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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騰一行頂着火辣辣的太陽連續趕了將近七天的路,這一日終於來到曹州境內。
夏末秋初,若是換做往時,曹州城外必定是一片旖旎可人的風光。但是經過旱災和蝗蟲的肆虐,原本青山環繞,綠水長流的景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蕪的景象,遠山的樹木沒有了水分的滋潤顯得無精打采,甚至有的開始枯黃。近處的田野上到處是乾裂的土地,像是奄奄一息地張着嘴祈求着上天的甘露。
城門外到處是流離失所的民衆,衣衫襤褸,眼神空洞,像是一具具對生命失去了希望的行屍走肉。但是守城的士兵則揮着長戈把他們遠遠地驅散開去,帶着一臉的厭惡,凶神惡煞般盯着那些“賤民”。
想着幾個月前在洛陽時那裡還像是人間天堂,讓人感受不到一絲戰火與飢餓的迫害,大戶人家大肆地擺宴席慶賓客,張着大嘴痛快地咬着雞腿與羊肉,一杯杯的葡萄美酒,觥籌交錯,各盡其歡。在那裡的人,又有多少會想到相隔他們並不遠的東面,有多少家庭支離破碎有多少饑民連水都難以喝上一口。
楚騰微微地閉上眼睛,感覺到內心微微絞動,要不他親眼所見,他也斷然不會想到這裡竟然是這般慘狀。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不就是那些高居廟堂之上的統治者與這像被風吹散無依無靠的饑民的真實寫照麼?
他已經嗅到了這個朝廷不可救藥的腐朽氣息。
“二弟,咱們進去吧。”葛從周低聲把楚騰從神思遊離中喚醒過來。
楚騰嗯嗯兩聲,沒有了心情多說話,隨着葛從週一起走進了城門。那守城的士兵見他們牽着馬,神色淡然,不像是想混進城乞食鬧事的饑民,便揮了揮手讓他們過去了。
城中的的情況雖然沒有像外面一樣到處都是哀嚎的饑民,但是大街上也會時常有蹲坐在地上用懇求的目光看着來來往往的路人乞討的老人和孩子。但是沒有人肯多看他們一眼,在這個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飽的時候,還有誰會有心思去關心他人的死活。
所以很快,便看到有一隊沿街巡邏的官差發現了他們,蠻橫地架起那地上的乞丐,不管是羸弱的老人還是嬌細的小孩,不由分說便往城外趕。
楚騰終於明白爲什麼城外這麼多躺倒在地上,有的已被活活餓死渴死的饑民了。
“二弟,我們去那麪館要碗麪填填肚子吧?”葛從周指着不遠處的一個小麪攤,顯然因爲生意不好,老闆正愁眉苦臉地坐在攤前發着呆。
“老闆,給咱們一人下一碗麪條。”那老闆直到葛從周開口說話才被猛地驚醒,見終於來了筆大生意,一下子從凳子上跳將起來,精神飽滿地叫道:“好嘞,各位客官請稍等,馬上就好。”楚騰看着那老闆一瞬間神情的變化,原來對於普通百姓來說,所謂的幸福也就這麼簡單罷了。可是……
老闆一看便是個手腳利索,精明能幹之人,很快便給他們端上了熱騰騰,香飄飄的麪條。
楚騰等人一路上都是靠預備的乾糧充飢,有時甚至在山間野外露宿,好不容易有這麼一碗麪條擺在面前,皆是大快朵頤,風捲殘雲般把麪條幹掉了。
只有楚騰一根根幹嚼着麪條,沒感覺出一絲的味道。
突然,在麪攤斜對面的街角處,傳來了一陣騷動。
楚騰懨懨地回過頭一看,卻見那兒圍成了好幾圈的羣衆,都踮着腳尖往人堆裡湊,臉上盡是坐等好戲上場的期待之情。
楚騰心情沉重,實在吃不下面,又不願讓兄弟們看着自己板着臉的樣子打攪了他們的好興致,因此和葛從周打了個招呼便往人羣中走去,想看看那裡是怎麼回事。
還未及人羣,楚騰便聽到裡面傳出來一句倨傲自大的聲音:“一個東瀛來的番子也敢在這裡囂張,本少爺再問你一句,你給是不給?”
楚騰憑着自己還算健碩的身子硬生生地往裡面擠,遭受了無數白眼之後,才終於到了圈子內層,感覺自己簡直喘不過氣來。
只見人羣正中間站着兩個人,剛剛大聲叫嚷的顯然便是左邊的那身着錦衣的少年,只見他昂首挺胸,目中無人的表情,瞪着眼睛咄咄逼人地直視着對面的人。
而對面那人卻是始終不動聲色,靜靜地立在那兒,像是一尊雕像。那人大約二十來歲,看他的服裝,寬大的素色衣服,腰間掛着一把細長的日本***,頭上還綁着一條黑色的絲帶,他雖然不說話,但是卻毫不避易地看着那錦衣少年,表情剛毅,還隱隱露出一股淡淡的殺意。
原來是個日本人。作爲一個瞭解近代歷史的新青年來說,儘管身處古代,但是對日本人仍舊提不起什麼好感。但是看着旁邊那錦衣少年仗勢欺人的表情更是噁心,甚至有跑過去狠狠往他臉上揍上兩拳的衝動。
既然兩邊的人看着都令楚騰不爽,他也只是雙手交叉撐在胸前,安靜地看着這場紛爭。
那錦衣少年見日本人不答話,漸漸沉不住氣來,扯着嗓子便罵道:“你是不是傻子啊,老子問你話呢?別逼我動手啊!”
