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尼把一塊玉石原礦丟出去,沒想到竟然這麼有用,不僅引開了即將衝到舒小媚面前那隻皮甲鬼,而且還起到了懾鬼符拖延時間的作用。
此時過道里裝束各異的五隻鬼,正圍繞着那塊因爲砸在地面上而四分五裂的玉石原礦不停的手舞足蹈,用舒小媚的話來說就像是在跳交際舞一樣。
巴尼站在小倉庫門口,藉着手電筒的光瞧了瞧躲在裡面的張雲山和老村長,發現這兩個傢伙竟然沒有絲毫恐懼的模樣。
“你們不怕鬼?”巴尼忍不住問道。
他在神聖天堂裡看過的書籍上說無論是人還是動物死後變成的幽靈,人類對此都會感到恐懼。
張雲山還未搭話,就見老村長往門口這裡湊了湊,然後對巴尼說道,“不是不怕,而是不能怕!更何那個女娃子爲了我們的村子在和鬼打架,就衝這一點我們也要毫不畏懼的在這裡支持她。”
溪畔村的老村長這番話說的是一個正義凌然,讓巴尼這個天使都是暗自佩服不已。
“巴尼,趕快過來幫我拿着手電筒!”
舒小媚忽然對身後的巴尼喊道,而聽到舒小媚呼喚的巴尼絲毫不敢怠慢的來到其身邊,他是真的害怕舒小媚那變化多端的性格。
“拿着手電筒然後看着點,本小姐要用破滅符了。”舒小媚先是將手電筒丟給巴尼,然後一邊說着一邊在自己的腰包裡翻找着符咒。
巴尼接過手電筒並且老老實實的爲舒小媚照着亮,在聽到舒小媚要用破滅符的時候他很驚訝,因爲在舒小媚家的時候給他介紹過不少的符咒,其中有一類殺傷力極強的符咒,而這破滅符就是一種。
說道這裡或許有人會問舒小媚抓鬼爲啥總是用符咒,這個問題巴尼也向是向舒小媚問起過,而舒小媚回答很簡單。
“我是符咒驅鬼師,會這一種就夠用!”
巴尼憑藉舒小媚這個回答再結合其性格來分析,真正的原因應該是舒小媚只會符咒,當然這是他不敢說出來的猜測。
據舒小媚介紹,普通符咒是白色紙張如往生符、懾鬼符的等,而破滅符這類比較厲害的符咒則是黃色紙張。
翻了半天后,舒小媚總算翻出了四張黃色符咒,巴尼藉着手電筒的光清晰的看到其上歪歪扭扭的文字,但是他一個字都不認識,只知道這叫破滅符。
拿着破滅符的舒小媚,瞧了瞧那五個圍繞着那塊碎裂的玉石原礦依舊手舞足蹈的鬼,又瞧了瞧手中的幾張黃色符咒後暗自腹誹道,“鬼有五隻破滅符只有四張,算了算了,先收拾四個再說。”
舒小媚在看到自己右手食指見上的傷口並未結痂後暗自鬆了口氣,若是結痂了她就要再咬一遍,而這也只能怪自己把用來取指尖血的針弄丟了。
先前她並沒有直接用出破滅符,是因爲這符咒需要長時間的準備才能奏效,所以她想用懾鬼符來爭取出使用破滅符的時間。
只是她沒想到竟然範了拿錯符咒這種錯誤,還好巴尼丟出一塊玉石原礦起到了作用,要不然事情就麻煩了。
舒小媚咬着牙在尚未結痂的右手食指尖擠了擠,不一會就擠出了一顆黃豆粒大小的血珠,舒小媚無奈的搖了搖頭,誰讓她生的太瘦而缺血。
然後在巴尼有些詫異的神色中,舒小媚用指尖血些在其中一張黃色符咒上飛快的寫了一個字,學過多年中文的巴尼一眼就認出這個字是滅。
一顆血珠勉勉強強的夠寫一個字,因此舒小媚又是忍着痛擠了三遍指尖血,方纔將其餘三張黃色符咒上的字寫出來。
或許有人會問爲什麼不用巴尼的血,其實舒小媚也很想用他的,這樣既夠用又不疼,只是巴尼並不是人而是一個帶翅膀的天使,只要不是人的話,其指尖血皆是沒有她所需要的陽。
寫好字之後,舒小媚就像是在山城花海公園用往生符一樣,將四張黃色符咒置於地上並整齊排開,然後雙手掐了個比想用懾鬼符時還要複雜的指印。
而這個指印讓巴尼看的暗暗稱奇,舒小媚那雙小手竟然能結出如此複雜的形狀,用他在中國學到的一句誇讚方式來說,真是牛叉!
