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師父可以人做爲實驗,而致人死亡的?”靖容輕吸口氣,轉而問道。
“從來沒有!”暗影回答乾脆非常。
靖容再次點頭,伸手朝門外那守侍着的老婦一指,“這婦人的兒子死於藥毒之中,不知是誰做的?”
昨夜發生之事還歷歷在目。
這個老婦昨夜哭得那般傷心而隱忍,痛苦而無奈。但是今日她卻抹乾眼淚來侍候暗影,並且面上毫無怨言,彷彿失憶了一般。
這其間定有貓膩。不是這老婦出了問題,便是眼前的暗影出了問題。
既然暗影將自己逼到如此地步,靖容也不介意再去迫迫他。二師兄又怎樣,二師兄也得講道理。
並沒出乎靖容的意料之外,暗影聽到她的話之後,顯然很吃驚,而吃驚之後便是無盡的惶恐不安和抹不掉的愧疚之色!
看起來靖容所說確有其事,而昨夜所見,亦是事實。
面對靖容的步步緊逼,暗影羞得面頰*,最後騰地站起,一甩袖口恨恨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
這個人說不過了,便鬧脾氣。
靖容訝異住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如此不講理的人。
“我時間還長,還是先在二師兄的府上住上一兩日吧,看在師父的顏面上,二師兄一定不會趕我吧。”靖容輕描淡寫地回道,沒給他迴旋的餘地,轉身走出去。
不行,一定要留下來,看看暗影究竟在幹什麼。
但是暗影卻沒有想過,將靖容兩個人趕出去。
見她離開殿室,暗影朝老婦吩咐道,“你去爲靖容收拾出兩間屋子讓他們居住。將這件事情告訴外面的人一聲,莫要再與他們動武。”
“是。”老婦忠誠點頭,便退了下去,隨即趕上靖容,將她帶到需要居住的屋子去。
與司徒引的房間兩兩相隔,待那老婦離開後,司徒引回手將屋子內佈下結界,接着便衝靖容說道,“你留下來,是爲了這個老婦?”
噬風蟲已經拿到手了,司徒引也只能想到這一點。
“說實話,我並不想再與暗影爲敵。有一個瑞茯已經足夠了。”沒有人時,獨獨面對司徒引時,靖容說出了自己的難堪。
“事情已經擺在眼前,你想如何挽回?”司徒引沉吟了聲,淡淡問道。
“剛纔那個老婦你可看到了?她的眼睛裡面還存留着我的分裂術的痕跡,這說明暗影並沒有給她服食抹除記憶力的藥物。”靖容說着露出古怪的表情,“暗影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很是耿直,並不是那種油滑之輩,如果是他練制了藥,把老婦的兒子給害死。沒道理老婦還會對他如此忠誠……”
司徒引轉身朝着窗邊走去,將此刻走出去的那老婦身影收納入眼簾,他點點頭,“你的意思是另有其人?”
“沒錯。除非是別人害死了這老婦的兒子。”
靖容不無憂慮道,走上前看了眼那老婦,最終道,“瑞茯從危殿逃脫,一直不知所蹤。他是擎辰山莊的少主人,手上有大把的資源,又是珍貴的藥師身份,想必到任何地方都會接納他。但是接納他的地方卻絕對會宣揚他的能力,爲己所用。但是這麼久,我卻從未聽到哪個地方傳出瑞茯的消息。除非瑞茯躲藏起來了——”
“那麼他究竟躲藏到哪兒了呢?”司徒引突然笑了,與身邊的女子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眸中看到了一抹寒冰般銳光。
暗影聽說那兩個人已經住下,鬆了口氣,無論怎樣先讓這兩個人住着吧,他們也不會住太久,畢竟噬風蟲是嵇霄所用,他們不敢耽誤太多時間,暫時先由着他們。
天色漸漸黑下暗影僅在榻上小憩了一刻,便睜開眼睛。
老婦雲娥及時找來新制的絳紫紋袍子送到跟前,爲暗影換上。
“公子,您還未用飯。”雲娥看着面前人的容色一時有些擔憂。
暗影搖搖頭,把袍子推到一邊,“還是給我拿外面那些護衛的衣衫來吧!我今晚用得上。”
“公子!”雲娥聽到這話,一雙眼睛幾乎要瞪出來,很是激動地勸說着,“您還是聽老身一句勸吧,不能任由着他了,他一定會更加變本加厲的!”
“那又如何!他現在無處可去,只有我能幫他!”暗影騰地站起,面色扭曲冰寒。
……
看着映於牆面上的那一幕幕畫面,靖容與司徒引對視一眼,兩人勾脣而笑,“看來我二師兄真的有事情瞞着咱們啊!”
“我想這件事情還是由你來解決得好。”司徒引自覺地並不插手他們兄妹間的事情。
“還是先莫要打草驚蛇。”靖容點頭,看了一眼畫面上暗影換上了護衛的衣衫,然後悄無聲息地跑進了夜色之中。
地煞一直留在暗影的休息殿內,對於暗影所做的一切,都清晰地返還到主人的視線之內。
旁邊的司徒引饒有興趣地看着這一切,轉過臉來,冰肌雪骨,蕭蕭翩然,那張尊貴魅惑的容顏立時帶了一縷迷戀之色緊緊落在身畔少女,“容兒,趁我們還有一些時間,不如……”
他的話還未落下,就見眼前光影一閃,剛剛還駐立在自己身邊的少女,陡然間消失。司徒引並不在意,揚起臉朝屋外的天空看去,驀地失笑,緊跟着身形一動剎那消失在原地。
只見到屋外的夜的天空中一抹淡青嬌纖身影,正奮力疾跑。可她的速度已經是眨眼千里,卻還是一直被身後的人給不緊不慢地追着,彷彿是戲嬉一般,一會突然只隔十米,一會又落下一百米。
月上中天,少女在空中奔跑了大半夜,終於累了。
“跑不動了?”司徒引白袍揮動,帶着笑意看着這少女。
“你太壞了!”
靖容翻了個白眼,她知道司徒引想幹什麼,可是她不喜歡的是司徒引居然會這樣折騰她,要麼追上,要麼不追。
他這樣等自己力竭時,真的很不尊重人。
司徒引輕而易舉地捉住這個逃跑的丫頭,將人扔進懷中,威凜於高空之中,緊緊擁着她,俯在她的耳邊低喃,“容兒你跑什麼。在榻上跟在天空中還不是一個樣,你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