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阿俊的話,我也是手足無措,他說他不在乎,我便以爲他不在乎,阿俊說:“你是不是很高興這樣?”
我生氣道:“你別胡說!”
“思奇,你是不是忘了,盛玄母子把你爸媽害成了什麼樣子?難道說,你就能夠讓你爸爸白死了,讓你媽白受了這些罪過?”
這句話真的是太過逼迫於我,我怪他們又能怎麼樣?我有沒有膽子把他們都給殺了?
阿俊見我這樣,也就不說什麼了,只是對我說:“少爺說了,宋家的大門永遠爲你闖開,你要是想回去,就回去,盛玄也不能綁着你。”
我想着我這已經離婚了,我怎麼又回去?要是我自己一個人倒是無所謂的,只是我媽在,阿姨在,我總不能把他們都給拋下不管吧!
過了兩日,杜月如出院了,我就從醫院回來了,心裡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盛玄到底想要把子馨怎麼樣?心裡頭矛盾極了,一方面特別地希望宋子馨從此閉嘴,一方面又覺得罪惡深重,這是人命,不是別的,何況盛玄如果真的下手了,怕是將後又是一個復仇的故事,糖糖還這麼小?我在想有沒有什麼更好的方法能夠讓宋子馨永遠地保守秘密?
就是因爲有這些煩人的事情,我有點心神不寧,半上午的時候,我又接到了雲瑤的電話,我正好有話問她,我說:“爲什麼打電話讓我去盛玄的辦公室?他根本就沒有想要找我。”
雲瑤笑說:“他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但是心裡想沒想我就不知道了,何況,我認爲這件事情你有權知道,所以才告訴你的。”
“你根本就不是這麼想的,你知道想讓子馨誤會這件事情跟我有關係,讓她以爲是我跟子明聯手來坑她的,你想要挑撥我們,你讓她來恨我,雲瑤,我們三個人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雲瑤倒是氣定神閒地說:“思奇,你跟子馨的關係根本就不需要我來挑撥的,從前你們兩個人之間沒有矛盾是因爲子馨強勢而你軟弱,所以你們兩個性格能夠互補,相安無事,但是現在呢?她搶走了你喜歡的男人,而你也奪走她想要的東西,你們兩個之所以能夠表面和好,不過是想要嚐嚐聯手欺負我的感覺,我便偏偏不如你們的願,你們也不要太瞧不起人,多少大機器都壞在一顆螺絲釘上。”
我氣憤道:“我們從來都沒有瞧不起你,是你自己瞧不起你自己,我們也從來都沒有作踐過你,是你自己作踐你自己,你不能把自己的不幸強加在我們身上?讓你們家欠下鉅款的不是我們,讓人去糟蹋你的也不是我們,讓你大出血躺在醫院的更加不是我們,你到底以什麼資格來怪我們呢?我不想跟你計較,所以纔沒有把你怎麼樣?你不要得寸進尺,毀掉了你在我心中那一點點的好形象?”
雲瑤聽着只是笑,問道:“你能夠把我怎麼樣?讓盛玄把我給開除了嗎?我跟盛玄這麼久,莫氏的事情要比你知道得還要多,你認爲盛玄會因爲你的三言兩語就把我這個得力助手給開了嗎?那就真是太天真了。”
我說:“如果你再這樣故意跟我作對,我要的不僅僅是讓盛玄開除你,你別忘記,當年你的事情我也知道,我要毀掉你輕而易舉,你覺得是一個助理重要還是公司的名譽更加重要?”
“呵呵呵……你跟宋子馨不愧是一起長大的,但是,我已經想明白,與其讓你們這樣要挾,不如就大方點,我做了什麼?被幾個男人玩弄?世上被男人玩弄的女人多不勝數,我還能因爲這個而去死嗎?你想這樣做就這樣做好了,你聽過一句話嗎?‘憑着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我們騎驢看賬本,走着瞧,看誰把誰玩死。”
我就知道子馨那天那麼羞辱她,她不可能不報復的,逞一時口頭之快,反倒覺得後患無窮了。
雲瑤說:“哦,說了這麼多,忘記跟你說最要緊的事情,聽說子馨的腦袋撞出了問題,盛玄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醫院去,你聽說了嗎?”
我一驚問道:“你說什麼?”
“我好話不想說第二遍……”說着就把電話給掛了,我急忙開車到了醫院,到了子馨病房的時候,已經好多人在那裡熱鬧了,我好不容易擠了進去,只見幾個醫生正在抓滿病房跑的子馨。
她嘴裡喊着:“我沒有病,我沒有病……走開,不要碰我……”。
醫生說:“你不要激動,冷靜一點。”
“盛玄呢!我要見他,我沒有病,我真的沒有病……我是清醒的,我真的是清醒的,我的腦子沒有問題,我沒有問題。”
醫生附和她說:“好好好,我們知道你沒有病,但是現在你要聽我們的話,好好地做檢查好嗎?”
