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法有點牽強，但是兩個人只要堅持這樣說，警察也沒有辦法。再說亨利跟他都是普通人，至少在現在說說笑笑的警官看來是這樣的。
正常人在聽到槍聲後，害怕的抱頭蹲在地上，這也是很平常的舉動。人在遭遇危機之時，都會有一個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抱頭放低自己的身子。
在這一點上，警官是不會有所質疑的。
在進入警局之後，警官將亨利跟紅狼分開帶往了不同的辦公室。
兩個人的詢問不在一個地方，彼此之間也不互相靠近。就算兩人配合調查，也不代表會完全的說實話。
警察局的警察不是好糊弄的，在電影裡那些被反派糊弄的警察，可都只存在於電影裡而已。
紅狼很放心的讓亨利被警告帶走了，在車上紅狼已經設想了無數亨利可能會往他身上說的很多不利言辭。而這些言辭的應對方法，也都存在紅狼的腦子了。
“要喝咖啡嗎？”
警告很禮貌的問候了紅狼的需要。畢竟這這是調查的詢問，而不是對嫌疑人的審問。
紅狼表示自己很好，他只需要一杯清水。
警員很快的就用一次性紙杯裝滿了水送到了紅狼面前。
“謝謝。”紅狼對着警員點點頭笑了，低頭喝了一小口水。“可以開始了，警官先生。”
一杯清水入腹，紅狼感覺自己的身體感覺好了一些，也輕鬆了很多。
警官翻開了一個檔案夾，問道：“現在請你述說一下事情發生的經過吧。”
紅狼臉色凝重，似是在回憶一些不想回憶的事情，說道：“我跟亨利先生約好了，在我入住酒店的餐廳裡見一次面。”
警官打斷道：“爲什麼你們兩個人要見面，是商量生意上的事情嗎？”
紅狼疑惑說道：“這有什麼關係嗎？”
警官解釋說道：“如果是商量生意上的事情，那麼你們的對手公司就有了嫌疑。或許是有人不希望你們在這次的見面中談成什麼生意，然後派出人來破壞這次的會談。”
有理有據的分析，可是紅狼搖頭說道：“那也許跟我們的對手無關，因爲這次的會面就只是我跟亨利先生私人之間的一次見面而已，生意上的事我們早就已經談過了。”
警官點點頭，用鋼筆在白紙上快速的書寫着，說道：“在出門之前，或者說在最近的幾天時間裡，你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紅狼歪着頭思考了一下，說道：“奇怪的事情倒沒有，但真要說的話，我總覺得有什麼人再跟着我，就像那些專門偷拍的小分隊一樣。我也不清楚，可能只是我的錯覺吧。”
這幾天確實有人在跟蹤他，窺探他的一切。只是那些人是亨利的人，還是索琳娜的人，紅狼還沒有去探究。
警官大筆一揮，還是很快的做着記錄。
“餐廳裡就只有你跟亨利先生，還有你們的女朋友，一共四個人而已嗎？”警官詢問道，因爲在進入現場的時候，他們就只發現了四個人。
紅狼點頭說道：“是的，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亨利
先生的習慣。但是在上一次我們雙方談生意的時候，他也是出錢包下了那間餐廳。”
警官來了興趣，說道：“哦，是嗎。那麼在那次見面的時候，你們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人嗎？”
紅狼否認，說道：“沒有，不過那次亨利先生他說因爲分公司的事情來不了。我最後是跟他的經濟顧問交談的，不過我們之間沒有談生意，而是做了一些私人交流。一個小小的經濟顧問，決定不了什麼。而語言在轉述之下，在意思上都會產生一些微妙的變化。”
跟索菲亞在餐廳裡的交流，在之後警官的複查之下，會得到一個完美的印證。
警官點點頭，如果他是董事長的話，面對一個經濟顧問，他也絕對不想談什麼生意上的事情。
“那個中槍的人，是你的女朋友嗎？”警官說道。
紅狼點頭道：“是的。”
警官眉頭皺了一下，輕微的晃了一下頭，繼續做着記錄。
紅狼明白他內心所想，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亨利沒有現身而那次沒有發生意外。第二次見面，亨利在場而就發生了一次危險的事件。
警官懷疑亨利是嫌疑人的目標，他們想殺的是亨利。可是出人意料的，中槍的是紅狼的女朋友。
對此，紅狼不需要解釋什麼，他只需要認真回答警官的問題，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就行了。
警官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跟亨利先生的這次見面，有什麼人知道呢？”
