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我願意
面對着我的出現,小雙先展顏邪魅的笑了,隨即擡起了他那雙看似有力的臂彎,我當然是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一如往常的走過去抱了抱小雙。
“我身後有人,做做樣子。”輕微的一陣怔愣,原來小雙也是給趕鴨子上架來的。
“怎麼是你?”放開了小雙我看着他,小莊雙眼深邃瞻亮。
“你不也來了?”言下之意是他也身不由己,又或是我也沒躲開不是?
忍不住笑了笑,轉身我沿着萊茵河畔一邊走一邊沉‘吟’,回頭還問小雙:“你說你手上那麼多的人,一跺腳地都顫三顫,幾個糟老頭你怕他?”
“那你怎麼來了?”小雙說的頗爲好笑,也充滿了嘲諷。
我輕睨了他一眼,着實的一臉無奈:“你當我是你那,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我連打個架都氣喘吁吁,手底下又沒有人,真鬧起來吃虧的是我。”
“呵呵……”小雙看我還笑了,邪魅的臉笑起來沒心沒肺。
“你還笑,真是不愧是四伯的兒子。”轉身我一邊走一邊皺眉,也不知道周天宇最近怎麼樣了,我和小雙都給‘逼’着相親,他一定也好不到哪裡去。
雖然脾氣都不好,可還是要聽上面的安排。
想到周天宇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小雙,發現小雙也正在看着我,四目相視我們都笑了。
“你打算怎麼辦?真的要嫁給我?”小雙說着含情脈脈的,說的我‘雞’皮疙瘩滴滴答答的掉了一地啊,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真噁心。”轉身邁步我走着,心知道這一次在劫難逃了。
舅舅和四伯都已經有了決定,我和小雙恐怕是沒有再商量的餘地了,想起我來時候舅舅說過的話,這個人配得上我,我就覺得事有蹊蹺,原來意思指的不是人多好,而是親事鐵板釘釘了。
倏地停下腳步,面朝着萊茵河上,目光放眼望着萊茵河上涌動無常的河水,他們是要把我和小雙推進萬劫不復之地。
依仗着周海鵬還在,他們就肆無忌憚起來了,可他們怎麼就不想想,周海鵬畢竟是已經老了,在看着年輕,也早晚會有走進墳墓的一天。
如今的周天宇年紀大好,俗話說虎父無犬子,老虎能生出狗熊來麼?更何況周天宇是他們幾個親手教出來的人,是他們日後的衣鉢傳人,加上從小就得到了周海鵬的教導與傳授,聽聞周天宇還有個來頭不小的母親。
現在的周天宇一定對舅舅有了很深的意見,要不是舅舅是他五師傅,想必早就拋屍荒野了。
一旦有朝一日周天宇手握天國,他們都保不齊要給送去鄉下頤養天年就是了。
可那是把我送出來之後,而今周天宇要是知道他們硬把我和小雙拉扯到了一起,他們的下場怕是要遭殃了。
周天宇翻臉翻起來比誰都翻得狠,從來都是有仇必報,他們這是拿‘雞’蛋碰石頭,也不知道他們安的是什麼心,就不能在等幾年,等到周天宇有了‘女’人再作打算,到那時候他們也能保全自己。
可今天一個人的事情,舅舅這麼把小雙‘弄’過來,就是牽扯上了一羣人,叫我怎麼還置身事外。
負手立在萊茵河的河岸上,我問小雙:“你怎麼打算?”
