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滾出鞏州!

範張長得不帥,但平時氣質好涵養不錯,現在卻被逼的要掀桌!

二萬五千兩白銀送給崇州,崇州爲何不送他?他也是商人,不會算賬嗎?

一百隻石蟲以前就二千兩銀子,現在漲了十倍還多,一隻二百五十兩,一直等着他嗎?

大堂內其他人都發現了。自從第四盒漲到二百四十兩一隻,一直到現在突然漲到二百五十兩一隻。大家都期待,範張買不買?

範張怒道:“墨國也是羅宋國的!”

俞悅應道:“範家不是!”

小丫鬟雙魚軟萌的插嘴:“範家有通敵,不是宋國人。”

鹹晏教訓:“不要什麼都往外說,又沒證據。”

俞悅應道:“要什麼證據,一看他就是窮逼!一點不關心皇太后,關鍵時刻找理由!睡了賀小姐也找理由,男人做成你這樣,本公子臉都讓你丟盡了!”

鹹晏摸摸自己臉,不少男人都摸臉,好像被範張丟了有一點點。

範張很想說寒症還有別的藥,開始卻是他讓青巖進貢,腳好疼,被青巖的青石砸了。

俞悅看向蘇紹珣,看半天可過癮嗎?

蘇紹珣如臨大敵。莊上弦一個眼神他就腿軟。趕緊說道:“我一向清廉。”

俞悅樂:“清廉?你知道清廉兩個字怎麼寫的?天天寫,自己就當真了吧?這主意好,你應該改名叫蘇清廉。”

莊上弦冷然下令:“把姓也改了,以後姓吳。”

其他人面面相覷,吾清廉?吾一向清廉?多念兩遍,這名字要火啊。

蘇紹珣關鍵時刻得做男人,要挺住:“你這是強買強賣!和強盜有什麼不同?”

俞悅應道:“很不同,你魚肉百姓,我給你機會孝敬皇太后。”

蘇紹珣要吐血!這些人快死了還折騰!他身上就沒帶這麼多銀票,誰沒事帶着鉅額銀票出門?錢主要是賀家,他又沒那麼多。

蘇紹珣剛纔看着一沓沓的銀票就眼紅,四月初九還拿了賀家十萬兩銀票。賀家、刺史府眼下也拿不出太多銀子,花錢的地方太多。沒了水泊幫又少了一個重要來源,做事都沒人,煩惱啊!

俞悅冷哼一聲:“皇太后白養了你們,一個個自私沒用!只顧着自己荒淫無度,沒錢就盤剝百姓,有事時沒一個管皇太后,真是可憐。”

安樂公主惱羞成怒,拿出公主的威勢:“你說本公主?”

俞悅應道:“你能聽出來?你一次幹幾個男人?”

安樂公主拍案而起,指着蘇紹珣:“本公主命你,給崇州送一批物資,崇州立刻將這進貢!”

不少人想拍手叫好,這一招真妙!

公主喜歡秦七,秦七若是進貢,能博得皇太后歡心,兩人更進一步,石蟲爲媒。鞏州給崇州送了物資,秦七又不吃虧。至於鞏州,一定是得罪了公主,雙方逮着機會又開始咬。唯一的是誰會聽公主的?

蘇紹珣怒極:“崇州分明是要挾!還到鞏州搗亂!我要奏明陛下!”

俞悅說道:“水泊幫覆滅,代刺史死了,導致鞏州上下一片混亂,臣無能。”

鹹晏接話:“不過臣都聽刺史的,刺史比臣更無能,天天就知道欺男霸女,老婆和女兒都讓代刺史照顧。這事兒公主都知道,水泊幫說是公主的人,請陛下爲公主報仇,還鞏州一個朗朗乾坤。”

安樂公主要掀桌!一臉的陰沉像極了賀梅琴,一陣陣陰風。

蘇紹珣氣的半天緩不過勁兒,今兒石蟲引來的人多,縉紳、大儒、鉅富,影響都很大。他最後盯着範張,趕緊買了不就沒事了!

安樂公主也盯着範張,盯着蘇紹珣,盯着秦七!

秦七是她的,石蟲按說也是她的!她說話卻沒人聽!公主野心飛速膨脹!

俞悅、很多人都看着範張,睡了賀高娢,到底和賀家怎麼談的?現在還不趕緊表現。再不表現就沒機會了。

範張怒極,這時候只能先拿銀子再講別的,講再多不如幾張銀票。

但二萬兩,就算二百兩一張,也是一百張,不是幾張。拿出來厚厚一沓,甩到俞悅跟前,範張挺直腰桿,霸氣迴歸:“這是二萬兩!”

很多人眼睛放光,二萬兩,有人一輩子都見不到,果真有錢!

