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出店鋪,張揚就問道:“東西買了,要回去了麼?”
“笨蛋,纔買了畫而已,這是大小姐母親的禮物,她父母的呢。”王鬥鄙視道:“難道說,你想厚此薄彼,忽略她父親嗎?”
“我沒有……”張揚眼睛一轉,立即道:“父親的話,買兩瓶好酒就行了。不管對方愛不愛喝酒,也不會失禮……”
“這個稍後再說。”葉川擺了擺手,然後沉吟道:“我記得,巷口附近有個茶樓吧,我們過去喝杯茶,再慢慢商量……”
“咦?”
張揚與王鬥對看一眼,也覺得有些不對。
不過葉川這樣說了,他們也不反對。當下一行人,離開了小巷子,走到了外面。在街道的旁邊,確實有一個茶樓。
現在已經中午了,茶樓挺熱鬧的,一樓的大堂上,可謂是高朋滿座。三人進去,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上了二樓,這裡才比較清靜。
他們在角落,選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
“鐵觀音有麼?”張揚負責點單,非常嫺熟的說道:“有就來一壺,另外上幾盤乾果,以及茶點……”
服務員飛快記錄,然後退了下去。
這時,葉川把一卷畫拿出來,笑着說道:“來來來,大家看看這畫……剛纔在店裡,也不好多看,現在研究一下……”
“就知道有事。”
王鬥嘀咕了下,也有些錯愕:“不過這畫,有什麼不對嗎?”
“你沒看出來?”
適時,張揚笑了,有些得意:“老闆,你說的……是那龍脈圖嗎?”
“什麼龍脈圖?”
王鬥呆了,吃了一驚。
“就是這個。”
在說話之間,葉川已經把畫打開,鋪在了桌面上,然後解釋道:“這畫,看似是山水畫,其實是龍脈圖……”
“沒錯,沒錯。”
張揚笑眯眯道:“剛纔我也看出來了,這羣山連綿,起伏不休,其間有水繞流,恰好是山水相依,龍脈行氣之象。”
“我之前還懷疑,是不是看錯了,但是老闆這樣說了,肯定沒錯。”
張揚嘖聲道:“真是龍脈圖。”
“龍脈……”
王鬥這才悄然,隨即仔細的打量桌上的圖畫,只見畫中的場景,有幾分迷濛,但是隻要認真的研究,排除了籠罩在羣山上的白霧之後,只看山川走勢。
一條完整的龍脈,就呈現出來了。其中的起伏,轉折,變化,更是清晰分明,就好像一片葉子的脈絡,整齊有序。
王鬥有些好奇:“所以說,其實這不是山水畫,而是風水圖?”
“應該是吧。”
葉川不確定,笑着說道:“不過可以確定,畫這幅圖畫的人,肯定懂風水……所以纔會把龍脈畫得這麼細緻。”
“最重要的是,這龍脈的格局……”
葉川嘆聲道:“這是真龍寶脈,要出帝王的形勢呀。”
“誒?”
張揚愣了,驚奇道:“老闆,我承認,這龍脈的風水形勢,有山水相依,特別是中間的穴場,更是有衆山朝拜之勢,但是怎麼能夠確定,這是帝王之形局?”
“你不會看嗎?”
葉川指尖落在畫上,在重巒疊嶂之中,仔細的梳理一條條脈絡,示意道:“這是龍穴,其上有一池,池水邊上的四周,有九條山脊,每一條山脊下有一股溪流……”
“九爲極數,簇穴爲頂……”
葉川笑道:“這樣的形勢,不出帝王纔怪。”
“九龍拱衛,極貴。”
王鬥也很是贊同:“肯定是真龍帝脈。”
“嘿,再貴又怎麼樣。”
張揚撇嘴道:“畫而已,又不是真的……”
“難說。”
葉川擡頭道:“你以爲,這由畫是作者臆想的嗎?”
“不然呢?”
張揚瞪大了眼睛,驚訝道:“老闆,你該不會覺得,這幅畫那是按理真實的地理環境,然後仔細的描繪出來的吧?”
“爲什麼不是呢?”
葉川淡笑道:“你不覺得,這山形,這水勢,太細緻了嗎?特別是……龍脈剝換的過程,入首、過峽、束氣,一個個細節,可謂是驚心動魄……”
“這些細節,在這羣山環繞,水流橫逆不同的情況下,實在是太逼真了,根本不可能憑空的想象,必須有參照物才行。”
葉川沉聲道:“張揚,你捫心自問,讓你畫一幅龍脈圖,你能畫得這麼逼真嗎?”
“我……”
張揚琢磨了下,頓時搖頭。因爲他認真想了,最後發現自己對龍脈的認識,都是有跡可尋的……就是說,都有參考的對象,就是他以前見過的山形地勢。
從這個角度來看,葉川的分析不無道理。
然後,張揚眼睛一亮:“所以說,這個真龍之穴,很有可能存在?”
“別做夢了。”
冷不防,王鬥嗤笑道:“要知道,這可是一百多年前的畫,就算有什麼真龍寶穴,但是時過境遷,形勢說不定已經變了。”
“就算沒變,你覺得那畫風水圖的人,不知道那上真龍之脈?”王鬥問道:“換成是你,知道這樣的風水寶地,會忍住不佔用嗎?”
張揚不想認輸,立即辯駁道:“這樣的風水大穴,肯定是有德者居之……要是福緣不夠,強行佔取,必有大禍。換成是我,肯定不敢亂用……”
“就算你說的有道理。”
王鬥冷笑道:“但是那個風水師,完全可以自己不用,然後去攀附權貴呀。找到這樣的真龍之地,不管是獻給朝廷,還是結交權貴,都不是難事……”
“你別提什麼朝廷禁令,一百多年前……清廷已經亂了,只要有眼光的人,都知道朝廷已經快不行了,正是龍蛇起陸之際。”
王鬥笑道:“所以把龍脈獻給某個豪強,絕對是筆劃算的買賣。指不定,那風水師,已經這樣做了……”
“嗯,有可能。”葉川點頭,也比較贊同。
“清末,難道這是袁皇帝的祖墳龍脈,要不然就是孫……”張揚的聲音,一下子就壓低了幾分:“莫不是蔣公?或者太祖……”“你想多了,也有可能是某個草頭王。”葉川頓時哂然:“張揚,你搞錯了一件事情,有真龍寶穴的格局,不代表一定能成真龍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