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宇墨錦般的烏髮如瀑垂下,輕撫過沐雨棠的臉頰,曖昧橫生,沐雨棠的後背緊貼着他溫暖的胸膛,暖暖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服滲到她的肌膚,她不自然的挪了挪身體:“蕭世子,我也會騎馬,可以自己策馬!”
蕭清宇見她神情不太自然,還不習慣他的親近,慢悠悠的坐直身體,環着她的手臂不知不覺得又緊了緊:“我只騎來一匹馬,如果你想單獨坐騎,我就要走回雪塵樓了!”
沐雨棠一張小臉瞬間黑了下來:“你平時不都是坐馬車的嗎?今天怎麼突然想起來騎馬了?”
蕭清宇緊圈着她,半點距離都拉不開,無論擡頭,低頭,閉眼,睜眼,他都時時圍繞在她身邊,如果快馬飛奔起來,兩人還會靠的更近,她不習慣與男子那麼親密的接觸。
蕭清宇嘴角揚起一抹優美的弧度,漫不經心的道:“紫檀木的馬車太引人注目,如果我坐車來接你,不出半天,京城就會有你出事的流言……”
沐雨棠瞪他一眼,馬車能擋視線,車簾一垂,誰也不知道她在裡面,傳什麼流言?蕭清宇思慮不周,騎馬來找她,害她這麼不方便,還找藉口。
蕭清宇見她清冷的眸子裡滿是氣惱,心情格外的好,嘴角彎起,深邃的眼瞳光華璀璨,閃耀人眼:“太陽越升越高,周圍的人也會越來越多,你這身夜行衣,不適合多見人,咱們快些回去!”
白玉手指一扯繮繩,神采奕奕的駿馬撒開四蹄,如同離弦之箭,急速向前奔去。
沐雨棠披的白色披風被風吹的翩翩飄飛,美若蝴蝶,烏黑的發漸漸風乾,隨着微風輕輕搖曳,映着蕭清宇的雪色衣袂,美的動人心絃。
蕭天凌慢騰騰的上了岸,剛好看到蕭清宇騎馬帶沐雨棠離開,望着神仙眷侶般漸漸遠去的兩人,犀利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
看他們兩人的言談舉止,根本不是普通的師徒關係,難道真如許文浩所言,蕭清宇收沐雨棠爲徒,是在爲自己培養未來世子妃?
蕭清宇騎術極好,策着快馬一路狂奔,沐雨棠都沒感到多少顛簸,淡淡青蓮香縈繞全身,耳邊呼呼的風聲刮過,眼前的景色飛速倒退,頭腦突然傳來一陣暈眩,她不由得閉了閉眼睛。
小小的不適只有一瞬間,卻沒有逃過蕭清宇的眼睛:“你怎麼了?”
“沒事,咱們這是要去哪裡?”瞬間的暈眩後,沐雨棠恢復正常,漫不經心的打量面前的路,很陌生,不是去沐國公府的,也不是去雪塵樓的。
“去別院!”
雪塵樓座落在夢遙書院裡,學子遍地,沐雨棠衣衫不整的出現,定會惹來非議,沐國公府更不用說,一家的大大小小就等着抓她把柄了,於是,蕭清宇準備帶她去個人煙稀少,無人認識她的地方換衣服,祁王府名下的別院,是最佳之選。
別院座落在城內湖邊,綠樹成蔭,環境優美,是修身養性的好去處,祁王府主人稀少,別院也久不住人,但守院的下人該有的一個不少。
祁王、祁王妃以及蕭清宇住的主室打掃的纖塵不染,客房雖然也很整潔,但終究不及主室清潔的用心,沐雨棠只是換換衣服,沒進客房,直接借用了蕭清宇的房間。
沐雨棠泡了半天冰冷河水,又被冷風吹了一路,全身上下都透着冷意,進臥房後,直接去了相連的浴室沐浴。
浴室地面鋪着白色玉石,亮的能映出人影,牆壁上鑲嵌着金色的鏤空壁槽,上面放着一顆顆碩大的夜明珠,極盡奢華,浴池大的能做游泳池,池中熱水溫度適中,熱氣嫋嫋上浮,朦朧一室,輕紗飄渺,宛若仙境。
沐雨棠褪去衣衫,邁入池中,暖暖的熱水縈繞周身,她冰涼的身體漸漸回溫,騰騰熱氣薰的她昏昏欲睡,口中發出一聲喟嘆,輕輕閉上了眼睛。
突然,一陣清風吹來,打破了室內的溫馨寧靜,沐雨棠驀然驚醒,猛然轉頭望去,一道欣長,朦朧的身影立於門邊,隔着層層水霧,她看不清那人模樣,清冷的眸子裡滿是警惕:“什麼人?”