俞悅鄙視:“窮逼!你怎麼不拿一萬五千兩再和本公子慢慢搞價?這玉盒太硬,比你還硬,得打八折。這兒就你最窮逼,得照顧你給你再打八折。窮逼你能裝的高大上一點嗎?二萬兩本公子勉強能賣你八盒,給你一分鐘考慮。”

莊上弦揮手,銀票全甩回範張逼臉上。

範張一時沒留神、沒接,銀票自由的飛了,外面一陣風吹來,銀票到處飛。

範張大急,這些銀票是他身家,趕緊抓銀票。

銀票難得自由一會兒,桀驁的就是抓不住,抓了這張飛了那張,幾張往公主那兒飛。

安樂公主眼睛放光,不過這麼多人看着,她矜持的沒動。

範張衝過去一頭將公主撞翻,從她裙子下撿回兩張銀票,手上銀票又掉公主身上。範張急忙撲過去,順便將公主撲倒。

安樂公主尖叫,撲到那兒了,該死的範張竟然故意,一碰就特刺激。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再看墨國公一臉冷酷,還是他玩的最、狠。

範張窮逼終於露出真面目,這和之前幾位公子搶玉盒不同,那是佳話,這是笑話。銀票是他的,誰還能和他搶?他那麼有錢,能爲了幾張銀票這樣?必須不能啊!節操掉光了!不少人同情。

幾個護衛、宮娥要幫公主,鬱冬站着沒動。

幾個公主的男人瞭然,公主渾身發抖,讓她爽個夠。

範張的護衛高手將範張拉起來,再幫他撿。雙魚和幾個俏麗的侍女也去幫忙撿。

範張急的吐血:“放下!滾!”

雙魚無辜的應道:“我們負責打掃垃圾,清掃了還要繼續,難道讓大家都看你一個窮逼在這兒耍?拉低大家的檔次。”

許延年一席的公子們忙擺出特高冷的姿勢,和範張不是一類人。

其他人都端正姿態,錢可以沒有,檔次必須有,裝也必須得裝出來。

範張拿着銀票回過神,氣的狂吐血,病犯了。

俞悅是善良妹,適當的時候要關心:“銀票沒少吧?這麼激動做什麼?窮逼也拿的是自己的錢。再說錢財乃身外之物,還是身體要緊啊。”

有人替範張哭了,這顛過來倒過去將他損夠夠了,一個要錢不要命的窮逼形象新鮮出爐。甚至有掉地上撿起來當是撿了錢的笑話,以後能娛樂很多人。

範張愈發吐血,表示強烈抗議,誰再笑話他就吐死給誰看。

範家高手怒:“不要欺人太甚。”

俞悅是善良妹,繼續純良無害:“怎麼說話的。肯定是天天裝太辛苦,傷了肺腑。夜裡太能幹,傷了心臟。需要石蟲嗎?趕緊買回去好好補補,還年輕呢。十盒二萬五千兩,吃完基本能好。零買友情價三千兩。”

魯嚴長得也白嫩溫潤,二十來歲心情好,問:“這是友情價嗎?”

俞悅應道:“當然。親兄弟明算賬。朋友更要算清楚,否則今兒救他一命,改日說挾恩圖報之類。本公子不是那種人。”

其他人都漲姿勢了。原來坑人還有這麼多門道。

一些商人都準備拜師。能將範家坑了,就說明比範家強,必須膜拜。

範家高手扶着範張就走。再扯淡扯下去範張要撐不住了。

鬱冬將公主也抱起來,給她使眼色,要不要現在走?*回去應該還沒退。

安樂公主哼哼一聲,不知道什麼病犯了。

俞悅說道:“快走吧,以後別來清明酒店,來一次病一次。知道的是你日夜操勞過度,不知道的還以爲酒店怎麼了,連累酒店名聲。”

鬱冬抱着公主到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當然只能繼續走。

大堂內一陣騷動,一些不知道的趕緊打聽。原來公主真來一次病一次,太丟人了。

俞悅又盯上蘇紹珣:“年紀輕輕日夜操勞,不知皇太后知道會怎麼想,心一定很涼。你呢,玉體不適,趕緊回去補補?”

蘇紹珣站起來正準備溜,氣的掀桌。

夥計在旁邊盯着,隨手一擋,桌又掀回去,酒水等澆了蘇紹珣一身。

俞悅說道:“現在不用說衙門有事了。快回去更衣吧,省的着涼。衙門公務繁忙,你若是病倒一天,鞏州愈發混亂,老百姓日子都沒法過。”

其他人看看外面的天,大熱天太陽曬,能着涼?

崇州和鞏州死對頭啊,在對方地盤都鬥得這麼兇,鞏州好像完敗?

衆人看戰神少年,加一個萌正太,就將鞏州搞這麼狼狽。

蘇紹珣甩手而去,一邊撂狠話:“你們別高興的太早!陛下有旨,墨國公不得離開墨國。”

俞悅抓起一張銀票一卷扔過去。

蘇紹珣趕緊手忙腳亂的接住,仔細一看二百兩銀票,扔還是不扔?怎麼扔最吊?

俞悅又抓起一張銀票一卷扔過去,地上還有兩張。

蘇紹珣接在手裡愈發猶豫,到手的銀子誰捨得扔?扔了就吊嗎?會不會被認爲是裝逼?

