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廢后負恩侯

155.廢后,負恩侯 無憂中文網

一行人趕到德妃南宮嫺的宮中的時候,整個宮殿內外已經是一片譁然。衆人跟在西越帝身後進入正殿中看到的便是這一團亂的情形。

德妃歪在殿中的坐榻上,生死不知。但是隻看容瑄和南宮絕父子的神情就知道只怕是不容樂觀。皇后傲然的坐在一邊,雖然儀表有些凌亂,卻依然維持着她一國之母的高傲和尊榮,只是在看到西越帝的到來是臉上纔多了一絲變化。

“父皇……”看到西越帝進來,容瑄閉了閉眼上前見禮,臉上卻是猶如死灰。已經年過不惑的中年男子此時也忍不住紅了眼,“父皇,母妃……”

西越帝擡手製止了他,看向南宮絕,南宮絕閉了閉眼,面帶哀痛的道:“啓稟陛下,臣等來遲了一步。德妃娘娘已經……”

“死了!”南宮絕還沒說完,坐在旁邊的皇后突然尖聲叫道,然後指着坐榻上的南宮嫺癡癡的笑了起來。皇后本身就已經年過六十不年輕了,從前保養有方看上去也不過四五十歲的模樣,如今纔不過幾個月看起來竟然已經是滿頭白髮,像是年過古稀比西越帝還要蒼老的多。

此時她的眼中也全沒了往日對西越帝的幽怨和畏懼,只是笑嘻嘻的看着衆人眼中充滿了瘋狂的快意,“這個賤人死了!本宮的皇兒死了,本宮要這個賤人陪葬!容瑄,這殺了本宮的皇兒,南宮嫺這個賤人的死就死你的報應!死得好……哈哈…”

“本王沒有殺容璜!”含恨盯着有些瘋癲的皇后,容瑄斬釘截鐵的道,“但是…皇后娘娘你殺了本王的母妃卻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實!”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到了此時容瑄也不願再稱呼皇后爲母后了。在場的人自然也沒有人再去計較他這個稱謂。

“你敢不承認!”皇后撲上前來就想要抓容瑄的臉,自然被守在一邊的南宮翼隔開了。皇后尖叫道:“容瑄,你這個小人!你害死本宮的皇兒,本宮只恨身在深宮,不能親手殺了你爲皇兒報仇!你去死……”

“夠了,將他們帶上來!”西越帝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混亂,走到一邊坐下。

容淮和周丞相兩人很快被帶了上來。看到弟弟和孫兒,皇后終於冷靜了一些,愣了一愣道:“淮兒,你們怎麼在這裡?”

西越帝冷笑一聲道:“他們怎麼在這裡?秦王和周文彬在朝堂上誣告莊王謀害悼恭太子,你就在宮裡毒殺皇妃,真是好膽子!”

“誣陷?”皇后怔了怔,尖叫道:“不是誣陷!就是容瑄殺了本宮的皇兒,就是他!”

“證據,你又有什麼證據?還是秦王又綁架了莊王府的那個侍衛的家人,威脅人家做人證?”西越帝冷笑道。

“什…什麼?”皇后臉色白了白,原本混亂癲狂的眼眸倒是漸漸恢復了一些清明,“不,不是的…陛下明察……”

西越帝盯着皇后,“你身爲國母,不知賢惠淑德,僅憑着捕風捉影的傳言就敢毒殺皇妃,你還當這個皇后做什麼?來人,收了皇后的鳳印,從此刻起奪其皇后之位!”

“是,陛下。”西越帝身後,蔣斌恭聲領命,轉身出門派人去皇后的宮中取鳳印去了。

“不…。”皇后身子一軟跌倒在地上。腦子裡一片空白,她甚至有些想不起來自己怎麼會一時衝動就毒殺了南宮嫺的。現在…現在該怎麼辦?

“父皇。”容瑄突然上前一步,跪倒在殿中。

西越帝盯着容瑄,冷冷問道:“你還想要說什麼?”

容瑄咬牙道:“請父皇爲母妃做主!”容瑄身後,南宮絕和南宮翼也雙雙跪倒在西越帝跟前,“請陛下爲德妃娘娘做主!”

