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遙遙雖然此時依然穿着那粗布衣衫,可卻無法遮擋她全身散發出的凌厲之氣,身上似乎也能散發出光彩奪目的氣質,那瀟灑果斷的身影,也讓張希眸光變了變。
一衆瘋子也被楊遙遙這樣利落強勁的身手給驚住了,瞬間沒反應過來,個個張大嘴巴看着楊遙遙,都僵住了。
楊遙遙拍了拍手,這具身體終於被她給鍛鍊的差不多了,跆拳道,柔道和太極拳運用的遊刃有餘,只是力量還不足,跟她前世的身手沒法比,對付這些沒武功,只知道亂打亂撞的人,自然不成問題,但遇到高手……
此地真的不易久留,張希此時從地面上起身,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衣衫,那樣從容的氣度,讓楊遙遙一瞬間有些迷惑,怎麼看,怎麼覺得張希的氣質高高在上,似出塵謫仙,即使在地面上滾過,那衣衫依然不沾一絲塵土,潔淨不染,那黑色斗笠依然覆蓋在他的頭上,連褶皺都沒有,風輕輕一吹,還飄過動人的弧度。
楊遙遙撇了撇嘴,她以前怎麼沒注意,這張希如此注意形象,可再想到他那普通的容貌,便搖了搖頭,似乎自己產生幻覺想多了,肯定是這羣邋遢愚昧的百姓襯托下,越發顯的張希高雅。
突然張希在口中吹了一個口哨,那本來被驚嚇的馬又安靜了下來,飛速跑來,楊遙遙此刻顧不得想別的,她只知道,無論如何自己不能出事,也不能死,她還有弟弟,她要好好的,守護自己的弟弟。
幾個起跑,楊遙遙一躍,腳底一蹬,瞬間上了馬,然後彎身拉住張希道“快,快上馬”這張希不會武功,身體還虛弱,這兩天帶着自己看病,定也吃了不少苦,她可不會忘恩負義,自然是將張希一塊救着,而且樂樂很在乎張希,一切讓樂樂傷心的事情,楊遙遙都不願意去做。
張希被楊遙遙拉上馬後,兩人疾馳而去,馬匹踏的灰塵讓那些驚詫僵硬的衆人終於回神,可此時楊遙遙他們已經騎馬跑久遠了。
“追呀,快追……”這些愚昧的百姓開始繼續追,壓根不知道無論怎麼追,兩條腿總是無法超越四條腿的。
“啊,那是聖女,聖女,祭祀,祭祀,聖女身上都能發光,白光,一定是仙寒谷出來的,一定是”
“漂亮的白光,追上呀,千萬不能讓聖女跑了,抓到他們,我們就能吃飽飯”
……
什麼也比不上能吃飽飯對這幫人的誘惑,跑起來簡直沒命,楊遙遙和張希騎着馬,都能聽到後面那一羣人奔跑的聲音,讓安靜的林子一下子變的熱鬧非凡。
某高處樹梢上,一白衣男子悄無聲息的落在上面,衣衫飄動,乾淨溫雅卻又殺氣凜然。
“少主,用不用追上?”一勁裝男子踏空站在白衣男子的身側,恭敬的開口,他猜不出少主的心思,少主面對一切的時候,都是戴着面具,此時他即使擡頭看去,也無法知道少主心中所想。
這樣兩個毫無特色的人,如何值得少主親自出動。
“龍一,你是否心中有疑問”白衣面具男子開口道。
讓龍一心中一顫也一驚,腰身弓的越彎了,他們做屬下的永遠都不能揣測少主的心思,只是這次少主的做法太過異常,他纔會多思考了一下。
龍一自然是明白少主的規矩,將心中想法道出“主子,那婦人粗鄙不堪,爲何主子竟然爲此花費心神,甚至挑動這一切,親自出手”
“龍一,你覺得那楊遙遙粗鄙不堪是嗎?或許曾經是,但現在未必是,你有見過一個土生土長的村婦,能將兩個店鋪經營的有聲有色,能讓金恆不動聲色的在牢獄裡待了幾天,甚至能在此時將一衆人給放倒在地”
頓了頓,白衣面具男子繼續說道“或許我們都看錯了她”男子聲音如冰冷的寒泉,話語裡總透着一絲絲的深意和寒意。
“可少主,即使她有特別的地方,以少主的身份,根本用不着親自來”在龍一的腦海裡,少主身份高貴,而這個世界,自然也是等級分明的,對於普通的百姓,他都覺得沒資格接近少主百米範圍內。
“或許不是她,而是她身邊的人”白衣面具男子模棱兩可的說了一句話,讓龍一根本就無法猜透明白,難道少主是找別人,卻碰到了這兩個人?
