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還有一章,鮮花,鮮花)
白麟的手有些顫抖,他的手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抖過了。白麟很清楚,自己的悟性實在是不高,如果不通過其它的途徑進行修煉的話可能一輩子只能停留在第一級的驅物期,到時別說是下鬼界救父親就是想要保命都是一句笑話,所以當去難說讓他以武悟道時就像是在他被封鎖的小黑屋中打開了一扇窗戶,讓他看到了一絲光亮,一條通往鬼界救父的道路,這絲光亮對他來說太重要了,在他得知母親爲生他而死,父親爲救他而陷於鬼界爲奴時,白麟的心底就像是有股莫名的烈焰在翻騰焚燒,肩膀上無形的壓力沉重得要將他壓垮。這一線希望很重要,非常重要。
白麟懷着億萬分之一的希望,抱着億萬分之一的可能,強行壓下將桌上的《葵花寶典》撕成粉屑的衝動,緩緩將其拿起。
手感證明他以往閱覽天下**的經驗沒有欺騙他的眼睛,這本《葵花寶典》的封面確實是銅版紙印刷的,“×的!還鍍了層亞光磨砂膜!”
壓下心中翻騰着的怒火,白麟合上眼睛深吸了口氣,手上緩緩將《葵花寶典》翻開第一頁放在眼前,調整了呼吸白麟眯縫着眼睛,透過微開的眼簾就像是在偷窺女孩子洗澡一樣,小心謹慎地朝第一頁望去。
欲練神功引刀自宮。
白麟的腦袋裡一陣暈眩,果然在書的首頁看到了這傳頌千古的名句,無力的將那本裝幀精美的《葵花寶典》扔在桌上。
“他×的!去難你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耍我玩?”
白麟不甘心地將《葵花寶典》撿起來細緻的從頭翻到尾終於證實了去難的**性格,這確確實實就是一本現今市面上常見的的廉價小說。
白麟狠狠地把那本《葵花寶典》摔在地上踏上若干腳後大罵道:“×的!老東西,回去我就宮了你!”
折騰了一陣用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惡毒的語言慰問了去難的祖宗十八代後,雖然還是無法消氣但白麟的腦袋逐漸冷靜了下來,自嘲的笑了笑無奈道:“去難那死老頭子一直在說不要想着靠別人,原來是這個意思。這個天下就真的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的修爲有所提升嗎?老頭子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白麟晃了晃紅腦殼,一種失敗感油然而生,頹喪地坐在地上兩眼中掩飾不住的失落輕聲自語道:“都說我是焱獸轉世,將來有無窮法力,我呸!屁個焱獸還沒怎麼樣呢自己就先咯屁了!還得我被那些SB天譴者追殺!明明知道生了我自己就會死爲什麼還要生我?就爲了顯示你的偉大?你的無私地母愛?還有你,你裝什麼大頭蒜?明明沒有那麼高的法力卻非得下鬼界找什麼鬼王要血,你不明擺了就是在找死嗎?現在好了吧,在鬼界裡給人家打長期工,別說薪水連個年假都沒有!你以爲我會領你的情?呸!活該!誰讓你這麼不知深淺!誰讓你這麼不知死活……!×的!老爸老媽,我真他×的沒用,我怎麼就學不會呢!我沒用……。”白麟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卻漸漸抽噎顫抖了起來,兩隻手按在臉上,指縫中緩緩一出一滴滴晶亮的水滴,白麟將頭深深地埋在了膝蓋中,只有肩膀在不停的顫動。木屋中油燈裡明亮的火苗依舊在上下吞吐跳躍着,將桌邊抱膝顫抖地白麟的影子拖的老長,四下裡靜悄悄的連一絲風聲都沒有,寬大的木屋中除了人就是影子孤獨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
說到底白麟還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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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一隻雛鷹在笨拙地拍打着翅膀,時高時低的舞動着稚嫩的身體。
松柏掩映間的別墅裡去難沒有理睬大錢的問話,卻在心底長嘆了一聲:“麟兒你現在恐怕很迷茫失望吧?不要怪我耍弄你,所謂不破不立,不把你所有的倚仗全部消除,不把你心中不切實際的希望全部打碎,你又如何能夠真正走上孤獨的修真道路?修真的道路上永遠不要依靠別人,這是我能給你上的最後一課了,我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是不是師祖所說的那個修爲難成的弟子,還有那番奇遇能不能給你帶來收穫了。”去難自嘲的笑了笑:“我這又算不算是在依靠師祖呢?”
“老頭子快來,又有人到別墅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天譴者。”白冰有些發冷的聲音將去難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去難看也不看客廳中連接着另一邊別墅的57寸液晶電視上的畫面沉聲說道:“這個時候去的都應該是天譴者吧!叫童兒和申克的兩個孩子以後會是白麟的夥伴吧!讓他們多磨練磨練畢竟去鬼界不是一個人能辦的事情。”
去難轉過頭來看向大錢,大錢沒來由地感到後背一寒,就聽去難沉聲說道:“大錢你去別墅那邊盯着,如果這幾個孩子實在對付不了的話你再出手,看你身上這層厚膘,也該去減減秤了。”
大錢臉上十分恭敬的點了點頭道:“是師叔!”
心裡卻在不停地腹誹着,他這十幾年一直在享福,基本上沒怎麼修煉過,雖然以他的法力幾個天譴者自然不放在眼裡,不過想想要和別人打架就覺得累得慌,還得在別墅外守着,風餐露宿的實在不適合他錦衣玉食的風格。說到底大錢是一個不愛爭鬥只愛享福的和平主義者,當然和平主義者也有好鬥的時候,通常在別人侵佔了他的錢財時表現的猶爲強烈。
大錢壓下心中的情緒,晃着矮胖的身軀,有些艱難地緩緩步出別墅。
看着大錢的身影有計覺得有些好笑:“大錢這傢伙確實該減肥了!這個差事確實很適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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