俞悅說道:“範張落下的,麻煩帶回去給他。”

※※※

最後十盒石蟲被一個神秘的外地人買走,石蟲就賣完了。

莊上弦拉着月牙就走,臺上收拾一下,樂妓繼續來鼓瑟吹笙,還有人舞劍。

臺前一片席位,每席都有侍女服侍,酒保送來酒菜,聞着就比別人香。

稍遠一片席位撤了,再遠一片席位,現在正熱鬧。

石蟲賣完,好像暴雨之後青西江水正漲,風浪急,人興奮。不論買沒買的都興奮,今兒看了一出大好的戲啊。

好像買的人都沒準備送給皇太后,這算不算公開打皇太后的臉?反正墨國公起的頭,其他人各有理由,等於合夥把皇太后的臉打了,暗爽。

石蟲若是真能賣這個價,崇州必須更熱,拼了命也去搶,只要搶到幾隻,一輩子都夠了。

街上很多老百姓,一輩子都掙不到二百兩銀子。不過崇州那地方不是好去的,他們也賣不出這個價,大家只有眼紅想想過把癮。

一些人注意到玉盒,許延年席上,幾位公子吃酒差點把盒子當酒。

許延年一聲鍾國令之嘆息。之前還爲打開市場操心,現在卻成功的邁出第一步。根本不用許家幫忙,還做的更好。

以後推銷鎮紙,只要說賣石蟲用的就是這青巖玉,就是這位大師親手打造。

以後推銷首飾,可以說這和石蟲一樣有養身的功效。

舉人公子麴鈞,穿着藍色紗袍,有點像紈絝子弟,不說真看不出是舉人,眨着小眼睛問許延年:“這位大師在哪兒?我有一塊石料,想雕一對獅子。”

許延年應道:“這得問親戚,應該在崇州。”

魯嚴拿着玉盒站起來:“走,這就去拜訪秦七,你給引薦。”

不少人想拜訪、會會墨國公,簡直是見證一段傳奇。不過有些人身份明顯不夠。

後邊獨院,客廳,俞悅坐在榻上,把銀票都放在几上,潘雙雙、安東納等人依舊激動。

雙魚和幾個丫鬟坐地上來回數,恨不能親一下。

卓穎婖過來伸手,丫鬟乖乖上交。

卓穎婖數了一萬給俞悅,又數了一萬給莊上弦,莊上弦轉手給俞悅。

俞悅朝莊上弦軟萌一笑,銀貨兩訖,看在銀子給的多,再免費送香吻一枚。

卓穎婖數了五萬給嶽奇鬆,數了三萬給佔金花,剩下還有兩萬。

大家一齊盯着卓姐,有沒有打賞啊?不要多,一張就行。

卓穎婖把剩下都給鹹晏,教訓道:“已經午後,還不趕緊吃飯,缺你們吃的了?還是誰不想吃慶功宴?不如留給以後吃?”

衆人不敢太興奮,讓外邊聽見沒面子,趕緊搬桌挪椅端菜倒酒。一下掙了十二萬兩白銀,必須慶賀一下。除了酒店忙的,別的都來,許公子也來了。

馮相大街刺史府,氣氛特壓抑,比昨兒暴雨前還壓抑。讓莊上弦在鞏州囂張,還拿他沒辦法。就算將他殺了,賀家臉也丟盡了。

賀家的臉是顛過來倒過去換着花樣的丟。安樂公主一回來就到馮翼湖激戰,這難道不是丟賀家的臉?賀昌珉站在湖邊,陰沉着臉,恨不能衝上去幹他娘。這麼浪,味道一定很不一般。女人玩太多他最近都找不到感覺。

賀昌珉最近壓抑壞了,總擔心莊上弦來殺他,現在需要發泄。想到就做,上了花船,將其他人都趕走,沒有人敢違抗。

安樂公主一時沒明白。她其實也需要發泄。這樣灰溜溜的走她難道不丟臉?她爲什麼會這麼丟臉?她想要秦七!每個女人都想要一個強大的男人,就是秦七那麼強大,神一樣站在那裡,她就會顫抖。

賀昌珉站那陰沉沉的看着公主,當着他面也不遮掩,浪!顫抖!撩的他心頭火起,猛撲上去,公主近乎禁忌的誘惑誰能抵擋?往死裡激戰!

安樂公主大叫,這該死的竟然敢侵犯她!

賀昌珉使勁咬公主的嘴,現在感覺太妙了,簡直像皇帝。

安樂公主發現他竟然體力好技術強,和那些年輕人不一樣,顛鸞倒鳳一直到次日天亮。

賀昌珉累趴了,發泄出來發現天亮如此美好,今兒將迎來新的一天。

安樂公主也很滿足,有些東西真的不能光看,得嘗試,就像歪瓜裂棗可能味道更好。這就是傳說中的技術男。這技術平時肯定沒少練,以後就陪她練吧。

賀昌珉趴在公主胸口,趕緊滾開:“不行,要被你吸乾了,今天還有事。”

安樂公主撲上他:“什麼事,老實交代,否則本公主將你吸乾。”

賀昌珉發現公主和那些小妾完全不同,難怪有人專門勾引外表端莊的貴婦,他做出怕怕求饒狀:“沒什麼,就是京城來人,得好好招待。”

安樂公主想了想:“羅隱堂,對付秦七?”