西越帝的臉色在長長地流珠冕旒下晦暗不明,只是聲音冰冷的傳了出來,“你的意思是說,要皇后爲德妃償命?”

容瑄停止了背,毫不閃避的與西越帝對視,“如果兒臣真的殺了大哥,兒臣願意爲大哥償命。但是母妃…母妃陪伴了父皇四十餘年,從未有半分逾越,還請父皇看在母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給母妃一個公道!”說吧,容瑄重重的朝着西越帝磕了三個響頭,擡起頭來是額頭上已經一邊青紫。

西越帝輕哼一聲,沉聲道:“也罷,皇后…不,庶人周氏,打入冷宮,永不可赦!”

“皇祖父……”

“陛下……”

西越帝冷然的打斷想要求情的容淮和周丞相,“還有你們,周文彬,誣陷莊王,罪不可恕。罷黜左相之位。秦王,不敬叔父,不孝不悌,廢秦王之位貶爲負恩侯。”

“陛下…臣妾冤枉…陛下,淮兒是你的長孫啊。”皇后終於慌亂了,淚如雨下的哀泣道。

負恩侯…這樣的封號,與其說是封號還不如說是明晃晃的羞辱。這同時也代表着,容淮已經徹底沒有希望了。任何一個被一代帝王賜予這樣一個封號的皇子皇孫都永遠不會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負恩…辜負皇恩。秦王,這個西越帝第一個參政的皇孫,悼恭太子的嫡子,在朝堂上活躍了纔不過區區幾個月的時間,就以這樣不光彩的結局落幕了。而等待他們的只會是更糟糕的未來。

如果連絕色美人都不能讓西越帝的鐵石心腸動搖片刻的話,那麼年過花甲的皇后自然也不能。西越帝冷酷的揮手,“拉下去,朕不想見到他們了。”

侯在殿外的侍衛上前來想要拉走皇后等人,皇后自然是不願意認命,死命掙扎着。周丞相臉色如土,一瞬間彷彿老了十幾歲一般。望了一眼殿中神色默然的皇子們,終於嘆了口氣道:“大姐,不要說了…咱們被人利用了……”直到此時,萬事皆空,周丞相反而能夠理清楚這其中的關係。

皇后頓時愣住了,旁邊的侍衛趁機一把抓住她往外面拉去。被侍衛鉗制着無法動彈,皇后目光狠戾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容瑄,厲聲叫道:“容瑄,本宮詛咒你,詛咒你和南宮家滿門都不得好死!”

皇后的叫聲漸漸遠去,但是即使走的很遠了隱隱還有聲音傳進殿裡來,“容瑄…你不得好死……。”

跪在南宮絕身邊的南宮翼突然打了個寒戰,眼中更多了幾分複雜的神色。

“現在你滿意了?你們…都滿意了?”西越帝的目光環視了殿中衆人一眼,最後落到了容瑄的身上。

容瑄緊咬着牙關,他很清楚今天最難的一關現在纔到來。如果他不能給父皇一個滿意的交代的話,他的下場不會比容淮更好多少。

“兒臣、不敢。”

西越帝脣邊勾起一絲冷笑,“不敢,朕倒是沒看出來。罷了,你們翅膀都硬了,朕也管不住你們了。這些日子你就好好地呆在王府裡,別到處亂走了。”

一句話,竟然就將容瑄給禁了足了。容瑄心中一沉,雖然父皇處置了容淮和周文彬,但是很顯然這兩人的說辭還是給在父皇心中留下了印記,父皇根本就不相信他。

“兒臣,遵旨。”

西越帝站起身來,扶着蔣斌的手慢慢走了出去,淡然道:“你們都散了吧。瑾兒,隨朕來。”

一直躲在一邊看好戲的容瑾挑了挑眉,朝沐清漪安撫的笑了笑,容瑾從容的跟了上去。

德妃的遺體還在大殿裡擺着,西越帝竟然連一句話都沒有。從來帝王薄情,西越帝更是其中翹楚。西越帝毫不留情的走了,容瑄身爲兒子的自然不能走。其他皇子有西越帝發話,紛紛上前勸容瑄節哀之後也告辭告辭出宮了,等到德妃收殮了之後在帶着王妃和子女們前來祭奠就可以了。

