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若琴雖然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可是奉長贏其實能夠想象奉若琴處於那樣的環境之下,如果自己不努力就會萬劫不復,所以纔會作出了那麼多殘忍的事情,因爲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她不怪奉若琴。
對比起奉若琴,奉雅蕊就更討人嫌,因爲奉雅蕊是一個不知好歹的人,整天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今天奉潁川也沒有來,還有二夫人嚴氏的那個遊學在外的兒子奉穎年我都沒有見過呢。”
奉長贏輕輕皺了皺眉頭,她總是感覺到一種陰謀的氣息,“現在奉穎年如果出現好好的管理一下奉府,想必沒有誰會阻止他成爲新的族長,可是他一直沒有出現。
還有嚴氏,初見嚴氏的時候我覺得她就是一個會爭風吃醋的姨娘,可是在她當家以後又變得沉穩和見風使舵,顯然她就是一個善於心計的女人。
她不讓自己的兒子回來,也不讓女兒拋頭露面的,這應該是因爲她覺得奉府裡還有什麼危險吧。”
木黎香忍不住翻了白眼,她就覺得人類的世界實在太複雜了,在魔獸的世界裡真的不爽對方直接打一架分出勝負就好了,太複雜反而讓本來簡單的事情變了模樣。
“罷了,現在還是先讓無心拿回本來屬於自己的地位吧,而且壽皇后作爲獵鷹僱傭兵團幕後大老闆,也是需要打擊的……”
聽奉長贏說起了這一點,木黎香連忙說道:“對了,平丞相的兩位公子都來了,大公子平宏飛和二公子平宏荼。衛太妃居然可以把他們都請來了,是花了不少心思。因爲那個平宏飛在影流區是做黑市買賣的,至於平宏荼則是獵鷹僱傭兵團的,他們很少會出席帝臨區和彩雲區圈子裡的聚會。”
“衛太妃常常舉辦宴會,她邀請都不奇怪,只是我也沒有想到今天的宴會居然那麼齊人。”奉長贏說着摸了摸自己手腕處的空間手鐲,“平宏荼那個傢伙前些日子受了那麼重的傷,今天居然可以來宴會了,他手裡一定不缺乏靈丹妙藥,既然如此……下一次給他的天譴是不需要手下留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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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太妃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她常舉辦宴會,只是這一次居然把紫軒帝和壽皇后都邀請來了,倒是讓其他的來賓很吃驚。
衆人在寬闊的花園裡一邊賞花,一邊聊天,不過因爲紫軒帝和壽皇后在這裡,年輕一輩們都不敢造次,只能順着紫軒帝的意思開了一些對子對着玩罷了。
百里紫軒說他曾經聽過一個上句,是一個名爲“杜子健”的文人所出,爲“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曾經有不少文人雅士續下句,寫得很好,現在他又拿出來,讓在場的人去續下句,男女均可參加,一旁還有安公公吩咐的內侍在抄錄,寫得好的人自然是可以被抄錄下來,編輯成冊的。
這所有下句出自網絡,以此提示!
衆人都躍躍欲試,氣氛頓時活躍了起來。
有人對曰:“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飲盡惆悵事,還我自由身。”
亦有人曰:“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千愁何處寄,欲訴已無人。”
壽皇后看得許多年輕的學子都搶着回答,但是那坐在一旁只是和身邊那名爲公山憶靈的女子輕聲說着話,完全沒有想要在百里紫軒的面前表現一下的時候,心裡就有些不悅了,在一個人說完以後,她就適時插話:“譽兒,本宮記得你也擅長詩文,不如也續一下這下句?”
百里光譽沒有想到壽皇后會突然叫他,他愣了一下,顯然是完全不知道剛纔大家在說什麼句子,不過跟隨在他身後的婢女星月馬上就上前俯身到他的耳邊,把上句給說了。
看到了壽皇后不悅的神色,百里光譽也不得不收斂了剛纔心思,但是他也只是微微頓了頓,就把句子給寫好了:“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清樽蘊百川,瓊漿隱萬痕。”
百里光譽這句子倒是寫得與別人毫不遜色,壽皇后的臉色頓時就好了,她看向了百里紫軒,微微俯首,神情恭敬:“皇上,譽兒雖然最近沒有住在金焱城裡,也鮮少有機會進宮請安,但是如此看來還是勤於用工的,想必將來定可以爲皇上分憂。”
百里紫軒也覺得百里光譽這句話寫得不錯,便也點了點頭,但是顯然並不覺得其他的皇子就對不出來,於是他看向了百里皓彥和百里詠歌:“彥兒,詠歌,你們也續下句吧。”
壽皇后那雙眸子裡明顯掠過了一抹不爽,但是在衆目睽睽之下還是要擺出母儀天下的範兒來:“是啊,彥兒,詠歌,你們也續下句吧,這不過是一個遊戲,莫要害羞了。”
百里皓彥顯然是有些不高興的,剛纔壽皇后藉機會讓百里光譽出風頭,藉着續句來體現百里光譽讀書用功什麼的,到了他們這裡倒是成了一個不用在意的遊戲了!
