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傾月早就再等雲修離這句話了,他一說完,她立馬轉身走了。
幽月和慕景然一起過來,慕景然和雲修離單獨說了話,阿離又說‘合作’,那麼他們想必是達成了某種協議。
可是讓容傾月和這麼噁心的人一起合作她沒辦法做到,所以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走了。
雲修離見她走的果斷,隨之一笑。
慕景然頓時懵逼了,“宸王殿下!”
他就不信那個消息對雲修離來說不重要?
對,是重要,可是再重也重不過容傾月,幽月此舉,就單單是站在容傾月的角度出發,她不僅企圖重傷她,而且還顛倒是非黑白。
容傾月不能忍,也不會忍,剛剛出手教訓了幽月,就代表合作是絕無可能的了。
而要雲修離和他們合作,前提是要容傾月同意。
雲修離腳步停都沒停,兩人踏雪而來,又踏雪而歸。
他們的心情淡淡,月菱花也好,雪也好,都並非是今天要看的。
慕景然瞪大眼睛,宸王就這麼走了?
他好不容易纔抓住這個機會,就這麼被幽月破壞了?!
他猛地轉身:“你與她說什麼了?!”
幽月被他一吼,頓時啞口無言,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不就是罵了那些人幾句嘛。
慕景然見她毫無改過的模樣,不禁氣結,還想讓她去和容傾月道歉的,可是……!
他們二人想着自己的事情,都沒注意到容傾月的小動作。
容傾月與雲修離上了馬車,她才嘿嘿一笑,從袖中取出那朵被她半路折下的月菱花,連着花杆被她捧在掌心:“確實好看。”
“…”雲修離無語的看了她一眼,賞花賞花,她倒好,直接把花折了帶回去。
馬車裡不冷,容傾月立馬脫了披風和外套,不然等會下車的時候一冷一熱會着涼的。
將月菱花放置於掌心,細細端詳,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什麼來。
“不是說落雪纔開麼,現在被我折下了,又是在馬車裡,它怎麼還開着?”容傾月問道。
話音剛落,月菱花似乎聽到了她的話一般,瞬間謝了。
那速度之快令容傾月都不禁咋舌。
雲修離抽過她手中的月菱花,垂眸道:“你還真信。”
在他掌心上的月菱花,沒一會兒便又一次綻放了!
容傾月瞪大眼睛,爬到他身邊,“嘖,剛剛凋謝和現在的綻放,都是你搞的鬼?”
“月菱花不是真的花。”雲修離將她遞給她:“而是用寒冰培育的一種類似真花的冰花,掌握咒語和術法,自然能夠令月菱花綻放凋謝。那所謂的落雪而開,是騙你的。”
月菱花不是真花,她剛剛就發現了,花朵是白色的就算了,怎麼會連花莖花托都是白色的,就算自然界裡真的有這麼神奇的植物,可是啊冰冷的觸感總不是假的。
而且……她總覺得,這朵月菱花有一種快要化掉的趨勢。
雲修離隨手一揮,那朵花安安靜靜的躺在了桌案上,周圍散發層層寒氣。
一朵花而已,她喜歡,便養着吧。
“車裡的熱氣是你的戰氣提供的,而月菱花其實是一種很奇特的冰,平常是不怕熱不怕火的,只是你的力量太強,月菱花又太陰,所以它在逐漸融化?”容傾月瞪大眼睛,看着那層層寒氣猜測。
“嗯。”雲修離沒有否認,也懶得在月菱花上在說什麼,反正她喜歡就留在身邊,月菱花卻是很美,她開心就好。
如今還有一件事,是他要弄清楚的:“幽月同你說了什麼?”
看剛剛傾月的樣子,就知道那個幽月肯定沒說什麼好事。
本以爲慕景然挑出的合作人選就算能力一般,那也是識大體的。北玥再也沒有起來的可能,需要依靠他們,而幽月居然不怕死的虎口拔牙?
傾月不高興了,他也就一點合作的想法都沒有了。
“我們一走開,她就拿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容傾月聳聳肩,將方纔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說了,然後看向雲修離:“你怎麼看?”
他能怎麼看?
這個幽月,真是個白癡啊!
而且是個令人非常非常討厭,想要處之而後快的白癡!
“對了,方纔慕景然和你提出合作什麼?貿貿然斷了合作,有沒有什麼影響?”容傾月可不希望因爲她而錯過了好機會。
“他希望我們回到雲流城之後能夠分一點靈力給他們。”雲修離突然勾脣:“而他給本王的消息,已經足夠了。”
嗯?已經足夠了?
容傾月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不是那位太子殿下擔心阿離不和他們合作,所以拋出的誘餌很大呀?