“是我!”清潤的聲音動人心絃。
下一瞬,沐雨棠只覺白影一閃,一襲雪衣的蕭清宇翩然飄落到屏風前,白玉般的手掌上拿着一套天藍色的女子湘裙:“這是剛買來的新衣。”
“多謝!”蕭清宇站在浴池邊,居高臨下的望着她,沐雨棠很不自然,往水裡沉了沉,她可沒有沐浴時裸身給別人看的嗜好。
見蕭清宇只是望着她,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她不由得蹙蹙眉,故意加重了聲音道:“蕭世子,我在沐浴!”
“我知道!”蕭清宇聲音淡淡,深邃的眸子裡浮現一抹清笑,他回到臥房後,不見沐雨棠,聽到浴室裡有動靜,就推開了門,沒想到會看到這麼一幅香豔畫面。
嫋嫋的熱氣裡輕紗飄動,沐雨棠坐在浴池中,如瀑的青絲垂在身後,美麗的小臉被水薰的暈紅,長長的睫毛上掛着水珠,白皙如玉的肌膚也被熱氣薰成了淡淡的粉紅色,迷迷濛濛的水眸帶着致命的吸引力……
知道你還不出去?雖然水面漂着一層花瓣,蕭清宇什麼都看不到,但她一名女子裸身沐浴,蕭清宇這名大男人怎麼能站在邊上觀看!
沐雨棠胸中縈繞着的怒氣,正準備找個理由趕人,卻見蕭清宇放下湘裙,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來。
他的腳步很輕,在這寂靜的浴室裡卻格外清晰,黑曜石般的眼瞳裡閃爍的迷濛、魔魅光芒,看的沐雨棠心慌,蕭清宇馬上十八歲了,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看到不着寸縷的女子,確實會想入非非,若是情難自禁,說不定還會……
她這千年後的人沒興趣與他多做糾纏,先打醒他,再做打算。
現在的她赤身*,不方便教訓蕭清宇,新衣服離的太遠,夠不着,她就拿剛纔脫下的衣服湊和一下……
沐雨棠轉身去拿池邊的舊衣裹身,不想,蕭清宇的動作比她更快,長臂瞬間伸到了她面前,她心中一驚,急忙揮手去打,不料,手腕被蕭清宇輕鬆鉗住,想收都收不回來。
淡淡青蓮香縈繞鼻尖,是蕭清宇靠到了她面前,她大驚失色,左臂朝他狠狠揮了過去,蕭清宇微微一側,輕鬆避過,如玉手掌越過攔截,輕輕撫上了她的額頭。
清清涼涼的觸感自額頭傳來,沐雨棠揮到蕭清宇胸口的手臂猛然頓下,望着他怡然的神情,她長長的鬆了口氣:原來他只是想試試她額頭的溫度,她誤會了。
“額頭有些燙,你感染風寒了!”蕭清宇聲音淡淡,深邃的眸子裡浮現一抹凝重,清明的目光不帶一絲雜念。
沐雨棠不自然的眨眨眼睛:“我泡在熱水裡,體溫高,額頭自然也燙些,應該不是感染風寒。”
嫋嫋騰起的熱氣圍繞首她藕般的玉臂,暗色的守宮砂在清澈的水面若隱若現。
蕭清宇深邃的目光凝了凝,鬆開了她的手腕,白玉手指輕拂過她細膩如瓷的小臉,溫潤順滑的觸感讓人流連忘返,見她沒有牴觸他的親近,他眼瞳裡浮現一抹淺笑:“小臉燒的比紅布都紅了,還說沒感染風寒!”
“那個……是熱氣薰的,薰的……”沐雨棠不自然的乾笑幾聲,她絕不會告訴蕭清宇,她是因爲想歪了事情,誤會了他,羞愧的紅了臉。
以往的沐雨棠清冷、凌厲,傲視羣芳,難得的羞愧,弱勢,底氣不足,被蕭清宇看個正着,他心情甚好,嘴角彎起優美的弧度,清潤的聲音輕輕柔柔,如微風輕拂:“你慢慢沐浴,我吩咐廚房爲你熬藥!”
