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啊,爲何還不醒來?】
“!”猛的睜開眼,柔軟的褥子,蓋在身上的被子散發着陽光的味道。
這是什麼地方?
“啊,你醒了?”門口端着水的少年,很是面熟……啊,那天在嘉米爾山谷外遇到的少年……叫什麼來着。
“我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你的,昏倒在地上,就把你帶到這裡了。”少年咧嘴笑着,“我是希緒弗斯,我們在路上見過。”
“嗯……”盯着少年,他的身影忽然模糊起來。
我看到他的孩提時代,看到少年在巨石間修煉的身影,看到少年向一個人單膝跪下的情景,看到少年穿上金色的盔甲的瞬間,看到看到青年展翅守護的堅韌……彷彿他的一生在我面前上演一般。
“喂,你沒事吧?”少年在眼前晃動着手,一臉擔憂的神色,“果然是應該叫醫生來嗎?”
“我沒事,給你添麻煩了。”我習慣的想要伸手揉揉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手卻只能僵在半空。那,不是我的小包子……
“你想要拿什麼?我給你拿。”少年歪頭,問。
“啊啊,抱歉只是想到了一個人。”我搖頭,“不需要醫生,謝謝你。你找到我的時候,邊上有人麼?”
想起那個至今讓我手指發顫的女人,她爲什麼沒有殺了我或者帶我去所謂“冥界”?那個昏迷前聽到的聲音,如此熟悉……他的兄弟又是誰?
“嗯,我就是在回來的路上感覺到了邪惡的小宇宙,轉過來看的時候就看到你倒在地上。”少年一臉凝重,“你遇到冥鬥士麼……不對,那個小宇宙,比冥鬥士的更加……”
隱隱的,我似乎知道那個人是誰。
“不過你沒事真是萬幸,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蘇沐,目前是一個吟遊詩人。”我微笑道,“你好,雅典娜的聖鬥士,希緒弗斯。”
“誒,你知道?”少年驚訝,“呃……你在嘉米爾族地外那就是認識嘉米爾的人,嗯,應該知道……可是你怎麼知道我是……”
少年糾結了。
“呵呵,我是四處流浪的吟遊詩人啊,我想知道的話一定就會知道的啊。”還有你的未來……我已經不需要豎琴就能看到你的未來。
“是這樣嗎?”少年笑了,“那麼吟遊詩人先生,要跟我一起去聖域看看嗎?”
連續兩次被人邀請麼?白禮讓我去聖域……冥界的使者前來邀請,女神的守護者也來邀請嗎?呵呵,白禮你總是對的,我不得不做出選擇。
“我可不認識路啊,未來的聖鬥士大人。”
“我帶你走!”
少年伸出手,背後照射進來的陽光,也無法掩蓋他溫暖的讓人幾乎流淚的笑容。
比那陽光更加明亮的微笑,比那陽光更加溫暖的少年,你的存在將驅散黑夜裡最陰冷的黑暗,你的存在將照亮那通向遠方的道路,你的存在……便是希望……
“啊,去聖域吧。”將我拉出陰影的少年啊,願你——平安。
希緒弗斯揹着一件白銀聖衣帶上我上路了,按照他的說法,其實不用半天他就能從這裡趕回希臘,但是……他默默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喂,你那個笑是什麼意思……不要以爲我不知道,這裡到希臘近萬公里……
“黃金聖鬥士的速度可以到達光速,白銀也可以有2-5倍的音速,不過你……”希緒弗斯解釋道,“沒關係,我也不是很急着回去,走吧。”
其實你就是想說我是累贅吧。
路上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很趕,對於我這個習慣慢慢悠悠晃盪的人來說,就是很着急的趕路。路過城鎮根本不會停,還是一直趕路,直到天黑需要休息,纔會停下睡到天亮繼續趕路。大多數時候,希緒弗斯直接挑最近的路走,這種“最近”的路是不會路過城市的。
比如說現在,就是在兩天沒見過一個人的情況下,又在某深山老林的某洞穴裡休息了。
照例,希緒弗斯去找食物,我生火留守。
跟着他走了那麼久,那個莫名的夢就再沒出現過……我手一翻,那把黑色的豎琴就出現在手中。那天,我以爲它已經徹底消失了,沒想到,它成爲了我的一部分。
感到有人接近,我翻手收了豎琴,過一會兒,希緒弗斯出現在洞口,手裡捧着一隻烤雞幾塊烤餅還有一壺水。最近,對這種氣非常敏感,或者說,小宇宙。
“你餓了嗎?”看我盯着他,希緒弗斯放下吃的東西,走過來。
“嗯,你一點都不累麼?”我不禁疑惑問。
“這算什麼,修煉的時候比現在辛苦多了。說起來還要謝謝你讓我休息了這麼久。”希緒弗斯毫不掩飾的單純的笑容讓我哭笑不得,你還真是直言不諱啊。
“呵呵,不客氣……”我低頭啃餅,再說下去不知道他還要說出什麼“單純”的話來。
“那個,蘇沐先生。”希緒弗斯吃完以後,猶豫的開口叫我。
“直接叫我蘇就可以了,有什麼事?”我心滿意足的擦乾淨油膩膩的手,這烤雞味道不錯。
“其實……是白禮大人讓我務必請你到聖域的。那天跟我一起發現你的還有白禮大人,後來他說他不方便出面,希望我能帶你去聖域。我覺得我不應該騙你。”希緒弗斯尷尬的抓頭,偷偷看我兩眼。
“真是……心地善良的少年啊。”我始終還是沒能忍住,揉了揉他的頭髮,“你真的,很善良。”聽他說出真相的那一刻,我無奈的嘆一口氣,我真的不知道麼?只是不想知道罷了,白禮這樣的人,怎會僅僅給出建議這麼簡單,不是你也會是別人。
“啊?”被我的話和舉動搞得一頭霧水,顯然他不習慣這樣被當做小孩子對待,避開腦袋道,“我已經16歲了!”
“是、是,已經是雅典娜的聖鬥士了,少年。”習慣,還真難改。
“蘇多大了?爲什麼明明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說話動作都像大叔一樣?”某單細胞少年依然不懂什麼叫禍從口出。
“你猜呢?”心平氣和心平氣和心平氣和。
說到年紀的話,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具身體究竟是多大了。原本是很確信的,頂多也就是二十來歲的身體,看到白禮之後我懷疑了,能活這麼久麼?而在這個世界走南闖北5年,外表一點變化都沒有更加讓我懷疑,這具身體,到底是什麼?
“23對不對?”希緒弗斯還真開始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遊戲了。
“嗯,差不多吧。”二十一加五,二十六。
“誒,23啊,大了有六歲,嘿嘿,我二十三歲的時候,一定要成爲黃金聖鬥士!”少年的眼中熠熠發光。
“嗯,會的。”我笑着看這個突然熱血沸騰的少年。
“你也這麼認爲?太好了!”少年不好意思的笑笑,“呃,我有點得意忘形了。”
“你忘了嗎,我是吟遊詩人,想知道的自然會知道。好了,再不睡我明天可起不來跟你走上一天。”我打了個哈欠,躺下窩在火邊。
“是嗎?”少年不太明白的樣子,還是點點頭,“我守夜。”
“嗯……晚安。”晚安,小包子。
“晚安,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