但是他到底知道不知道這位宸王有一個優勢是他無法比擬的,那就是權勢滔天。
他想要知道的,除非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可一旦只要有一點蛛絲馬跡,他都能查。
容傾月想到此,頓時瞪大眼睛:“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從慕景然口中套話,根本沒打算合作!”
感情雲修離終止合作不是爲了她,而是拿她當成擋箭牌啊!
見她氣鼓鼓的哼了一聲,整個人都如同炸了毛的小貓一樣,雲修離啞然失笑的將人攏進懷裡。
這種感覺很不好,容傾月憋屈,覺得自己特自作多情。
就好像原本她以爲這一切都是爲了她,結果最後才知道那不過是某人順手,甚至是早就計劃好的一樣,不爽,不開心。
雲修離見她氣鼓鼓的不理人,好笑的將下巴擱在她的發窩處:“好了,小孩子脾氣。”
他一說小孩子脾氣,容傾月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
她剛剛和幽月打了一架,被幽月搞的很不爽,本來雲修離這一出她是沒意見的,偏偏他利用了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他不道謝道歉就算了,還說她小孩子!
雲修離摸摸鼻子,怎麼了,突然脾氣這麼差?
不過氣歸氣,但她卻從沒離開過雲修離的懷抱,廢話,這麼個暖爐人形靠枕,多舒服啊,幹嘛要和自己過不去,哼。
她極其小聲哼了一聲,卻沒有逃過某人的耳朵,宸王殿下長眉一挑,揉揉她的手臂,爲她按摩着:“下回一定與你商量。”
再也不會把你當做擋箭牌,好不好?
其實容傾月沒有怎麼生氣,就是想耍耍脾氣而已。
就好像是一隻仗着主人寵愛的貓咪,知道主人捨不得罰她打她,所以恃寵而驕,就是想給主人一點臉色看,然後得到更溫暖的懷抱一樣。
……當然,容傾月不是寵物,雲修離也不敢把她當寵物……!
“算了,本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容傾月懶懶一揮手,然後示意雲修離的按摩不要停。
現在差不多是子時了,外面的氣溫大概都零下二三十度左右了。可是馬車內依舊溫暖。
他們出門的時候,走的是皇宮側門,回去自然也是側門。
側門的人早就打點過,有云修離在,一切都不成問題。
他想讓人知道,人家就能知道,反之,他不想讓別人知道,這裡的人就一個字都不會透露出去。
不過……雲修離淺淺一笑,今日的事,他不打算瞞着。
他本來就是想帶傾月賞花的,晚上是觀賞月菱花最好的時間,他就算出去了也沒人敢說什麼。
但是……太子殿下會那般巧合的出現在月菱花花圃,可就奇怪了。
試想,連皇帝都不知道宸王殿下晚上去賞花了,爲什麼他兒子能知道?知道就算了,爲什麼還能瞞過皇宮那麼多暗衛,就到了月菱花花圃與宸王殿下見了面?
容傾月嘴角一抽,阿離這一招夠陰啊,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也就只有他做得出來。
慕景然吃癟了對他們沒有好吃啊,可是他就是和慕景然過不去。
究其原因,大約是因爲月妃?
畢竟這個決定,是在回來的路上才定下的。
於是容傾月滿意了。
他們雖然還未成婚,但是同吃同住什麼的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連聖王都直接讓女兒住到宸王府裡了,雖然聖王的意圖很明顯,將女兒放到宸王府裡是爲了留住宸王。
但這也算是方便了他們,不過……
北玥皇宮卻沒有同其他地方一樣,將他們二人當做夫妻看待,所以宸王殿下與郡主,在北玥皇宮,是分房睡的。
其實就算是夫妻,大多時候也不會睡在一起,因爲這些個皇上王爺的,哪個不是姬妾衆多?
所以他們都有主臥,然後哪天心情好了就去姬妾的房裡,或者讓人把妻妾擡到自己牀上。
所以他們分房一事,沒人在意,也沒人想多。
容傾月滿意的看着這房間,啊哈,今晚可以好好睡覺了!
以前巴不得天天和雲修離睡一起,現在卻日日想着怎麼才能躲過一個晚上,真難!
容傾月開心了,某人就不開心了。
宸王殿下覺得爲難北玥太子什麼的,真是太對了,這個國家的人就是處處和他做多。
這點眼色都沒有?他和傾月住在一起又不是什麼秘密,安排一間房會死嗎?
也罷,他們安排兩間房,難道就非要要求他們住滿這兩間房嗎?
宸王殿下披了件外袍向外走去。
室內的溫度較高,容傾月吩咐侍女送上了熱水,準備好好泡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