沐雨棠誤會了蕭清宇,還攻擊他,他沒問原因,她也不好意思面對他,淡淡的青蓮香縈繞周身,就像是對她的輕嘲,讓她很不自然,蕭清宇說要離開,她求之不得,也沒細聽他說了什麼,欣喜的點頭應下:“好!”
白玉手指依依不捨的輕滑過她美麗小臉,蕭清宇慢悠悠的轉身離開,壓力大減,沐雨棠緊繃的身體漸漸恢復正常,剛想鬆口氣,不遠處的蕭清宇突然又頓下了腳步,轉過身,輕聲叮囑:“早膳已經準備好,就在內室桌子上,你沐浴完就可食用!”
準備衣服又準備早膳,他倒是蠻細心,沐雨棠心中升起一陣感激,輕輕點頭:“多謝!”
蕭清宇嘴角揚起優美的弧度,慢騰騰的走出浴室,長臂一伸,隨手關上了浴室門,熱氣嫋嫋升騰,沐雨棠的壓力全部消散,無力的跌坐在浴池裡,長長的鬆了口氣,想到自己那離譜的誤會,她眸子裡滿是懊惱:
剛纔她真是太丟人了,人家只是純粹的想關心她,她居然會往那方面想,是生活的環境太開放,養成了習慣嗎?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蕭清宇去廚房吩咐,很快就會回來,她再耽擱下去,估計又要出醜了,仔細聆聽,確認浴室裡只有她一人,她起身走出浴池,拿過屏風上的大棉帕擦乾水珠,換上了蕭清宇拿來的新衣。
新衣是一整套,除了長裙,還有肚兜,裘褲,沐雨棠穿着衣服,小臉上的紅暈一直沒消,衣服應該是下人買來的,但願蕭清宇只看了長裙,沒看到肚兜,裘褲。
湘裙不大不小,穿在身上剛剛好,與垂在身後的如瀑青絲格外相襯,沐雨棠不會挽古代的複雜髮髻,就用玉簪挽了個簡單的髮髻,走出浴室。
內室中央的紅木桌上擺滿了碗碗盤盤,一道道精緻菜餚香氣四溢,讓人垂涎欲滴,沐雨棠忙碌半夜,早就餓了,見到美味食物,也不再客氣,拿着筷子,優雅且快速的食用,十幾道菜各動了一筷子,一碗小米粥清澈見底時,她放下了碗筷。
昨晚忙着搶一夢千年的碎片,她根本沒休息,吃飽喝足了,身體也有了絲絲疲倦,見窗外空蕩蕩的,不見蕭清宇的蹤影,她就躺到了牀上,準備休息片刻,沒想到,累的狠了,頭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叫她:“雨棠……雨棠……”
沐雨棠用力睜開沉重的眼皮,朦朧的視線裡現出一張畫卷般俊美的容顏,見他深邃的眼瞳裡浮現絲絲關切,她嘴角微彎:“蕭世子!”
沐雨棠的藍色湘裙與白色牀單相得益彰,配在一起,極是養眼,再映着她那花瓣一般散落大半張牀塌的如瀑青絲,美的震人心絃,蕭清宇卻無心欣賞,因爲沐雨棠臉頰上浮現兩抹鮮豔的紅暈,這一次不再是羞愧紅暈,而是實實在在的風寒上涌,燒出的暈紅。
“雨棠,你風寒加重了,起來喝藥!”
清潤的聲音緩緩響起,沐雨棠這才發覺,鼻尖聞到的淡淡青蓮香裡夾雜了濃重的中藥味,瞟一眼牀頭桌上冒着熱汽的黑色藥汁,她緊緊皺起眉頭:“藥太苦了,我不喝!”
在古代就是麻煩,得個小小的感冒,就要喝苦死人的中藥,哪及得上現代,兩片藥片就能解決了。
見她牴觸喝藥,蕭清宇英俊的容顏浮現一抹凝重:“你的風寒是冷氣突然入體所致,來的很突然,也很猛烈,喝了藥,睡一覺,身體就會恢復如初,如果不喝藥,風寒會越來越重,你睡醒後,會虛弱的起不了牀!”