賀昌珉警惕的看着她:“你又要救他?他中看未必中用,更未必爲你所用,請勿自誤。”

安樂公主冷哼一聲,一腳將賀昌珉踹開,秦七絕對比他強!

賀昌珉更不放心,陰沉沉的盯着公主,這傻逼總是會幹出一些蠢事。

安樂公主使勁甩賀昌珉一巴掌,說誰傻逼?他纔是傻逼!否則會被秦七嚇得魂不附體、惶惶不可終日,一點骨氣都沒有。

賀昌珉大怒,一巴掌甩回去,小賤人!當她是個東西!

安樂公主更怒,撲倒賀昌珉大幹一場,將他吸的拼命求饒,恨不能從此戒色。

傍晚,夕陽照在馮翼湖,湖水蕩起層層波,香豔安寧,讓人很想打破。

賀昌珉起來,安樂公主已經去行館休息,同牀異夢,相愛相殺,他們是其中典型。

賀昌珉來到比翼院,四處散發着熱氣,荷花的香氣,樂妓的技術似乎比清明酒店那些差的多。賀昌珉皺眉,比翼院設宴,爲何感覺也沒酒店那氣氛?

賀高飛、賀翔、蘇紹珣等一塊過來。比翼院已經點上燈、張燈結綵,奴僕進進出出忙碌,美酒煮出的香氣貌似也比不上崇州的稷谷酒。

賀昌珉很想高高興興、得意一下,又一陣腿軟頭昏,真被吸乾了。

賀翀陪着幾位高手過來,衆人一塊來到正堂。

正堂高大寬敞,只設了十幾席,顯得空蕩蕩。雖然京城來人,表面要掩飾一下,但這樣空蕩蕩,風吹來有些涼。

正堂正中一副比翼雙飛的立軸,燈光一照更像兩隻雞、撲騰着飛不起來。

衆人入席,賀昌珉坐在首席,他的身份、陛下的看重,一些高手還無法撼動。賀昌珉也拿出刺史的姿態,在鞏州就是主人,招手來一批美人。

雙胞胎進來,直奔賀昌珉身邊,賀昌珉嚇一跳,忙將她們推開,正好去服侍高手。

高手羅十三,三十出頭,平時就苦練武功,保衛羅家。難得出差到此,看到雙胞胎眼睛直放光,恨不能立刻去飛,一手一個抱着,可惜不是處子,否則更完美。這樣也好,一陣亂咬亂搗。

雙胞胎差點哭出來,不過平時伺候賀昌珉有經驗,趕緊曲意逢迎。

不能反抗就只能儘量讓自己舒服點,要讓自己舒服首先得讓禽獸舒服。

其他高手抱着美人,吃着美酒,一陣歡笑,氣氛非常好。

羅十三過把癮,問賀昌珉:“聽說那小雜種昨兒又搞什麼花招,賀兄沒去看看?”

賀昌珉正在對比雙胞胎和公主的優劣,公主好但吃不消,連鬱冬都吃不消,忙應道:“啊那小雜種將鞏州搞一團亂,本官正疲於應付。”

羅十三問:“賀兄準備如何應付?需要幫忙嗎?”

賀昌珉一愣,這是試探、敲竹槓、還是真幫忙?鞏州是賀家的,不想讓外人插手,他含糊着應道:“必須先處理那小雜種,否則怎麼做都會被他再搞亂。唉,好好的國公不做,年輕人不懂珍惜。”

羅十三本是看戲,這下看到好戲了:“是啊,有些人就不知道珍惜。”

賀昌珉眼皮一跳,再看來九個高手,似乎沒比莊家軍強多少。羅十三是強、比黃三健強,還有三個看着也還行。但剩下五個看着就像充數,年紀和鹹晏差不多,氣勢分明要差些,這樣真能行?他看着賀翀,陛下什麼意思?

賀翀是賀家第一高手,給賀昌珉使個眼色。

賀昌珉一時沒看懂,想了想才明白。反正陛下派來的,什麼事不用他管。

一個年輕人不爽,一腳將地面踩一個洞:“賀刺史瞧不起在下?”

賀昌珉忙搖頭:“就怕那小雜種太狡猾。姓莊的都狡猾。”

年輕人冷哼一聲:“狡猾頂個屁用,我一拳管保叫他跪下求饒,否則我不姓羅。”

賀昌珉無語,心想羅是陛下賜姓,他不姓羅還能姓祖宗的姓,根本沒什麼意義。既然這些人信心十足,賀昌珉也不多說。

另一箇中年高手問羅十三:“要制定什麼計劃?”

