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事實根本不是這個樣子,如今的尹俊浩生死未卜的躺在牀上,別說是趕着來救她,就是睜開眼睛,都那麼困難。
也許就像醫生說的,醒不醒得來,還是個未知數。
許淳皺着眉頭晃了晃安槿葉的手臂,狐疑的問:“你怎麼了?”
“哪裡有怎麼樣,只是不能告訴尹俊浩我在這裡而已!”想了想,安槿葉還是決定將事實隱瞞下來。
省長受傷昏迷,這事算不上小,在尹俊浩接受治療的這些天外界沒有傳出任何消息,全部都是纔去了消息封鎖,除了尹俊浩身邊最親密的幾個人。
“他是你男朋友,爲什麼不能告訴他,人不是挺喜歡你的嗎?”許淳有些不能理解,也許在她看來是情侶就要相依相靠,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坦白於對方。
也許正是因爲這樣,安槿葉纔有些羨慕她的那份坦然,還有對待事情的時候寬闊的胸襟。
安槿葉娥眉輕蹙,淡淡的搖頭,悵然的望着已經差不多快要沸騰的包間,輕聲素言說:“淳子,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也不想尹俊浩誤會我什麼!”
“這麼說你跟他算是真正和好咯?”許淳開心的打了一個響指,愉快的問安槿葉。
和好了嗎?其實是越走越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緣分纔是!
安槿葉一顆心好像被藤蔓植物緊緊纏住,纏得她快要窒息。
“淳子,幫我找個機會,我要單獨見展少煊!”安槿葉狠心的咬緊貝齒,鼓起勇氣真誠的看着許淳,認真的說。
許淳嘖嘖舌,細長的手指指着展少煊身邊圍着的一圈女人,苦澀的笑意盪漾在嘴邊,“小葉子,你也看見了,我剛剛纔離開,這些女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往上爬!”
許淳所謂的那些女人,安槿葉看見一身白衣的許櫻靠展少煊最近,幾乎要坐到他的大腿上去。
時間一天一天在走,他們都不是原來的自己,她自身都改變了這麼多,憑什麼去要求展少煊十年如一日的,不丟棄從前那個溫文爾雅的少年呢?
“沒關係,我自己想辦法,老萬的事情你先替我壓下來,船到橋頭自然直!”安槿葉知道許淳真的是沒辦法了,朝她擺擺手,素紫色的高跟鞋驟然踩在勾花地毯上,竟然直直的朝展少煊走去。
許淳有一剎那的失神。
其實安槿葉一顆心忐忑不輸於許淳,她在賭,賭展少煊究竟會怎樣對待她,在賭那個人究竟是不是展少煊,她要知道真相,要知道這中間的曲曲折折,是否想薛天明說的那樣不堪。
或許,也是賭自己的年少輕狂,被她當做大哥一樣尊敬的展少煊,多年不見,真的以一種她陌生到骨子裡面的姿態活着了嗎?
展少煊好像一塊大的磁場,安槿葉眯着眼睛細看了一眼,發現他身邊的女人決計不少於二十個,也幸虧許淳帶來的女人夠多,即使展少煊一人佔了二十多個去,每個官員身邊依然圍了不 щщщ ✿ttκan ✿¢ 〇
少的女人。
因爲是自由活動時間,喚名爲包間,實質上說成是一個窩點也不爲過,安槿葉側過腦袋不禁有些作嘔。
那些人真是瘋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有的已經拆開了女伴身上繁複的裙子,更有甚者,已經招待得懷裡的女伴嬌聲噓噓,若不是鋪天蓋地的音樂,這一片紊亂,還真是夠讓人唾棄。
“擋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走開點!”安槿葉一個不小心,差點被弓着腰身站在自己前面做貓女打扮的女人狠狠推到在地,幸好她抓住了旁邊剛好路過的侍衛生的的衣服,在沒有摔下去,只是狠狠一個趔趄就了事。
除了那漲紅了一張服務生,竟然沒有人聽見她那一聲類似於慘叫的驚呼。
許淳不知道忙什麼去了,安槿葉擡眸在整個包廂裡面搜尋了一圈也沒有看見許淳的蹤跡,頓時忍不住滿滿的無助。
也許她真的不應該來這裡在,展少煊身邊裡三層外三層的,沒有一點功力,她根本沒辦法擠進去。
還有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叫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小姐,你沒什麼事吧?”見她一個勁的出神,出於關心,那服務生還是紅着臉問她。
安槿葉眼睛一亮,指着服務生托盤裡的酒問他:“還有酒,是送給這位先生的嗎?”