“除了娶你回去我還有其他的選擇麼?”聽上去像是被‘逼’無奈,可那笑聲怎麼聽都不是他是被‘逼’着來的。
我冷不防的嗤笑了一聲,悠悠然的開口:“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三個偷跑出去玩的那次,周天宇的衣服給人撕壞了,還記得那人後來的下場麼?”我可是至今難忘。
那時候的周天宇十六七歲,卻掀了那家賭場,爲的就是把那個人找出來。
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和小雙跟在周天宇的身後,就像是兩個跟班的小嘍囉,周天宇在前面大有一種橫掃千軍的氣勢,而且自始至終那張臉出奇的冷,我想也是那個時候小雙對周天宇有了一絲小心之心。
“這麼多年了,天宇早已經有了變化。”小雙太天真了,我看了小雙一眼,轉身一邊走一邊看着萊茵河畔絡繹不絕遊玩的遊客,心思百轉千回。
“這次舅舅把我‘弄’出來,又藏的這麼隱蔽,周天宇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他,早晚是要拿舅舅開刀,你和四伯不要趟這趟渾水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辦法應付。”爲今之計只能保住一個是一個了,不然以後就是麻煩。
“木槿。”小雙突然的叫了我一聲,聲音帶着淡淡的沙啞,卻不失以往的安靜沉穩,我知道他一定是有話和我說,才轉身看着他。
“是我自己主動要來的,五師傅想在我們幾個裡挑一個人,你知道大師傅和二師傅那邊都有人,我是自己要求過來,並不會後悔。”小雙的表情認真,言語間似乎已經產生了不該產生的東西。
“這些人裡,我們三個的感情最深,但是卻不足以撼動周天宇有仇必報的習‘性’,不要以爲我們兩個加起來就是二,說不定是個負數,事情一旦東窗事發,後果必定會慘不忍睹。”小雙的臉‘色’毫無變化,竟朝着我笑了,邁開步一邊走一邊和我說:“我很喜歡你,這是真心話。”
“但我一直當你是我大哥。”這也是真心話,小雙因此看了我一眼,轉身繼續走。
“那周天宇呢,他在你眼裡也是大哥?”
“你們不一樣,我不敢當。”
“出‘門’你從來不和我睡在一起,從小你就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但和天宇一直睡在一起,甚至允許他在你那裡過夜,我卻極少能去你那裡過夜,即便是去了也要一個人睡客房,但他始終想睡那裡睡那裡。”
“你是四伯的兒子,在我眼裡除了青梅竹馬的夥伴,還是我大哥,但周天宇是天國未來的東家,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你從來不對天宇客氣,下手也不會留情。”小雙真是觀察細微。
“那是因爲你們從來不對我手下留情,每一次都打我的要害,想要致我於死地,我只是以牙還牙。”他們打我的時候都不留情,我報仇來不及,爲什麼要手下留情。
“可你們睡在一起。”
“你看見的無非是一個替死鬼該做的事情,沒有和你一起睡是因爲我不用準備着時刻替你去死,舅舅說過,我的命就是爲了陸天宇留下來的,日後是要替周天宇擋下子彈的,難道四伯不是這麼和你說的,你不也是每次出任務都和陸天宇睡在一個房間裡麼?”
小雙輕笑了一聲,輕聲的嘆息:“那你對天宇真的沒有感情?”
小雙的話讓我沉默了,沉默着笑了:“現在的我就如同古時候給皇帝老子選中的秀‘女’,一時的動‘蕩’沒能馬上進宮,可那不證明我就已經是個自由身了。
所以我在等,等到周天宇有了自己的‘女’人,對我已經不在介意的時候,我才能全身而退,尋一方安靜的沃土。
說道對周天宇的感情,就算是我有感情,也不是該縱容的。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你該知道,打架我或許是輸你們一成,可頭腦也不一定輸你們。
做爲一個影子人,我不該有感情,特別是對影子的主人。
你該明白,我們都身不由己,能活着就已經是種慶幸了,不該想的絕不會去想。”
“你不該來天國,天國不適合‘女’人。”小雙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也看着他,不經意的我笑了,小雙卻擡起手遲疑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轉身我嗤笑着擡起手摟在了小雙的腰上,小雙將我摟過去拍了拍肩膀,低着頭說:“你的意思是?”