羅十三應道:“明天就照原計劃進行。”

想到明天要殺了莊上弦立功,高手們都興奮,一人幾壇酒喝的醉醺醺。

羅十三也醉了,按住雙胞胎就在地上戰鬥,夜風吹來狂笑陣陣。

幾個美人忍不住慘叫,淡淡的血腥味,夜風吹來殺氣。

羅十三噌的跳起來,左手拿刀右手理戰袍,目光清明犀利,哪有半點醉的樣子。

※※※

月亮上山,熱氣散去,刺史府即賀家開始熱鬧。

賀家本家在砉縣,離京城邯鄲不遠。養雞專業戶轉型後,賀昌珉到鞏州,後來做了刺史,這相當於他第二個家。爲了漂白,支持賀昌珉做好刺史,賀家近一半的人都在這兒。經過這些年,妻妾兒女奴僕等,熱熱鬧鬧好幾百人。

加上衙門人更多,處處展現刺史的威嚴。又有公主和俞小姐在。

俞敏麗這回傷的不輕,因此消停多了。安樂公主累了,行館也難得安靜。

比翼院,一陣殺氣驚動這夜,羅十三一聲冷笑,就等着呢。

俞悅穿着正紅色裋褐,腰間又繫着紫紅色蓮花款短裙,明亮的燈光中走進正堂;讓羅十三久等,一把細沙拋到他臉上,做見面禮。

羅十三甩頭再一刀猛劈向她,絲毫不顧她嫩臉。夜風又吹來殺氣,冷的像冬夜。羅十三半截變招,朝頭頂殺氣迎戰去。

俞悅揚手又一大把細沙拋到羅十三頭頂,下雨花開似得飛在他眼前。

莊上弦一身黑衣、手拿直刀,直接從窗戶飛進來,一刀直刺羅十三的脖子。

鹹晏、危樓、危宇、管士騰等從門窗同時殺進來,賀昌珉、蘇紹珣等嚇得魂飛魄散。

羅家年輕高手最吊,拿出一對短槍,擺個特威武的姿勢。

一道劍光穿越時空,從他脖子劃過,羅家高手依舊擺着姿勢,血噴出無與倫比的妖豔霸氣。

夜玧殤一身青衣,手拿寶劍,幾乎沒片刻停滯,直殺到賀翀跟前。

賀翀嚇得一把抓了賀高飛擋前面,劍光閃電般穿越賀高飛,刺進賀翀胸口。拔劍,人走,賀高飛還沒反應過來,剛喝的有點多。

俞悅從側面衝過去,一記天外飛仙,刺進賀翀耳朵。

賀翀扭頭看着她,俞悅拔刀閃,衝過去正好抓住賀昌珉,先給表伯父放點血。

賀昌珉哇哇大叫,指望羅十三殺了莊上弦,正好看見莊上弦一刀劈了羅十三胳膊。

羅十三一聲咆哮,好像受傷的獅子,憤怒!莊上弦飛起來一刀斬之,戰神之威下什麼獅子老虎都乖乖授首。

屋頂又一道劍光,閃電般刺向莊上弦,帶着天一般的氣勢。

莊上弦急忙閃避,順手將蘇紹珣砍了。

正堂大亂,很快又平靜,除了羅隱堂三個高手、和剛出來的超級高手,就剩賀昌珉、雙胞胎等少數人。莊上弦和夜玧殤一人站一邊,鹹晏和危樓站在門口。危宇、管士騰等已經殺出去,今夜血洗賀家。

賀昌珉瞪大眼睛,盯着剛出來的高手:“羅兄,救命!”

羅棋五十來歲,僞七層超級高手,天神一樣威風,有了地位也認識一些人。隨意的看賀昌珉一眼,更隨意的命令俞悅:“放手,留你全屍。”

俞悅也很隨意:“傻逼。”

莊上弦搶先一刀劈向羅棋,爆發出全部氣勢,比翼雙飛的立軸被劈兩半,兩隻鳥勞燕分飛。

羅棋噌的往上飛,莊上弦往上追。羅棋嘩啦一聲衝破屋頂,莊上弦追着上屋頂。

羅棋順着月光一劍刺向莊上弦,帶着月一般的殺氣。

莊上弦迎上去一刀攔住,星眸爆發出滿天耀眼星光,氣勢直追羅棋。

羅棋心中震駭。莊上弦逮住機會強攻,一刀凌厲的削他面門。

羅棋一劍擋住,莊上弦一刀又到,兩人在屋頂大戰,看着像是勢均力敵。羅棋實力更強但被戰神壓得全屬性削弱,莊上弦越戰越勇。

下面正堂大亂,三個羅隱堂五層高手爆發出氣勢,房子又塌了一邊,準備給羅棋助陣。

夜玧殤酒仙一劍酒香四溢醉了時空,一個高手沒看清,就捂着脖子緩緩倒下。

鹹晏一身匪氣,一刀猛劈一個高手,高手揮刀迎戰。 Wωω⊕Tтka n⊕c ○

俞悅拽着表伯父撤退,順便一個石子兒擲過去。

混亂中高手沒搞清,趕緊一擋。曹舒煥爆發出氣勢殺來,高手繼續擋。

鹹晏蓄力再瞅個機會一刀砍了高手一條腿,揮刀上撩,開膛破肚。

曹舒煥補上一劍,過來護着妹子撤退。他不是戰鬥系但做輔助、偶爾助攻沒問題。

俞悅拽着表伯父出了屋,正堂又塌了一邊,燈光被砸滅,有的地方着火,響聲驚天動地,不如別的地方叫的有氣勢。

整個賀家動起來,廝殺、哭喊、雞飛狗跳人仰馬翻,衙役牛逼哄哄的嚷嚷。

賀昌珉在這邊也哭喊:“你們、你們!你們公然殺到我家!”

