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悅和趙蘭先後下了馬車,由丫環們扶着進珍寶閣,一個身穿橘紅色衣裙的夥計見趙悅她們進來,夥計熱情地招待但又讓人不覺得諂媚,給人賓至如歸的感覺。
夥計看趙悅她們穿着不凡就知道是非富即貴,當即將趙悅和趙蘭引向二樓,一樓的首飾雖精緻卻並不是珍品,二樓的則不同,不但精緻還難得,每樣飾品即珍貴又獨一無二,這就是珍寶閣受京都貴人歡迎的地方,凡是珍寶閣的精品每一件設計都是獨一無二、受人追捧的。
趙悅一羣人到二樓時,裡面已然有好幾位貴女在挑選首飾了,趙蘭就迫不及待地向夥計問道:“聽說從海外來了一批首飾,那寶石是閃閃發亮,砸也砸不碎的是嗎?”其實趙蘭說的就是我們現代的鑽石。
夥計臉上掛着標誌性笑容道:“姑娘說的極是,看來姑娘是我們珍寶閣的忠實粉絲,海外來的首飾就放在左手邊的水晶櫃裡,姑娘不妨過去看看。”
珍寶閣的首飾都是放在特製的水晶櫃裡,水晶透明,物品放在裡面從外可以清晰得看到裡面,從而供客人挑選,客人看中哪個首飾再由櫃檯夥計取出供客人試戴;當然了珍寶閣還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是:首飾取出來超過三件時就要將取出來的首飾都買下來。
趙蘭聞言當即就帶着銀杏朝左邊水晶櫃走去,看着水晶櫃中琳琅滿目的首飾,趙蘭只覺得眼不夠用。
夥計看趙蘭也不等自己的同伴,就自己帶着丫環走,夥計心中鄙夷臉上不顯。
怕趙悅尷尬,夥計更加熱情的介紹着海外首飾,然看趙悅始終舉止有度面含微笑的樣子,夥計心中不覺高看了一眼,招待起來更加用心了。
趙悅看着海外首飾確實不錯,當看到三角形獨立的水晶櫃中那支紅鑽鑲嵌的海棠花蕊步搖時,趙悅就覺得很適合自己的母親王氏;當即就要夥計包起來,又爲自己的大哥買了一支藍玉鑽石的簪子,給自己的大哥束髮用,也給自己買了一對鑽石耳環,還給紅橘挑了一支蝴蝶金釵,趙悅讓紅橘付了銀錢。
出門的時候王氏給了五千兩,自己帶了三千,現在一下子用去了兩千八百兩,把紅橘肉疼的不行,直心裡嘀咕:奸商···。看得趙悅好笑不已。
趙悅已經瞥見那邊趙蘭已經拿了十幾件首飾在試戴了,趙悅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看來趙蘭今天是要自己大出血了,只是如果自己等下不幫她付錢,那···趙悅眼底劃過一抹精光。
趙蘭已經是眼花繚亂了,只恨不得將珍寶閣都搬回家纔好。
看趙蘭還要繼續叫夥計拿首飾的架勢,銀杏趕緊在趙蘭耳邊低聲道:“姑娘,咱們已經試戴了十五件首飾了,再試戴下去的話,恐怕四姑娘也沒帶那麼多銀錢,到時也會連累姑娘難看。”
趙蘭一個激靈頓時回過神來,眼珠子轉了轉心想:銀杏說的沒錯,若是再挑下去只怕到時真要讓趙悅連累自己,今天就這樣吧,下次再讓趙悅陪自己來。
趙蘭理了理頭髮輕聲細語:“夥計,這些都包起來,再算下賬。”
青衣夥計看趙蘭挑了這麼多,心裡早就高興的要飛起來,這個月獎金是跑不了了。
青衣夥計眉開眼笑道:“得嘞!姑娘稍等,馬上爲你包起來。”又叫來兩個夥計打包,青衣夥計自己算盤打的啪啪響。
不一會兒青衣夥計笑眯眯道:“姑娘,一共是一萬八千一百三十七兩六錢,姑娘買的多,小的抹去三十七兩六錢零頭,姑娘給一萬八千一百就好。”
趙蘭聞言就喜滋滋地看向趙悅道:“四姐姐,快給錢吧。”
趙悅一臉疑惑道:“五妹妹,你昨天只是叫我陪你來,並沒說叫我幫你付錢的呀!難道你不是因爲早就和雪姨娘拿了銀錢所以才一口氣試戴了十五件首飾嗎?”
