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門口搞得挺隆重。
大紅燈籠高高掛起, 張燈結綵的場面,不知情得還以爲永和王娶妾侍呢,就差點沒放鞭炮, 再來幾個孩童舉幾朵五顏六色的菊花大聲吆喝着:“歡迎歡迎, 熱烈歡迎。”
這等架勢着實讓門前的幾個人有些汗顏, 記得上次南苑舉行永和王大婚之時, 人都沒今天全乎。
終於, 在衆人翹首以盼,耐心快磨光光的時候,前方終於出現了模糊的一個點, 一輛華麗麗的溜金鑲鑽嵌寶石馬車,慢悠悠吱嘎嘎地從遠方而來, 繼而從模糊地點逐漸變成了刺眼的大大一點, 馬車左右兩邊還圍着兩排人高馬大的侍衛, 其車身之炫目非凡,排場之張揚。
這場面, 門前這三個哥幾個心裡都挺感慨的,今日一見壅淮國男兒,果真如傳聞般是一羣挺“漂亮”的純爺們。
終於,等到了壅淮國太子的大駕光臨。
可是……馬車忽然在門前一百米,視力觸覺的範圍內嘎然而止。而後等了半晌, 也不見有人從馬承上下來, 兩旁的侍衛冷漠的沒有任何表情。
耍大牌?還得親自上前恭迎?
呵!門口的兩男一女剛剛成立的三人行組合無奈地互相對視一眼, 最終決定按照國際慣例, 誰官小, 誰去貼冷屁股。
於是——可憐之人無奈地撐着那把隨身攜帶的黑傘,穿着從出場就沒換過的衣服, 三品吏部侍郎僵硬着走下臺階,來到馬車的側身,行禮,謙謙有禮道:“鳳兮國禮部侍郎遊小樓恭迎太子殿下。”
由於角度偏差問題,右側繡着飛龍在天圖案的布簾被車上之人輕輕撩起一角。
遊小樓?那個傳說中那啥玩意的遊小樓?該死的,他居然還有臉回來!
遊小樓打着傘低着頭,並沒有注意到後腦勺射來兩團火焰般仇恨的眼光。
車內的人依舊毫不理睬,只是悶哼一聲,兩邊侍衛聞之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訓練有素地眼花繚亂地,從兩排合成一組,擋在車前,混亂間不經意地把遊小樓擠向一旁。
嘿!這是唱得哪一齣?
文雨荷無奈了,不解地偏過頭投去詢問的眼神看着範思哲,此爲何意?
範思哲抽搐了兩下嘴角,也特無奈,把身子湊向她,小聲道:“王爺,你裝病重重地咳嗽兩聲即可。”
文雨荷擡眉,就這樣?
範思哲也擡眉,並重重地拍拍胸脯點點頭。
也別說他倆默契度暴增,這一個月之間,確實發生了不少稀罕事。
用一首詩來簡述一下:
女皇悲傷去太廟,
皎月做主管鳳朝。
雨荷思哲常說笑,
距離之美真是好。
聽明白了不?就是啊,時間無意是世上嘴牛叉的大神了,不僅讓司徒皎月在短時間內成長起來,還把朝廷管得有聲有色,而且距離產生美這句亙古不變的真理,也讓原本連個P都打不出來的兩口子,不知從何時起兩人的關係起了微妙的變化,竟然還能偶爾聊幾句閒磕,互通友好,來個小格調,哪怕是舉手投足間也能讀懂對方的心思。
【讀者:叉子你爲毛省略了一個月的JQ?】
【作者:爲你們節省JJ點?望天。。。。。。。。】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呢?文雨荷望着範思哲開始遊神,難道是瓊林宴上的驚鴻一瞥?