在龍一眼中,楊遙遙再特別,也是地位卑微低下的村婦,不足掛齒,只是少主的吩咐,他們必須無條件遵從。
“繼續試探,她身邊那男子不簡單”白衣男子戴着面具負手而立,露出的雙眼卻微微眯起,閃着深邃的光芒,氣息一變,讓他周圍的樹梢又開始颯颯作響。
龍一心中也納悶,那戴着黑色斗笠的男子到底是誰,那氣度不是常人所有,楊遙遙身邊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人物,突然他腦海裡閃過一道波光,難道說,主子想試探的是楊遙遙身邊那個人。
龍一明白少主的意思後,不再猶豫,瞬間消失在原地。
白衣面具男子在龍一離開後,飄然落地,手微微一伸,接過從樹上掉落的樹葉,眼中幽深如霧,淡淡開口道“是你嗎?”
卻說,楊遙遙騎着馬在路上飛馳着,也聽到那羣人的呼叫聲,即使隔着遠,也不絕於耳,她很想仰頭望天,更甚至是翻白眼,就算是她有心,也知道是無法跟這些落後的人們交流,她甚至在想,若是將這裡也中上土豆,或許這些人真的就能吃飽飯了。
只是現在容不得她思考這些,她現在要做的,是趕快離開這個危險之地,那些百姓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個背後真正危險的人物,雖然沒露面,但也讓她能感覺到一股肅殺的氣息。
她只有一點防身之術,沒有這個世界的輕鬆和武功,根本沒法對抗第一高手,若真的遇到了,她不能保證自己能成功逃脫,而她一定是不能死的,她的弟弟還等着她,此時楊遙遙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裡,一定要活着離開這裡。
她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對活着有強烈的慾望,這個林子雖然很普通,但卻透着一股寒氣和殺氣,前世她整日在危險中,對危險的氣息感知度非常敏感。
想着,楊遙遙眼中閃着堅定的光澤,握住那馬繩子,使勁往前跑“駕……駕……”林子中,楊遙遙聲音的穿透力極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手都被繮繩勒的很疼,似乎也滲出了點點血跡。
可楊遙遙彷彿一點都不知道,她的眼睛一直緊緊盯着前方。
張希坐在楊遙遙的身後,目光霧濛濛般,讓人辯不出清淺,他就這樣安靜的坐在楊遙遙的身後,整個身姿幾乎不會晃動,他的目光裡全是楊遙遙的身影,她即使在努力騎馬的過程中,都那樣筆直的坐着,無一絲的完全和柔弱,似乎有什麼被她抗在肩上,堅強的努力着。
張希心中閃過淡淡的漣漪,幽幽目光不由的變的有些心疼,他剛要說什麼,突然身後一道凌厲的氣息攻擊而來,張希條件反射的要動手,保護好這個堅強卻內心柔弱的女子。
只是在那一剎那,他將手中的動作又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改成從後面抱住楊遙遙,然後身體一壓,兩人身體貼着馬匹,頭頂上那道凌厲的破空聲從他們上面飛過。
楊遙遙在張希抱住她壓低身體的瞬間,身體一僵,拿着馬鞭的手也一抖,腦海裡有一絲的混亂,可還沒等她想什麼,那凌厲的破空聲再次響起,她都能看到一把飛刀瞬間沒入他們前方的樹上。
“咔嚓”一聲響,那碗口大的樹幹被刀峰刺穿,折斷倒塌,所有的動作都在那一連串。
那樹幹倒下的方向正好是對着楊遙遙他們,馬匹嘶吼一聲,被驚嚇住,前蹄一躍,差點讓楊遙遙和張希從馬上翻下來。
楊遙遙想到身後的張希,咬牙道“你快扯住這繮繩,千萬不能掉下去”
跟張希說完後,楊遙遙瞬間翻身,腳上一錯,身體朝上,倒着翻身來到馬的腹部那,抱住馬的脖頸,雙手使勁的用力,雖然此時臉色有些蒼白,可她依然堅持着,在馬飛速飛馳的時候,楊遙遙就這樣顛着。
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疼痛出聲,目光裡始終是堅定的光芒,沒有人知道她此時心中在想什麼,而張希坐在馬背上,正好能對上楊遙遙那堅定耀眼的光芒,他知道,此時楊遙遙心中一定有堅定的信念,可以支撐她無所畏懼。
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裡,張希的雙手被覆蓋在寬大的衣袖中,他輕撫馬背,不一會,馬奇異的平靜了下來,待楊遙遙重新一翻身來到馬背上,感知四周,還是能感覺到一股冰寒的氣息,只是爲何卻無殺氣,如果對方真的想殺他們,以那樣的身後,她和張希或許真的躲不過。
那對方的意思是?似想到什麼,楊遙遙心中搖了搖頭,那樣的高手不可能閒着沒事來耍着他們玩,那麼一定是有所圖,事出有怪,必有因。
對了,她想起那羣瘋子說什麼祭祀……還有什麼仙寒谷?
