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白麪前這寶物,說是寶物,其實只是一塊龜甲,並且只是龜甲上的一小塊,整件東西也就半個巴掌大小。
而這件東西之所以引起柏小白的注意,實際上並不是他自己的發現,而是神樹之上,那騰蛇血珠內傳來的波動。
這波動很是奇特,既像是騰蛇血珠的意志引發,又像是其中宓瑤身上散發而出。如果是後者,柏小白自然是要驚喜萬分的。遺憾的是這波動只是一晃而過就再沒了動靜。
此時,柏小白伸手觸摸在這塊龜甲之上。龜甲之上刻着一個古老文字。
“這好像某種占卜的卦象文字吧?”聯繫到龜殼與占卜之間的關係,柏小白連蒙帶猜,不過仍然無法辨識那是什麼字。
再說這龜殼本身,被當做寶物收藏起來也是有原因的。
與業力這種災厄之力對應的,是這世界上無處不在的法則之力有些真靈甚至就是法則的化身,簡單來說,這玄妙縹緲的法則之力也可以看做是自然之力,純淨純粹。
而這片龜甲之中,雖然殘破,卻確確實實的蘊藏着一絲法則之力。這一絲法則之力十分玄奧,就像是小學生看外語大字典一樣,完全一頭霧水,甚至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
然而即便是小學生,也知道這樣的一本大字典絕對不是便宜貨。
“所以這龜甲才被收藏在這裡!”
雖然尚不知這龜甲到底有何干系,不過柏小白已經決定就選擇這件寶貝了。
從那特殊寶物空間中退出,柏小白望着姒杼一提嘴角……
姒杼會意,馬上來到那畫軸前,按着其上標示的價格付錢。
“小白兄弟,這龜殼中蘊藏着難以解析的法則是不錯,但已經殘破且難以辨認,你確定要選它?”
姒杼倒不是心疼錢,這龜殼一點不便宜,主要還是因爲它其中蘊藏法則的緣故。曾經他也被這龜殼吸引過,但是裡面的法則他根本無法讀懂半分,甚至他父王也說過,這殘破的法則本身已經是無意義的了。
如果潛心參悟這破碎的法則,非但不可能有所收穫,甚至有可能被帶入歧途。
姒杼想要提醒一下柏小白的,而柏小白則是堅定的搖了搖頭,然後道:“哎呀,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先回去吧,明天可還有大事要做呢!”
十分明顯的岔開話題,姒杼無奈,只得老老實實又肉體肉疼的把錢付了。
付完錢,自有負責之人從真正的藏寶之地取來這龜殼交予柏小白。待柏小白驗收無誤,兩人直接出了百寶樓。
剛一出來,姒杼就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大街之上,軍隊來來往往。原本這新都因爲剛剛落成,城裡守備森嚴,軍士執勤也相當頻繁,不過姒杼自己也擔負一些守備的事情,故而能感覺出其中異樣,比平日裡調動的更加緊迫。
“他們都在往王宮方向彙集!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如我們還是先回你府上吧。”柏小白似乎看出了姒杼心裡所想,如此提議。
姒杼此時也心憂慮宮中,故而直接點頭,兩人沿直線,柏小白配合着姒杼的速度很快就回到王府。
交代好柏小白好好休息云云,姒杼就心急火燎的出去了。
柏小白回到臥室之中,將大門一關,然後就盤膝坐到了牀上。
取出那枚龜甲,柏小白仔細打量起來。
實物和在畫軸空間中看到的並無二致。
“現在想來,那畫軸空間中似乎是類似於投影一類的技術吧……”
這一茬僅僅是柏小白自己的好奇,且揭過不提。
將那龜甲放於掌中,一邊摩挲,柏小白愈發發現這龜甲的非同尋常來。
這小小一塊,卻散發着強大無比的厚重感。能與之相比的……柏小白仔細想了想,“似乎那玄武之垣與之有幾分相似。”
玄武聖者即便已經身死,卻依然以自己的甲殼化作山脈,將五大神國疆域護佑其中。
“不過這片龜甲中的法則與玄武聖者的力量完全不同,應該不是玄武聖者的東西。”
對於此判斷,柏小白還是相當自信的,畢竟玄武之垣是衆多玩家最爲熟悉的。在掌握法則之力前或許無法分辨,但是百級之後的玩家們,或多或少都能對不同的法則之力有所辨析了,更不用說柏小白。
“可是這龜甲與騰蛇血珠,或者與宓瑤又有什麼關係?”柏小白百思不得其解。
神樹空間!
柏小白將這龜甲帶到神樹之上,對着那龐大的騰蛇血珠。
奇異的,又一股悸動從血珠之中傳來,彷彿在催促着柏小白將這龜甲交給它。
柏小白一皺眉頭,沒有輕舉妄動。
這騰蛇血珠是騰蛇最本源的力量,而今竭盡全力護佑着宓瑤生命,以其強大的力量抗拒着時間。
柏小白不敢妄動分毫,如果因爲這龜甲而導致其中的平衡被打破,那柏小白可要後悔終身的。
“下一步,要找出這片龜甲和騰蛇抑或宓瑤之間的關係……”
不由的,柏小白想到了宓瑤最親近的那些人,原本的青鸞部落,還有宓瑤的弟弟伏啓。不過可惜的是,青鸞部落也好,伏啓也罷,所有與之相關的一切好像都憑空消失了。青鸞部落人去樓空,竟然所有人都沒了蹤影,簡直就是洪荒戰界這遊戲中最大的迷案。
“不知道殺皇部落那邊有沒有什麼情報……”柏小白不禁又想到了這個號稱洪荒戰界中最發達的情報商,雖然他們的主業是殺手。
將龜甲收起,騰蛇血珠的悸動隨之消失。
柏小白又來到魅兒跟前,一直在旁護法的九兒立即掛到了柏小白肩上,這小丫頭那是無時無刻的都希望黏在柏小白身上。
柏小白在魅兒身前盤膝而坐。
“夏王那個老傢伙,倒是好大的魄力,如此壯士斷腕,只希望他不要傷及了筋骨纔好。”
想起一早夏王所做的那個決定,柏小白不禁搖頭不已,同時也欽佩起夏王其人,所謂破而後立,那位老人家可以說是做到了極致。
就在這邊柏小白“入眠”養精蓄銳後不久,姒杼從王宮歸來,來到柏小白的客房前一番彷徨,卻始終沒有進入柏小白房間,然而他也沒有離去,而是一直守在門外,不停喝酒,以掃愁緒。
直到天空剛泛起一絲微光,姒杼一震精神,以渾厚法則之力將酒氣灼燒乾淨,然後就要敲響柏小白客房大門時,柏小白一拉門栓,然後伸着懶腰走了出來。
“呵呵,小白兄弟晚上可曾休息好?”姒杼尷尬不已的收回手,全無王子風範了。
“話說姒杼兄弟,你父王對你可謂瞭若指掌呢。”
“啊?”
丟下一句讓姒杼莫名其妙的話語,柏小白哈哈大笑着走了出來,姒杼完全摸不着頭腦,只得跟在柏小白身後,心中卻疑惑:“他好像知道我是父王派來帶他去參朝的一樣……”
姒杼哪裡知道,早在前一天早上,夏王就已經對柏小白斷言:“我兒只要發現異樣必然會前來宮中詢問,屆時老朽讓他帶你一起上朝便可!”
而這句話是夏王決定壯士斷腕之際,回覆柏小白所問當如何入宮時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