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霄捏住她的下巴很嫌棄的嘖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卻很小心,撕下了一塊衣角仔細的擦拭着她的傷口,“你在這裡。”
孟靈湘抿着脣瓣,半垂下羽睫,想說什麼張了張脣瓣卻沒有說出口。
“先離開這裡,找個安全些的地方。”莫北霄一把抱起孟靈湘。
離開之前孟靈湘看到柱子裡還在緩慢燃燒的燈火,蛇白草是有藥效期限的,人吸入的一刻鐘裡是藥效最強的時候,過了這個時候就會一點點的減少。
“把那個燈熄滅吧,免得我們又再次中招。”孟靈湘靠在莫北霄的胸膛上,她吸入的劑量比莫北霄大很多,現在眼前還是模糊,看不清楚,四肢也是痠軟使不上勁。
莫北霄拾起地上的一顆石子,使了個巧勁打向那個還在燃燒的燈柱,小石子擦過火苗,帶起的風熄滅了燃燒着的火苗。
躲在暗處的人騷動起來,他們不相信自己的石頭人護衛竟然這樣輕鬆的被打倒了,一個有些蒼老的身影出現在人羣裡說了些什麼。
殺意四起。
莫北霄抱着孟靈湘到了一個乾淨些的屋子,一腳踹開了大門把孟靈湘放在了牀上。孟靈湘已經昏迷了過去,沉睡不醒,莫北霄的到來讓她放下了心,疲憊瞬間涌上將她吞沒,幾乎是在瞬間她就失去了意識。
要不是她精神頑強,一般人根本不能在蛇白草裡堅持那麼久。
莫北霄打了一桶清水,銀針試過無毒才浸溼帕子,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孟靈湘的傷口。,清麗的少女無知無覺的躺在牀上,手腳皆是傷,在雪白的肌膚上觸目驚心。
他丟下帕子,不管自己的傷攬住孟靈湘的腰肢,像是終於找到了自己寶貝,他這一路上提心吊膽,難得的失去了判斷力,生怕她出什麼事情。
還好,他來的還不算晚。
孟靈湘沒有昏迷多久,不到半個時辰她就醒了,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都被仔細的處理好,上好了藥。
感受到另外一個人氣息她側頭看去,莫北霄正從外面往裡走。
“醒了?”他挑挑眉。
孟靈湘點點頭跳下牀,“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莫北霄把手裡的水遞給孟靈湘,“在你進來以後的半個時辰。”
“這麼早?”孟靈湘震驚,“那你有沒有看到九兒?我看到她被一個男子抱走,她似乎是被人下了迷藥,毫無掙扎……”
孟靈湘越說越小聲,無他,正因爲莫北霄的臉色越來越黑。
莫北霄逼近到她面前,半俯下身,高挺的鼻樑與她的只有一指的距離,“你知不知道我接到消息的時候有多緊張,發現九兒失蹤你不是該找我,逞什麼能自己一個人上,要是出了什麼事該如何?”
莫北霄難得一次性說這麼多話,怕真是氣的狠了。
孟靈湘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不小心的碰到口腔裡的傷口,疼的眼淚汪汪的看着莫北霄,有些口齒不清的道,“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嘛。”
無意識間她的語氣有些撒嬌。
“你這是在和我撒嬌?”莫北霄頓了頓,語氣帶上些笑意。
孟靈湘一呆,臉頰有些紅潤。
這次的事情確實是她思量不周,當時她應該立即讓人去告訴莫北霄和吳家的人,這畢竟是吳家的孩子應該讓他們來處理,她卻自以爲是的跟了上去,以爲自己能夠抓住那個男子,結果不僅沒有貨抓到那個人,還讓他們進入到這樣一個危險的境地。
身體忽然一空,她緊張的攬住莫北霄的脖子,柔軟的肌膚貼上莫北霄有些粗糙的下巴,耳畔低沉的男聲響起,似乎要穿過耳膜進入到心臟,“我喜歡你的撒嬌。”
孟靈湘是個很要強的女子,她獨立自強,能夠自己做的從來不肯麻煩其他人,即使莫北霄已經和她在一起這麼久,她也很少在他面前低頭。
這次難得的撒嬌很得莫北霄的心。
他們兩個都爲了彼此改變了很多,愛情從來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它需要一點點的磨合和改變,也許一見鍾情是愛情出生,而長相廝守纔是愛情最好的結局。
莫北霄在孟靈湘面前能夠敞開心扉,把一顆心掏出來擺在她面前,而孟靈湘又何嘗不是,她開始學着依靠莫北霄,信任莫北霄。
在簡單的修整過後他們重新開始尋找起出口。
孟靈湘蹙眉道:“在這鬼城裡恐怕不是鬼,而是比鬼更加的可怕的人。”按剛剛石頭人和之前吳老爺的老僕出的事情來看,在這鬼城裡的人殺意頗重,只是不知道他們是爲了什麼而殺人。
“剛剛我們經過的地方是一塊剛剛整理好的窪地,旁邊還放了些工具,看樣子不久以前才整理好這窪地,不少的屋子裡也有生活的跡象,看樣子這個鬼城裡生活的人還不少。”
孟靈湘把她發現是跡象說了。
莫北霄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這鬼城就這麼大,我們轉了這麼久都沒有發現一條可以通往出口的路,你不覺得奇怪?”
“按理來說,這樣的城鎮應該是按着井字來建的,這是從高宗就定下的規矩,中央必也兩條主道,以防止出現災禍避之不及的問題,可這鬼城我們繞了這麼久,怎麼都該到了那主道,可我們卻一直沒有發現。”孟靈湘接口道。
按這城鎮的規模來看,怎麼都不該繞這麼久,天色已經有些黑了,他們已經在這鬼城裡繞了好幾個時辰,卻一直沒有發現出口。
“以宅邸的建法來看,這城鎮應該是高宗之後建造的,但我們竟然沒有發現着主道,只有兩個解釋,其一這城鎮是私人建立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而這其二則是……”
“他們不想讓我們發現!”孟靈湘截了話頭,接了下去。
“可這東西好藏,可這道路該怎麼藏?”莫北霄慢悠悠道,亮如星辰般的眼裡閃過一抹精光,“除非是他們用了什麼奇門遁甲,五行八卦,擺了個什麼陣來迷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