感覺到了身旁奉若琴有些擔心的視線,百里皓彥看了一眼奉若琴,他知道自己出生不算好,如果在這裡讓百里紫軒不高興了,只怕會影響很大,但是他還是投給了奉若琴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因爲在詩詞上他還是可以的。
“是,兒臣領命。”百里皓彥是兄長,自然在百里詠歌以前開口了,“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腳踏星漢履,漫步上崑崙。望眼不見仙,低眉嘆伊人。卻見春枝裡,斜倚桃花君。”
雖然百里皓彥的下句還是不錯,但是倒有幾分兒女情長的意思,而且還不忘在說話的時候多看了一眼奉若琴,這秀恩愛的舉動倒是讓百里紫軒對於他所續的下句有太多的反應了。
“伊人在懷,彥兒倒是個癡情的。”壽皇后聽了百里皓彥的下句,覺得不會對百里光譽造成什麼影響,倒是大方的笑着讚美了。
壽皇后開口了,一旁衆人都紛紛稱讚,倒是讓奉若琴覺得自己好像成爲了衆人眼裡那受着三千寵愛於一身的人了,頓時笑得好不得意。
“接下來是詠歌了,你年紀還小,隨意便好。”壽皇后從來不在乎百里詠歌,一個連生母都不在後宮裡的皇子本就是不被人待見的,而且因爲夏璃的事情,百里紫軒更不喜歡他,現在讓他參與,不過是不落人口舌罷了。
其實皇子們的年紀不過是幾歲之差,百里詠歌和百里無心是同年的,開春以後都二十又一,完全不是年紀小的範疇了,不過百里詠歌倒也不介意,百里無心不在這裡,他的確就是年紀最小的皇子了,所以壽皇后那話他就收下了。
百里詠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當真沒有和百里光譽或者百里皓彥那麼隨意,他先是朝着百里紫軒和壽皇后行了一禮以後,纔開口說話:“詠歌獻醜了。”
“說吧,讓我看看能有多醜。”奉雅蕊也知道百里詠歌現在就是一個落魄的皇子,於是也不顧場合,沿着脣就在奉若琴身後笑着說話。
奉若琴連忙瞪了一眼奉雅蕊,生怕奉雅蕊又隨便說話給她惹禍上身!
也不知道奉雅蕊的話有多少人聽到,反正百里詠歌是完全不在意的,他站直了身子,不急不緩的開口:“、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閒約二鴻儒,黃昏扣柴門。闊談三更後,把盞有餘溫,醉眼四處看,皆爲夢中人。”
聽了百里詠歌這續句,在場只要是有一些文學修養的人都不由得眼睛一亮,因爲百里詠歌這句子續得極爲巧妙!
“很好!”一直沒有開口的百里紫軒忍不住開口稱讚,並且看向了安公公,“這應重重有賞。”
安公公識趣的點頭,還低聲吩咐身旁的內侍要把百里詠歌的這續句單獨抄錄出來。
“謝父皇。”百里詠歌臉上帶着一種淡然的微笑,俯首行禮以後才落座,只是這一番,連壽皇后和百里光譽看他的眼神都有些變化了。
“殿下出了風頭,我這心裡纔好受一些。”鳳凰神獸化名爲一個朱雀的小婢女附在百里詠歌身後輕聲說話。
“還不是爲了你?否則這風頭我纔不出。”雖然能夠有一點點吐氣揚眉的感覺是不錯,可是百里詠歌還是壓抑着內心的神情,不忘朝着壽皇后和百里光譽俯首,表示得很恭敬和惶恐。
朱雀倒是輕笑,並不在意,反正那麼一兩句詩詞尚且不會爲百里詠歌改變什麼。
“父皇有如此雅興,不如兒臣也來續句。”隨着百里無心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那輪椅移動的聲音也響了起來,百里無心坐在輪椅上被施源退了過來。
百里紫軒一看到百里無心就愣了一下,因爲百里無心不僅坐在輪椅上看上去似乎依舊很殘廢很虛弱,而且那張被毀卻沒有辦法好起來的臉顯得很是猙獰恐怖!
“啊!”好一些女眷看到百里無心那張被劃破得無比駭人的臉以後都忍不住低聲驚呼,更有許多人在一旁輕聲議論這個廢材王爺原來整天戴着人皮面具招搖撞騙什麼的,真面目居然如此恐怖!
百里無心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顯然不打算掩飾一下自己那張恐怖的臉。
壽皇后看到百里無心還是被嚇了一跳的,她知道百里無心從北方回來以後重傷垂危,但是卻沒有想到百里無心的臉竟然會被弄成這個樣子,雖然百里無心的臉很恐怖,可是卻讓她放下心來了,畢竟……
天下間哪一位皇帝是會有一張被毀的得面目全非,如同夜叉修羅的連啊?
壽皇后在心裡輕笑,百里無心這輩子是毀了,百里紫軒絕對不會有心把皇位傳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