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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四月七日,距離韓日世界盃開幕五十三天。

北苑橋上游幾十米處的運河邊。幾個婦女在洗菜。

運河在這個河段,沒有收到污染,水質清澈乾淨。附近很多租住的外來人員,到了傍晚時分,都聚集在在運河洗菜,洗衣服。

城市裡很多地方都有蛇出現,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但生活在城市裡的各個階層的人,仍舊繼續自己的生活軌道。

而且蛇對於某些人來說,並不是恐怖驚悸的生物,而是他們的盤中美餐。

來自於恩施的兩個小夥子就屬於這種人,他們在運河邊洗菜的時候,年長的那個突然停下手中的活,看着運河的水面。

“你在看什麼?”他的同伴問道。

“有東西。”年長的小夥子指着運河的水面。

他說的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大家都向着河水中間看去。

當大家仔細地看着河水,看了一會之後,那些洗菜的婦女紛紛丟下手中的蔬菜,跑到河岸的高處,但是她們都還沒走,直直站立,眼睛仍舊看着運河的河水。

清澈的運河水碧綠透明,河水之下真的有東西,而且還不少,一條又一條繩索狀的動物在水面下游動,還能是什麼。

年長的小夥子驚喜的喊道:“這下好了,有蛇吃了。”

那小夥子順着河岸邊的石頭臺階,向運河裡走去,走到齊腰深的地方,看準了水下的一條蛇,飛快的用手伸到水下,然後一擡手,一條一米左右的長蛇,被他撈了上來。這個舉動,引起旁人的驚呼。

小夥子哈哈大笑,他的手正抓着蛇的七寸,蛇頭回轉過來,卻因爲心臟被擠壓,沒有力氣咬小夥子的手背。

小夥子在河邊找了一個小灌木的樹枝,招呼他的同伴,找來一根細繩,把蛇頭綁住,掉在樹枝上,蛇身在樹枝下扭曲擺動。

小夥子不怕蛇,真的不怕蛇,他用手指甲,在蛇頭的下方柔軟的頸部,劃開一道口子,然後撕開,蛇皮撕開之後,小夥子順勢把蛇皮向下拉扯,蛇皮如同衣服一樣,被他脫了下來,噗噗的聲音,讓小夥子的同伴驚悸不已。

當把蛇皮全部剮掉,蛇身只剩下晶瑩白亮的肌肉,和淡紅色的血絲。小夥子在蛇身腹部最薄弱的地方,把手指探進去,手指一勾,把這層粘膜也給撕開,然後把蛇身的內臟全部扯出來,當然他在把內臟扔到運河裡之前,掏出了一顆黑綠色的卵狀物體蛇膽。

小夥子把蛇膽扔到嘴裡,然後混淪吞了下去。

小夥子在河邊忙活,吃了蛇膽之後,還對他的同伴說道:“我在家裡,經常這麼抓蛇的,我的眼睛好的很,就是因爲吃了不知道多少條蛇。”

小夥子正在吹牛,一不小心,那條在空中擺動的蛇就從樹枝上掉了下來。小夥子連忙用手去追着抓,可是那條剮了皮的蛇,在河岸邊翻滾兩下,掉進了河水。

下面的事情,就讓旁邊觀望的人,都毛骨悚然。

那條只剩下蛇頭還有皮膚,身體白森森的蛇,竟然飄在水面上,蜿蜒扭動,在河水上游動起來。白色的蛇身,在水面上若沉若浮,蛇身扭動的姿勢和平常沒什麼區別。就在水面上,慢慢遊動。但是這條蛇已經沒有方向感了,它並沒有順着河水向下遊游去,而是朝着河對岸,游過去。

運河的水面並不寬,不到一分鐘,那條命長的蛇,就遊過了五六米寬的河面,身體觸碰到對岸的岩石,然後扭身,又返回朝着小夥子這邊的河岸游過來。

小夥子就等着這條蛇重新自投羅網。當蛇游到自己腳下的時候,再次把蛇給抓到手上。

旁邊的那些洗菜的婦女都說這小夥子膽子太大。

(注:這一段內容,由網友皮夾克帶刀在當年的經歷改編。)

這個時候,那些本來半沉在水面下的其他蛇羣,突然頭漂浮上來,一時間水面上探出無數蛇頭,那些蛇頭都順水而下,但是蛇頭的方向都朝着小夥子的方向。

“快放了這條蛇!”旁人都在勸告小夥子,“它們記恨你了。”

小夥子不屑的說道:“我纔不怕。”

當小夥子拿着那條戰利品,走上河岸之後,蛇羣終於爆發,無數條蛇從運河裡爬上岸,那些被嚇傻的人,都沒反應過來,還傻傻的站在原地,當有人已經被蛇咬到,開始狂呼的時候。所有人才向着大路上飛奔,那些蛇繼續追着人羣,咬傷無數。