說她們是仙寒谷出來的,祭祀就可以保佑他們吃飽飯,一開始楊遙遙覺得那些人是瘋子,愚昧無知,此時細細思忖,似明白些什麼。
而張希自然也猜測出對方的意圖,是試探,所以他不能出手,至於對方試探什麼,他此時也不確定。
而就在兩人要說什麼時,突然連環飛刀刺來,這次直接刺向馬匹的腿。
在馬要跪地的同時,張希率先落地,以身體接住了楊遙遙,讓她不至於受傷。
楊遙遙此時心中的怒氣再也無法忍受,一把站起身來,望着身後,凌厲的道“是哪個鬼鬼祟祟的人,有本事正面交鋒,背後算什麼英雄”楊遙遙雙手緊緊的握住,內心早已經泛起了洶涌波濤。
她很生氣,真的很生氣,她何時有這樣無力過,要打要殺痛快點,竟然如此耍着人玩,饒是她忍耐力再強,也無法忍住。
或許她潛意識裡明白過來,對方壓根不想要她們的命,而她或許也不值得對方殺了她們,纔會這樣出聲。
“嗖嗖嗖”在楊遙遙話落的瞬間,突然一把把飛刀朝着楊遙遙這裡而來,張希目光一厲,袖口中的手一翻,捏住了幾枚銀針,不動聲色的觀察這一切。
而那飛刀只是落在了楊遙遙腳下和四周,並未傷着楊遙遙,卻也將楊遙遙氣的臉色發白,牙齒緊緊咬着,眼中都充血,殺氣迸發,此時她深刻的明白一件事,自己太弱小了,不夠強大,在高手面前還是螞蟻。
以後她再不能懈怠,必須日夜強大自己,只有強大了,才能保護自己,纔能有能力保護自己想守護的人。
而此時楊遙遙那蒼白的臉色,因爲怒氣起伏的前胸,是楊遙遙因爲害怕發抖發顫,心裡漠視不已,這樣渺小卑微的村婦,壓根不值得少主去懷疑,更是沒有懷疑的必要性。
龍一看着遠處那兩人,卻略有思量。
而就在這極短的僵持時間裡,無數的箭矢朝着楊遙遙飛去,這次是帶着真正的殺氣,方向是楊遙遙的胸口。
待楊遙遙反應過來,臉色大駭,只是還沒等她有所動作,張希已經一把將她抄起,往一邊跑去,奇怪的是,那些凌厲的箭全部都從他們身邊經過,連衣服角落都碰不到。
這次的殺氣絕對不同於剛剛的,楊遙遙臉色也凝重起來。
在刀光箭矢中,張希就這樣帶着楊遙遙飛速的到了崖邊,下面滾滾河流的聲音,那樣的明顯,似乎都震耳欲聾,春天那寒山上的冰都融化,全部流入這條分支河流中,河水滾滾,讓人看着都危險重重。
“遙遙,如今我們只能從這裡離開,是最快速也是最有效的”張希永遠都能判斷出,在什麼情況下,做什麼事情是最有利的,他自然可以保護好楊遙遙,如果是他自己,吃點苦頭,讓對方消除懷疑沒什麼,只是他身邊還有楊遙遙,他無法冒險讓她受傷,而且這次來的刺客也是高手,爲了保護楊遙遙,他很有可能暴露自己,一旦暴露,帶給他和楊遙遙的就不是這樣的危險了,或許更嚴重也更痛苦,他不能冒險。
而這條河流,他是有把握能將楊遙遙帶到安全的地方。
而楊遙遙看着這滾滾河水,全身開始顫抖,臉色也異常的蒼白泛青,她是不畏懼水的,水性也是極好的,但她無法克服心中的陰影,無人知道她心中那永恆的疼痛。
前世,她的弟弟是在河水中受傷的,那鮮血都蔓延到很遠很遠,讓水都變成了紅色。
她自詡強大,可卻無法保護自己的親人,更甚至忽略了自己的親人,此時再次想來當初的場景,她心中一寸寸疼痛,自責無比。
“遙遙,你怎麼樣了”他剛剛穿梭走的路,暫時將身後那要刺殺他們的人甩開了一些距離,這林中他是熟悉,可以利用地形,但此時時間緊迫,容不得別的。
楊遙遙僵硬着身體,眼中空洞似有絕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屏蔽了周圍的一切,壓根聽不到張希的話。
張希也看到了楊遙遙的不對勁,只能緩緩開口道“遙遙,你難道想死在這裡,樂樂你的弟弟還等着你,你難道要拋棄他嗎?”