“這就是這位展先生的酒!”服務員雖然疑惑安槿葉爲什麼會這麼問她,但還是規規矩矩的回答了她。
這也算是歪打正着麼?安槿葉展顏一笑,那服務生瞬間看呆。
身在敦煌這樣高端卻也極其迷亂的夜場,他多少女人沒有見過,雖然也沒什麼機會碰,但這樣一展顏,整個金碧輝煌的包廂都黯然失色的女人,也算是少之又少!
安槿葉也不跟他客氣,直接了當的跟他說:“我替你送給他吧?”
“小姐!”
“不會怎樣的,你看你,不是都已經送到他身邊了嗎?舉手之勞,況且你看,我也穿着晚禮服,也是這裡的人!”安槿葉努力做出一股高傲的模樣,在服務生身邊順帶着扭了扭腰身,邪魅肆意。
服務生終於妥協,將手裡的酒交給安槿葉,再三叮囑她:“小姐,請你小心一些!”
安槿葉疑惑的看着服務生出門的背影,對他那句你小心一些,有些無語。
但那無語也是暫時的,安槿葉很快便知道爲什麼那人要那樣囑咐她。展少煊身邊的女人不少,她即使端着酒瓶子還是費了不少的力氣才擠進去,等站到了展少煊身邊後背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
“小丫頭,酒給我就是了!”
安槿葉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說話的人是誰,托盤裡的洋酒瓶子已經被人順手牽羊拿了去,似乎最前面的人誰也不甘心讓自己的位置被人給擠掉,可憐的她,自從洋酒瓶子離開了托盤,整個人就像一團澆了水的麪粉,不停被蹂躪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原本篤定了不能在這裡叫出展少煊名字的安
槿葉頓時覺得不趁着現在的機會叫展少煊認出自己來,一會兒夜深了,倘若他的酒再一喝多,她這就更沒希望了。
思及此,安槿葉奮力撥開身邊一直狠狠掐在她腰上的手,朝正與許櫻愉快喝酒的展少煊喊道:“少煊哥!”
沒有人注意她。
興許這個稱呼真是再普通不過,知道展少煊名字的女人,以表親近,大概有不少人都這樣叫過。
安槿葉忍受着有一隻攔在她胸前的手帶給她的刺痛,猛地衝中間眯着眼睛吞嚥洋酒的男人喊道:“展少煊,你不認識我了麼?”
安槿葉後來想起這一段還忍不住汗顏,大概她一輩子也沒有這樣彪悍過,整個人好像是怒火裡扯出來的,一出口的話都似乎快要燃燒起來,帶着不輕的火氣。
只是那一聲,擠在她身邊的女子都莫名其妙的瞪着她,有嫌棄、有鄙夷。
“是你?”周圍靜謐了兩秒鐘,展少煊終於徹底嚥下了一口紅酒,轉身疑惑的望着安槿葉,漸漸蹙起了眉心。
安槿葉心臟撲通亂跳,臉上帶出了大大的笑容,扯下了自己胸前那隻陌生的爪子,就那樣遠遠與展少煊對視着。
“少煊哥,你認識這個女人?”許櫻勾住了展少煊的臂膀,狀似撒嬌的問他,但是展少煊好像一點也聽不到,只是擰眉看着站在女人堆裡的安槿葉。
他似乎快記不得他們有多長時間沒見了,但安槿葉還是從前的安槿葉,似乎一點變化也沒有。
沒有人聽見許櫻柔弱的聲音,她勾住展少煊的臂膀也被他站起身的動作狠狠扯開,然後無力的載倒在柔軟的沙發上。
安槿葉深深舒了口氣,望着展少煊禮貌的問他:“可否借一步說話?”
所有女人都詫異的望着展少煊,心中都在猜測他會不會真的跟這個女人走掉,許櫻更是不服氣的瞪了安槿葉一眼,猝然笑道:“宋小姐,許淳已經難得東山再起,沒用的!”
安槿葉沒有想到事情會那麼嚴重,但是她現在眼裡只有展少煊,既然事情都已經發展到現在了,她沒有理由不首先邀約展少煊出去,將這件事問個清清楚楚。
“少煊哥,給我一點時間好嗎?”見展少煊沒有動靜,深邃的眼眶裡也不知道流連着什麼東西,但安槿葉還是勇敢的問他,眼底隱隱藏着期待,期待展少煊能夠給她那個時間。
展少煊沉思了片刻,驀然問安槿葉:“什麼事情在這裡說不可以嗎?”
安槿葉皺眉,大約也是沒想到展少煊居然拒絕了她,默了默,突然挑脣:“這裡就少煊哥跟我是多年的朋友了,只是很可惜,走的時候沒有留下你的聯繫方式,現在找你,還真廢了好些功夫!”
展少煊不置可否的笑,涼薄的脣帶着無盡的寒意,似乎斟酌了一下才緩慢開口:“槿葉,有什麼話,還是改天我讓秘書通知你,咱們再約時間見面吧!”
展少煊知道她要問什麼,故意在躲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