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髮女完全不搭理我的問話,又繼續問我:“你和四叔見了面,他……他和你說了什麼?”圍脖女之前也問過同樣的問題,如今,長髮女又問,我這才覺得有些不正常。 我沒有回答長髮女,而是反問她:“你們到底有什麼事瞞着我?我和四叔以前是不是認識?我和他是什麼關係?” 長髮女笑了笑,說:“緊張什麼,隨便問問而已。你認識個屁,你要是先認識四叔的話,哪有現在……” 圍脖女不知道是真被飯嗆到了,還是她故意裝的,長髮女話還沒說完,她就不停地咳嗽,徹底把長髮女的話打斷了。 安慰了下圍脖女,我又趕緊問長髮女,“我要先認識四叔的話,哪有現在什麼?” 長髮女大笑起來,說:“我逗逗你,看把你激動得。”說完,繼續大笑。 四叔的話題,就這樣截至了。 飯快要吃完了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心裡很不舒服,看着任何東西都有微微的重影,還有一種平時所說的鬼壓牀那種感覺,很想說話,卻就是開不了口。雖然心裡難受,看着東西也有重影,但我意識還算清楚,能聽見圍脖女和長髮女說話,也能看清他們的一舉一動。 我明明前一秒還好好的,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莫名其妙有這樣的感覺。 我當時嘴裡還含着飯,這種難受的感覺越發嚴重,我沒忍住,一口把嘴裡的飯吐了出來。 長髮女和圍脖女紛紛看着我,說:“你怎麼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我看見圍脖女似乎有些生氣地盯着長髮女。 我想對圍脖女和長髮女說話,但就是感覺張不開嘴。 圍脖女又喊了幾聲我的名字,我身子一抖,立馬恢復了正常,整個人和之前一樣,沒有覺得任何的不舒適。 長髮女皺着眉頭看着我,說:“你怎麼了?吃着吃着飯,怎麼就吐出來了?”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剛纔突然心裡特難受。” 圍脖女有些擔憂地說:“坐着都能睡着了,是不是這段時間沒休息好?” 我一愣,說:“我剛睡着了嗎?
閉眼了嗎?” 圍脖女一臉的茫然,說:“你剛纔不是睡着了嗎?” 我直襬頭,說:“沒啊,我剛纔能看見你們啊,只是想開口說話,說不了。” 圍脖女說:“算了,不說這個了,你沒事就行了。”然後把話題岔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長髮女若所有思地在看着我,那眼神漂浮不定。 吃完飯,我準備走,但長髮女非要讓我多待一會兒,說很久沒在一起聊天了,聊一會兒再走。 我看了看時間,這個點,我回去也只有看着小賤人的屍體發呆,做不了任何事,待一會兒就待一會兒,不礙事。 長髮女第一次這麼親切般和我聊天,其實聊也沒聊什麼,我記得最清楚的也就只有和小賤人的事,我把我和小賤人曾經的一些經歷又給長髮女說了一遍。 雖然我有一種感覺,覺得長髮女莫名其妙的找我聊天,一定存在着什麼目的,但我又想不出她會有什麼目的。 聊了大概半個小時,我該說的也說得差不多了,然後隨意找了個理由離開,長髮女這一次沒再阻攔。 我一踏出圍脖女家的門,腦子裡瞬間就裝滿了小賤人的事,心裡又開始犯慌。 下了樓,等了一會兒,來了輛出租車,我打車回去了。 回到家裡,小賤人的屍體瞬間映入眼簾。我琢磨着深夜的時候把她搬出去,相信那個時間點,整個小區不會有人出現。打定了主意,我便給小賤人屍體套了一件有帽子的衣服,又圍了一條圍巾在她脖子上,差不多能把那把刀遮住。 我把小賤人的屍體重新整理了一番之後,就坐在沙發上等着深夜的到來,我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時間,但總感覺時間走得好慢好慢。 等到凌晨12點多的時候,我實在是坐不住了,鼓起勇氣提着小賤人的挎包、揹着小賤人的屍體出了門。 但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剛走到三樓的轉角處,正好看見隔壁鄰居一隻手扶着牆,站在樓梯間下面一動不動,可他卻擡着頭看着我。就在我兩對視的那一瞬間,隔壁鄰居突然哇哇哇
地吐了起來。 原本一片寂靜的空間,瞬間被隔壁鄰居打破,我被隔壁鄰居嚇得兩腿發軟,差點把小賤人扔在了地上。 可能確實是因爲嚇懵了的原因,我就那麼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進退。 我明顯感覺得到,我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沒想到隔壁鄰居意識還很清楚,吐了幾下之後,衝我笑了笑,說:“兄弟,這麼晚了還出去啊?” 我嚇得嚥了咽口水,但裝着很鎮定的樣子,說:“是啊!” 隔壁鄰居扶着牆往上邊走邊說:“你這背的是誰啊?” 我笑了笑,說:“朋友。” 眼看隔壁鄰居離我越來越近,我一咬牙,快速衝了下去,說:“她發高燒,急着去醫院,我先不和你說了。” 隔壁鄰居點了點頭,說:“好的,好的。”但他說這話的時候,明顯低着頭,似乎想看清楚我背的是誰。 我不敢有任何逗留,迅速下了樓。 還好小賤人把車停在單元門口不遠處,我把小賤人的屍體和她的包放進了尾箱,然後趕緊上了車。坐在車上,我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但雙手卻不停地發抖,而且是越抖越厲害。 我來回做了幾次深呼吸,所有好轉,我正準備發動車時,電話突然響了,是短信鈴聲。 做了虧心事真的很容易受到驚嚇,僅僅一聲電話聲,便嚇得我身子猛然一抖。我以爲又是什麼垃圾短信,但當我掏出手機看到短信內容的時候,整個人更是嚇傻了。 這條短信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內容是:“馬仁啊馬仁,我現在死了,你會是個什麼心情呢?是恐懼還是高興?無所謂了,你是什麼心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我已經死了,那些秘密你永遠不會知道了。我其實很想告訴你那些秘密,讓你後悔,讓你發狂,但同時我又覺得你要是能糾結地過一輩子,這滋味應該也不好受,我要讓你……到你死那一天也會帶着這份遺憾,死不瞑目。不過就算哪一天你恢復了記憶,想起了所有事,也沒有任何關係,因爲我相信你一定會活得更痛苦,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