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也先去吃個飯,吃完飯直接去找那個柳雨祥吧!”安長埔坐上車,自打秦若男在姚昌那裡吃了點苦頭之後,每次出門倒是很自覺的沒有再去和他競爭“司機”的角色。
秦若男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少吃一頓餓不死,先去柳雨祥那裡吧!”
“可是你身體??”
“我只是不小心被踢了一腳,不是被餓了多少天,胃沒問題。走吧!”秦若男態度很堅決。
安長埔見她自己堅持,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秦若男一個姑娘家都不怕餓肚子,他作爲堂堂男子漢更不可能介意這種小事,所以乾脆開車直奔柳雨祥家所在的地方。
柳雨祥的家比起魯軍家而言,更靠近江口區一點,看起來也比魯軍和魯民所在的區域更繁華許多,不少人把自家的住房門前搭起了棚子,賣一些食品或者襪子、鞋墊之類的小玩意兒。
根據魯軍提供的信息,柳雨祥的家毗鄰着一棵比兩人環抱還更粗許多的老樹,在一旁還有一家名叫“康樂”的小藥房,安長埔開着車在那條不算寬敞到還比較平坦的小街上轉了一圈,很快就確定了柳雨祥家的位置,從那戶房子門口開過的時候,他看到院門上掛着碩大的鐵將軍,看樣子家裡不象是有人在的樣子。
停車下去叫了半天門兒,果然沒有人應答。
“走吧,車先放在這兒,咱們去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人知道柳雨祥去了哪裡。”秦若男坐在車上,看安長埔敲了半天門都沒有人出來,耐心漸漸被消磨的所剩無幾,乾脆開門從車上跳下來,動作略爲有點急,疼的她悄悄咧了咧嘴。
“那咱們走吧!”安長埔也放棄了繼續叫門,如果柳雨祥家裡沒有人,那就算把門敲爛也同樣不會有人來,如果有人在卻故意不出來開門,還掛了把鎖頭佯裝無人在家,那無休止的敲門結果也依舊相同。
兩個人向前走了幾步,安長埔看看那間名叫康樂的藥店,再看看秦若男,忽然有了主意:“走吧,去給你買點外敷的藥膏什麼的。”
秦若男明白他的意圖,跟着他一起走了進去。
小藥店外面看着不大起眼兒,裡面到還挺寬敞的,四四方方的一間屋子,一側擺着一排玻璃櫥櫃,裡頭放着一些藥盒、藥瓶。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看上去三十多歲,此刻正坐在櫃檯旁邊的一臺電腦桌前面,聚精會神的不知道在忙着什麼,另外一邊則有幾個人,圍坐在一張桌子旁邊,熱熱鬧鬧的玩着撲克。
安長埔和秦若男推門走進去,門上掛着的小鈴鐺發出叮鈴鈴的脆響,埋頭於電腦前面的男人匆匆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立刻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電腦屏幕上,嘴上說着:“買東西啊?稍等會兒啊,我這兒馬上就完!”
安長埔他們也不催促,倚着櫃檯安靜的等着,順便打量打量小藥店裡的這些人。
藥店裡算上正在電腦前忙活的那一位,一共有六七個人,從他們的言談中不難聽出,這都是附近的老居民了,打撲克牌的和坐在一旁圍觀的大多五十多歲,彼此很熟悉,言談裡經常夾雜着一些家長裡短的瑣事。
“瞧我這烏鴉嘴!完完完!這下真完了!叫人家給殺的片甲不留,死了個透透的!”不一會兒,藥店老闆把電腦鍵盤啪的一聲重重的推開,氣哼哼的埋怨着自己,電腦屏幕上是某個很流行的網絡遊戲界面。
“要買什麼?”藥店老闆伸了個懶腰,不慌不忙的踱到櫃檯後面,看起來他對自己的藥店生意並不是十分上心,懶洋洋的,招呼起顧客來也顯得有些有一搭無一搭。
“我們想買點活血散瘀的外敷藥。”安長埔對他笑了笑,把要求說了一遍。
藥店老闆想了想,在櫃檯裡面翻找着,隨口詢問起關於瘀傷的情況,安長埔也有木有樣的回答着,藉機和藥店老闆攀談起來。藥店老闆是個比較容易搭話的人,這或許是因爲他本身的個性,也有可能與他開店鋪做生意多少有些關係,爲了儘量多和他搭幾句話,安長埔又找了點別的藉口徵求他的意見,打算買些別的藥物。
柳雨祥的家就在藥店旁邊,在藥店裡打牌的人看來也都是這附近的住戶,在不知道他們當中有沒有與柳雨祥關係密切的人之前,安長埔和秦若男不敢貿然公開身份,挑明來意。
誰也不能斷定柳雨祥和魯民的案子到底有多大關聯,如果不小心走漏了什麼風生,那可就真的要頭疼了。
安長埔有一搭無一搭的和藥店老闆說這話,一副特別好脾氣又胸無城府的單純模樣,加上一身休閒打扮,很快,藥店老闆就好奇起來。
“你家不是這附近的吧?感覺沒怎麼見過你!”他一邊把安長埔最後確定要買的那幾樣藥裝進塑料袋,一邊問。
安長埔笑眯眯的掏錢給他:“是啊,我們是來找人的。”
“找誰啊?這附近就我這一家藥店,住這兒的就沒有我不認識的人。”藥店老闆也是一個好奇心強的人。
“我們是來找老柳家的。”
“老柳家?柳雨祥家?”一聽安長埔要找的人家姓柳,藥店老闆立刻就想到了柳雨祥,然後狐疑的又打量了安長埔一番,恍然大悟的作了判斷,“你是他兒子的同學吧?”
“是啊。”安長埔順水推舟的承認了。
藥店老闆一聽自己猜對了,顯得很得意:“我這人看人最準了!我一看你就是剛畢業的大學生!而且除了柳雨祥他兒子小洋的同學還來找人,老柳家可好久沒什麼人登門兒了!女的是你女朋友啊?”
安長埔一邊點頭,一邊輕輕的攬過秦若男的肩頭,秦若男配合的沒有甩開他,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情,身子卻顯得有些僵硬。 щшш ▪тt kán ▪C O
當然,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藥店老闆當然沒有注意到,他把零錢找給安長埔,伸手在自己的後腦勺上撓了幾下:“他們家小洋最近有一陣子沒回來了,聽說在外地找了工作,你們倆這一次可能要撲空了!”
“撲空就撲空吧!”在一旁打撲克的一個五十多歲,留着絡腮鬍子的男人一邊打牌一邊聽着這邊的對話,見縫插針的插嘴說,“老柳家那小子對象一直也沒找到,要是看到同學帶着女朋友回來,他老子搞不好得嘮叨他!”
“嘮叨啥啊!他們家老子還能有閒工夫操心兒子的事兒!有那功夫都不夠自己風流的!”絡腮鬍子話音未落,坐在他對面的一個黃臉男人就立刻嘲諷起來。
“風流?就那個沒良心的,都快成冷血的了,他還會風流呢?”另外一個人聽這話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黃臉男人譏諷的嗤笑:“你出去打工太長時間沒回來了!老柳現在可威風!不但風流,找的還是個人妖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