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老百姓的傳統觀念當中,烏鴉一直是不大受待見的飛禽,不過這個多少有些冤枉,人家不就是長得黑點,叫聲難聽點嘛,說起來,烏鴉在鳥類之中還是比較聰明的。至少在當今這個連麻雀都越來越稀少的年代,人家老鴰家族卻人丁興旺,這就是適者生存啊。
八斗哥看着這兩個不知是用磚頭還是用啥寫的兩個字,得知豆豆他們現在安然無恙,心中感覺無比親切,連同天上盤旋的那隻烏鴉也看着順眼多了。
見那隻烏鴉遲遲不肯離去,八斗哥心中忽然一動:這傢伙不會是想給俺帶路吧
一念及此,八斗哥心中無比興奮,趕緊騎上大金鹿,又回頭把黑貓警長抱上,一溜煙駛出老來樂,身後傳來李小楠的呼喊:“胖子,等等我,我的大部隊馬上就到了”
八斗哥當然不會搭理這個瘋丫頭,一邊騎車,一邊瞄着那隻黑烏鴉。果然不出他所料,黑老鴰飛得不高,而且慢慢悠悠的,完全能跟得上。
穿大街過小巷,在烏鴉使者的指引下,八斗哥騎了十多里路,漸漸來到南城邊,這裡以前是老工業區,現在大多廢置。只見黑烏鴉落到一棵枯死的大樹上,然後哇哇叫了幾聲。此刻夕陽在天,落日的餘暉照下來,竟然透出幾分蕭索。
八斗哥把大金鹿先找個牆角放下,然後看看前面是一溜破舊的磚牆,就把黑貓警長從脫貨架上抱下來:“找豆豆去”
不用他吩咐,黑貓警長就瞪圓眼睛竄上牆頭:這地方少有人跡,耗子肯定多。
八斗哥也找了一個牆豁子,探出腦袋向裡面觀察。這是一個工廠的後院,遍地荒草,不遠處有幾所高大的廠房,破破爛爛,顯然很久沒有開工了。
不大一會,黑貓警長就穿過草叢,然後溜進一個廠房。幾分鐘之後,胖子就看到它叼着一隻肥大的耗子出來。
“你這吃貨,趕緊找豆豆他們啊”因爲距離太遠,八斗哥的第三隻眼也看不清廠房裡面的情況,只能氣得一個勁罵黑貓警長。
如果豆豆他們被關在這的話,肯定有人守着,所以胖子不敢輕易打草驚蛇。
黑貓警長享用完美餐,這才又溜達進另外一個廠房,這次半天沒有動靜。天色也漸漸黑下來,八斗哥只能耐心等待:黑天之後就是老子的天下啦
猛然間,眼前黑影一閃,就消失不見。八斗哥嚇了一跳,定睛細看,卻原來是黑貓警長不知道從哪竄出來,飛也一般跑遠了。
這傢伙肯定是發現了啥情況,以這傢伙的脾氣,絕對不會臨陣脫逃,難道是搬兵去了八斗哥思索一陣,得出如上結論。
事實證明八斗哥對黑貓警長還是很瞭解的,在天色徹底黑了之後,黑貓警長就又轉悠回來,而且身後還領着大大小小十多隻流浪貓。
八斗哥也就躡手躡腳地加入到野貓別動隊裡面,只是人家走起來都悄無聲息,叫八斗哥着實羨慕。
尾隨着黑貓警長,漸漸接近那間廠房。八斗哥慢慢開啓第三隻眼,猛然間,他心裡一顫,在廠房裡面,高粱、小米、豆豆都被綁着,嘴上貼着膠帶;在他們旁邊則坐着兩個抽菸的大漢,其中一個穿着背心,胳膊上滿是刺青;另外一個則是光頭,手裡把玩着一把匕首。
屏住呼吸,八斗哥悄悄向大門方向靠近。漸漸的,連屋裡的談話聲都清晰可聞。
“光頭,時間差不多了,早點解決這仨小崽子,咱們也好回去交差,好好找倆妞樂呵樂呵。”說話的是刺青男。
“你去把車弄好,宰完之後往麻袋裡面一裝,然後直接沉河,比殺豬還省事。”光頭手裡挽了一個刀花,然後把菸頭吐到地上,站起來向按個娃子走去。
刺青男嘿嘿兩聲,向門外走去:“光頭哥殺小兔崽子,那還不跟殺小雞子似的”
剛出門,八斗哥就從後面竄上去,大巴掌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扣住他的脖子,直接將刺青男拎到半空,手蹬腳刨,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感覺到這傢伙不再掙扎,身子也漸漸軟了,八斗哥這才輕輕將他放在地上,然後順着屋門溜進去。屋裡點着兩支蠟燭,火苗不停跳動。光頭已經走到高粱跟前,哧啦一聲揭下他嘴上的膠帶:“黃泉路上無老少,小子你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那老爹不長眼睛,得罪誰不好,非要得罪六爺”
高粱兩眼驚懼地望着光頭猙獰的面目,嘴上卻說:“俺老爹一定會來救俺們的”
光頭反倒樂了:“他的節目安排在你們後面,你們爺幾個應該很快又能團聚。”說着,匕首緩緩擡起。
“俺來了”身後猛然傳來一聲爆喝,光頭身子一震,轉過頭去,只見在門口站着一個魁梧的身影。
八斗哥眼見距離太遠,只能出聲阻止。與此同時,高粱一聲歡呼:“老爹,俺就知道你肯定能來的”
“嗯,你應該對老爹有這個信心。”八斗哥點點頭,一步步向光頭逼近。
那個光頭男露出一絲獰笑:“正好送上門了,倒不用再設局誑你。死胖子,知道別人送光頭哥的外號不胡一刀,一刀致命,絕對一點痛苦都沒有,你要不要試試”
“別說刀子,就算是手槍俺也不怕。”八斗哥一點也沒有退縮的念頭,依然一步步走向光頭,兩手空空,神情輕鬆。
“去死吧。”光頭的匕首在虛空舞動幾下,速度確實夠快,直叫人眼花繚亂。然後,匕首就如同一條毒蛇,直接抹向八斗哥的脖子。
這是光頭最拿手的殺招,死在這一刀之下的已經不下一個巴掌,所以他非常有信心。
不料,勢在必得的一刀竟然停在半空,八斗哥的大手,牢牢抓住光頭持刀的手腕:“俺不用刀也照樣殺人”
然後光頭就覺得眼前一黑,身子重重倒地。八斗哥一拳轟在他的臉上,現在光頭的整個面孔都有點扭曲變形。
收回拳頭,八斗哥奔向三個娃子,先把小米和豆豆嘴上的膠帶都揭下去,然後又把手上的繩子割斷。還真別說,光頭的匕首確實挺鋒利。
“老爸”小米摟着胖子的脖子抽抽搭搭,她畢竟小丫頭,心中的恐懼要遠比高粱來的大。
高粱也摟上來:“老爹,俺就知道你肯定會來的”
只有豆豆還是平時那副模樣,臉上掛着憨笑:“老豆,你收到我的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