紅狼笑了笑，說道：“我跟亨利先生是私底下聯繫的，我們之間都有對方的私人號碼，要說知道的話就只有我的秘書而已。而我的那位秘書在我身邊工作已經很多年了，不會是她暴露我的。”
相信紅狐已經做好了準備，要面對警察的上門詢問了。這個時候沒必要將紅狐隱藏起來，就算紅狼不說，亨利那邊也會說的。
亨利不會那麼老實的按照他的話如實回答，而他這個老狐狸也會將所有的不利情況，運用他那爐火純青的語言技巧，將麻煩都推到紅狼身上。
與其等警官冷不丁的說他隱瞞了秘書的告密可能，還不如現在就將紅狐給說出來。
警官繼續問道：“有什麼人知道你住在那間酒店裡嗎？”
紅狼說道：“給我安排這間酒店的是亨利集團的人，他說這是亨利先生對客人的招待。而我跟他的第一次見面，亨利先生也派了車來接我，真是太熱情了。”
警官神情若有所思，將筆在紙張上頓了一下，纔開始繼續書寫。他的用字要很小心纔是，一個不小心用錯了，那亨利可就成爲嫌疑人了。
“嘿，警官先生。”紅狼猛地提醒說道。“亨利先生是個很好的人，給我安排酒店還派人來接送我。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他更好的合作伙伴了，他不會害我的。”
給紅狼安排一切的人，是最有可能瞭解紅狼一舉一動的人。在前面紅狼已經說了有被人窺視的感覺，而後又將亨利的周到給點了出來。
表面上聽上去，就像是在誇讚亨利的熱情，而實際上在警官耳朵裡可就有
了另一層意思了。
紅狼希望面前的警官聰明一點，能夠理解出他想要他理解的那一層意思。
而這時，一個警員走了進來，趴到警官的耳邊低聲的說了些什麼。表情看上去不喜不悲，應該不是關於他們調查的事情。
無關調查，那就一定是有關於紅狼了。
警員低耳說完，警官點頭看向紅狼說道：“好消息霍先生。剛剛從醫院傳來消息，那兩發子彈沒有擊中你女朋友的要害，而且手術已經結束了，非常成功。”
手術成功，就說明顧晴歷沒有了生命危險。
紅狼的心這才真正放了下來，內心的輕鬆跟表面上的表情終於達成了一致。
紅狼按住了胸口，做了個喘氣的動作，說道：“真是太好了，如果因爲我的緣故讓她出事，那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警官點點頭，說道：“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你跟亨利先生其中一個遇難的話，誰會是最大的受益人呢？”
紅狼的神情開始變得嚴肅，想說什麼而又不好開口的樣子。
警官看出紅狼的顧慮，說道：“這只是一個例行公事的詢問而已，不針對任何人，霍先生不用擔心你的說法會使誰淪爲嫌疑犯。”
紅狼低頭沉思了半響，猶豫說道：“我之前在中國的時候，跟葉氏集團有過合作，只是現在跟亨利先生也在談合作的事情。在商業上，一家集團同時跟很多公司合作是很正常的。只是葉氏集團的經濟狀況不太景氣，而我又跟亨利集團合作，我不知道這其間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警官用英文標註下葉氏兩個字，商業的事情他也不瞭解，不過他必須記錄下來，這極有可能是個突破口。
這種爲了合作而買兇殺人的案件，警官也見過。
在心理學上，再強大的男人也很難面對一無所有的情況，自己的公司在不久的將來會毀於一旦，而唯一能解救自己的公司卻在跟別人的企業商談着合作的事宜。
出於憤怒的心，不排除一個人會買兇殺人的可能。
既然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切，那你們就也別想好過了。就算自己死也要拉個墊背的，這樣的想法很多人都會有。
在離開中國前往紐約，在從紐約到洛杉磯的這段時間裡。葉氏基團的經濟狀況也一直不停的在下滑，這是紅蛇在關注之下傳回來的消息。
紅狼的坤華集團什麼也沒有做，該跟葉氏基團合作的項目也一直很好的在進行。紅狼主張的海外市場，也很好的獲得了極大的收益。
在這間辦公室裡，紅狼想不到有什麼原因可以讓葉氏集團的經濟下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組織。
組織的運作總是那麼神出鬼沒，比起狙擊還要殺人於無形。
如果將葉氏集團定爲這次事件的嫌疑人的話，一切都可以得到很合理的解釋。
就上面的心理學來說，無論是亨利死亡，還是紅狼死亡，都能達到一個很解氣很滿意的結果。
順水推舟，紅狼在已經要處於危機的葉氏集團上，又加快了他們的前往滅亡的道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