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理解地望着圍脖女,說爲什麼會這樣,我明明感覺自己是記得那些事的,但去想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我什麼也記不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圍脖女搖了搖頭,說你還記得你前女友的事嗎? 我點了點頭,說記得。 圍脖女說,那你說說看。 我開始講着我和小賤人的事,當我說到去小賤人家裡的時候,圍脖女突然打斷了我,說那你還記得她家在哪裡嗎? 我依然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說記得。 圍脖女說在哪兒? 離奇的是,當我正準備開口說的時候,竟然怎麼也想不起小賤人家住在什麼地方了。 我又深入的想了下去,突然發現,我是什麼時候和小賤人分手的也忘記了,什麼時候去小賤人家裡看她媽,也忘記了。有很多事我能記住,但完全記不得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了。不過,從見gay兄之後,所發生的事,我又記得清清楚楚。 看來我忘記的事情,比我想象中的多得多。 我又仔細盤算了下,我能記住的人,真正能記住面貌的人,有哪些。 小賤人,眼鏡男,圍脖女,長髮女,gay兄,出租車師傅,老太太,清純女,胖子光頭。 原來,我真正能記住的人,竟然只有這麼幾個,我的天吶! 也就是說,我在牢房裡面的那些獄友,我是一個也沒記住。 我覺得自己真是個傻批,記住了小賤人和眼鏡男,卻沒有記住自己父母。 因爲我實在是記不起很多事了,然後我就跟圍脖女說,要不我去報警吧? 圍脖女擺了擺手,說報警行不通,搞不好還把你當成神經病。 我想了想,覺得圍脖女說得在理。 圍脖女指着身份證,說可以確定,你這張身份證肯定是假的了。那你……還打算回家嗎? 家,那是我的家嗎?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說回,我想回去看看,說不定那兒就是我的家呢! 圍脖女點了點頭,說嗯,不過要回去只能坐汽車了,飛機和火車都是實名制。 我又打了個電話回家,把家裡的地址重新問了一遍。 當天,我和圍
脖女坐着汽車趕了回去。 坐在車上,我想着,如果這段時間和我通電話的人不是我爸媽,那他們又是誰?還有,我手機裡爲什麼會存有他們的電話? 兩天一夜,我們到了這個縣城。 下了車,看着汽車站,圍脖女問我,有印象嗎? 我搖了搖頭,看着眼前的一切,沒有一絲熟悉的畫面,非常陌生。 雖然現在我的身世成了謎,但我應該是這個城市的人,因爲我會說這個城市的方言。 我按照我媽之前說的那個地址,在客運站又買了兩張汽車票,是在一個鄉上。 上了車之後,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說我已經上車了,等會在哪裡下,我媽說在招呼站下。 半個小時後,到了那個鄉上的招呼站。 我下車的時候,看見有兩個大媽在招呼站的位置站着,我一個也不認識。 其中一個面部較瘦的大媽身子東倒西歪,不停的往車裡看。 我心中想着,難道這個面部較瘦的大媽就是我平時打電話時叫的媽嗎? 我下了車,從大媽面前經過,可大媽連看都沒看我一眼,一直歪着腦袋,往車裡看,直到車開走。 我撥通了我媽的電話號碼,果然,那面部較瘦的大媽立馬掏出了手機,迫不及待的說,我在招呼站呢,你到哪兒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有一種胸悶的感覺。 我不遠不近的看着大媽,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我不知道我該如何面對這個陌生的大媽。我拿着電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媽對着電話不停地‘喂喂喂……’,我能看的出來,大媽是多麼渴望能見着自己的兒子啊! 大媽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大媽,那也就是說,我們根本就不是母子關係! 圍脖女自然也清楚了狀況,小聲說,現在怎麼辦? 我搖了搖頭,算是迴應了圍脖女。 我不忍心掛掉電話,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大媽,淚流而下。 我所有的期盼,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大媽餵了幾聲,估計是沒聽到聲音,然後嘀咕了幾句,把電話掛了。看她的手勢,應該是要回撥過來。 我趕
緊把電話關了機,然後帶着圍脖女走到了一邊。 圍脖女用頭點了點大媽站的位置,問我,那是你平時電話裡叫的媽吧? 我點了點頭,說恩。 圍脖女說現在到了這個地步了,我們是直接離開,還是去和那阿姨交流一下? 我嘆了聲氣,說還是去說一聲吧,順便問問一些事。 我往前面走了一段距離,保證大媽看不見我之後,我才把電話開了機,然後又撥打了大媽的號碼,很快,電話被接通,大媽焦急的問我,剛電話怎麼關機了啊,你到哪兒了? 我忽悠大媽,說我剛遇到一個同學,今天可能不回來了,我讓我一個朋友給你帶了點東西,你在招呼站等一會兒吧! 大媽很失望的嘆了一聲,但又無可奈何。 掛了電話,我在旁邊的超市買了兩盒營養品,然後又返回招呼站。 我用圍脖女的手機給大媽打了個電話,告訴大媽,我是她兒子的朋友,她兒子叫我帶了一點東西給她。 到了招呼站,我把兩盒營養品遞給大媽,說阿姨,這是馬仁給你買的。 大媽非常熱情,非要讓我和圍脖女去她家吃飯,還說她家就在前面沒多遠。 我也沒怎麼拒絕,因爲我心裡有些事想問問大媽。 到了大媽家,大叔已經把飯菜都做好了,還熬了一鍋湯。 吃飯的時候,我旁敲側鼓的打聽了一下,大媽的兒子和我同名,而且也坐過一年的牢,但坐牢是因爲搶劫。 我從監獄出來之後,每次打電話回家,我以爲是我爸媽,但其實都是大叔和大媽。 那次穿越到2009年,我把小賤人殺了,回到2013年的時候,我就打電話問過大媽,我是怎麼坐的牢,大媽說是因爲搶劫,當時我以爲是,我殺了小賤人而改變了歷史。誰知道,大媽說的是她兒子,而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兒子。 後來說到動情處的時候,大媽還把她兒子的照片拿出來給我和圍脖女看了看,從小到大的都有。 我看着小時候的照片沒什麼感覺,但當我看到幾張成年照的時候,尤其是有一張穿着工作服的照片,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