這是蛇羣第一次大規模攻擊市民。受傷人數暴增。

“今天一個地方就有十幾個人受傷。”城建的一把手對着董偉說道,“你們怎麼搞的,這麼大批數量的蛇在運河裡出現,你們沒有得到消息。”

“出事的時候,我們在西陵一路,距離那裡還遠着呢。”董偉不服氣的說道,“我們已經在第一時間趕到出事地點,而是我們的同事也傷了兩個人,我們很盡力了。”

領導大聲說道:“別跟我說這些,我不想再聽到類似的消息。我需要有建設性的意見,而不是跟我抱怨。”

董偉說道:“我的工作就是跟消防隊一樣,在城市裡跑來跑去,得到有蛇的消息,就去解決問題,那麼多專家,這麼多天,都沒把蛇災的原因找出來,我能有什麼辦法,我的那些兄弟還在地下找蛇,你什麼時候,關心一下我們的安全!”

“你是怎麼說話的!”一把手說道,“你們吃的就是這碗飯,現在跟我抱怨這些。”

董偉憤憤說道:“我天天在西陵一路,綠蘿路、西陵二路大蛇,那裡知道東山那一頭也出事了。”

“停,”一把手說道,“你說你在什麼地方活動?”

“昨天在綠蘿路,今天在西陵一路,今天西陵一路的隧道里也發現蛇了。”董偉說道,“領導,你不會認爲我在工作時間到國貿陪女朋友買衣服吧。”

“說你幾句,你就有情緒了,你什麼態度。”一把手說道,“你說你這些天一直在這幾條路打蛇?”

“是的。”董偉說道,“這幾天,別的地方還好,就這幾個地方蛇多。”

董偉說道這裡,突然意識到領導在想什麼了。

“蛇災最開始的時候,有幾個沒有被蛇咬,但是發了瘋的人,就是順着綠蘿路和西陵二路向上跑。。。。。。”

董偉一拍腦袋,“是啊,今天那些攻擊人的蛇羣,是從運河方向移動的。”

運河從市郊的梅子埡水庫流淌,流到北苑橋再向下,就是東山。

“那些蛇,想去東山?”領導連忙掏出電話。

東山是這個城市裡最高點,綠蘿路和西陵二路都朝着東山頂部延伸,只是這兩條路在東山的南麓。而運河在東山的北麓。

“難道這些蛇,就是從各個方向,向着東山遷徙?”董偉喃喃說道。

東山不僅是市內的地勢最高點,而且還有一個建築,在東山的頂段。

那個建築就是幾十米高的信號塔。從市內的任何地方,都能看到那個高高的信號塔。

“那些蛇瘋了嗎?”董偉說道,“難道想爬到信號塔上去!”

一把手顧不上跟董偉說話,而是正對着電話說道:“小馮,你的推斷是正確的,那些蛇就是朝着最高的地勢移動。”

2002年四月八日,距離韓日世界盃開幕五十二天。

鐵門後的通道,已一個比較緩的坡度向下延伸,我們用半天的時間,準備好了各種設備。現在領導開始重視我們在地下的活動安全,先把通信的線纜牽過來,再費大力氣搬進來一個軸流風機,然後給我們配備了一種噴劑,聽說這種噴劑對爬行動物很有用,噴劑的刺激性氣體,可以麻痹爬行動物的嗅覺。在地下黑暗的空間裡,那些蛇類,更加依靠嗅覺判斷。所以這東西比較適用。

我和李波手裡拿着個聞所未聞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但是我沒想到,我們在半小時後,遇到的動物,卻不是蛇。

我和李波在通道里慢慢行走,我們儘量慢一點,等着後面的負重的同事。

這個通道的建築絕對在解放前就建造好了。現在我和李波都能肯定這一點,很簡單,在解放後的人防工事,坑洞的牆壁上都會有各種政治性的宣傳標語。如果後於六七十年代的人防建設,那城市就有這個地下建築的記錄。以上兩個條件都不存在。

“解放前的政府當年在我們這個城市到底做了些什麼啊?”我說道,“搞這麼大的工程。”

“沒辦法,誰叫當年打了那麼長時間的仗,日本人的飛機,除了炸重慶,就是炸我們這裡。”李波說道,我爺爺是個瘸子,就是當年被日本人的飛機投彈給鬧的。

我和李波兩人就邊說話邊向前方繼續行走。忘記了和後面的同事保持聯繫。

和我們設想的一樣,通道的盡頭一定是個較大的空間,但是超出我們意料的是,這個空間也太大了。這個空間不是完全的人工建築,只是順着天然的巨大溶洞改造成一個大廳,說是大廳還不足以形容,這裡和。一般的禮堂差不多大。

我和李波在裡面轉悠了十幾分鍾才勉強把禮堂的大致範圍給摸清楚,因爲天然的溶洞並不規則,這個空間不是正正方方的矩形和圓形空間,兩頭大,中間窄。

地面上擺放着很多桌椅,都已經腐朽不堪,還有很多倒下來的櫃子,破碎的玻璃瓶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