛一露面,十幾個媒體的話筒紛紛戳上臉來,七嘴八舌的問:
“阿怡粉絲們說你的聲音似乎出了問題是麼?”
“關於這件事,你覺得是誰做的?”
“全國演唱會的事是不是要擱置了。”
“無可奉告!無可奉告!”經紀人劉海擋在沈怡身上,一直重複着這句話,好不容易纔送到醫院,一個鐘頭之後,各大新聞的頭條就是關於沈怡聲帶受損的事,媒體人也是對其真相紛紛進行了猜測。
“營養液檢測結果出來了,裡面含有鈴蘭和龍球草的混合物,有輕微毒性,會對聲帶造成……”劉海衝進來說到這裡,也是不忍心在說下去,所有人紛紛站起來說:“說啊。”
“永久性傷害,不可恢復。”
聽到這句話,沈怡入墜冰窖,似乎連最後一點光明,都在她眼前消散了,舉目所見,盡是黑暗。
“我靠!”不少工作人員都是跟着沈怡多年,紛紛忍不住爆粗口,既爲沈怡感到惋惜,同時也爲那個把沈怡害的失聲這件事,感到痛恨。
很快,警察就過來調查取證,見是大明星,他們也是格外慎重,不過很快就確定了嫌疑犯,就是失蹤的營養師。
警察很快在營養師裡找到了殘留的毒藥,並進行對比分析,確定就是對沈怡造成聲帶損害的毒藥,確定了嫌疑人之後,就進行大範圍的通緝,進行抓捕。
醫院的檢查並沒有新鮮的東西,也是說中了輕微的毒性,對聲帶有永久性損傷,希望沈怡還是放棄歌手這個職業,做點其他的吧。
“不做歌手,還能做什麼?我還能做什麼?”沈怡眼角低垂,心頭喃喃回覆着這句話,公司的人基本已經走光了,見沈怡已經算是告別了歌壇,也不想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和金錢,現在,畢竟善後更爲重要。
望着午夜空蕩蕩的醫院走廊,沈怡一陣心寒,不過,早有預料,她失去了聲音也就意味着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阿怡,你出來了,餓了吧,我給你買的粥。”吳宇提了提手上的大米粥笑了笑,拉着她坐下來,說:“吃完再走吧。”
“我不是大明星了,你還會當我做朋友麼?”沈怡多少有些忐忑,如果連吳宇都離她而且了,她就真正是一無所有了。
“這不是很顯而易見嗎?如果不當你是朋友,我早走了,放心,不就聲帶受損嗎?有辦法的。”吳宇一副不在乎的說着,讓沈怡對他抱着莫名的信心,說:“真的?你有辦法?”
“當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