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漫長的考試之後,不少目睹或是聽說了那場賭局的同學都是紛紛等着看好戲,甚至有不少同學私底下也在賭誰會贏,各類賭注也是層出不窮,導致夏晴苒和李鈺露以及提出那項賭注的顧默陽名聲大噪,然而這的確是令人不爽的。
考試的第三天,分數出來了,顧默陽和班長並列第一,這並不令人驚訝,畢竟他的成績一向都很好,而李鈺露和夏晴苒的成績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李鈺露是第十名,而夏晴苒僅以一分之差掉到第十一名。且不說夏晴苒平時的成績有多差,就是李鈺露,也不過是一個混學分的,這兩個人什麼時候變成黑馬啦?
正當所有人爲她們的成績感到驚歎的時候,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那麼是李鈺露贏了?”
林小喬和張佳正想衝上去說什麼,被夏晴苒拉住:“願賭服輸。”
衆人又看向李鈺露,可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得意,也一點也不高興。
只見她的頭是微微低着的,緊咬住下嘴脣,彷彿要做出什麼重要決定。
“是我輸了。”李鈺露話音一出,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夏晴苒驚詫地看向她,這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我在考試時……”李鈺露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來了,“我在考試時做了弊,所以真正的第十名應該是你。”頓時,周圍一片譁然,原本因爲輸了賭注而泄氣的同學又高興起來,而原本以爲贏了的人卻得意不起來了。
只有夏晴苒心裡五味雜陳:她果然本質不壞啊。
“夏晴苒,對不起,我以後不會找你麻煩了,我會跟老師說明一切的。”李鈺露說完就跑了出去,仔細看就能看到她發紅的眼眶。
夏晴苒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教室裡的人都散開,結束了這場鬧劇。
“鈺露、鈺露。”夏晴苒小跑着追着李鈺露,總算追上了她。
李鈺露一把甩開了她,聲音沙啞地說道:“夏晴苒,你很得意是不是?用不着你在這兒跟我耀武揚威的!”
“不是的!”夏晴苒激動地上前一歩:“我一點也沒有向你炫耀的意思,其實我還很喜歡你的,你性格直爽,敢愛敢恨,就像剛纔,你能把事實說出來,就說明你並不是一個本質壞的人。”
“夠了!”李鈺露轉過身來,正對着她,說道,“夏晴苒,你知道嗎,我討厭你,不僅是因爲那件事,我嫉妒你,你身邊有那麼多朋友,那麼多人維護你,而我卻什麼都沒有!我沒有想到你居然真的能努力考到那麼好,如果不是你離第十名只差一步之遙,我是絕對不會承認我輸了的!”洶涌的淚決堤而下,模糊了她的眼球,模糊了她精緻的小臉,她終究還是哭了。
夏晴苒就佇立在那兒,心頭一陣苦澀,這難道是她的錯嗎?可這不是她的錯嗎?
良久,待風吹盡了,淚流夠了,夏晴苒向李鈺露伸出一隻手,她想起了顧默陽,被他握着的手,很溫暖呢,那麼這樣會不會好一些呢?
“鈺露,如果你願意敞開心扉,我可以做你第一個朋友,如果你握住我的手,我就當你同意了。”夏晴苒不敢肯定她會不會接受,但是,她還是伸出了那隻手,哪怕被無情地拒絕。
“夏晴苒,我這麼對你,你怎麼還敢跟我做朋友?”李鈺露擦去眼角的淚,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下說道。
“我一定要跟你做朋友。”夏晴苒開始耍賴了,眼神堅定地看着她。
“你贏了。”李鈺露輕輕握住了夏晴苒的手,“真是沒有見過你這麼傻的人。”
夏晴苒喜出望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金燦燦的陽照在夏晴苒如花的笑靨上,徐徐清風來,空氣中似乎還飄散着梔子花的香味。
“阿陽,今天我和鈺露不僅把心結解開了,還成爲了朋友,我好開心啊!”在回家的路上,夏晴苒蹦噠着,任清風吹散她長長的髮絲。
“苒苒總是有一種能吸引人不得不和你親近的魔力呢,我們回家吧。”顧默陽再次牽起她的手。
這一次,她沒有驚訝,沒有掙脫,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很自然地,任他牽着,彷彿是貪戀那手心的溫度。這種感覺很奇妙,相處了並沒有多長時間的人卻有一種難得的默契,又不能算是默契,彼此很親切,卻又不是像兄妹那樣的感覺。至於這是怎樣一樣感情,顧默陽想不明白,夏晴苒也想不明白,還是不去想了吧。
夕陽的餘暉褪去了炙熱,將它僅餘的柔和撒在他們身上,又是一片安然景象,那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