“釜底‘抽’薪。”我擡頭看着小雙,小雙眉頭深鎖眸光流動。
那天我陪着小雙在在萊茵河上轉悠了一會,去吃了頓飯,當然這頓飯要是小雙拿錢出來請我。
在萊茵河畔吃飯是件很愜意的事情,特別是有四個眼線盯着我們的時候。
分開的時候小雙看着我,似乎是有些捨不得走。
“這還是我們第一次這麼沒有距離的接觸,或許我該早一點拆穿你。”小雙說着擡起手落在了我的臉上,我輕笑着看了一眼周邊的人,低頭又看了一眼自己一身的男裝,男人都是這個德行,還說兔子不吃窩邊草,我看是不吃白不吃。
“我真奇怪,我那裡好了,男人都有潔癖?”擡起手我打落了小雙的手,輕蔑的白了他一眼。
“在我眼裡,你始終是第一次見面時候的那個木槿,穿的破破爛爛,一臉的髒兮兮,卻有着一雙靈動的雙眼。”小雙轉身朝着我擺了下手,示意我回去,可我卻站在萊茵河畔久久無法回神。
想起小雙救過我那麼多次,心竟有些不舒服。
還記得我差點被那個老男人褻玩的任務,要不是小雙及時趕到我就沒命了,小雙抱着我用力的摟在懷裡,那時候我們也沒多大,小雙十六七歲。
突然的停下了腳步,轉身我看向小雙離開的地方,小雙竟是站在那裡看着我,看到我轉身看他,擡起手示意我接下他的電話,我才發現身上有個手機響了。
低頭拿出了手機,驚奇我竟然沒有發現小雙給我放了個手機,真是大意。
“不管你是怎麼想,我是真的。”電話掛掉了,小雙轉身坐進了黑‘色’的車子裡,遠遠的看着小雙離開了,我才轉身低頭看着手裡的手機,腳步悠然的邁着,揚起手把手機扔進了萊茵河裡,任由萊茵河的河水無情的沖刷着。
回去我就大病了一場,整個人都脫了相,舅舅不得不親自過來見我。
半年多不見,舅舅老了許多,見了躺在‘牀’上骨瘦如柴的我,許久都不曾言語。
“你沒必要這麼做。”舅舅還是老樣子,冥頑不靈。
“周天宇對你施加壓力了?”看舅舅的樣子也知道,他的日子最近也不好過。
“他還沒到了欺師滅祖的地步。”舅舅的嘴很硬,給自己的徒弟折騰的半死還死撐着不說,不知道是在自豪還是在失落。
“我想找個地方養病,不想再做了,你和周海鵬說我會隨時待命,希望他看在我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放我這次的假。”
“不可能。”舅舅一句話就給否決了,甚至連問我都不肯。
“那就算了。”放開了舅舅的手,我望着窗口的地方,這一次說不定真要把我餓死了。
想想人的命真是不由人,好好的自尋短見,要是在不吃點東西我離死也真不遠了。
“一個個都不見了人是你的主意,你長大了翅膀硬了就要和我作對了?”舅舅突然站起身,我轉過臉看着他,這次可是真生氣了,以往都沒有這樣。
“你不該把小雙他們也都拉下水,一旦東窗事發,拖累的是一羣人,我們父‘女’倆已經跑不掉了,周天宇那個人什麼樣,舅舅從小看到大,難道你不知道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人麼,真要是惹怒了他,我們誰都好不了。
眼下舅舅又把這麼多人都拉扯下水,真要是出了事情,你以爲周天宇他會手下留情麼。
你把他看上的東西當着他的面送給了別人,他能饒得了你麼?”