沐清漪還要等着容瑾,倒是不急着走。

“莊王,南宮大將軍,南宮大人,節哀。”沐清漪走在最後,也上前勸道。

容瑄有些木然的看着眼前的俊美少年,點點頭,聲音有些沙啞的道:“多謝顧大人。”

沐清漪輕輕嘆了口氣,也沒什麼可說的,便也跟着告辭了。說起來,南宮嫺會有今日之禍,許多人都脫不了責任。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暗中推波助瀾的她和容瑾。但是…那又如何?身在這個局中,不進則退,不勝,則死!南宮嫺也不過是這無數的犧牲品中的一個罷了。

出了德妃的宮殿,沐清漪便循着記憶往西越帝的宮殿而去。西越帝帶走了容瑾自然是回自己的書房去了。卻在清和殿不遠處的小花園裡看到一個早已經等候在那裡的人——容璋。

容璋神色淡定的喝着茶,看到沐清漪漫步而來也只是回頭朝她微微點了下頭道:“顧流雲?”

沐清漪恭敬的道:“循王殿下?”

“坐下聊聊如何?”容璋道。

“恭敬不如從命。”沐清漪點頭道。

清和殿東閣的書房裡,西越帝皺眉看着眼前依然是一臉冷漠桀驁的兒子,有些頭痛的撫額,問道:“今天的事情,瑾兒怎麼看?”

容瑾垂眸淡淡道:“只有父皇決斷,哪兒有兒臣發話的地方?”

西越帝怒瞪着他,沉聲道:“朕就要聽你的看法!”

容瑾撇了撇嘴,淡淡道:“能有什麼看法?容淮自己蠢怨得了誰?”西越帝挑眉道:“這麼說…你也認爲容淮是被人利用的了?”

容瑾冷笑一聲道:“別說的好像他很無辜似的,如果不是他自己心生惡念想要一舉除掉容瑄,他哪兒那麼容易被人利用?”

“他是你侄兒!”聽着他漫不經心的口氣,西越帝不禁動怒。容瑾漠然一笑,“他還是你孫兒呢。”那又如何?也沒看老頭子給容淮留活路。負恩侯,真是個不錯的封號。老頭子就是想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容淮是容家的不肖子孫,辜負了皇恩麼?

西越帝語塞,無奈的看着容瑾搖了搖頭。擡頭看着容瑾道:“不說這個了,你……”西越帝皺了皺眉,似乎在猶豫着該不該說。

容瑾皺眉,淡淡的看着他。

好半晌,西越帝才嘆了口氣,問道:“如今這些孽子是越來越會鬧騰了,你不要跟他們攪到一起去。”

容瑾劍眉緊鎖,有些不耐煩的道:“父皇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西越帝長長地嘆了口氣,搖搖頭道:“瑾兒…你恨朕麼?”

容瑾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不可一世的西越帝會問出這種問題。西越帝似乎也沒有想要讓他回答的意思,自顧自的道:“朕知道…你肯定是恨的。不然,這麼多年你也不會這麼賣力的跟朕還有你這些皇兄皇弟侄子們作對。畢竟…是朕當初不管不問,才讓你受了那麼多的苦……”

聽着西越帝叨叨絮絮的話,容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他最討厭的就是聽別人提起他小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的那種孤獨還有彷彿隨時隨地都會面對的用心叵測的人,那種感覺會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夠了!你到底想說什麼?”容瑾冷聲打斷了他的話。

西越帝眼神慈愛的看着他,彷彿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不要跟你三哥走的太近了。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當初你一個人在梅園,就跟冷宮都差不多了,怎麼還會有人時時的想要殺你?但是…你卻碰巧每次都沒死成呢?”皇宮裡的人確實是心狠手辣沒錯,但是他們只殺有價值的人。那時候的容瑾不過是個被帝王遺忘的,才幾歲的孩子,誰會去殺他?如果不是八歲那邊突然中毒的話,也許西越帝一輩子都不會想起他。

容瑾眼眸一寒,“你什麼意思?”