趙蘭面頰通紅,這不是害羞而是羞惱,以前自己出來不論是看上什麼,趙悅都會屁顛屁顛地去給自己付錢,這次趙悅竟然不願意幫自己付錢,這怎麼可以?珍寶閣的規矩自己是知道的,若是趙悅不幫自己給錢,自己哪有錢付。
趙蘭眼淚汪汪一臉受欺騙地看着趙悅:“四姐姐,不是你和蘭兒說要請客的嗎?否則依妹妹一介庶女哪有銀錢來珍寶閣?”
一旁的客人也被趙蘭的舉動吸引過來了,紛紛議論道原來這是哪家的嫡女欺負庶女。
趙悅面對衆人的議論,波瀾不驚地看着趙蘭演戲,心裡明白趙蘭這是打算訛上她了。
趙悅莞爾一笑:“五妹妹,且不說我到底有沒說要請客,就算我是嫡女也不可能請你一萬八千一百兩的客啊!那可是一個普通家庭三年的開銷。”
衆人一聽這話,紛紛點頭,是啊!只要那人腦子沒壞,誰會請一萬八千一百兩的客;看那粉衣姑娘舉止不凡哪像腦子壞的人?
再看那黃衣姑娘剛剛可是眼都不眨就試戴了十五件首飾,現在自己拿不出銀錢就哭的梨花帶雨逼自己的嫡姐付錢,真是過分,畢竟誰家沒有鬧心的姐妹?輿論瞬間就指向趙蘭。
一位身着寶藍色衣裙的美婦就開口不平道:“小姑娘家家的,怎麼就心思那麼多?沒有那麼多銀錢就不要試戴那麼多,現在還逼着自己嫡姐。”衆人見有人不平便紛紛附和指責趙蘭。
趙蘭沒想到自己哭的這麼傷心,這些人還如此幫着趙悅欺負自己,真是豈有此理!這都是趙悅的錯,要是趙悅乖乖幫自己付錢,哪有這麼多事。
趙蘭惱羞成怒地看着衆人怒吼道:“關你們什麼事啊!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又扭過頭惡狠狠地看着趙悅:“你到底付不付錢?”
衆人見趙蘭還敢罵他們是狗,頓時指責聲更大了,又有人勸趙悅可千萬別給趙蘭付錢。
趙蘭氣的面容都扭曲了狠狠地瞪着衆人。
趙蘭有此反應都在趙悅的意料之中,趙悅先是對大家感謝了一番,又面露爲難地向趙蘭道:“五妹妹,不是四姐姐不幫你,是四姐姐真沒那麼多錢。”
趙蘭早就看不慣趙悅在衆人面前做好人,又聽趙悅說自己沒那麼多錢頓時勃然大怒只覺得被趙悅欺騙了,趙悅有多有錢趙蘭是知道的,如今她不僅讓自己在衆人面前出醜還鐵了心不幫自己付錢,趙蘭怒氣衝衝地衝過來擡手就要打趙悅.
紅橘眼看自家姑娘就要被趙蘭打,想要替自家姑娘擋着卻來不及,紅橘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衆人都來不及反應過來,只能不忍心地閉眼迎接這一幕。
趙蘭心裡忍不住興奮起來,眼看着就要打到趙悅了;卻被一隻橘紅色衣袖的手捏住了手腕,趙蘭頓時疼痛不已,哪有力氣打人。
她就是先前接待趙悅她們的第一個夥計,橘紅色衣着夥計道:“姑娘想鬧事也不看地方,當我徐娘子是死的嗎?來人將她和她的奴才扔出去,珍寶閣不歡迎她們。
立馬就有兩個人高馬大的夥計將銀杏和趙蘭拖走。
趙蘭想說話卻被夥計捂着嘴巴說不了話,只能面色怨毒地看着趙悅。
夥計將銀杏和趙蘭先後地扔向大街上,撲通兩聲,兩人就像印大餅一樣印在大街的青石板上,行人紛紛圍觀。
趙蘭渾身都在痛卻頂不住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趙蘭恨不得找個縫躲進去,無法只能拿出帕子捂住臉不讓人認出來,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帶着同樣狼狽的銀杏灰溜溜跑了。
趙悅在二樓的窗邊,看着趙蘭如喪家狗般離去,只覺得心裡痛快極了。
突然趙悅覺得背後好像有一抹銳利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趙悅猛然轉過身看向三樓的窗戶,觸不及防對上一雙深邃烏亮的眼睛,而他的主人帶着一個銀白色面具,有些邪氣地衝着趙悅勾了勾性感的脣角,趙悅趕緊低下頭,趙悅敏銳地覺得那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物,自己還是少接觸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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