少年武士只是用手輕輕地握着長長地刀柄,過了許久才淡淡地用並不熟練地官話說道:“這是我的,我不給你。”
錦衣少年大聲說道:“你這把劍不像劍,刀不像刀的東西,給我瞧瞧也不行?”
楚騰現在終於清楚是怎麼回事了,想必是這錦衣少年在街上碰上這日本人,見他腰間所佩戴的怪異的武器而感到好奇,因此便向日本少年索要。但是日本少年不給,兩人便僵持在一起。
這錦衣少年雖說只是借來看看,但以這種紈絝子弟的性格,到了自己手裡的東西有怎麼可能還給別人?
顯然那日本少年也沒有上這個當,也揚起倔強地臉,繼續用生硬並不標準的話答道:“不好意思,我不能給你。”短短的幾個字,彷彿這少年是個用詞很吝嗇的人,捨不得多說出一個多餘的字來。
“好啊,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上去,把他腰上的那東西搶過來。”那錦衣少年顯然被逼急了,本來白淨的臉漲得通紅,右腳往地一跺,咬着牙對身後的幾個大漢說道。
“可是,少爺,他……他帶着劍啊。”旁邊一個大漢有點心虛地看着對面少年腰上的***,支支吾吾地說道。畢竟要自己赤手空拳地跑過去,恐怕拳頭還沒打過去,別人出刀一揮便發現自己的手已經不見了,所以他纔不會那麼傻到找他這樣拼。
但錦衣少年見那大漢們個個畏手畏腳,更加感到臉上無光,狠狠地朝那大漢罵道:“我們這麼多人,你怕個鳥啊!要是你們把那劍搶過來了,每人賞你們十兩銀子!”
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幾個大漢見有這麼多銀子可賺,相互交換一個眼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掠上前去,拼着命要把那少年給拿下。
顯然那少年早已預料到他們要動手,雖驚不亂,稍微往後一腿,雙手向前伸出準備迎敵。
令楚騰出乎意料的是,那少年竟然沒有拔刀,他明明有時間有機會從容不迫地拔出刀來禦敵,這樣雖然面對的是幾個牛高馬大的壯漢,但是手中有利器還是佔有優勢,至少那些大漢心存芥蒂。
但是那少年沒有。他像是從一開始便沒有打算拔出刀來。
那壯漢先是一怔,繼而大喜,像是一頭失去理智的猛獸般朝少年奔了過來,拳頭想雨點般打過來,阻止那少年有拔刀的機會。而另外三個則敏捷地從兩邊繞了過去,成四面夾擊之勢。
這三個壯漢的身手實在不弱,站在旁邊看熱鬧的人都紛紛往後退,彷彿在害怕那注了鐵水般沉重地拳頭一不小心落在了自己身上。連楚騰也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暗暗爲那少年捏了把汗。
那少年卻也不弱,雖然身處險境卻仍然神色自若。他遊走着身法讓那四個大漢不能夠同時逼近,右拳猶如虎掌般向對面的大漢揮過去,但是在半途中又突然改變身形,轉身踢出右腳攻向左邊的大漢。
這種聲東擊西的打法讓那大漢們捉摸不透,卻又無可奈何,轉眼間四個大漢的臉上都淌起了一道道汗水。
楚騰也覺得那少年的新奇打法確實有趣,像極了金庸小說裡頭周伯通左手對右手,一心兩用的招式。只是那少年倔強地臉上透出冷漠的神色,下手亦是毫不留情,招招都是制敵之要害。
“砰”的一聲,一個大漢一個不留神,被少年彈過來的腿給踢飛了出去,倒在地上不能動彈,口中嗷嗷直叫。
其他三個大漢直道不妙,出招也更是迅速敏捷,使出來的都是催命的招數。
雖說三個大漢已經是拼盡全力,但是那少年的臉上卻仍然是冰一般的漠然,眼神卻像閃電飛速掠向那大漢們,像是對他們的不自量力感到不屑。
楚騰心裡也確實開始有點佩服這少年了。
但是正當那少年全神貫注地與那三個大漢對招時,楚騰卻突然瞥到,本來站在一旁觀戰,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錦衣少年,突然繃着他那變成豬肝色的臉,從一個圍在旁邊看熱鬧的江湖劍客手中奪過劍,偷偷地向那少年身後襲取!
“去死吧!”
“小心身後!”
那錦衣少年暴戾的聲音和楚騰條件反射般的呼叫聲同時在少年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