醫生要過去抓子馨,子馨拿着什麼就摔什麼,醫生們也不敢靠近了,她哭着喊着說:“你們都給走開,走開,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但是並沒有人體會她,她穿着病服,又是這般披頭散髮的,還不像個正常人,醫生哄道:“小姐,你要先冷靜下來,我們才能夠放你出去。”
他這種口吻擺明看就是哄騙小孩子的,子馨笑道:“我說了我沒病,你們不要這樣跟我說話,讓盛玄來見我,讓盛玄來看我?”
醫生護士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無人敢搭話,子馨無奈,也不知道從哪裡抓住了一個注射器,指着自己說:“你們去不去叫,你們不叫我就戳死我自己,我戳死我自己。”
旁邊圍觀者不明就裡見子馨這樣都在惋惜說:“年紀輕輕的怎麼精神就出了問題?真可憐?”
“說是撞壞了腦子,要離這種人遠一點,精神病殺人不承擔刑事責任的。”看見她在鬧自殺,大家都覺得事情嚴重,也就沒得心思在這裡看熱鬧的,紛紛散去了。
盛玄不知道從哪裡來,站在門口朝子馨道:“子馨,你要冷靜點,跟醫生們走吧!他們會治好你的。”
“你比誰都知道我沒有病,我怎麼可能得精神病?”
盛玄說:“我知道你沒有病,但是還要跟醫生們去檢查才知道的,你先跟他們去,過兩天我就去接你回來好不好?”
子馨聽見盛玄用這種口吻跟她說話,更是氣得發瘋,嗷嗷地喊了幾句,盛玄對醫生們說:“醫生她的情緒太不穩定了,給她打鎮定劑吧!”
醫生護士聽了,急忙又過去抓她,抓手的抓手,抓腳的抓腳,任子馨怎麼叫喚都沒有用,也不知道這個抓捕的過程中,她有沒有被傷着,一個醫生拿着注射器朝她走了過去,子馨恐懼極了,喊道:“不要、不要……盛玄……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能這麼對我?你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但是盛玄還是無動於衷,醫生也毫不留情地給她注射了鎮定劑,子馨的精神就越發的沒有了身體意識慢慢地變差,身體立刻就軟了下來,只是喃喃地喊着:“糖糖、糖糖……”。
我就站在門口,看着這一幕,感覺她的眼睛在看着我,感覺她的手在指着我,一時只覺得心裡頭疼得厲害,捂着嘴哭了起來,她昏迷過去,醫生們就推着她走了,盛玄也要跟着去,看見我在哪裡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問:“她怎麼會變成這樣?”精神病醫院那可不是正常人能夠待的地方,我就是不想讓我媽去那裡,所以纔會做這麼多事情把她給弄出來的。
盛玄說:“這樣她說的話就不會有人相信了。”
“糖糖怎麼辦?糖糖怎麼辦?她才八個月,連媽媽都不會叫。”
“有這樣的媽不如不要的好!等着將來她長大了,我會好好跟她解釋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麼,說盛玄心狠,他還沒有想着讓子馨去死,說他慈善,讓子馨去精神病醫院,還不如讓她去死,進去了,怕是再也出不來了。
我問自己,莫思奇,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你還在這裡哭什麼?這樣她知道的事情就永遠也不會被人知道了,什麼證據不證據也不會有人知曉了?
但是我還是很難過,我不知道她被送進去之後會吃什麼苦,受什麼罪,有一天會不會變成真的神經病。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莫家,再看見糖糖卻是滿滿的負罪感,她什麼都不知道還坐在爬行毯上玩着她的玩具,婷姨也問:“大小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怎麼還不出院,這糖糖都多少天沒見過媽媽了。”
糖糖的頭髮長長了,天氣也熱了起來,婷姨給她就紮了個小辮,額頭上帶着小公主頭花,特別的可愛,抱着她的一堆小玩具們正自娛自樂着。
沒過多久柳傾如就跑到了莫家來鬧了,責問盛玄說:“我表姐怎麼可能成了神經病,那天我還去看過她,她意識清醒着呢?你們莫家就這樣對她?”
盛玄說:“神經有沒有問題怎麼可能是眼睛能夠看得出來的,醫院的檢查報告都在這裡,你自己認字自己看,再說人家宋家的人都不來看,你一個外人過來鬧什麼鬧?上次你抱走糖糖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賬,你如果還這麼不知好歹,可別怪我跟你翻舊賬。”
從前柳傾如怎麼可能敢這麼跟盛玄說話,現在不過是仗着有林家撐腰,這裡鬧鬧,那裡鬧鬧的。
柳傾如還想要鬧,不過很快又被林家來的人給抓回去了,到現在婚禮都沒有辦,她自己倒是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如果不安分守己,等着孩子生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