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手抹掉眼淚,心裡空落落的又迷茫,特想找個人說話。
翻出手機,才發現手機不知什麼時候自動關機了,難怪手機一直那麼安靜。開了幾次都顯示電量低,我沒帶充電器,開門找簡成拿,見他開着電視,眼睛卻看着電視旁邊的一個藤編的花籃,不知在想什麼。
我清了下嗓子,他反應過來,轉頭看着我。我不等他開口立即晃了晃手機:“有沒有充電器?”
他起身到電視機下的抽屜裡翻了一下,又轉頭問我什麼手機,找出充電器給我,轉身指了指我開着的門說:“牀頭有電插板。”
我接過充電器,回到房間轉身關門的剎那,又看了他一眼。他還蹲在那裡,在順便整理花籃裡的乾花,可以看到他的側臉,模樣十分認真。
那籃子裡插着一把很漂亮的情人草,淡紫色的乾花襯着白色編織籃,我不由多看了那籃子幾眼,一看就知道是手編的,而且十分眼熟,跟我平時編籃子的手法一樣,只是顯得拙劣的多。
我也會用藤條編這個,而且編的很好看。上次和簡成一起在驢友團裡時,我和簡成單獨出門在一個小山坡散步。
正巧在小溪旁看到幾株桃花,附近無人居住,想來是野生的。現在農村裡也很少見野生的桃樹了,又開的十分豔。引得許多蜜蜂在上面嗡嗡直叫,我一時興起折了幾枝,又找了柳枝編了個花籃。
簡成當時看的目不轉睛,驚歎:“原來你會這個?”
我揚着眉毛,得意洋洋的回答:“我十一二歲就會了,上小學那會還編了籃子去賣過錢呢!”
簡成接過花籃,仔細看了看,嘴角彎起十分好看的笑容,眼裡全是讚賞,又誇我心靈手巧,把我給哄的甜蜜蜜的,心情比桃花還粉上幾分。
回到住的農家院,我喜滋滋的把籃子擺在牀頭,一日看三回。後來那籃子因爲帶着葉子,接連幾天陰雨又曬不幹,就一直放在窗臺上,走的時候忘了拿。
現在想起來,他當時會那樣讚賞,大概是觸景生情,想起了這個給他編籃子的人?
我心裡又涼了幾分,默默的關門充電,過了一會,手機可以開機了,一看有羅蔓的兩個未接電話,我給她回了過去,現在她應該在上班,但電話接起來一點亂七八糟的聲音都沒有。
她有氣無力道:“你去哪了?”
我張了張嘴,到口的話又咽回去,隨口編道:“在家唄,還能在哪?”
“哎呦得了吧你,我剛剛在你家門口敲了十多分鐘門都沒見人,手機關機,我還給你媽打電話來着,你也沒回去!”羅蔓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不時縮下鼻子。
我說你是不是感冒了?
“有點,請假了都沒上班。”她再次吸了吸鼻子,“別轉移話題,你是不是跟段以暉在一塊呢?!”
她思維如此跳躍,我哈了一聲,壓低聲音道:“你莫不是燒壞腦子了吧?”
“滾!”羅蔓乾淨利落丟下一句,見我沒反應,又道:“我就知道,以你的性格,怎麼可能再去找段以暉呢!剛剛看到他的微博裡的照片,把我給嚇了一跳。”
我都不知道我是什麼性格,要不是怕被段以暉的幸福刺激,我老早就去找人家了。我忍不住想問羅蔓他發了什麼,但這時客廳裡電視機的聲音突然中斷,接着聽到簡成開洗手間門的聲音,他大概是去洗澡。
他的動靜讓我一下想起自己的處境,哪裡還有心思去關注段以暉,便懶懶道:“嗯,你自己去看醫生,沒事我掛了。”
“喂喂,等等,”羅蔓急忙叫道,“你真沒和段以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