西越帝含笑搖搖頭,道:“記得父皇的話,父皇最疼你了怎麼會害你呢?你去吧。”

容瑾望着西越帝半晌,方纔嗤笑一聲,毫不猶豫的轉身而去。不就是知道了容璋接近過他麼?消息倒真是靈通!

出了清和殿,走了不遠就看到沐清漪正和容璋坐在一起說話。容瑾眼神一沉,漫步走了過去,叫道:“子清,回去了。”

沐清漪回頭看了他一眼,才含笑對容璋告辭起身走了過來。容瑾連看也沒有看容璋一眼,直接拉着沐清漪轉身走了。

容璋坐在石桌邊上,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微微出神。

“循王殿下,陛下有請。”不知何時蔣斌帶着人到了跟前,恭敬的道。容璋垂眸,淡淡道:“知道了。有勞蔣公公。”

回到府裡,容瑾方纔問道:“他跟清清說什麼了?有麼有對你怎麼樣?”

沐清漪莞爾笑道:“循王不過是找我聊聊天罷了,皇宮大內的能對我做什麼?”容瑾輕哼一聲道:“就是皇宮大內纔不放心呢。”

沐清漪道:“沒什麼,只是問問我你的身體怎麼樣了?倒是今天…大殿上的事情,還有德妃的死……”

容瑾歪在椅子裡,慵懶的眯眼道:“大殿上的事情不過是預料之中罷了。倒是…德妃的死有點出乎意料。不過這樣不是正好麼?容淮和容瑄,這下子當真是不共戴天的死敵了。”容璜到底是不是容瑄殺的沒人知道,但是皇后殺了德妃卻是所有人都知道事情。這下子,容淮完了,皇后也完了,容瑄雖然看似佔了先機沒事,但是德妃卻死了,而且,容瑄還是不可避免的被西越帝懷疑了。當真是一箭雙鵰啊。

沐清漪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道:“該消停一些日子了。容瑾,雖然我們行事隱秘,但是…剩下的人越少,咱們就越容易暴露。”

容瑾點點頭,道:“你放心,現在不是有人等不及又要往裡跳了麼?”

“循王?”沐清漪蹙眉道。

容瑾嗯哼一聲,輕叩着桌面道:“這次容淮和容瑄的事情,你以爲沒有他在裡面挑撥?別忘了…藥王谷可未必就真的聽慕容煜的話。皇后…總不會無緣無故的就一時衝動殺了德妃。”

藥王谷如今實際上還是掌握在靈樞和素問手中的,而靈樞和魏無忌的關係並不簡單,所以藥王谷到底聽誰的還真是不好說。另一方面,皇后就算再恨容瑄,選在那個時候殺德妃也太過愚蠢了,這背後自然不可能沒有任何原因的。沐清漪垂眸凝思着,若有所悟。

“清清,這段時間你小心一些慕容煜和容琰。”容瑾沉聲道。沐清漪不解,“怎麼?”

容瑾道:“清清可還記得當初在華國的事情?不到兩個月時間,華國的皇子…幾乎死傷殆盡。”而現在,同樣的沐清漪到了西越還不到一年,西越雖然只死了一個皇子,但是卻也損了一個皇孫,一個皇后,一個丞相,死了一個皇妃,另有一個皇子被皇帝軟禁。雖然局外人看不出什麼,但是經歷過當初華國的事情的容琰和慕容煜未必不會將這些事情聯繫道沐清漪身上。

沐清漪只能嘆氣,當初在華國雖然做的也算隱秘,但是如今等到身在局中的人回過味來還是鋒芒太露了。其實如果容琰懷疑到她身上的話就不僅僅是懷疑她的問題了,而是直接牽扯到容瑾。

容瑾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含笑摟住她輕聲笑道:“這個倒是不用擔心,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若還是隱藏在暗處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既然要爭那個位置,就總是要走到光明處去的。不然的話,還有什麼意義?總不會是一直躲在黑暗中等皇位最後自己落下來落到他頭上。

沐清漪點點頭,輕聲道:“也不知…明天會怎麼樣?”