“我是他師傅,他敢?”舅舅是雷聲大,雨點小,可心裡比誰都清楚周天宇他敢不敢。
“他敢不敢我不確定,我知道們父‘女’倆是跑不了了。”
“哼,你不要以爲病了就不用結婚了,婚是結定了,這一次由不得你,這個月就結婚,你就是死了也要給我嫁出去,我就不相信沒人肯娶你。”舅舅摔‘門’而去,我差點沒有在‘牀’上跳起來,他就是我舅舅,要是別人我早就不給面子的打他一頓了。
可我真是餓的沒什麼力氣,抓了一把‘牀’單還是起來了,朝着‘門’口喊了一聲,馬上就有人進‘門’等我吩咐,我才發現進‘門’的人是個陌生的男人。
“你是誰?”我的臉‘色’倏然一冷,對方馬上說是舅舅的人,負責我的飲食起居來了,要我準備這個月的婚禮。
一切都已成了定局,舅舅最終還是給自己走了一條不歸路,還拖累了小雙,以至於以後的幾十年小雙都處處被周天宇爲難。
婚禮準備的很周全,也很神速,連見面都沒有,我和小雙的婚紗照竟然都給送過來了,初見我自己的婚紗照,和照片上人,着實的怔愣了一瞬,不知道我有夢遊忘‘性’之類的病,竟然連自己照了婚紗照都不知道。
不過看着婚紗照還真是郎才‘女’貌,就是不知道這烏黑的長髮是哪來的。
身體的緣故,我一直沒有恢復多少,這一次又鬧絕食,雪上加霜身體竟一天不如一天,要不然我也不會給舅舅這麼輕易的就控制起來。
婚禮的當天我要求要見舅舅一面,舅舅卻沒有見我,只是告訴我小雙會好好待我。
上了飛機,我看了一眼時間,發現飛機上的人都不是我認識的人,陌生的都有些眼暈,不知道什麼時候舅舅訓練了這麼多人。
飛機上暈暈沉沉的睡了一覺,卻給周天宇嚇醒了,嚇得一身的冷汗,好不好的竟然夢見了周天宇,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嚇人的事情。
飛機下,接機的人還不少,叔叔伯伯的幾個孩子都過來了,愕然發現他們的身後都跟着陌生的面孔,見了面他們也都沒怎麼開口,反而是眼神有些複雜。
看着他們黑‘色’的着裝,價值不菲的束腰,‘胸’口紅‘色’的玫瑰,不用問也知道是給小雙做伴郎,可他們的臉上着實是看不到點喜悅,不像是給人做伴郎,倒像是給小雙送葬的。
“鬧得這麼大動靜,周天宇一點不知道?”扔下了手裡的行李,直接去了大伯父兒子格瑞的面前,格瑞上下的打量着,似乎是不太相信我是個‘女’人,其他的也都是如此。
“這麼一大羣人公然和未來的東家鬧動靜,以後不是飛黃騰達就是慘不忍睹,也真虧的你們穿上了這身衣服。”冷冷的白了一眼格瑞,轉身就走,腳步卻有些虛軟,沒有了以往的氣力。
六七個人轉跟着我一起坐進了車子裡,一上車格瑞就給我打了個手勢,我低着頭目光微微的盈動,明白了格瑞的意思,他們有人在各自家人的手裡,不得不這麼做。
舅舅拉下了一大票的人下水,日後一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就是了,事已至此再有什麼打算也都是徒勞,就由着舅舅去好了。
靠在車上恍惚的竟睡着了,車子停下一睜開眼都在看我,好像我真的成了個‘女’人一樣,那種眼神真是要人不太舒服,結果下車了我才知道,他們根本不是在看我男的變成‘女’的了,而是看我瘦的都脫像了。
婚禮定在三天之後,擔心事情有變,舅舅特意把婚禮安排在了國內,聽說是周海鵬的地方,這麼以來就算是周天宇有什麼動靜,也不敢動這些人。
舅舅這是功高蓋主,自以爲三朝元老就自視甚高,殊不知一朝君子一朝臣,周天宇接管天國第一個要宰的人就是他。
