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嵐歌長得甜美可愛,甚至笑起來還有兩個若隱若現的酒窩,可是這一刻的嵐歌,雙眼冒血,整個眼眶都陷了進去,那雙眼睛只有白色的眼球,卻直直的盯着我。
她原先飽滿的臉龐此時完全的乾癟了,只剩下一層皮包裹着臉上的骨頭,甚至渾身散發着陣陣的陰氣。
“末末,你的命火開始減退了。”
嵐歌這突然間的轉變和視覺衝擊讓我不由自主的再次後退了兩步,卻被嵐歌冰冷的話語提醒着,我猛地看向了她手裡的燈籠,果然只剩下微弱的燭光閃爍着。
心,有些害怕,卻也不敢再往回退一步了。
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那咕嚕的聲音是如此的清晰,好像被放大了無數倍在耳邊環繞着,讓我覺得壓抑,覺得窒息。
“嵐歌,你可不可以變回原來的樣子?你這樣我好害怕!”
我看着嵐歌小心翼翼的商量着,嵐歌卻咧着嘴笑着。此時我再也看不到那若隱若現的酒窩,只能感覺到一張臉皮牽扯着嘴角,那笑容陰森恐怖,還讓人覺得慎得慌。
“你別笑了!”
我大喊一聲,感覺自己渾身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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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進來吧,否則我不介意現在吃了你。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咱倆簽了血契,你現在又是魂魄狀態,其實是和我擁有同樣力量的,如果我把你給吞噬了,我就可以打破這個平衡,到時候你的魂魄被蕭冥救出,我就能佔據你的身體了。所以趁着我現在對你還有丁點耐心,趕緊過來!”
嵐歌此時哪裡還有和善的樣子?而她說的話更是讓我吃驚不少。
“你和我不是朋友嗎?嵐歌,你到底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哈哈,我想要你的身體,我想要變強!否則你以爲我憑什麼和你簽訂血契。我以爲還可以等上好久,畢竟你身邊的蕭冥不是吃素的,誰知道這個秦飛卻幫了我。他把你的魂魄也勾來了,只要蕭冥破了陣法,咱倆就能出去。等蕭冥給你安魂的時候,我就可以趁機佔了你的身體,搶奪控制權。因爲有血契的存在,你的身體不會排斥我的進入,到時候我就可以活在陽光下了。哈哈哈哈!”
嵐歌肆意的狂笑着,而我的心卻越來越冷。
我曾經把單純的嵐歌當成了好朋友,甚至覺得能有這樣的一個鬼閨蜜也不錯,卻沒想到從一開始,她就是衝着我的身體來的。
是不是我這個人太單純,所以人也好,鬼也罷,都來欺負我?
此時我看着嵐歌,居然想要伸出手掐死她。住系巨才。
這股憤怒讓我整個人飄了起來,然後朝着嵐歌快速的飛奔而去。我記得她剛纔說過,我和她擁有一樣的力量。雖然我不會用,但是我腦子裡的想法卻立刻化成了行動。
嵐歌可能沒有意識到我會突然對她出手,微楞的同時猛地把白燈籠推到了我的面前,並且陰狠狠的說:“別鬧了,夏末,這命火現在在我手上,也就是說你剛纔自己同意了和我共同享受你的命火。你現在想殺了我,除非先殺了你自己。否則,我痛你也不會好受。”
我瞬間明白了嵐歌剛纔的那副討好面孔。是我大意了,我以爲她對我是真的好,以爲真的是因爲自己的身體靠近不了命火,所以才同意讓她去拿,卻沒想到就這樣的落入了她的圈套之中。
共享命火意味着什麼,我好像明白了,就像是把我的命分給了她一般一樣。沒想到外面那麼甜美的嵐歌,心思會如此的歹毒。
“嵐歌,我一直對你不錯,你怎麼可以這樣算計我?”
“弱肉強食一直是鬼界的法則。你以爲蕭冥爲什麼那麼強大?還不是因爲吞噬了那些法力低微的小鬼?我要是不想辦法保住自己,我也不能活到現在。夏末,你別怪我,只能說你太單純了,也太蠢了。進來啊!”
隨着嵐歌的一聲怒吼,我整個人被她拽進了鏡子裡面。
剛纔還是無比的炙熱和疼痛,如今卻好像隨着進入鏡子的那一瞬間跌進了冰窖一般,渾身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卻發現周圍的空間狹窄的只能容下我們兩個人。
那個代表着我命火的白燈籠此時忽閃忽閃的,好像是鬼火一般,讓我覺得有些不安。
突然間,我看到了蕭冥。
他就在我面前,可是我卻好像被禁錮在一個特定的空間裡,只能看到他的一切,他卻看不到我。
視力所見,蕭冥處在一間屋子裡,古色古香的,中央一個八仙桌,桌子上擺着一個鈴鐺,而屋子四周分明點着白色的蠟燭。蕭冥正站在八仙桌前,看着那個鈴鐺出神。
“看來蕭冥已經進了這個迷幻陣了,只不過就不知道他看着鈴鐺會產生什麼樣的幻覺了。看到了嗎?周圍的白色蠟燭就是陣法的所在,如果我猜的不錯,陣法當中現在應該有四隻鬼在伺機而動。如果蕭冥稍有分神,就會被其他的鬼給撕扯吞噬。”
嵐歌此時的聲音非常的清冷,卻讓我的心提了起來。
我能看到蕭冥的一切,卻只能做個旁觀者在這裡看着,什麼忙都幫不上。
“我們能看到他的幻覺麼?”
我現在能夠詢問的只有嵐歌,雖然我現在知道了她對我的企圖,但是我們現在命在一起,而且她也希望蕭冥能夠把陣法破了衝出去,所以暫時她的話我還是要聽一聽的。
嵐歌卻沒有看我,只是盯着蕭冥,低聲說:“可以,但是不知道會什麼時候出現。他現在好像在衝破一些束縛。”
我緊張的看着蕭冥,看着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然後嘴角突然微揚,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之後,他的整張臉開始變化。
那面無表情地死人臉突然多了一絲紅暈,然後整個肌膚還是光滑似水,甚至散發着一股妖孽般的光芒,就像是在酒吧裡他突然閃現的媚態一般。
“呦,蕭冥這是看到什麼了?居然這麼興奮?”
嵐歌舔了舔嘴脣,笑的有些無恥,而我卻隱隱約約的好像知道了什麼,心裡卻再次着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