容瑾淡淡笑道:“倒了明天,自然便知道了。”

新的一天…幾條無比驚人的消息一傳出來就將京城裡的人們震得頭暈眼花。莊王生母德妃南宮氏薨逝,皇后周氏殺害貴妃被費去皇后位打入冷宮。周家滿門抄家打入天牢,前些日子還赫赫揚揚的秦王府換上了新的匾額,負恩侯府。

還有明面上不曾流傳的消息:大將軍南宮絕因爲妹妹的遇害一病不起,莊王容瑄被禁足府中,連自己母妃的喪事都不能親自料理。秦王府一脈固然是樹倒猢猻散,而莊王府因爲失去了南宮絕和容瑄兩顆大樹,獨留南宮翼一人同樣也是獨木難支。一時間,人們心中的小算盤紛紛打得蹭蹭響,漸漸將目光投向了另一位頗有作爲的皇子——端王容琰。

從明面上看,論排序皇長子死了,二皇子如今的情況也不好說。畢竟是揹着謀殺悼恭太子的嫌疑,即使沒有證據也難保皇帝不會有什麼想法。三皇子多年不上朝,身體也不好,論起來也該輪到四皇子了。論能力,西越帝前面幾個皇子的能力都相差無幾,除去多病的三皇子,如今依然是四皇子能力最強。也難怪許多人紛紛在暗地裡琢磨着改換門庭。

“大人。”一大早沐清漪到了衙門裡就覺得氣氛有些古怪。果然坐下沒一會兒就來事了。

“啓稟大人,外面有人告狀。”

沐清漪揚眉,看着底下一派恭敬的府丞秦暉,道:“狀子呈上來本官看看。”

“是。”秦暉恭敬的呈上一疊狀子。

沒錯,不是一張,也不是兩張,而是厚厚的一疊。沐清漪草草的翻了一下,有狀告南宮家欺強凌弱的,有狀告莊王府的人強佔良田,強搶民女所行不法的,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大小罪狀,看似毫無關係,但是沐清漪記憶過人早就記清楚了這些人也都是莊王一趟的官員等等,甚至還有狀告幾年前南宮羽縱馬傷人的。

沐清漪冷笑一聲,俗話說牆倒衆人推,如今莊王府這牆還沒有倒呢就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退了,只怕是恨不得多使點力氣讓他快些倒了乾淨。

“大人,這些事情…該如何處置?”秦暉謹慎的詢問道。

沐清漪挑眉道:“如何處理?自然是秉公處理。秦大人看着去請被告來奉天府過堂吧。不過…也提醒一下…浪費本官的時間不要緊,但是誣陷朝廷重臣…可是滿門抄斬的罪過!最好是三思……”

秦暉臉色微變,恭敬的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揮退了秦暉,沐清漪低頭看着跟前的訴狀,脣邊勾出一絲冷笑。突然自己這麼多人來告狀,告得還都是跟莊王有關係的人,所說沒有人指使只怕是誰也不信。這些狀子自然有真的,但是隻怕也有不少是假的。水至清則無魚,哪個皇子手底下沒有點見不得人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這一次,是容琰還是容璋?而且將事情捅到奉天府來,只怕也是想要逼豫王府和莊王劃清界限吧?

步玉堂坐在一邊看着沐清漪冷淡的神色,挑眉笑道:“什麼事情,竟然將顧公子也難找了?”

沐清漪搖搖頭,將狀子遞給步玉堂笑道:“也算不上難住了,畢竟…這跟咱們其實沒多大關係。只是…若是被人當成了借刀殺人的那把刀,總歸是不那麼舒服的。”

步玉堂好奇的看了兩張便忍不住笑了起來,道:“這些人可真是心急如焚,陛下這纔剛剛讓莊王在家裡休養,可還沒準備怎麼樣呢。”沐清漪笑道:“就是因爲這樣,所以他們才急啊。趁着這個莊王黨羣龍無首的機會,剷除掉莊王手下的心腹能臣。之後就算莊王緩過氣來了,陛下想明白放了莊王,該損的都已經損了。”

“那咱們要怎麼辦?”步玉堂問道:“奉天府的職責就是處理這些事情,公子若是不處理的話只怕對公子不太好。對方只怕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纔將事情捅到公子這裡來的。”不僅要處理而且還必須處理好,不然他便很可能會擔上一個年少無知,幼稚無能的罪名。畢竟,顧流雲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

沐清漪靠着椅子沉吟了片刻,倏爾一笑,“本官跟南宮家也有一些交情。假公濟私一次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公子是想要?”步玉堂眼睛一亮,好奇的看着沐清漪,沐清漪勾脣笑道:“讓王爺派人將這些傳給南宮翼。對了…別忘了告訴他,與其費那些事去湮滅罪證或者尋找真相,不如好好想想…是誰想要對付莊王府。”

步玉堂思索片刻頓時恍然,有些驚訝的看着沐清漪道:“在下沒想到,公子居然也是唯恐天下不亂之人?”