也不知道我這些叔叔伯伯都想些什麼,就不怕吃不了兜着走。
婚禮前化妝師給我化了妝,說實話我確實有些吃驚我化妝之後的樣子,美得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尤物,要是能在胖一點說不定還會更漂亮。
一襲婚紗穿在身上儼然是嬌‘豔’如‘花’一般,只是高平跟鞋有些不叫人自在。
不知道是那裡來的這麼多的漂亮伴娘,一個個都看着我出神,一會看看我上面,一會看看我下面。
出了‘門’,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小雙,而是我那些叔叔伯伯們,一見我也都個個的吃驚不已,張着嘴,瞪着眼,半天都沒有反應。
最吃驚的那個就是舅舅了,一見我整個人都傻了,竟脫口而出一聲玫兒。
玫兒是我媽的小名,小時候我爸就整天這麼叫,想不到我真的和媽長得很像。
“行了,我自己來。”不喜歡身邊有人簇擁着,你說你好好的一個人,突然長了無數雙給你拉拉扯扯的手,換成了誰也不會舒服。
甩開了手我看着舅舅,走過去才說:“要是周天宇以後真的找你,你就說是我的主意,和別人都沒關係。”
舅舅還出神怔愣着,我邁開步朝着外面走,身後的兩個‘女’人馬上把我的婚紗整理的抱了起來,小塊步子的跟了出去。
教堂的‘門’口,舅舅纔跟了過來,那時候教堂裡的人已經都回頭朝着我和舅舅這邊看了,而那些人看過來無不是一邊譁然,甚至有人站了起來。
最震驚的要說是那些和我從小打假到大的那些人了,就是臺上的那幾個伴郎,無不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沒什麼反應。
小雙是今天最‘精’神的一個人了,一身白‘色’的燕尾服,目光深邃的看着我,半側着身轉向我,手裡拿着一隻白‘色’的玫瑰。
舅舅看了我一眼,神‘色’恢復了才帶着我走進教堂,耳畔響起了舒緩的音樂,寧靜而充滿了‘浪’漫的韻律,所有人都隨着我和舅舅的前行,目光在我的身上打量着。
“真漂亮。”舅舅把我送到了小雙的面前,小雙只顧着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話,伸手將我的手拉了過去,把我手裡放上了玫瑰,深邃的目光柔情似水的打量着我。
“謝謝舅舅。”小雙看向舅舅,舅舅竟然沒有把手放開,有些捨不得把我‘交’出去的意思,讓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
“我會對木槿好。”小雙放開我的手,真誠的朝着舅舅彎腰道謝,舅舅卻握着我的手沒有放開。
可這時候說什麼都晚了,進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周海鵬在下面坐着,我想這纔是今天的重頭戲。
在天國裡,欺嫂那是要送出去斷手斷腳的,以後周天宇他就算是再咽不下這口氣也只能忍着了。
“五……”小雙再一次開口,舅舅才把我的手放開,轉身去了一旁,坐到了周海鵬的身邊,周海鵬看了舅舅一眼,深沉的眸子平靜無‘波’,小雙過來牽了我的手,轉身面向了牧師。
教堂裡所有的人都安靜了,牧師低頭翻開了……
身後傳來了沉穩的腳步,皮鞋落地的聲音噠噠有聲,可卻不像是一個人,似乎是……