巴尼不知道,舒小媚看似簡單幾下就結出了一個這樣的指印,殊不知舒小媚從小到大爲了能結出完美的指印而付出了多少汗水與痛苦。
指印掐好之後,舒小媚緊緊地盯住那隻皮甲鬼,然後輕聲念道,“人去魂生赴黃泉,誤入迷途魄遭難,念爾無心無孽怨,遂將魂魄逐向南。”
話音剛落,只見其中一張黃色符咒抖動了一下繼而猛的飛向那個皮甲鬼,而那個皮甲鬼依舊在那塊玉石原礦旁邊手舞足蹈,根本不理會這張直奔他而去的黃色符咒。
黃色符咒準確的落在了跑皮甲鬼身上,準確點來說是貼了上去,然後舒小媚又是瞥了一眼那個皮甲鬼說道,“符咒已成,魂魄必遠去。”
然後在巴尼更加錯愕的表情中,那隻被貼了符咒的皮甲鬼就像是耗光了汽油的汽車一樣一動也不動,片刻之後竟然和貼在其身上的黃色符咒一起徐徐消散在廠房內,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了。
整個過程盡在一瞬間,而且無聲無息。
“這就是所謂的魂飛魄散?”巴尼猛然間想起了魂飛魄散這個詞。
舒小媚因爲擠了太多指尖血臉色有些發白,雖然有些乏力但是對巴尼嗆道,“屁個魂飛魄散,我只不過把那個鬼逐出這廠房罷了。
每個魂魄都有存在的理由,把鬼弄得魂飛破散是舒小媚這個行業的忌諱,除非萬不得已是不能這麼做的。
巴尼見舒小媚還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就不敢在說什麼了,所以只能暗自在心底嘀咕,明明這符咒叫破滅符,破滅破滅不就是破散消滅的意思嘛。
雖然巴尼這麼來看破滅符也有着道理,但是破滅符的真正含義卻不是這樣的,而是破除怨念滅除惘從而讓魂魄遠離此地的意思。
接下來舒小媚用同樣的方式把剩下的三張破滅符都使用了,於是在那塊碎裂的玉石原礦旁邊就剩下了一隻手舞足蹈的鬼。
“這隻鬼真可憐,同伴都不見了還在那裡跳舞。”巴尼忍着一絲笑意,有些調侃的說道。
舒小媚瞧着最後那隻鬼也想笑,只是引她發笑的點和巴尼並不一樣,而是這個鬼的穿着也奇葩了些。
最後那隻鬼按舒小媚的分類方式來稱呼應該是一隻老太太鬼,這隻鬼之所以讓她覺得很醜而想笑,是因爲這佝僂着腰滿頭白髮,並且一副風燭殘年的模樣竟然穿着一件年輕姑娘的藍色花布的衣衫,這讓舒小媚覺得怪怪的。
舒小媚忽然想起嘲笑鬼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爲,同時容易遭報應,不過她的確沒有笑只是忍不住說道,“穿着藍色衣衫的老太太鬼右眼皮下那顆大大的痣也挺有特點的。”
剛纔手電筒的光晃了晃,舒小媚恰好看到了長在老太太鬼右眼皮下那顆大大的痣。
舒小媚話音剛落沒多久,只感覺一個人影悄然出現在她的身後,被嚇了一跳的舒小媚趕忙回頭,一看是張雲山後方她才鬆了口氣。
“我說下次出現之前能不能吱個聲,這人嚇人比鬼嚇人還可怕!”舒小媚頓時有些不滿的對張雲山出現的方式。
然而舒小媚很錯愕,這一向很有禮貌的張雲山竟然沒有理她的話,而是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看着那隻老太太鬼。
接下來發生的事差點沒讓舒小媚還有巴尼的下巴掉下來,當然是驚訝的,而且驚訝的有些發懵。
只見張雲山默不作聲的看着那個老太太鬼良久後,眼睛突然一紅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然後說了一句讓舒小媚和巴尼徹底懵了的話。
“媽,你咋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