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清,你太瞧得起我瑤華了!不過,你若是這般覺得我擅長隱藏、裝傻,那我也無話可講,畢竟啊,這嘴是長在你身上的,你愛說什麼,我豈能管得着?”瑤華只是直視着風雲清大笑幾聲。
她的面上似是在笑風雲清的認識都是假,可心裡暗覺糟糕,因爲風雲清所講的話都沒有錯,這一直都是她的生存之道!可現在被他分析出,她想,這可不是一件好事,而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心中很是焦躁,卻也只能繼續強忍着鄙視他,讓他以爲自己對與他的這話感到好笑。
風雲清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也對着瑤華搖了搖頭一笑,然後一個衣襬輕舞,頃長的身影從她面前離開。
待風雲清離開,瑤華這才發現手有些痛,這才伸出剛剛藏在衣袖中的手,攤開手看到掌心的指甲印,她明白,他的話讓她是如此的緊張,竟然讓她自己用自己的指甲掐進掌心都沒感覺。
風雲清……你之前所有的話並不是故意告訴我雲彌的事,而是在試探我的本~性吧?
這般一想,瑤華脣角噙着一絲自嘲的笑,她果然太輕視風雲清了,以至於自己會這麼愚蠢的講出一些本不該像她這樣愚笨人才能講出的話。
夜幕降臨,滿天的星辰讓瑤華坐在涼亭裡擡着頭看着天際,她記得在永樂宮的時候,她還特意讓點翠將軟榻搬出,讓她好躺在榻上仰望星辰。而當她看了很久之後,軒轅子卿就會到來。
只是,如今已不同,她不在是在雲彌,而是在風漠,所以軒轅子卿不會到來。想起這些她自是沒有觀看星辰的閒心便起身挪步返回寢殿。
等到進房後,風雲清這次難得換了寢袍還未歇息,而是拿着她放在榻上的書正坐在她晚上要睡的軟榻上看書,還看看的津津有味。
走上前,一把從他手中將書奪回,聲音很平淡的開口:“如果可以,我想我要歇息了,請風王爺回到屬於你歇息的牀上去!”
風雲清看了看瑤華,難得沒繼續耍賴的起身走到那張本屬於王爺、王妃同睡的象牙玉牀上坐下,看向她道:“歇息吧,明天安國公主到來,你我又可以消遣上一天了!”
“難道安國公主對於你來講只是消遣之物嗎?”瑤華將書放在枕上,然後將放在榻上的軟被層層好。
“難道不是嗎?”風雲清笑了一聲,然後掀開紗帳躺了進去。
“你還真打算做一個無能王爺,每天陪着王妃度日?”瑤華對風雲清的話一點都不在意,只是隨口的閒聊。
“現在所有事情都已辦妥,只欠秋時節這股東風。所以,沒什麼事可讓我忙,故而陪着本王的好王妃和安國公主,這豈不是挺好!”躺臥在紗帳內的風雲清語氣一陣輕快。
秋時節?東風?剛整理好軟榻,已經躺下的瑤華聽到這句話時,心中一陣冷笑,秋時節的時候風雲清所期望的東風一定沒有,西風倒是定會有!
沒有再接風雲清話的瑤華側過身,背對着他合上了眼瞼……
在街頭找不到花,瑤華就選擇了進宮去找,進宮是因爲皇宮裡面四季鮮花是最多的花種。當然,她進宮的藉口就是去找芸娘。反正芸娘和風雲清、元皇后都是一夥的,見芸娘就不會給元皇后他們帶來值得他們擔心的威脅。
到了貞淑夫人芸孃的寢宮,先是在芸孃的宮裡將各種的花圃、花盆看了個遍,最後看到了一盆她心中所想的花色,便趁機看似不經意的取了幾片花瓣,回到芸孃的殿內後,她將花瓣泡在熱水中,準備喝花茶。
“這不是剛剛在花園取下的花瓣麼,你怎麼扔茶杯裡了?”坐在瑤華身側的芸娘不解的看着她。
“花茶啊,等一會泡好了要不要嘗一嘗?”瑤華擡眸看向芸娘,笑的溫和。
“花茶?”芸娘輕聲嚼了聲。
“是的,花茶。”瑤華低頭湊到放在桌上的鼻子處愜意的嗅了嗅,又言:“雲彌人都喜歡花,每年都還有花神節,上次在朝會我不是講過嗎?更何況,在皇室中,那些后妃、公主喝的茶很多都是用花做的。可是我來到風漠之後就沒喝過花茶,剛剛在你花園中看到這花,花瓣的顏色像極了我在雲彌長喝的花茶,便摘下了幾瓣泡一泡。”雲彌皇室的確很多人都喜歡喝花茶,可瑤華現在不會告訴芸娘,她所要喝的花茶是好幾樣花摻和放在一起的,這樣就算看似沒毒的花茶也會變成有毒,這就是相生相剋。
“雲彌人喜歡喝花茶我知道,可是你隨便就摘幾片花瓣就喝,難道不怕有毒嗎?”芸孃的眼神閃了閃。
“有毒?花怎麼可能有毒?我在永樂殿的時候,經常清晨去御花園摘剛開放的各色花,然後泡茶喝,很多我都不認識的,可都沒問題,所以芸娘你太緊張過度了。”瑤華對着芸娘無奈的笑了笑。
“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更何況這裡不是雲彌,是風漠,換掉這杯茶。”芸娘似是不想發生任何意外,便親手將瑤華面前的茶杯端走,將她面前沒喝過的茶杯放在瑤華面前。
瑤華無力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小食一口後笑道:“你呀,就是愛危言聳聽。你剛剛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麼突然進宮嗎?我現在告訴你吧,那個安國公主都快給我折磨瘋了!我只是想來躲一躲,反正沒幾天就秋時節了。”
芸娘見瑤華不反駁她,她就不說些什麼了,也端起宮女倒好的清茶小抿一口才道:“那安國公主就是那麼胡攪蠻纏,等秋時節過了,她就可以從那來回那去了。你就在忍幾天,你學學風雲清這傢伙,你看他本身就很厭惡安國,卻能忍的下來,這是多麼可貴的厲害之處。”
“芸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光是一個風雲清就夠讓我討厭了,再來個安國公主,沒事就來刺激我幾句,還喜歡當着我的面對風雲清拋媚傳情,就像對我宣誓她對風雲清的執着有多深多厚一般,這瑄王府我可是王妃啊,她一個南陵的公主在我面前這樣,就算我心中有數不做計較,可我身邊那麼多的婢女會看不出些端倪嗎?更甚,我已經忍了安國公主快一個月了,真的是極限了,臨近秋時節的這幾天我打算每天都進宮找你,你可不能躲開我,定要陪着我。”瑤華頓時就像個怨婦一樣的氣惱,一股腦的對着芸娘苦吐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