俞悅一刀閹了他,拯救多少無辜女子,再小心觀戰。

最後一個五層高手爆發,和危樓打的天昏地暗,鹹晏掠陣,一直打到湖上,又打到俞敏麗住的院子,俞家護衛高手只得參戰。

莊上弦和羅棋還在屋頂惡戰。莊上弦頭巾飛了,一頭及腰的黑髮月色中飛揚,戰神愈發勢不可擋。羅棋佔據上風,但怎麼都拿不下莊上弦,越打越急。

莊上弦一刀從羅棋腳下撩過,一片瓦飛起來,形成一道優美的浪。

羅棋側身閃避,再一劍砍向莊上弦肩頭,森冷的劍光就像一道半月斬。

莊上弦飛起來直飛到一棵大樹上,羅棋追殺,後邊一道青色的劍光帶着酒香刺向羅棋。

羅棋急忙回頭,莊上弦也回頭,羅棋反手一劍撩。

莊上弦以一道妖異的弧度極速繞過他身邊,再回頭半招盤龍吐信一刀刺進他後心。

羅棋急忙往前衝,夜玧殤衝到他前頭,再回頭一劍刺中他喉嚨。

羅棋站在兩個年輕人中間,空手拔劍,向前一步再回頭,盯着莊上弦,一口血噴到馮翼湖。

莊上弦腰被撩了一下,鮮血直流;但站在那兒面不改色,星眸冷酷;再看一眼月牙,本來不讓她來的,太弱小了,不帶着又不放心。

俞悅頭頂好像有個弱小光環,好在羅棋沒對她下手。

羅棋僞七層高手命特別長,迴光返照依舊天神一樣威風:“你突破四層了?”

莊上弦好心應道:“不是。”

地上賀昌珉緩過勁兒,愈發叫喊:“羅兄,快救我!小弟有厚報!”

遠一些賀家一些人也哭喊着跑來:“救命啊!”

賀蘇氏披頭散髮華麗的裙子扯了一半,光着一隻白嫩的玉足,很是誘惑,撲到賀昌珉跟前。

賀昌珉一個兒子看情形不對,忙保持距離,站那喊話:“爹!救命啊!那些匪徒!要殺了賀家!快讓高手救命啊!”

賀蘇氏也發現不對,比翼院正堂已經成了廢墟,四處都有不大不小的火。

李平急匆匆從那邊院子跑來,披頭散髮一身血:“救命啊,我們是丞相府的!快救救小姐!小姐說誰能救她便以身相許,刺史大人作證!”

俞悅是善良妹,提醒一下:“你應該站在馮相大街或臨江路喊。”

李平認出屋頂有親戚,小姐目標是親戚,去喊別人做什麼?

俞悅乾脆給李平一刀,以後省的再被俞敏麗拖累,走得快下輩子自己投胎成小姐好了。

賀蘇氏瘋狂大叫:“別殺我!賀家的事與我無關!”

俞悅應道:“賀昌珉是你男人。”

賀蘇氏瘋狂哭喊:“他不是男人!我本來是蘇家小姐,他只是一個養雞的!強行侵犯我!成婚後就不停納妾、什麼女人都要!”

賀蘇氏噼裡啪啦把賀昌珉的舊事全翻出來,還有賀家、俞家各種事:“嗚嗚嗚賀家做盡了缺德事,他該死!我什麼都不知道,這和我都無關!”

一個小妾怒:“你都知道怎麼又不知道?賤人!你和二當家有一腿!”

陸續有人跑來,莫名其妙加入其中,一方揭發賀昌珉、劃清界限,一方支持賀昌珉、求老爺救命。雙方又莫名其妙打起來,最後動刀子,殺紅眼睛。

一個熊孩子突然殺向俞悅,小小年紀眼神特毒辣。

又一個孩子衝過來、曹舒煥兒子曹漭,抓住蘇紹珣的兒子掄起來摔地上,一腳踩死。

混戰雙方停下,賈鵬、賈鷂、石稷等殺到,血染紅了馮翼湖,荷花開的更豔。

屋頂,羅棋迴光返照,腦子特清醒,盯着莊上弦:“不可能!”

莊上弦好心應道:“寡人已經突破五層。”

羅棋眼裡煥發七彩神光,是戰神少年形象光輝燦爛,好像足有五層高。

外面的房子以一層爲主,部分兩層,三層很少,四層極少,五層幾乎絕跡。而這個少年,已經五層!凌駕羅宋國皇宮之上,羅棋看向北方。

“嘩啦啦!”正堂最後一部分倒塌,大火熊熊燃燒。

羅棋被火焰包圍,被廢墟埋葬,依舊盯着北方,不甘心啊。

莊上弦飛到月牙身邊,曹舒煥忙給他止血上藥,危樓和鹹晏也一身血回來。

安樂公主隨後追來,俞悅一腳將她踹飛。

安樂公主身上薄紗掉了,又爬起來,她怕死!有人如果真趁亂殺她,只有莊上弦能救她。

俞悅衝過去揪着表姐一頓狂扁:“滾!否則殺你!”