“弟弟”兩個字讓楊遙遙徹底回神,立馬當機力斷道“我跳”
“放心,我們會安全的”張希語氣清淡,但卻奇異的讓楊遙遙信任。
楊遙遙點了點頭,率先一跳而下,只是在她跳下的瞬間,竟然正好從她這個角度看到那北邊上方有一個石碑,那上面似乎還刻着一些奇怪的字符和字,讓她腦海裡閃過一道波光,沒等細看,她便瞬間掉入水中。
“噗通,噗通……”兩聲跳水聲,響起。
漸起了兩個強烈的水花,河水上面便瞬間恢復了平靜。
於此同時,崖上,幾個黑衣人手中拿着弓箭站在那裡,望着下方,目光微微一變“怎麼辦,回去怎麼交代”
“這樣大的水流,那兩個人沒武功,必然不會活着,你可知這河水多深”
聽着一個黑衣人的話,另一個黑衣人便微微放心“沒想到他們還真敢跳”
“如果是我,我也跳,總比等着死好”
而黑衣人的頭就寧靜的望着後方,那裡是龍一所在的方向。
龍一本來想出手救楊遙遙他們,只是在看到那箭矢的標記時,手中的動作頓住了,爲了那兩個普通人,不值得動手,況且少主的棋子從很早的時候都步下了,他不能輕易打破。
龍一在看到那兩人被逼跳河後,搖了搖頭離開了,看那兩人的造化吧。
雖然是春天,但這河水確實冰水融化,還是很寒冷的,楊遙遙入水中後,冷不丁的被凍的打了個寒顫,寒冷讓她的腦海也越發清明,她睜開眼睛,看着這水下,眼中不自覺的閃過那血水,心中疼痛,胸口更是疼的無法呼吸。
那是弟弟……她虧欠太多的弟弟。
一滴滴淚從她眼角流出混在水中,她平日是不敢哭的,如今全身麻木,只剩下眼睛能感覺到酸澀。
張希一落水,便在水下輕輕划動,往楊遙遙的方向而去,動作悠然從容,似乎不是在水中,而是在地面上。
可待來到楊遙遙身邊時,張希微微遊動,攬住楊遙遙的身體,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麻木,張希便盯緊楊遙遙的臉色,發現她自從看到河水後,便很不正常,此時臉色鐵青,似乎都不知道呼吸。
張希目光深沉,一隻手改成攬住楊遙遙,一隻手便輕輕釦住她的頭,將自己的脣瓣貼上,一點點給楊遙遙渡氣,雖然在水中,可那細膩的觸感,還是讓張希目光一沉。
動作未變,但目光卻一直放在楊遙遙身上,看到她的眼中自始至終都是麻木空洞,一點光澤都沒有,如木偶般任人擺弄。
張希放在楊遙遙後背上的手微微一動,泛着淡淡的光芒,功力微微滲入楊遙遙的身體,只是一瞬間便收回。
而楊遙遙感覺到身體的溫暖,腦海裡不再是血色,反而是一片明媚的景象,當她身體恢復知覺,緩緩回神後,就對上張希那幽幽瀲灩的眼眸,心沒來由的一顫,甚至微微有些慌亂,便立馬移開自己的目光。
頭微微一偏,便和張希的脣瓣微微摩擦,一股異樣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楊遙遙很煩躁這種感覺,這樣不是她,一下子推開張希,雙手一動,如魚兒般,往水面上方而去,可就在楊遙遙急着竄出水面時,一個急湍,她瞬間從水中高空落下。
原來這裡還有一處飛瀑高度,楊遙遙沒注意,冷不丁的隨着瀑布往下掉,張希目光一變,上前拉住楊遙遙的手,但那往下墜的力度太大,將兩人都拖了下去。
水石嶙峋,更是不平整,也不知道誰受傷了,總之就這樣混混沌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終於到了岸上,張希努力坐起,他身體毒發還沒恢復過來,如今虛弱,剛剛因爲保護楊遙遙,後背被石頭蹭出了血。
只是這點疼痛對他來說算什麼,他只是淡然的坐起,輕輕壓住楊遙遙的身體,讓楊遙遙一口水吐了出來。
