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濱海的第一件事便是要着手買房,但是我對於這方面毫無頭緒,老達建議找個中介。這兩天,通過中介的介紹,老達也陪着我看了幾個,但我都不太滿意的。有的是地點不好,離學校太遠;有的是樓層不好,採光不好。
這天快到傍晚的時候,我又接到了中介大姐的電話。她在電話裡很是興奮地告訴我說她這裡來了一個新房源,位置就在濱海大西門的民航公寓,四樓,兩室一廳88平米,完全符合我的要求。而且房主據說是濱海大的老師,着急賣,價格是可以談的。
得到這個消息以後,我連飯也顧不得吃,叫上老達,我們一起來到中介。中介大姐約好了房主,我們便出發前往民航公寓。
說起這個民航公寓,最早的確是民航公司的家屬樓,但現在住的90%都不是民航的家屬了。整個小區是封閉式的,有專門的物業公司打理,小區的綠化,衛生都沒的說。最主要是距離濱海大學很近。走着去教學樓只要不到10分鐘,堪比宿舍區了。因此很多大學生情侶們選擇在這邊租房子,也有一部分濱海大的老師在這邊買房定居。總體來說,我對民航公寓這裡的環境還是很滿意的。
在小區的保衛處我們見到了房主,是一個個子不高的中年人,頭髮稀疏,帶了一副很厚的眼鏡,穿西服扎領帶,表情嚴肅,一絲不苟。
他看到要買房子的竟然是兩個大學生,不禁一愣,“是你們要買房子嗎?”
“嗯,我想買個房子,然後讓我爸媽搬過來住的。”我撒了個小謊,因爲擔心如果不這麼說,眼前這個人會不大放心把房子賣給我。
“哦,這樣啊!”果然他鬆了口氣,接着道:“那跟我過來吧。”
我們跟着他往小區的2號樓走去,一邊走,他還一邊詢問着我的情況。我也沒有隱瞞,直接講自己就是濱海大學的學生,而且是大一新生。同時我也把自己對濱海房產的看法講了一下,讓這個中年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直誇我說有經濟頭腦呢。
我們來到2號樓,這棟樓一共有四個單元,七層,每層只有兩戶。我們要看的這個房子是四單元四樓的左門,因此並不把山。
走進屋子,我們一邊四下看看,一邊聽房主簡單介紹。
“這房子是1999年建的,交房到現在也才5年。我愛人原來在民航工作,所以我還是這邊爲數不多的民航家屬呢。現在要是我也搬走了,估計這棟樓就再沒有民航家屬了。”他說着帶我們走進客廳,指着對面的窗戶道:“這邊的採光非常好,早上8點多鐘到下午3點都有陽光照進來的。”
“那邊主臥的情況也差不多。次臥下午4點之後能有點陽光。”
他帶着我們看了兩個臥室,主臥有一張一米八的牀,上面鋪了乳膠的牀墊。次臥的牀是一米五的,兩個屋子都有衣櫥,乾淨簡潔。
客廳裡有一張茶几,沙發是有點老舊了。牆上掛着一臺液晶電視,也可以看得出來這個中年人房主的家庭條件是很不錯的。
衛生間很大,馬桶、洗手池和淋浴在一邊,一點也不顯得擁擠;而另外一邊則是一個寬大的浴缸嵌在大理石的檯面中間,給人非常高級的感覺。
廚房和餐廳是一體的,與客廳連通。比較值得注意的是,廚房的一個角落裡,有一個小型的酒架,現在上面自然是沒有放任何酒了,但由此也可以看出,中年房主是個愛喝酒,且有情調的人,並不像他穿着那樣刻板。
在參觀完房間以後,我便詢問了最爲實際的問題,就是價格。這樣的裝修,這樣的樓層,應該不會便宜吧。
“我原來是濱海大學老師,新學期開始前調去了臨安之江大學工作,沒辦法嘛,這邊的房子要麼租出去,要麼賣掉了。租出去的話,我是沒有時間來打理的,萬一有些什麼事情,我也很難從那邊回來。所以還是賣掉吧,也省心。你看我是急着賣,你是真心買,就10萬塊錢吧。”
說實話,10萬塊錢是在我能接受的範圍內的價格,但卻不能就這麼答應。俗話說“漫天要價,坐地還錢”,能便宜一點是一點啊。
於是我擺出一副爲難的樣子道:“這太貴了,我之前也打聽了,濱海大附近的房價大概900一平米,您這88平米要10萬,相當於1100一平米了。”
中年男人一聽反倒樂了,“孩子,900一平米是什麼裝修啊?我這可是精裝修,就衛生間那一個浴缸就6000多呢。我這是着急賣,傢俱,家電什麼的都不拿走,你直接就可以住進來了。這還不值10萬?”