小雙和我不約而同的轉身看去,教堂的‘門’口卻有個人突然的怔愣在了原地,紅潤的面頰上像是趕得及,呼吸還有着起伏不平,而一身的黑‘色’西裝與此時的小雙生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雙的手突然的收緊,卻有無聲的放開了,轉開臉看向了我,溫潤的朝着我笑着:“能看見你爲我穿一次婚紗已經夠了,我不後悔這麼做。”
我微微的怔愣,卻什麼都沒說,轉開臉看向了已經大步走來的周天宇等人。
周天宇的身後跟着幾個中年的人,兩男兩‘女’,四個人看上去有四十歲左右,可眼角的沉着冷靜的目光卻透着他們各自無法窺視的年齡。
走來的周天宇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轉身去了周海鵬的面前很平常的叫了一聲爸,意外的是其他的四個人裡有兩個人也都安靜的叫了一聲爸,而另外的兩個人雖然沒有開口叫什麼,但看上去那兩個人和周海鵬的關係也都不尋常。
“確實很漂亮。”說話的那個人是叫了周海鵬一聲爸的‘女’人,穿着打扮都很乾淨,臉上也沒有什麼粉彩,可她的美卻不食人間煙火,無法形容。
“不然怎麼會俘虜了這小子的心。”另外的一個‘女’人透着一股領袖,眼睛裡都是刁鑽,看着我打量之後是這麼的一句話,而另外的兩個男人只是看了看我,便看向了周海鵬。
“胡鬧。”周海鵬起身大步走向了教堂的‘門’口,周天宇轉身就走了過來,舅舅起身就過來走來,卻不想不等靠近周海鵬那邊就傳來了呵斥的聲音。
“阿水你過來。”周海鵬的聲音明顯的不好,舅舅轉身就走了過去。
“她已經是我的人了。”小雙在周天宇過來的時候極冷的開口,周天宇的手就這麼的停在了我的手背上,卻沒有停下多久,硬是過來來我,臉‘色’極寒。
“你就是沈無雙?”剛剛第二個說話的‘女’人邁步走了過來,只是說話的空檔,小雙轉過臉看她,她就擡起手握拳朝着小雙遞了過去,小雙卻沒有絲毫的動彈,而我卻嚇出了一身冷汗。
‘女’人的拳頭裡有兩道白光,分清那是兩個銀針的時候兩根針已經抵在了小雙睜着的雙眼上,只見對準了小雙的眸仁,只要小雙眨動眼皮針就會無情的扎進去。
我的呼吸一滯,看向了出手的人,她身後還站着一個面‘色’溫潤,笑面如‘玉’的男人。
“自己過來。”周天宇的聲音冰冷無比,可我知道他不會傷害小雙,放開了小雙的手才繞了過去。
“木槿。”給周天宇一把拉近懷裡的時候,身後的小雙溫柔的叫着,我轉身看着小雙,不經意的笑了。
“謝謝你,還有你們。”我看向站在臺上的那些人,我轉身跟着周天宇朝着外面走。
“姚木槿,你給我等着,看看我怎麼收拾你。”腰上的手用力的收緊,可又慢慢的放開了。
教堂里人陸續撤了出來,周天宇拉開了車‘門’將我推了進去,車子裡坐着舅舅和周海鵬還有四伯。
周天宇拉着我坐到了四伯和舅舅的對面,緊跟着小雙和那四個跟着周天宇一起出現的人上了車,加長的豪華車裡,正好坐了九個人,司機這才把車子開走。
車子裡的氣憤始終不怎麼好,小雙總是在看我,雖然目光平靜沒什麼起伏,可我總覺得周天宇的氣息在涌動,而且涌動的翻江倒海。
“把手給我。”那個用銀針挾持小雙的‘女’人坐的很近,在車子裡所有人都不說話的時候,把手給了我,我轉過臉卻沒有按照她說的去做。
“給她。”周天宇卻不耐煩,而且帶着不悅的命令我。
我皺了皺眉,把手擡起來給了她,周天宇的目光不由一利,緊緊的摟了我一下,擡起頭看向了舅舅他們。
“你們對她做什麼了?”周天宇說這話的時候連他老子都不在乎,別人就更不要說了,可我也沒又看到周海鵬的臉‘色’有過什麼變化,倒是安靜的很。
“小點聲。”拉着我手的‘女’人言語不耐,但卻不冷。
周天宇這才收回了視線看向‘女’人,馬上問:“怎麼樣?”
