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容傾月就是有這樣的特權,若是一般人這樣指使宸王殿下,估計不用宸王出手,就被他手下的暗衛打死了。
可容傾月如今的舉動,居然讓人覺得沒有絲毫不妥。
她微涼的小手箍住他的脖子,垂在他的胸口,雙腿柔軟的夾住他的腰肢,心神不由一蕩。
她趴在他的肩頭,飽滿的脣不經意劃過,小臉貼着他的臉頰無意識的滑動,“你愣着幹嘛!”
見她蹙眉,雲修離這才反應過來,他居然在這麼多人面前,失神了……
容傾月全是靠力氣才能掛在雲修離身上的,腿一鬆就要掉下去,她唉了一聲,又蹭了蹭,將身體又諾上來一點。
雲修離呼吸一滯,裝作不悅來掩蓋自己的不正常:“動什麼動,趴好!”
“哦……”容傾月吱了一聲,趴在他的肩頭:“好了!”
衆暗衛只覺得一陣風過,再一閃,爺就已經到了懸崖邊,藉助微微凸起的石塊落腳,公主殿下就在他的背上,快速伸手凝出木屬性,將花包裹:“阿離,好了。”
再然後又是一眨眼,兩人就回到了對岸。
這也太快了吧?三十丈的距離呀,就算用輕功,也要一會兒吧!
容傾月知道,雲修離是用了瞬移的術法,這種術法挺消耗戰氣的,而且還帶着她這麼一個拖油瓶。
容傾月跳下來,雙腳落地的一瞬間,宸王殿下眸中出現了一種名爲‘捨不得好可惜’的情愫……
“寒焰,好像真的是寒焰。”容傾月伸手將那花捏在手中看了看,眯起眸子,嘖了一聲,然後又搖搖頭:“沒什麼,是寒焰。”
初十愣了愣,這肯定是寒焰啊,難道會有錯?
見容傾月收好了寒焰之後,衆人才放下心,那麼如今就只剩下蛇王沒有找到了。
要找蛇王……容傾月看了一眼雲修離,他目光閃了閃,方纔傾月猜測的方向,確實有道理,若東邊在這個位置的話,那麼向東走,能找到蛇王也說不定。
只是向東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呀,孤注一擲的將所有賭注全都壓在容傾月的猜測上麼?
殿下的判斷不會錯,殿下相信她,暗衛們自然相信,只是他們擔心,萬一東邊有埋伏,萬一那個方向不是東,萬一蛇王不在東邊,該怎麼辦,重新返回繼續找麼?
這個時候,將所有人分開行動纔是最好的選擇呀,可是容傾月淺笑一聲:“不跟着我,你們吃什麼?”
衆暗衛一愣,在藥蛇谷裡無法解決食物的問題,而且能夠憑空求得食物的,好像只有她。
“爺,不如讓屬下前去探路!不會離您太遠。”初十還是說道,也算是第一次忤逆了容傾月,藥蛇谷裡危險重重,就算要去,也不能讓宸王殿下前去,他們做暗衛的,自然是要去探路的。
雲修離沒有做聲,只冷冷點頭,初十見狀,便帶了十人先走了一步。
容傾月看着初十的背影搖頭:“沒必要呀,若是有危險,廉貞會告訴我的。”
“暗衛的職責所在。”雲修離的暗衛作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證他的安全,如今初十前去探路,不止是爲了他,也是爲了她的安全。
“可是……”十個人,在藥蛇谷單獨行動真的很危險。
卻見雲修離回眸一笑:“十個人危險,三十個人就不危險了?”
容傾月蹙眉,也不能這麼說,方纔百里家的死士,那麼多人,還不是被這個藥蛇谷吞噬殆盡了,如果藥蛇谷想要他們死,一個都跑不了,只不過……她搖搖頭:“可是他們在我們身邊,會……”
“你當你是神,還是本王是神?”雲修離按了按眉心:“你可以保護他們?”
“你可以啊……”她歪着腦袋,她說的不對麼。
“暗衛是指責是保護本王,不是本王保護他們。”雲修離無奈搖頭:“走了。”
容傾月看着初十他們離去的背影,明明之前阿離還不同意讓暗衛們分開行動的,怎麼突然就同意了?
兩人走了一會兒,他突然湊近勾起脣角:“離得很近,若是有危險也能馬上趕到,而且若是出來這一趟,他們什麼力都不出,初十會難過的。”
會……難過的……
容傾月眨眨眼睛,這算什麼解釋?