沐清漪漠然笑道:“他們既然覺得本官太清閒了,本官就難得來勤政一番,將這皇城中的許多陳年舊案都一併瞭解了。叫下面的人都打起精神來吧,從今天開始…奉天府要忙了。”

“是。”步玉堂起身恭敬的道。

南宮府裡

據說重病不起的南宮大將軍和南宮翼坐在書房裡,長相氣質截然不同的父子倆臉色確實同樣的難看。

“公子的吩咐,在下已經帶到,在下這就告辭。”書房裡,另一個身着灰布衣衫,戴着面具的男子平靜的看着南宮絕和南宮翼淡淡道。絲毫不爲南宮絕外放的怒氣所嚇道。

南宮翼深吸了一路口,點頭道:“有勞夏兄走這一趟,請轉告顧公子,他的恩情南宮家沒齒難忘。”

夏修竹淡淡的點頭,轉身走出了書房。

書房裡一片沉寂,許久,南宮絕才長長地嘆了口氣道:“這麼多年了…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

“父親。”南宮翼沉聲道:“父親,如今萬不可氣餒。若是咱們都…那莊王殿下可怎麼辦?姑母已經不在了……”

南宮絕擺擺手淡然道:“這個顧流雲倒是不簡單。身邊的人……你當真覺得豫王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南宮翼有些驚訝,道:“父親這話怎麼說?豫王縱然不是站在咱們這邊的,至少…目前還不是我們的敵人。現在最重要的……端王!”說道端王二字的時候,南宮翼隱隱有些咬牙切齒。容瑄和容琰合謀算計容淮,卻不料容瑄是打頭陣的那個,而容琰卻是跟在背後撿便宜,關鍵時候還暗中捅刀子的那個。好一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南宮絕搖搖頭,蒼老的眼眸帶着一絲悲哀和無奈,還有更多的卻是看透了世事的疲憊。方纔那個夏修竹分明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還是那個顧流雲,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難道豫王身邊聚集着這樣的一些人只是爲了做一個無所事事的紈絝皇子麼?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南宮絕問道。南宮絕在朝堂上憑藉的是他的赫赫聲威和戰功,但是對於朝堂上的這些算計卻其實並不精通。

南宮翼咬牙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容琰以爲只有他一個人會這些麼?”這些皇子雖然無一不是小心翼翼,但是底下的人卻未必都如他們一般的謹慎。所以無論是容琰還是容瑄暗地裡都有收集對方的一些事情以備不時之需。難道容琰以爲只有他會這一招麼?

南宮絕凝眉道:“你是說…。”

南宮翼點頭道:“不錯,既然他能想到到奉天府衙門告狀,那麼咱們也派人去。他這次將顧流雲牽扯進來,九皇子指不定多不高興了,後面…自然有他的好戲看。”

南宮絕想了想,點頭道:“也罷,照你說的辦吧。”

南宮翼沉默了一下,有些小心的問道:“父親,陛下到底打算…將莊王殿下如何?”

南宮絕有些蒼涼的望了兒子一眼,比起這些小輩們南宮絕對西越帝的瞭解自然更多了一些。有些苦澀的道:“陛下只怕還是相信了秦王和周文彬的話了。”

“若是如此,陛下爲何還要……”

“爲何還要罰秦王?自然是因爲秦王也犯了陛下的忌諱,或者說…秦王自己着了別人的道兒,陛下只是不想保他而已。”南宮絕道。

“那…莊王會如此?”

南宮絕默然,許久才道:“不知道。”君心難測,西越帝的心思更不好猜。也許什麼事都沒有,也許跟秦王一樣,也許…就跟二十年前那些人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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