州城已經震動,一些人飛快趕來,高手站遠遠的就能看見。看着公主被扁成狗,其他人都不敢多管閒事了。

墨國公如此強勢出手,聰明的就當不知道,反正還有公主呢。

有些人皺眉,在追殺衙役、清理蘇家餘孽的那些人,好像操着南邊口音?

※※※

鞏州突然變天,一夜之間賀家、蘇家雞犬不留。

這麼說並不對,刺史賀昌珉就留着,不過身受重傷,下令委託曹都尉全權代理,再在刺史府安心養病。

曹舒煥趕回州城,再三推辭,最後爲了鞏州百姓,只得勉爲其難。之後發佈第一條命令:百姓各安其位,勿得驚擾;任何造謠生事的,嚴懲不貸。

州城大街小巷,正議論紛紛的立刻閉上嘴。雖然賀家被滅,老百姓拍手稱快;但墨國公殺賀家,好說不好聽。大家知道就行。

外地到鞏州的、商人、文人、遊人等,也收斂起來,改小聲議論。

小道消息傳的最火爆的,是後邊殺出的那些人,貌似操着南邊口音,和青岩土話明顯不同。鞏州往南就是南陽郡,南陽郡不難想到許國公。

許二公子似乎和墨國公關係不一般,那麼許家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或者說,墨國公這麼大膽,滅了賀家滿門,等於挑釁朝廷,有沒有誰在背後支持?

墨國公若是自己要出手,早就能動手。

又有小道消息,朝廷派了高手來,都被墨國公斬殺。

墨國公一怒,才滅了賀家滿門。這讓一些人對墨國公更忌憚。去年滅賽家,今年滅賀家,還有水泊幫,明年不知輪到誰家。

清明酒店後邊獨院,比大家預料的安靜,天熱,畫眉拎到屋裡,莊上弦、俞悅等都在屋裡。

莊上弦是傷員,在處理崇州一些事情,鞏州的事早準備好了。

俞悅苦逼的又在閉着眼練大字,畫眉在旁邊不時唱兩句,心情好多了。

許延年苦逼的看看國公、看看正太,若是因爲劉雲芳叔侄就被這麼狠狠報復,他很想去報復劉雲芳,不是想,是必須。那兩個傻逼不教訓早晚要出大事。

俞悅看許公子一眼,不好意思,繼續閉上眼睛。

潘雙雙看許公子一眼,埋頭繼續幹活,爲崇州學堂準備教材。她比較喜歡這個。

卓穎婖有空看醫書,帶了兩個徒弟,再培養成多面手。

許延年一聲長嘆,再看馬補騷年一臉燦爛的陽光,夜酒仙又在吃酒,他有什麼苦逼的?過去的已成事實,他很喜歡這種大家都有正事做的氣氛。

許延年顧不上潘小姐,想了一陣,和莊上弦講:“我祖父可能會有想法。”

莊上弦問:“什麼想法?”

許延年皺眉:“說實話我有時候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家父也不知道。”

莊上弦看許公子,不知道說他做什麼?

潘雙雙今兒做善良妹,單純又聰明的說道:“這麼大的事,誰都會有想法。但正面站出來的是主公,別的只是猜測。皇帝又能怎麼樣?”

許延年看着潘小姐,最純粹的公主,本質上就比殘月單純。

潘雙雙唰的臉紅,娃娃臉看着真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撩的有些人想犯罪。

許延年摸着胸口,君子、君子、他要做謙謙君子,絕不能做僞君子,轉而想了想:“皇帝大概忙着殷商國和尼羅爾國的事。再說高手派來了,還能怎麼樣?我們又沒做別的。不過俞家和範家或許會有動作。”

這個不難猜測。俞光義最會做這種事,當年將陳家利用徹底,最徹底的是陳家完了他又假惺惺說這說那,陳家最終沒落下什麼大的罪名,有他的功勞。他趁機把丞相做穩,反正陳家人都死光了,他是最大的贏家。

這件事簡直是經典中的經典。

莊上弦看看許公子,起來站月牙身後,抱一下。

俞悅好像抱一個冰箱,畫眉都愉快唱歌。她就不說了,繼續練大字。

莊上弦也不說,就抱着月牙。如果不是去年遇到月牙,一切都會不一樣,現在就不一樣,以後也會不一樣。

俞悅睜開眼睛看他一眼,莊上弦在她臉上親一口,好軟。

俞悅在他臉上親一口,巧克力味的冰淇淋。

莊上弦低下頭,月牙再親一口,親他嘴也行,味道不一樣哦。

俞悅繼續練大字,新字體啊是一個漫長的摸索過程,或許摸着石頭走到河中間。

莊上弦含着月牙耳朵,再冷颼颼的看許延年一眼,他有潘小姐還看什麼?

許延年捂着眼睛,不會因爲看一眼又遭到報復吧?心裡又蠢蠢欲動,難道撩妹需要不那麼君子?就像冷酷的戰神少年也會有這種表現?