“身體很虛弱,舊傷新病要調理一陣,她的肺臟有傷,氣力不足,要做一陣子的強健。”‘女’人不知道是什麼人,竟然知道的知道的這麼清楚,要不是周天宇說過,就是她很神了。
我收回了手,‘女’人又說:“看她的手,應該是營養不良造成了現在的身體嚴重虛弱。”‘女’人坐回去看了一眼坐在車裡的周海鵬,周海鵬還是沒什麼反應。
“五師傅,你不是說木槿去出任務了,我很奇怪你給木槿出的……”
“周……”周天宇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太緊了,不然我怎麼一陣眩暈就靠了過去。
“槿兒……”
“木槿……”
車子裡一片‘混’‘亂’,除了耳畔的喊叫聲,還有手上握碎的疼痛……
“天宇那個身子骨能行麼?”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的時候了,耳畔的說話聲吵醒了我,聽上去是那個說我漂亮的‘女’人。
“打幾下不礙事。”是個男人的聲音,是那個叫了周海鵬爸的人。
“我看到未必,那要看怎麼打了,不過這事實在是冤枉,別人搶了天宇的‘女’人,憑什麼捱打的是天宇,其他一干人都該捱打,特別是那個叫阿水的男人,竟然假傳聖旨,他這是功高蓋主,要造反。”
“又要胡鬧了!”始終沒聽見說話的男人,聲音及其的順耳,可我卻更關心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醒了?”看我睜開了眼睛,那個用銀針的‘女’人馬上看着我問,一旁的‘女’人過來將我扶了起來。
“我舅舅怎麼樣了?”周天宇是周海鵬的兒子,他不會對他怎麼樣,多說是打幾下,可舅舅假傳聖旨的罪名也是不輕,我最擔心的就是舅舅都承擔下來,害了舅舅。
站在房間裡的人都是一陣的怔愣,最後還是那個說我漂亮的‘女’人告訴我:“‘腿’斷了,但是沒有生命危險,這已經是很輕的懲罰了。”
言下之意是舅舅已經出事了?
我怕突然從‘牀’上起來下了‘牀’,連鞋都沒有穿就推開了‘門’,慌張的要去找舅舅,可出了‘門’纔看見,偌大的客廳裡站着幾個人,有四伯,舅舅,還有小雙,沙發上還坐着周海鵬,但卻有一個人是孤立無援的站在周海鵬對面的。
我的腳步倏地停下,知道是自己太沖動上當了,不敢再走一步。
周天宇轉身看了我一眼,目及我臉‘色’蒼白馬上叫我回去,可眼下我出來了就不能再回去。
“不用了,木槿你過來,自己說怎麼辦?”周海鵬的聲音淡漠如常,可我卻知道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
“這件事和木槿沒有關係,是我一意孤行要要她,有什麼我一個人承擔。”周天宇的聲音‘激’起千重‘浪’,擲地有聲,打在心上咚咚直響,可我知道我們都還太年輕,有些事誰都承擔不起,所以只能棄卒保帥。
誰沒有輕狂年少時,可輕狂年少總會經過,遲早要不年華埋沒。
我看了一眼周天宇,走過去看向了周海鵬。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都會答應你,希望你慎重考慮。”周海鵬看着我,神情平靜,我就知道我別無選擇。
身後走來了那四個男‘女’,周天宇伸手過來拉我,他也知道婚禮上把兄弟的‘女’人搶走是天理不容的事情,還做的那麼張揚。
我知道我的決定關係着周天宇和舅舅他們那些人的生死存亡,也關係着以後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芥蒂。
“主意是我出的,就是想試試天宇的真心,和舅舅他們無關,小雙是我騙他說我真心喜歡才嫁給他,我願意接受懲罰,只希望不要連累舅舅。”我撩起了裙襬雙膝想要跪下,周天宇卻說什麼不肯,用力的抱住了我,冷冷的朝着我吼:“還敢胡說?”
“周天宇你是主子,我是僕,壓根我們也不是一種人,你說得對,我們身份懸殊,是我癡心妄想,你自由了,以後我也不會在威脅你了。”說着我雙膝落在了地上,跪在了周海鵬的面前,周海鵬‘露’出了滿意的眼神。
“起來,馬上起來。”周天宇拉着我要起來,卻給人在身後一下就打暈了過去。
我看了一眼倒在身旁的周天宇,不經意的打量起周天宇也有些消瘦的臉,不知道是不是爲了我他才瘦了。
回頭看着哪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近了黑衣人,只留下一簾幽夢。
……
木槿,看在你救過天宇一命的份上,也看在你和你舅舅爲天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份上,只廢你的雙手,再不能迴天國,也不能涉足江湖,你願意麼?
我願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