我一聽,倒也是,不過還是想能便宜點的好。結果中介大姐幫忙說了話,最終談下來是9萬2,加上辦手續和給中介的錢,總體算下來不到11萬吧。
之後的幾天就是忙活着過戶更名,還有就是採買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電視我留下了,沙發和茶几太過老舊,要換新的,另外就我一個人住,也要不了兩個牀,於是次臥就被我改成了書房,買了個組合書櫃,以及寫字檯,佈置的有模有樣。
冰箱、電飯鍋這一類的家電也要被換掉,畢竟都是人家用過的,怕不乾淨。鍋碗瓢盆是必須得有的,從此以後就可以告別食堂,自己開火做飯了。
還有一樣東西,是我一直心心念念卻無法實現的願望,便是買一臺大型遊戲機。我還記得,小時候攢了零花錢,偷着去遊戲廳打街頭霸王,那個時候總是不過癮的,心裡想能自己買一臺這樣的遊戲機回家該多好。現在終於美夢成真了。
千頭萬緒,總算忙活完了。爲此我翹掉了好多課,寢室的哥幾個一有時間也會來幫着我忙活一下的。等搞定了這一切,再看我的錢包,如今已是空空如也了。我對老達戲稱是“辛苦打拼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他則比我文雅一些,但是意思差不多,他借用了偉人的詩詞道:“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週末,我決定在家裡開個小party,弄點燒烤什麼的,一則是慶賀一下喬遷之喜,二則也是藉此機會感謝一下兄弟們這半個月來不辭辛苦地幫着我忙前忙後。
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小凱與徐嬌嬌的感情進展迅速,兩個人如今是如膠似漆,也就不好不請徐嬌嬌了。
但問題又來了,請了徐嬌嬌,就她一個女生,和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在一起也覺得彆扭。最終小凱提議,讓徐嬌嬌把她們寢室的姐妹們也都請來,反正地方大,人多也熱鬧。
這個提議得到了老達,二哥的一致贊同,我的意見反倒不重要了,哭着笑!
下午,我和老達去了一趟農貿市場,買了新鮮的牛羊肉和板筋,讓老闆幫我們用燒烤料都醃製好。又買了一個鐵板燒專用的電磁鍋,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傢伙事得弄齊全了。
晚上,大傢伙聚在一起吃燒烤,我們寢室的四個人,再加上徐嬌嬌寢室的兩個大美女,藺子晴和錢愛妮,只有張姝言因爲有事沒有來。
我因爲之前的事情,見到錢愛妮還有點小尷尬,但誰承想人家早就不當一回事了,還主動跟我敬酒,弄得我都不太好意思了。
我的酒量不行,不大一會兒就退出了局,拉着小凱去打拳皇97了。其實自從我買了這臺大型遊戲機後,寢室的哥幾個就沒少來我家打遊戲,打的最好的是白明輝,最差的是我和小凱,所以我常和小凱打,半斤對八兩。用老達的話說叫“和臭棋簍子下棋!”
假如說拼酒量,那麼老達說第一,只有藺子晴敢說不服。所以喝到最後,大家都散了,看電視的看電視,打遊戲的打遊戲,只有老達和子晴還一邊聊,一邊喝,大有不分出個勝負來不罷休的意思。
“哎,周軒,你這個動感遊戲是可以玩的嗎?”徐嬌嬌從電視下面翻出一個盒子來問道。
“哦,差點忘了這個!”我這邊的二階堂紅丸剛被小凱的八神庵連了一個大招,死翹翹了,於是讓位給白明輝。
我把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個遊戲機和兩根連接線,簡單把線連在電視上,用遙控器就可以操作遊戲了。
我選了一個打網球的遊戲,然後給女生們演示了一遍,之後就再沒我什麼事了。徐嬌嬌和錢愛妮對打起來,不亦樂乎。
一晃快到晚上9點了,男生們都說要留宿,反正是週末,第二天也沒有課。但女生們還是要回寢室的。於是就由我、老達和小凱送她們回寢,二哥看家。
徐嬌嬌和錢愛妮意猶未盡,面色潮紅,這是運動之後自然的氣色,卻十分誘人。藺子晴有些微醺,但也沒什麼大事,她和老達一直聊得來,走在一起不知道的人還真當他們是情侶呢。
10月中的晚上,天氣很冷,我見錢愛妮穿的有點少,便把自己的外套借給她披上。她向我這邊湊近了些問道:“聽說你買這房子花了十幾萬?”
“差不多吧,前後得有13萬了。”
“炒股賺的?”
“嗯!”
她擡頭看了我一眼道:“挺好,顧向北要像你這麼有本事就好了。”
“額!”我先是一愣,然後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搭這個茬。
“呵呵,我也就是隨便發發牢騷,”她轉移話題道:“你的那個動感遊戲挺好玩的,以後我還有機會來玩嗎?”
“當然,隨時歡迎你們來玩。”我故意用了“你們”這樣的字眼,錢愛妮也是個聰明的女孩,自然能聽明白我是有意避嫌,只是訕訕地笑了笑,低頭走路,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