“有那麼嚴重?”沐雨棠在現代時身體很好,小小的感冒,發燒都不用吃藥,多喝點熱水,睡上一覺,症狀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具身體是沐國公府千金的,抵抗力如何,她還沒具體試過。
蕭清宇深邃的眸子裡滿是正色:“風寒之症,不可小視,若不能及時壓下,會引起大病。”
濃烈的藥味縈繞鼻間,沐雨棠的眉頭皺的更緊,天知道她最討厭吃苦藥了,這麼大一碗苦藥喝下去,她會難受死的,如果不喝,她的風寒會加重,危害身體,拖着殘缺病體還怎麼找一夢千年。
“有藥丸嗎?我吃藥丸!”古代大夫們非常聰明的將中藥製成了藥丸,方便食用,味道雖然還很苦,但比熬製的中藥好很多。
望着她閃閃的美眸,蕭清宇墨色眼瞳裡浮現一抹無奈淺笑:“你的風寒來勢洶洶,藥丸根本壓不下,必須喝湯藥!”
沐雨棠美麗小臉瞬間沉了下來,湯藥製成藥丸,肯定會減藥效:“那我多吃幾顆藥丸,一定能退去風寒的!”她討厭死湯藥了,能吃藥丸解決的問題,絕對不喝湯藥。
幾顆藥丸確實能抵得上一碗湯藥的藥效,但是,是藥三分毒,吃的藥丸多,留在體內的毒素就多,喝一碗湯藥就能除掉的風寒,幹嘛吃那麼多藥丸,留那麼多毒素?
蕭清宇想和沐雨棠細細解釋,可看她的神情,很牴觸喝藥,估計他解釋的再詳細,她也不會改變初衷,眼瞼垂下,他沉了聲音道:“你喝不喝藥?”
“不喝!”沐雨棠拒絕的斬釘截鐵,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清冷的眸子裡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好!”蕭清宇漆黑的眼瞳深若幽潭,端起藥碗喝了一大口,長長的衣袖流瀉而下,他行雲流水般優雅的動作,看的沐雨棠瞪大了眼睛,感染風寒的是她,蕭清宇喝什麼藥?那藥喝到他肚子裡,也作用不到她身上啊?
心中疑惑不解,正思索着要不要詢問,卻見蕭清宇欣長的身軀壓到了她身上,性感的薄脣緊緊噙住她櫻紅的嘴脣,黑漆漆的藥汁流透過她微開的牙關流入檀口,濃烈的藥味瞬間充斥整個口腔,燻人欲昏,呼吸間也全是苦澀藥味,嗆的她緊緊皺起眉頭。
他喝到口中的藥不是要嚥下,而是準備度進她嘴巴里,這種強迫的喂藥方法,真是可惡至極!
她雙腿被壓着,不能動彈,所幸雙臂沒被禁固,她用力揮舞着,狠狠捶打蕭清宇,就像乍了毛的小野貓!
望着她眸子裡燃燒的怒火,蕭清宇漆黑的眼瞳裡浮現一絲清笑,欣長的身軀紋絲不動,穩穩的將黑色藥汁度入她口中。
苦味瀰漫鼻腔,嗆的她險些窒息,想要轉頭避開藥汁,不想蕭清宇早有防備,手掌扣住了她的後頸,她根本轉不動頭,只能任由那苦的要命的藥汁流入她的口腔。
蕭清宇英俊的容顏近在眼前,她狠狠瞪着,恨的咬牙切齒,喝完了藥,她一定要他好看!
最後一滴藥落進沐雨棠口中,初次喂藥完畢,蕭清宇離開沐雨棠寸許,她被迫喝藥,被藥味嗆到,輕輕咳嗽着,有些喘不過氣,小臉嫣紅如霞,櫻脣微微紅腫,迷離的水眸如煙霧,朦朦朧朧,魅惑人心。
蕭清宇如玉手指輕撫過她細膩如瓷的臉頰,黑曜石般的眼瞳深若幽潭,湊到她耳邊輕聲低喃:“雨棠!”