“咳咳……我們這是在哪裡?”楊遙遙醒來後,便環顧四周,一面環水,一面環林,荒郊野外的,遂開口問道,看着太陽往西面偏,她知道如今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張希淺淡的開口道“我們已經進入了青羅國的地界裡,只要翻過那座山,我們便可回到益州,回家”
楊遙遙順着張希的目光看去,看到不遠處那座青山,微微蹙眉,如今她因爲在水中泡了很久,身體極度虛弱,不知道能不能翻過那座山。
但是在她楊遙遙的字典裡,從來沒有退縮。
想到那些奇裝異服的百姓,楊遙遙心中也是有怒氣的,喃喃的說了一句“一羣瘋子”只是她也會疑惑他們真的是瘋子嗎?
雖然楊遙遙的聲音極淡,但張希卻聽到了,他眼中波光越發幽深,整個人的氣息也有些孤寂,他緩緩開口道“他們不是瘋子,他們只是綠夢國的百姓,只是屬於異族,被打壓殺戮,人數急劇減少,如今似乎連溫飽都無法解決”
張希的話清淡,卻似乎隱藏着什麼,這話也極具深意,而且在說這話的時候,張希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你知道他們?”楊遙遙眉心一蹙,怎麼感覺張希對那些異族之人有着異樣的感情。
“知道,其實他們很淳樸,也……”也什麼,張希並未說出口,猶豫了一會,他起身道“我們現在是安全的,你先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去撿點柴火回來,將衣服烘烤一下”說着,深深的看了眼楊遙遙。
楊遙遙點了點頭道“小心點”不經意間說出這樣一句話,楊遙遙心中也奇怪,只是這樣怪異的感覺被她摒除,她告訴自己,只是因爲他救了她,更是因爲他是樂樂在意的人,所以纔不希望他有事。
張希去林中後,楊遙遙便靜靜的想這幾天的事情,那兩天實在是想不起來,只是今天發生的一切很怪異,她將所有的一切理順一遍後,目光微微一變,將情緒斂了下去。
楊遙遙又翻開自己的手看去,冷冷的一笑,那些落在她腳下的箭矢,被她不動聲色的撿起後,擦上了一點毒草汁,她會毒,但卻不會醫術,自然也知道哪些草藥是有毒的,還好林間有她要找的毒草,雖然作用很弱,但總比沒有的強。
那些箭矢一看就是有專門的標記,相信那些想殺他們的人,最後會將那箭矢撿起,要不銷燬,要不拿回去,但都會經過他們的手,只要沾上那毒草汁,手便會奇癢變的無力
她楊遙遙從來不是吃虧的主,那些想殺她的人,她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即使她現在不強大,也不會允許任何人欺凌。
過了不一會,張希便回來了,他一隻手捧着一捆柴火,另一隻手拿着兩隻野雞。
楊遙遙如今有些虛弱,想問什麼,只是看着從容淡然的張希,那話還是嚥了回去,或許她不得不正視一個問題,張希碧她想象的還要複雜。
張希看着楊遙遙淡然疏離的神情,內心一嘆,有些事情他沒想瞞着她,只是她知道多了對她是不利的,況且他明白楊遙遙想過的是平靜的生活。
張希將柴火放在一起,也不知用什麼方法點燃,上面用木頭架起了支架,讓楊遙遙先烤火,然後拿着那兩隻野雞去河邊清洗,將內臟什麼的都弄出來,動作那樣優雅,賞心悅目。
待清理乾淨後,張希這纔將野雞放在架子上開始烤“吃點東西,好有力氣趕路”
楊遙遙一直看着這一切,忍不住開口道“你怎麼會做這些”這都是一些野外的生存技巧,而且張希做起這些事情來,讓人覺得非常熟練。
聽着楊遙遙的問話,張希手上的動作一頓,沉默了一會,然後緩緩開口道“小的時候,會經常做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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