許延年比莊上弦大幾歲,怎麼覺得啥都比不上,需要跟他學?不爽。

潘雙雙、安東納、丫鬟們都看許公子一眼,受打擊了,很正常。

夥計進來回話:“安樂公主和俞敏麗小姐求見。”

莊上弦看夥計一眼,夥計一屁股坐地上,皮厚繼續講:“曹都尉有幫忙,她們不放心,在酒店門口哭哭啼啼,要主公負責。”

俞悅應道:“天太熱,將她們扔江裡去。”

兩個姑娘自告奮勇:“我們去。”

酒店門口,安樂公主穿一身白色鳳袍,俞敏麗穿一身白裙子,兩朵白蓮花似得。

安樂公主被俞悅痛扁一頓,面目全非;俞敏麗傷沒好又添了新傷,本就不美的表姐妹,就像歪瓜裂棗、最醜的兩朵白蓮花,只可遠觀不能近看。

臨江路離遠些一些人圍觀,大家不能說別的,正好議論這兩個的風流韻事。

俞敏麗未婚生子,和狗有染,這白蓮花就這樣。安樂公主風流事更說不完,一些看到現場的唾沫橫飛,指着公主胸部和香臀,發揮想象。

安樂公主和俞敏麗聽不懂鞏州方言,但能感受到濃濃的惡意。

表姐妹難得心齊,嗚嗚嗚繼續哭,莊上弦等於讓她們抓到把柄,怎麼能不理她們?

鬱冬站一旁,忠實的守護着公主。他是公主和俞家留下的唯一一個。

旁邊還有一些丫鬟、扈從,則是曹舒煥臨時安排的。一些賀家、蘇家留下來的人正好派上用場,物盡其用。

這些人都不說話,不論如何,他們也不想說墨國公,不是明擺着找死麼?

鬱冬心底其實慶幸,留了他一命。命比什麼都重要。

安樂公主和俞敏麗等到現在其實放心了,沒人敢殺她們,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時候正好找莊上弦討點好處,能討的好處多了。

別人都能想到,墨國公的石蟲二百兩銀子一隻,現在又覆滅、水泊幫,徹底霸佔鞏州。很野蠻很暴力但很管用,誰不服來試試,能否討點好處。

臨江路吃瓜羣衆避讓,有種的真來了,滁商,以範張和範適爲代表。

兩個姑娘剛出來,又跑進去回話,一會兒又出來。

一些注意到她們的好奇,墨國公不出面?或者鞏州的事又不做正面迴應?想想也對,這怎麼迴應?賀家就是他乾的?鞏州以後就是他的天下?怎麼想怎麼蠢。墨國公不需要回應。不過殘月公子也沒出來。

許延年和潘雙雙一塊出來,無數人眼睛放光,比陽光還耀眼。

是俊男和美女耀眼,風吹到大家臉上,光照到大家眼裡,沒想到隨便就圍觀到盛況。

許延年心裡美滋滋,他是怎麼突發奇想把潘小姐拐出來的?以後就這麼幹。

潘雙雙很單純,很乾淨,很美,隨便一身綠紗裙,飄動着公主的氣韻。

安樂公主大怒,俞敏麗特嫉妒,倆不哭了,眼睛發紅。

潘雙雙有點怕怕,難怪殘月成天唸叨賀梅琴的後代都不一般,這樣白蓮花混合小白花突然覺得還不如安家好看、難看?總之看慣了。

範張和範適過來:“拜見公主!”

滁商、狗腿的狗腿一大堆,很有氣勢,行大禮。

安樂公主面目全非,又擺出公主的樣子:“免禮。”氣勢大漲。

範張也漲了氣勢,今兒病好多了,衝許延年喊:“墨國公呢?公主在此,還不趕緊出來!”

許延年器宇軒昂,比範張強六倍,君子有君威:“墨國公當然在墨國。”

姑娘在潘雙雙身邊補充:“你是傻逼嗎?”

範張大怒:“賤人!墨國公就是秦七!敢做不敢當!”

圍觀的有人喊:“哪比得上你,窮逼!滾出我們鞏州!滁州狗立刻滾出鞏州!”

很快有人附和:“滾出我們鞏州!否則放狗!”

“酒店、飯館、鋪子等不許再接待他們!省的給鞏州增加負擔!”

“沒錯!蕩婦也滾出鞏州!一人二兩銀子沒有,養不起!”

二兩銀子激起民憤,從臨江路一直到馮相大街,不少人去刺史府請願,老百姓負擔太重。

遠近一些人從青西江也來到臨江路,將公主和範家、滁商重重包圍。一些人聽到西江月的消息,老百姓對莊家的敬畏和同情,這時候爆發。

一些熊孩子拿着泥巴砸範適老臉上。

一些後生也認準範適,專門欺負他,各種臭雞蛋爛菜葉魚鱗等滿天飛。

範適擺着姿勢還沒說一句話,拜見公主那句除外。

範家護衛高手眼看也護不住,這點人哪比得上鞏州百姓人多力量大。高手出手,鞏州大人也出手,砸的愈發起勁。

酒店趕緊將門窗關上,一些東西還是不停砸到門窗上,滁商護着公主又使勁拍門。

酒店夥計、酒保等都腿軟,有機靈的從側門溜出去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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