“嗯!”沐雨棠迷濛的思緒漸漸清醒,望着近在咫尺的蕭清宇,她眸子裡燃起兩團怒火,就要開口訓斥,卻見蕭清宇忽然俯下臉,薄脣印在了她的脣上,重重的,穩穩的,不留一絲餘地。
水潤的觸感直擊心臟,沐雨棠一驚,身體顫了顫,雙手用力掙扎,卻被蕭清宇緊緊按着,紋絲不動,腿和身體都被他緊緊壓住,她動不了半分,緊抿着嘴脣,惱怒的瞪着蕭清宇。
蕭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裡閃過一絲詭異光芒,手指輕撫過沐雨棠腰間,隔着衣服她也感覺到了不適,忍不住低呼一聲,放鬆了戒備,蕭清宇趁機而入。
這一吻帶着瘋狂的味道,如狂風暴雨襲來,驟然將沐雨棠的三魂七魄撞了個支離破碎,理智和惱怒轟然倒塌,腦海一片空白,心思漂浮,呼吸急促着,心跳險些驟停。
不同於馬車上那次蜻蜓點水般的脣脣相觸,也不似剛纔喂藥時的沉着冷靜,蕭清宇的淡淡青蓮香充斥在沐雨棠脣瓣內外的每一處,瘋狂,激烈的吻讓她險些承受不住,纖細的身體輕輕顫抖起來,頭有些暈眩,眼前的景色越來越模糊,身體也越發的綿軟。
她心中氣惱着,無語望天,蕭清宇那麼清雋高貴的人,居然也會無賴的得寸進尺,由喂藥變成了……她兩世的初吻啊,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蕭清宇奪走了。
望着沐雨棠迷濛的眼瞳,微皺的眉頭,因呼吸不暢微微發紅的小臉,蕭清宇慢慢鬆開了禁固,輕柔的動作如春風細雨飄落,輕輕柔柔,溫暖的感覺讓她如置溫暖的陽光下,暖暖洋洋。
沐雨棠在蕭清宇的溫柔中漸漸沉醉,由開始的牴觸,反抗變成生澀的迴應。
蕭清宇身體一震,眼瞳深處隱隱閃過一抹笑意,雙臂收緊,將她緊緊圈住,不知不覺間再次加深彼此的親近,溫柔似水,纏纏綿綿,讓人深深迷醉。
淡淡青蓮香將她重重包圍,沐雨棠溫軟的身體漸漸癱軟在蕭清宇懷裡,頭腦發昏,幾欲窒息,輕淺的喘息變爲急促的喘息,她美麗的小臉染上一層薔薇色,用力去推蕭清宇:“蕭……清宇……”
蕭清宇依依不捨的離開沐雨棠少許,深深的凝視着她,墨色的眼瞳裡,似有兩簇火苗在燃燒。
沐雨棠微張着櫻脣,急促喘息,迷離的眼瞳慢慢恢復清明,望着蕭清宇近在咫尺的俊顏,她很想打他兩拳出出氣,可不知是風寒發作,還是怎麼回事,她全身軟軟的,用不上多少力氣,就算拳頭打在蕭清宇身上,也不會疼,她就不做無有功了,有氣無力的道:“我累了,不許再吵我!”
沐雨棠面色緋紅,雙眸含春,即便怒視,眼裡也沒有半絲震懾,盈盈美眸就如煙霧,朦朦朧朧,讓蕭清宇更加心動,再次低頭輕吻她紅腫的鮮紅脣瓣。
沐雨棠身體綿軟,反抗無效,只得隨他爲所欲爲,憤怒的美眸漸漸迷濛的毫無焦距,呼吸全被奪去,險些窒息時,蕭清宇方纔放了手。
沐雨棠已經說不出話,只剩下急促的喘息聲,迷離的水眸虛無飄渺,小臉緋紅,看的蕭清宇心神盪漾,目光急忙看向一邊,深邃的眼瞳深不見底:“你放心睡吧,我在這裡守着!”暗啞的聲音低低沉沉,彷彿在強行壓制什麼。
沐雨棠染了風寒,本就嗜睡,蕭清宇的寬慰輕輕柔柔,如微風吹過,她閉了眼睛,睡意很快襲來,意識消散前,她心裡想的是,等她睡醒了,再找蕭清宇算賬。
沐雨棠香軟的身體柔若無骨,抱在懷裡極是舒服,蕭清宇雙臂緊圈着不想放開,見她睡顏安然恬靜,側身躺在她旁邊,埋首在她馨香的頸項處,輕輕呼吸着獨屬於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嘴角揚起一抹淺笑,怎麼看都像是詭計得逞。
屋內氣氛溫馨,暖暖融融,屋外陽光明媚,寂靜無聲。
沐雨棠再醒來時已不知到了何時,只覺神清氣爽,精神十足,望一眼窗外明媚的陽光,心情格外舒暢,雙臂伸出錦被,準備伸個懶腰,不想,裸露在外的藕色玉臂沒有任何布料,她心中一驚,猛然翻身坐起,這才發覺錦被下的她,只穿了肚兜和裘褲。
她睡着前,明明是穿了裙子的……
“你醒了!”清潤的聲音自頭頂傳來,沐雨棠驀然想起,她身邊跟着個喜歡逾越的人。
慢慢轉身,正對上蕭清宇英俊的容顏,他眸子裡閃爍的清淺笑意,看到她眼裡,完全是不懷好意:“是你幫我脫的衣服?”
