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公子,在下只是講演歷史,可沒說什麼妖言惑衆的話。”那人見此陣仗,只是淡然一笑,滿臉無辜。
“你造謠撞騙,搬弄是非,誣陷朝廷命官,還敢說只是講演歷史?!”覃擎指着那人,大聲說道。
眼見着那些走狗攀上臺朝自己襲來,那人冷笑一聲:“在下講的都是史上有名的貪官污吏,哪一點誣陷朝廷命官?!覃公子如此大動肝火,不得不讓人懷疑,這些話是否真的說中了什麼?!”
“你!”覃擎一時語噎,滿臉怒氣卻發泄不出。
那人說的沒錯,他雖然含沙射影,暗中諷刺他。但沒有指名道姓,說起來也只是講演事實,並無過錯。自己這麼一時衝動站起來,反倒弄巧成拙,着了那人的道。
覃擎望着周圍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又瞄瞄身旁柳清和有些陰翳的面容,還有秦莜嵐探究的眼神,心中對剛纔的衝動一陣懊悔。
他張張嘴,想說些什麼來息事寧人,但又覺得那人的話讓他實在拉不下臉。
“覃公子爲何如此爲難,莫不是在下真的說對了什麼?”那人嘴角吟笑的說道。
這話一出,臺下馬上有了反應,衆人都睜大眼睛,豎直耳朵,想看看覃公子如何收場。
“還愣着幹什麼?快把他給我抓起來!”覃擎目瞪着那人咬牙切齒。
僕從早早圍在那人身邊,只等公子的命令,現在聽他下了狠話,連忙一起涌上去捉人。
“慢着!放了他。”柳清和站出來,仰首對臺上衆僕說道。
“柳公子?”覃擎馬上疑惑的望着柳清和。
“回去之後,我慢慢給你解釋。”柳清和匆匆扔下這句話,便轉身對那人一拱手,笑道:“這件事說起來只是誤會一場,不如大家各讓一步就此作罷可好?”
那人側頭望了望柳清和,沉吟片刻:“此事因覃公子而起,只要他願意道個歉,我也不多追究。”
“閣下果然是心胸寬廣之輩。”柳清和的語氣頗帶諷刺意味。
那人也不客氣:“多謝公子誇獎,在下自認還承擔得起這四個字,也就不再謙虛了。”
“閣下的臉皮可真厚比城牆啊。”覃擎忍不住道。
那人嘴角一彎,腳步輕踏,轉眼間便飛身而下,在衆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把薄扇便橫在覃擎脖間。
“我能一再容忍你這樣的人,自然稱得上心胸寬廣。”那人面帶笑意,收起扇子輕輕扇了扇。
覃擎只感覺脖間傳來微微刺痛,伸手去摸,就見手上沾染點點血跡。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就用扇子劃傷了他的脖子!
“你竟敢傷我?!”覃擎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人說道。
那人語氣平淡的說道:“這只是警告,如果下次再出言不遜,你的腦袋就別想呆在脖子上了。”
“你……”
“覃公子,還不快道歉!”柳清和私下裡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角,低聲喝道。
見柳清和如此堅持,覃擎登時明白眼前的人怕是背景不小,遂一咬牙,心不甘情不願的道了歉。
“我等有事,需要先行一步,下次有時間再來聽閣下講演史實。”柳清和說完,擡步離去。覃擎跟在後面,秦莜嵐最後。
臺上僕從見主子要走,也紛紛下臺,跟着離去。
“這位姑娘,敢問芳名幾何?”
秦莜嵐擡頭,便見那人擋在自己面前,她皺皺眉,不想理會,但又想起心中猜測,停頓片刻,還是回答了那人的話:“小女姓秦名莜嵐,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那人輕笑一聲:“指教算不上,在下只想請姑娘明日中午到南華樓一聚。”
“南華樓一聚?”秦莜嵐沉吟片刻:“先生只管在那裡等着便是。”說完,側身離開。
那人也不再攔,只是望着秦莜嵐的背影笑笑,轉身回到臺上。
“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在下這就繼續講剛剛未說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