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章 腦子有毛病
【170】
男人冷峻的劍眉高挑,眼眸如同上空高高懸掛着的星辰一般,璀璨明亮,暈染着傾世的光芒,御非離揚脣輕笑,舉起酒杯,慢條斯理的開口:“這杯酒應該是我敬程小姐的,畢竟……這次能夠和‘揚帆’合作成功,程小姐可是付出了……很多心血……”
御非離的話,像是略有深意。
沐澤帆一直泰山壓頂仍然微笑的面色,忽然略過一抹冷寂。
連帶着,周身的氣氛,也冷了不少。
話落,同樣舉起酒杯,將杯中的液體咽入喉間,深不可測的瞳眸也愈發的璀璨起來,晶亮晶亮的,有意無意的略過沐澤帆那隻摟在程沐珂腰間的手掌上。
他的目光,雖然溫和,但是在沐澤帆看來,就像是一把刀子,好像要將那個男人的手給剁下來一般。
“catherine明面上是我們‘揚帆’集團的副總裁,暗地裡可是我們財團的最高決策人呢,連我這個正總裁都不得不聽她的話。”沐澤帆笑着打哈,半開玩笑半認真,“就算御總欣賞人才,我也是捨不得catherine的喲……”
不瞭解內幕的人,都以爲這不過是一句玩笑話,自然而然的,都跟着笑了起來,看着他們的目光帶着幾分不解,幾分豔羨。
御非離面上的溫度再次下降,脣角卻是輕輕上揚着,笑的若無其事,“沐總說笑了,就算沐總舍才,程小姐也未必肯看的上mk……”
弦外之音如此明顯,瞭解內幕的人,都是不動聲色的掩飾過去。
程沐珂臉色逐漸變冷,聽着兩個男人拿着她脣槍齒劍的開玩笑,心內煩躁,只是,這又是公衆場所,她也沒辦法發作,面色變得有些難看,轉過身,趴在沐澤帆的耳畔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就離開了,朝着一旁女洗手間的位置走過去。
她一走,兩個男人自然也就沒有了廝殺較量的心思,草草敷衍幾句算是了事,御非離望着洗手間的方向,眉心深鎖,若有所思。
程沐珂用冷水狠狠的洗了把臉,這纔將心底的怒火平息下去,站在鏡子面前,看着自己花了的妝容,無奈的嘆了口氣,等到自己手上和臉上的水珠自然幹了之後,纔拿出了隨身攜帶着的妝盒,想要補妝。
只是,剛剛拿出妝盒,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打開,不經意的低頭,就驀地從鏡子中發現了一個人影,微微低頭,甚至都可以看得到一雙男士皮鞋。
程沐珂裝作沒看見,開始細細的化妝,描眉,擦粉,塗上眼線液和眼影,最後又拿出脣彩來,看着鏡子中那個容光煥發的女人,輕輕舒了口氣。
收起妝盒,低下頭,無視那個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往左邊走去,那個人影也跟着她走向左邊,程沐珂又往右,他同樣跟着她的腳步,阻攔住她的身影,步伐不疾不徐。
程沐珂氣急敗壞的擡起頭,對上那張熟悉到了她的骨子裡面去的男人,眉心微蹙,眸中透着惱怒。
她不說話,他也不開口說話,但就是一直擋在她面前,不讓她走。
程沐珂盯着他的臉看了一會兒,忽然收斂了自己強勢的態度,微微一笑,眸中溢出幾絲媚情,很是撩人心絃,似乎能夠將人的骨頭給酥化。
“御總也來上洗手間啊……”程沐珂笑靨如花的輕輕調笑,“不過,這邊好像是女洗手間哎……你要是想上洗手間的話,應該去那邊的哦……”
御非離斜着睨了她一眼,若即若離的開口道:“我不想上洗手間,我想上你。”
“……”程沐珂被他一堵,一想到他的意思,頓時面色漲的通紅,像是熟透了的番茄一般,惱怒的低吼,“御非離你腦子有毛病!”
御非離最喜歡看見她的這副樣子,張牙舞爪的,就像是一直炸了毛的小貓一樣,他只需要輕輕的一句話,就能氣到她。
“怎麼這麼長時間?”御非離上前一步,直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的不能再近,這才穩住了自己的身子,語氣中隱隱約約的流露出幾絲不耐煩,但是也不怎麼明顯,這樣聽起來,倒還是心甘情願居多。
程沐珂覺得自己的智商蛻化了,一時之間,竟然跟不上御非離這前後不搭的態度忽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之前明明還對她明嘲暗諷的,現在又像是關心她一樣,真不明白他是哪根筋抽了。
她勉勉強強的還了他一個微笑,卻又忽然覺得更彆扭。
她幹嘛要對他笑?
“怎麼,等不及了?”程沐珂的態度似乎轉變的比御非離還要快,語氣也忽然變得曖-mei起來,笑容未減,同時,擡起自己的手臂,搭在他的脖頸上面,想要表達什麼意思,是顯而易見的。
御非離也沒有想到她忽然又主動的摟他,眸子裡劃過一抹錯愕,隨即恢復常態,只是,難免心中有些複雜,很不是滋味。不喜歡這樣會勾人會耍手段的她,但也沒有推開,沒有躲避,任由她的整個身子幾乎都要掛在了他的身上。
程沐珂變得像是一條沒有骨架支撐的水蛇一樣,吊在他的脖子上,湊在他的耳畔,輕輕的吐着溫熱的氣息。
“呵……程沐珂,你勾人的手段,倒是越來越高了。”御非離冷冷的笑出聲來。
程沐珂沒想到他忽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有些悻悻然,無所謂的鬆開了他的脖子,心中暗淡苦澀,如同吃了黃連。
如今的御非離,深謀遠慮、步步爲營,再也不會如同當初一般,對她百般呵護千般寵溺萬般憐惜,他再也不會將她捧在自己的掌心生怕摔了,甚至,現在的他,她都不確定到底還有沒有心。
御非離突如其來的諷刺,像是一把刀子快準狠的刺在了程沐珂的心臟上,她躲避不及,只能看着自己被刺中,然後鮮血淋漓,痛不欲生,也失去了gou-引他的興趣,轉過身,想要離開,不想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