“穿着衣服睡覺很累,也不利於你的病情!”蕭清宇淡淡說着,白玉手指自自然然的輕撫她的額頭,如瓷的肌膚細細膩膩,讓人流連忘返,適中的溫度讓他滿意的點點頭:“風寒已經退了!”
別院裡有丫鬟,嬤嬤,隨便叫個人幫她換衣服就可以,他倒好,親力親爲,面對她的質問,還沒有半分羞愧,他知不知道男女有別?
“多謝蕭世子!”沐雨棠故意加重的語氣透着咬牙切齒的味道。
蕭清宇望着她氣惱的模樣,眸子裡浮現一抹無奈,慢悠悠的道:“不必客氣,現在已是下午,你是回府,還是在這裡住一夜?”
“回府!”沐雨棠想也沒想,直接給出答案,大白天睡在這裡,都被佔了那麼多便宜,如果到了晚上,還不知道腹黑蕭清宇會弄出什麼事情,這座別院,她不想,也不敢再呆了。
“我要坐馬車走!”如果騎馬,蕭清宇肯定會再生事端,坐馬車就安全多了。
“好!”蕭清宇挑挑眉,吩咐下人備車。
紫檀木的馬車很快駛了過來,沐雨棠上馬車後,刻意與蕭清宇保持了距離,蕭清宇持起茶壺倒茶,騰騰熱氣瀰漫,遮住了他眸中的神色,只餘清潤的聲音在車廂響着:“你很討厭我?”
“不是!”沐雨棠搖搖頭,不可否認,蕭清宇是個非常優秀的男子,容顏俊美,清雋優雅,身份高貴,迷倒萬千少女,當然,萬千少女裡不包括她:“蕭世子,兔子不吃窩邊草,咱們兩人這麼熟悉,你就不要再戲弄我了。”
她遇到他後,先是身體緊貼,再是親密的共睡一牀,一次次被佔便宜,現在更是連初吻都被他奪走了,她已經沒多少東西可供他搶奪的了。
蕭清宇放下茶杯,黑曜石般的眼瞳裡閃過一抹凝重:“我對你不是逢場作戲,是真的想娶你做我唯一的妻!”
沐雨棠瞪大眼睛望着他,震驚的說不出話,這……這是表白麼?
兩世爲人,她還是第一次被人表白,對方是個非常優秀的男子,少見的人中之龍,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可是,她不會、也不能接受他:
“蕭世子,我知道你言出必行,但那天在山洞裡,我真的喝醉了,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更不必爲了信守那個承諾,強迫自己娶我!”
沐雨棠是現代人,看得清現實,什麼山盟海誓都比不過一顆真心,爲了一句承諾而成就的姻緣,只會是鏡中花水中月,苦了自己也害了別人。
蕭清宇英俊的容顏微微陰沉,他一說到他們兩人的事情,她就只想得到那句承諾,她的思想就不能正常些?不能想到他對她是真心,而非一句莫須有的承諾!
雨棠沒談過戀情,他也是初次向女子表白,他覺得自己說的已經夠清楚了,她怎麼還是聽不明白?
蕭清宇皺皺眉,思索着要不要說的再清楚明白些,外面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呼喚:“蕭世子!”