“王爺?”像是從遙遠的世界傳來最真切溫暖地呼喚。
“額?”驚喘,嗆住,“咳咳咳咳……”一陣猛咳。
範思哲滿意地看着文玉荷被自己嚇得面色通紅,咳嗽不止,而後轉過頭看向馬車……
“雨荷姐……”
如他所料,那輛……溜金鑲鑽嵌寶石馬車上,立刻蹦出來一團粉嫩的肉團,從馬車上飆出高音,託着長音,飛也似的一路奔來,直愣愣地撞進文雨荷的懷裡。
範思哲看着眼前戲劇的一幕,雖然已經料到會有這麼一遭,可是嘴巴還是沒把住,愣是快抽搐到耳朵根上了,額頭上冒出黑線,這小鬼厚臉皮的造詣已經達到無人能匹敵的崇高境界了。
“雨荷姐——”又是一聲甜死人不償命的呼喊,粉嫩肉團雙手環住文雨荷的纖細的腰桿,拼命地在她懷裡止不住的蹭來蹭去,蹭來蹭去……
這感覺就像……範思哲想,就好像好久沒洗澡的小狗,抱着大樹搔癢癢——罪過,雨荷王爺怎麼可能是大樹幹,她那前凸後翹的標緻身材,怎麼着也是一蓮藕……
瞧瞧,這思想多YD,多WS。
於是,不小心想歪了。
粉嫩肉團揚起水嫩嫩的包子臉,彎起月牙眼,巧目盼兮,仰望着文雨荷,關切道:“雨荷姐,,是哪裡不舒服麼?爲什麼咳成這樣?”
只是肉糰子不知,這損招是範思哲想出來嚇唬她的。
俗稱苦肉計?!
望着望着,月牙眼漸漸變成了燒餅眼,淚水在眼框中打轉轉,帶着稀拉拉地哭腔,“雨荷姐,不記得人家了對不對?“
哎呀!範思哲一陣惡寒,受不了地抱緊胳膊,雞皮疙瘩掉了滿地,爲了自己的小心臟,他毫不猶豫地伸出兩根手指頭,提着那個人的衣領往後猛地一拽,很是不耐煩,道:“小子,適可而止就行了啊!”
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麼身份了!
堂堂壅淮國的……太子,“她”爲啥還穿着女裝?
範思哲暈了。
“那個……”遊小樓當人物背景半天了,忍不住打岔道:“這位是……”
“他呀!”範思哲霍霍磨牙。
“她是肆意呀!”文雨荷笑着拍掉範思哲的爪子,捏了下伊肆意的包子臉,笑道,“我怎麼會忘記我的小肆意呢。”
這兩個鏡頭動作,無疑讓旁觀有心之人,覺得十分親暱。
伊肆意攏着袖子捂嘴輕笑,一身粉色雲羅百褶裙衫把“她”的嬌小身材包得恰當好處,水嫩嫩得包子臉上鑲嵌着勾魂地丹鳳眼,驚豔極了。
她摟過文雨荷的胳膊撒嬌道:“雨荷,我按照我們的約定回來了。”
說這話時,伊肆意的小眼神有意無意地飄向範思哲那邊。
“你怎麼會來呢?不應該是太子麼?怎麼就你一個人呢?”文雨荷不解地問了一大堆。
伊肆意頓住,“那個……”
“看樣子太子是不會來了。”範思哲接話。
伊肆意白了他一眼,腹誹道:女人說話,男人不要插嘴。
“那太子人呢?”文雨荷一門心思地撲在太子的問題上,沒注意到對面一男一“女”眼神互動。
“那個……”
伊肆意剛要說,範思哲又打岔道:“肯定是有事耽誤了對吧?”
他看着伊肆意,不懷好意。
“對……”伊肆意咬牙切齒地。“明天你就可以看到太子了……”
“咳咳……”遊小樓輕咳兩聲。
終於,三個人的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到一塊,看着被晾了很久的遊小樓。
遊小樓撐着黑傘,口氣略微生硬,“這位是……”
文雨荷:“不是說了麼,她是肆意呀。”
範思哲:“他是肆意。”
伊肆意:“我是肆意。”
遊小樓尷尬了,“肆意是誰?”
他怎麼從來沒聽過,她們好像很熟的樣子。
他被OUT了?
“……”文雨荷腹誹道,肆意就是肆意呀!
“……”範思哲腹誹道:肆意你都不認識!
伊肆意不耐煩地掀起眼皮,看着眼前扎眼的男人,“那請問這位白毛大叔,你又是哪位啊?”
內傷……
遊小樓的臉竟然也可以出現醬紫色。
範思哲與伊肆意相視一笑,心領神會。
他倆配合還挺默契的嘛,不過,伊肆意這小子的嘴巴可真夠損的,白毛大叔……
噗。內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