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輔導員,我的哥,你都不知道兄弟我現在落魄成啥了,說吧,什麼活,是活我都能幹,哪怕是到工地上打工,我也願意去幹,它奶奶的,總要先生活下去吧。”
“阿豪,怎麼這麼悲觀,聽老師的,困難都是暫時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唉,但願吧,不過眼前,我看不到何時會好起來,這每日裡爲了生計而奔波,我種生活,我想想,內心就很恐懼。”
“阿豪,怎麼說這些喪氣話,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你,什麼事都難不倒你,天天像頭鬥牛似的,使不完的勁,什麼都不服輸,這怎麼回趟家,變得這麼消沉,不會是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吧?”
“沒有,沒有,家裡一切都挺好的,我的輔導員老師,大哥,你知道我性子急,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活?”家裡的事情,說起來真是丟人,他寧願放在心裡,爛在心裡,也不會讓別人知道的。
“噢,是這樣的,我一個師哥在遠大設計院,這個設計院一般接的都是大項目,小的項目,很少放在眼裡。我師哥老家的縣城要建一個敬老院,規模不是很大,這敬老院的一個副院長是當初他高中時的老師,退休後返聘到敬老院,我師哥是他老師的得意門生,當然這設計圖紙的事情交給了我師哥,師哥自然無法推辭。不過,這一段他接了幾個大的設計項目,忙不過來,他讓我給他推薦一個優秀的學生去給他做這個敬老院的項目,最後由他再把關定稿,不過,這只是他的個人形爲,不是遠大公司的事情。”
“好,好,好,這活和專業對口,比起讓我去建築工地當小工,可是強多了,我是非常樂意去做的,關鍵時候還是我哥,要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上哪找份活幹呢?”
“阿豪,他這只是短期的忙不過來,需要人幫忙,說不定忙完這個項目就結束了,你要有心理準備,還是找一個實習單位,將來能留到那工作的單位。”
“有這個活幹着就已經不錯了,以後的事情,慢慢再說吧,來,借花獻佛,給我老師哥端杯酒,你真是宋江及時雨,解了我燒眉之急,否則,我和彩雲兩人這一段都沒工作,在這城市怎麼生活?”
曾豪恭恭敬敬給丁曉端上一杯酒,看着老師一飲而盡,又倒滿酒,陪着老師又喝一杯。
桌上的菜和烤肉早涼了,倆人哪顧上吃?只覺得這酒越喝越涼爽,越喝越上癮。
“阿豪,我的辦公室假期給你用,裡面有桌椅、空調、電腦,比你在家裡畫圖紙方便多了,畢竟咱只是幫我師兄忙,去遠大公司不方便。”
“我知道的,老師哥,你真是替我想的周到,來,再喝個!”曾豪又是倒了滿滿兩杯酒。
半張桌子上面擺的都是空啤酒瓶,兩人仍然覺得不過癮,又叫了一紮啤酒。
廣場上好像突然間安靜了下來,沒有了人羣的遮擋,風兒自由的輕快的吹着,感覺涼爽多了,環顧四周,那些剛纔在旁邊吆喝着行着酒令喝酒吃飯的人們,好似也突然間消失了,勞累了一晚上的老闆也輕鬆的坐在晃晃椅上,似在等候着這最後一桌客人的離去!
看着這兩人意猶未盡,自是不好意思催促,自顧自的閉上眼睛,聽着音樂!
“阿豪,有件事情我一直很疑惑,你幫我分析分析。”
“哥,說吧,有啥事竟讓會你想不通,還要我分析分析?”
“我師兄那天來找我,說有天他們在遠大集團董事長辦公室開會,突然闖進去一個個子高高的、梳着長長馬尾的女生,張嘴角衝着董事長叫媽,後來他們董事長欠意的解釋說那是她女兒,叫張馨悅,在平都建築科技設計院讀書,孩子還沒畢業,不懂事,打擾了他們開會。師兄來咱們學校時,特意問起我,認不認識一個叫張馨悅的,阿豪,你說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他說的董事長的女兒會不會是咱們班的張馨悅?”
“不可能,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學校這麼大,能沒有幾個重名重姓的,再說了,前幾天馨悅生病回家,她回來時,我還特意問她家是哪的?她說她家是縣城郊區的,一個縣城郊區的,怎麼會是赫赫赫有名的遠大董事長的千金?”
“也是,馨悅除了在班裡成績好,這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千金小姐的樣子,這平日裡也沒見穿過名牌、用地名牌;住吧,還住在這普通學生宿舍,連高檔學生公寓都沒住;在校園裡進進出出的,除了走路,連輛自行車都沒有,再遠點就是公交車,也沒見開過車、坐過車,這哪像千金小姐?回頭我去學生處查查,看看在校的女生有沒有叫張馨悅的。”
“不用查,肯定不是咱班的張馨悅。”
“阿豪,凡事不可太過肯定,馨悅這女孩,我好像越來越看不透她了,你想想,那次她住院,半夜裡,竟會驚動校長,只因爲你把她送到醫院,校長就連夜把你叫到校長辦公室問話,第二天,咱們去醫院看她,不僅系主任在,校長還在!你想想,哪個學生生個病,住個院,會有這陣勢?”
“我也問過她,她只是說,潘主任和她父親是同學,其它也沒說什麼,好了,好了,不說她了,哪天見了問問她不就得了?”曾豪道。
“阿豪,你有時做事就是不動腦筋,你想呀,她要是存心不想讓咱們知道,你問她,她會說呀?”
“這簡單,學校還沒正式放假,你到學生處一查不就知道了,不過,我覺得這可能性幾乎爲零,你想呀,現在的女孩子,個個都攀比、炫富,誰會這麼低調,放着千金不做,故意去裝窮?好了好了,不說別人了,我的老師哥,這些年你只顧關心別人了,怎麼不關心關心你自己?”
“我的事,一言難盡,不說它,來,來,喝酒,喝酒!”
又一打啤酒成了空瓶子,兩人醉熏熏望着老闆,道:“老闆,快,拿酒來!”
老闆坐在晃晃椅子上,好似睡着了一般,兩人高了許多分貝的喊聲,把他驚的忽的坐了起來!
看着兩個喝的僅有一些殘存意識的年輕人,老闆猶豫着,該不該再去給他們拿酒?
這兩個年輕人,一個白白淨淨的、長相斯文,戴着個眼鏡,看着像個老師,另外一個高高大大,卻也面相溫和,不像酒後鬧事的人,思量一番,他上前道:“兄弟,快12點了,不早了,喝的也不少了,改天再來吧,哥今天給你們打折,啤酒全部五折。”
一聽快12點了,曾豪想起還在家仍未吃晚飯的彩雲,慌道:“老闆,快結賬,把這烤魚和羊肉肉打包,唉,怎麼一轉眼都12點了?”
想着在家的彩雲,曾豪還算清醒,而丁曉卻已經迷糊了,曾豪結過帳,扶着、拉着把他送到學校的單身宿舍,打了車飛快往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