她回眸,見到暗衛們一個個眼中都有些自責的意思,恍然明白了。宸王殿下派他們出來找藥引,不僅沒找到,還麻煩他親自跑一趟,而現在又什麼都不能爲雲修離做,他們自責了。
在她看來這完全是沒有必要的,可是雲修離卻同意了,因爲初十想爲他做些什麼,而他便接受了初十的好意。
不得不說,選了雲修離做主子,真是好運呀。
萬里挑一的宸王府暗衛,雖然不會因爲這一點事情垂頭喪氣,但是這件事本就不在他們的能力範圍之內,所以阿離不會怪罪,也能夠讓他們知道,他們找不到藥引並不是因爲他們的失誤造成的,而是這藥引太難找了,所以不必自責。
往容傾月所指的‘東邊’走了一段,她居然能夠隱隱看到一些纖細的野草和花朵,再也不是全白的了!
這腐爛的藥蛇谷,居然出現了一絲類似生命的氣息。
就算方纔那藤蔓,雖然是植物,可也是要死不活的,就像只有外皮而沒有內裡的空殼,而且它們的食物還是人的血肉,那種玩意兒不能算是活着的植物。
可現在腳下的小草,雖然很少很矮,可是真的好像是破土而出萌發的新芽。
容傾月扯了扯雲修離的袖子,指着地面悄聲道:“這兒是東邊沒錯吧?”爲什麼這些植物越往東越茂盛,不是應該月往南越茂盛嗎?
她生怕她搞錯了,那樣白白浪費大家的時間不說,她自己也會過意不去。
雲修離沉眸,停了腳步。
衆人都刷的一聲停下腳步,整齊有序。
容傾月嘴角一抽,她真的搞錯了?不然雲修離停下腳步幹嘛!
“藥蛇谷內無法用正常的思維來判斷,方纔的藤蔓在一瞬間朝着某一個方向長,汲取陽光,所以那個方向是南邊不錯。”雲修離淺笑:“你的判斷沒有錯。”
“所以,這裡還是東邊?”
“不僅是東邊,而且蛇王,絕對就在這個方向。”雲修離揉了揉她的腦袋:“運氣真好。”
我靠啊,什麼叫運氣真好,明明是她推斷出來的,從沒有日月星辰影子、山川河流走向推斷出蛇王大概在什麼位置,然後藉助那些藤蔓判斷了方位,這不是運氣的事情好嗎!這是實力,實力!
雲修離見她大眼睛裡滿滿的不高興,挑眉捏了捏她的臉:“這裡的花草都是汲取了某種靈力才發芽,若沒猜錯,就是蛇王修煉之事溢出的靈力。”
這麼說,他們真的要找到蛇王了?至少是越來越近了!
東邊的路還是很長的,初十他們依舊向前探路,而到了晚間,衆人還是需要休息的。而且有容傾月這個現實版的阿拉丁神燈在,吃住還是沒問題的。
就這樣大約走了四五天,初十派了一名暗衛回來,說是沒有路了,整個東邊被一座巨大的山所擋住,而衆人完全沒有見到類似水潭的東西。
但是,卻發現了一個很大的洞,初十等人往下潛了三四丈到達了第一個平臺,可什麼都沒有,只是洞穴越深,就越白。
容傾月的第一直覺就是那個洞有問題,他們到的時候,見初十等人都守着那個洞口,以及,押解着一名他們想都不想不到的人!——譚若汐!
譚若汐怎麼會在藥蛇谷?!容傾月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見到一襲白衣的她飄到雲修離身邊,雙眸含淚:“師兄……”
容傾月驚呆,轉頭看向初十,卻見他擺擺手,誰能告訴她,爲什麼譚若汐會在這裡?藥蛇谷什麼時候這麼容易就進來了?
譚若汐怎麼可能在這裡?!
見她越來越靠近雲修離,容傾月伸手一扯,雙手叉腰,還沒說話呢,就聽見譚若汐泫然欲泣,帶着哭腔,柔柔弱弱的道:“師兄,百里府的死士暗殺你,汐兒真的不知道……”
說着說着,就要往雲修離懷裡倒去了。
他不着痕跡的一閃,容傾月放下心來,捅了捅初十的手臂,秀眉微挑,無聲交流:爲什麼不告訴我們,譚若汐也在這裡!
初十大喊冤枉,那表情可憐巴巴的:屬下也不知道啊,片刻之前我們發覺被人跟蹤,纔將她從叢林裡揪出來,誰知道是若汐仙子呢!
可是一路上都沒有被人跟蹤,難道譚若汐居然是特意等在這裡了?她怎麼知道這裡……
不知不覺間,譚若汐就走到了容傾月身邊,她一愣,隨即警覺起來,這女人沒事離她這麼近做什麼?
“公主殿下,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汐兒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譚若汐眸中淚光閃閃,這模樣真的像是容傾月欺負了她一樣,可她還沒說話呢,就被譚若汐拉住了手:“公主殿下,汐兒……啊!”
譚若汐突然身形一顫,腳底居然出現了另一個大洞!而她在下落的過程中,突然抓住了容傾月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