沐雨棠掀開車簾,看到韓凝霜站在五六米外,笑容滿面的望向這裡。
時隔幾個時辰,沐雨棠的嘴脣已經消了腫,只有些過份的嬌豔,一般人看不出什麼,但韓凝霜自小在皇宮長大,眼力非常人可比,望着她的脣,眸子裡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麼,很快又恢復正常,大步走過來,笑意盈盈的道:“沐大小姐。”
沐雨棠微笑着點點頭,她和韓凝霜不過是相識,沒有太深的交情,蕭清宇不愛理會無聊女子,她只好出面應付,不鹹不淡的道:“凝霜公主,找蕭世子可是有事?”
“原本是有事想請教蕭世子的,既然沐小姐在,請教你也是一樣!”韓凝霜拿出一張圖紙,放到沐雨棠面前:“這個我要怎麼向鐵鋪解釋?”
圖紙上畫的是一柄精緻匕首,柄上鑲嵌着寶石,許是時間太久,圖紙有些磨損,上面的一部分匕首輪廓和尺寸標記的模糊不清,沐雨棠也看不出究竟寫了什麼:“我想你需要重新繪一幅圖紙!”
“我不會畫這麼複雜的圖!”韓凝霜滿目鬱悶:“我拿去鋪子裡,給那些匠人解釋,可他們都說聽不明白,不敢給我打造!”
那柄匕首重的是華麗與氣勢,紙張上磨損的恰好是這處地方,韓凝霜是公主,對匕首的瞭解和匠人們對匕首的見識,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玄武國和青龍國肯定也會有些微的不同言語,她這玄武國公主的解釋,青龍國的匠人們自然聽不明白。
“我能聽明白你的話,你說着,我幫你重畫一幅圖吧!”
“真的?太感謝了,畫完圖,我請你去臨江樓用晚膳!”韓凝霜美眸晶晶亮亮,美麗的小臉上堆滿了喜悅,越看沐雨棠越順眼。
“蕭世子,我先下車了!”沐雨棠畫匕首的打造樣式與尺寸,需要很長時間,一時半會兒的根本畫不完,蕭清宇時間寶貴,她可不敢賴在他車上畫。
蕭清宇不想她下車,但也不想掃她的興,淡淡嗯了一聲,冷冷瞟了一眼車外的韓凝霜,韓凝霜只覺一陣冷氣撲天蓋地的襲來,自後背滲入,瞬間到達四肢百駭,凍的她全身發冷,快速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見沐雨棠挑開簾子下了馬車,她急步走上前,雙臂緊挽着她的胳膊,靠在她身上取暖,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前面有家清幽的茶館,咱們去那裡畫。”
沐雨棠不習慣與人太過親密的接觸,但韓凝霜挽的很緊,她掙了幾下沒掙開,也就隨她去了,慢騰騰的走着,耳邊全是韓凝霜的聒噪聲:“這把匕首是我父皇的,寶貝的很,時常帶在身邊,我好不容易纔拿到了圖紙,準備打造個一模一樣的,誰知道不小心磨損了……”
沐雨棠漫不經心的聽着,韓凝霜問的緊了,她才說上一兩句,滿眼的心不在焉,漸漸的,喧譁聲越來越小,她發覺,她們兩人來到了偏僻的小巷裡,四周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凝霜公主,你走錯地方了吧,這裡是居民區,根本沒有茶館!”
韓凝霜不以爲然:“我說的是清幽茶館嘛,就在前面,走過這條小巷子就到了!”
“是嗎?”沐雨棠微微一笑如百花開放,清冷的眸子如琉璃般清透,彷彿洞察一切。
韓凝霜不自然的眨眨眼睛,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
巷子深處走出四名中年男子,手裡分別拿着木棍,袋子和棉帕,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沐雨棠身後,舉着木棍對着她的後頸狠狠打了下去。
沐雨棠冷冷一笑,準備給他們迎頭痛擊,不想,韓凝霜緊抓着她的手臂不放,口中唧唧歪歪的說着:“別報怨了,前面就到了,我保證畫好圖後請你吃遍臨江樓的招牌菜……”
身後惡風近在咫尺,沐雨棠收回手臂也來不及反擊,望着虛情假意的韓凝霜,她嘴角冷笑漸濃,身形一轉,眨眼間和韓凝霜換了位置,只聽‘砰’的一聲悶響,木棍狠狠打在了韓凝霜身上,剎那間,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