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飛行船, 繼續前行,去往雷鳴山。
那雷鳴道人說來也算是低調,終年蝸居在雷鳴山, 現在前事種種都與他有扯不清的關係, 也是着實讓人實在有些不解, 這個一心向道的老道爲什麼要指使門人做下那些事, 又爲何與“他”也攪在了一起。
花籽與玄北一行人悄悄地降落在了雷鳴山的一處看起來挺偏僻的山叢深處, 爲了不打草驚蛇,大家力求都是謹慎行事,悄然無息地進入了雷鳴觀。
玄北心裡有預感這次他們可能會白跑一趟, 但是有些謎還是需要雷鳴道人來解答的。他心中升起一簇煩亂之火,這一路來被窺探、掌控的感覺愈加強烈。
花籽手臂緊貼着玄北, 微微貓着身, 腳下踩着厚厚的乾枯樹葉鋪成的路面, 他們此時正在雷嗚山地界內一叢林裡。
玄北嫌棄她的步調,提帶着她, 腳下離地一寸,颯颯如影般,快速穿梭於林。
“雙梨,快點兒……”花籽回頭看着身後距離有些拉大,但一直努力追趕着他們的雙梨和其和, 一種緊張、刺激之感頓時油然而生。
冷豔無雙的雙梨臉有點綠, 她這是明晃晃的挑釁, 但是擡頭看了看兩者之間的距離, 再看看旁邊帶着她的對象, 她……快不起來。
只當風聲太大,雙梨決定漠視花籽的呼喚。
一路無驚無險地出了那片叢林, 花籽只是髮絲微亂,反觀雙梨腳踝紅色割痕,血跡點濺,浸染了鞋祙。
眼尖的花籽叫住雙梨,“別動。”隨後就開始翻找自己的儲物袋,嘩啦啦地掉出一大亂各式草藥,找着找着,眼睛一亮,找到了!
她讓雙梨坐在一處石塊上,雙梨不待花籽有所動作,自己把鞋襪脫掉,玄北早就轉過身去了,其和個呆瓜,傻愣着看,被玄北從背後砸了個石子,才反應過來。
雙梨絲毫沒有介意,他們妖可沒人那麼多講究。花籽先用專門用於清理傷口的藥酒將雙梨的傷口處清洗後,將草藥揉碎,小心地敷在雙梨的傷口處,這些都是叢林裡的有毒類的成精蔓藤或刺枝所割傷的,需要小心清理。
小毛乖巧地從雙梨懷裡飛出來,“主人不痛,小毛給你呼呼。”它趴在雙梨的腳邊,輕輕地吹着,好似這樣它家主子真能不痛一般。
花籽眯着小眯眼揚頭微笑,這小毛懂得還真多,人界話本里有寫過愛侶之間都會這般安慰,“好懂事的小毛。”
雙梨驕傲的拗了下下巴,你有你家玄哥哥,我有小毛。心靈得到安慰的她,給了小毛一個充滿愛的摸-頭殺。
小毛:果然,受了傷的主人是脆弱的,要是以前早就把它吊起揍一頓了。
過了一會兒。
“要不要再休息下?”花籽詢問着在穿鞋襪的雙梨。
雙梨搖搖頭,穿好後,站起來走了兩步,只有細微的痛感,無大礙。她表示自己沒那麼精貴,讓花籽無需過於擔心,只是小傷。
花籽剛要點頭,一聲“嗯哼!”的悶哼聲傳來。
她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是玄北,只見他擰眉皺起,雋美的側臉扭曲了起來,把花籽全身炸毛立起,像陣風颳了過去。
“玄哥哥,你怎麼了?”
玄北扶額,手指遮擋了眼,但從微微抽着的下頜來看,好似很痛苦,這可把花籽急壞了,其和也是瞬間就到了他身旁,只是未近身就被玄北以無形氣力擋住了,花籽不明,只是見其和在原地踏步,她的注意力都在玄北身上,也沒有多想。
“疼!”音似虛弱隱忍。
藉着花籽蹲下想查看他出了什麼事的時候,玄北先勢奪人,瞬息抱住了她,將頭埋在了她的肩窩處。花籽只得輕輕拍着他的背,有些方寸大亂。
“你怎麼了?”想要掙脫他去看他,怎奈他一直將她摁的緊緊的。
軟玉在懷,怎能捨得放手。
“沒事,就是有點疼,你讓我抱會兒。”玄北極力忍着,不過不是痛,而是笑。
事關在意的人,花籽智商稍稍不在線,什麼疼是愛的抱抱就可以治癒的?她不知道。
“好。”花籽應着,還替他揉了揉後腦勺,動作輕柔,像是對待珍寶。
看穿一切真相的雙梨只想將這對“狗”男女仍進叢林裡,用那毒蔓藤捆起來,再放在烈日下暴曬三日,以解她奪友之恨,外加被強行觀看這場辣眼睛的拙劣挑釁戲!
雙梨冷漠臉:這位是什麼狗屁上神?他,他那是什麼眼神?他這是跟我示威!小毛,別攔我!
小毛委屈臉:主人,小毛打不過。還有,主人能別揪我的毛了行不,我快成禿毛了。最後再弱弱地說一句,主人,我沒攔你,我是精神上支持你!
花籽跟哄小孩兒似的哄着哼哼唧唧的玄北,那種被他需要的感覺,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暗爽。尾光無意掃到其和的神色怪怪的,他一會無語望天,一會搖着頭無語望天……
她心中升起一種怪異的想法,猛地扒拉開了玄北的腦袋,只見對方臉上滿是得意和享受。再看向雙梨,她站見在背光處,與花籽對上視線後,轉過臉躲閃開去,側臉在樹陰裡有些黑。
花籽垂眸,一股熱流涌上腦門-羞辱感!
她剛剛就覺得怪怪的,但是沒細想。
幼稚!
她氣呼呼的去了雙梨身邊,她要跟雙梨統一戰線。
此時的玄北才知道自己玩脫了,剛剛只是有點吃味她對雙梨的體貼,所以想逗她一下。
他也覺着剛剛的自己很幼稚,身子顫慄了下,當前是要哄好這隻小貓祖宗。
“咳……那啥……”
他家貓祖宗生氣的樣子,好可愛。
“前面就到雷鳴觀了,小貓,你過來,我們商量下怎麼進去。”
……
很安靜,沒有誰理他。
玄北覺得自己的威信在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