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上班啦,對,就在姐姐的公司。”
一句話說出口,四周的人瞭然於心。
“我以爲是來應聘的呢,沒想到是個關係戶。”
“就是啊,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
夏紅琴一進公司就聽到了四周的竊竊私語,一看眼前的女子,眉目跟許蓉煙有幾分相似,又聽說是姐姐的公司,立馬就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小謝,叫你們邵總出來!”
前臺又換了個小姑娘,對付夏紅琴明顯沒有之前的那個遊刃有餘,想了想,只好叫來了許蓉煙。
許蓉煙立馬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但是卻萬萬沒想到,會跟許靜怡有關。
“這是怎麼回事?”
許蓉煙穿着一身職業的套裝,話語冷靜卻不容置疑,四周的嘈雜逐漸散去,有老員工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逐漸湊過來,打算看好戲。
夏紅琴冷笑一聲:“許蓉煙,我真的是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你竟敢說邵氏是你的!”
許蓉煙下意識地看向許靜怡,換來一個無辜到死的眼神:“姐姐,我只是過來應聘而已……我什麼都沒有做……”
什麼都沒有做?許蓉煙自然不會相信,關於她今天會來的事情,昨晚在小攤上擼串的時候邵染白就說了,哼,那個可惡的男人,買了家烤肉店又有什麼了不起,她總要問問清楚,邵染白對許靜怡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只是一個應聘的人而已,有什麼問題嗎?”
許蓉煙看着夏紅琴反問,現在不是追究許靜怡的時候。
“應聘?”夏紅琴臉上充滿了嘲諷,這幾年由於經常生氣,她衰老得非常迅速,現在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保養得當的貴婦人了,一臉的褶子抖動着,看的許蓉煙於心不忍。
“邵夫人,我現在是邵氏的企劃部總監,相信招聘一個員工,還是可以的吧?”
許蓉煙不忍心跟老弱病殘糾纏太久,只好耐心解釋,可是,她的解釋並沒有熄滅夏紅琴心中的怒火。
“招聘?剛纔這死丫頭明明白白的說了,去姐姐的公司,大家可都親耳聽到了!”
許靜怡當場就掉下眼淚來了,弱不禁風的樣子顯得楚楚可憐:“姐姐,不是邵夫人說的那樣,我是跟爸爸說,我在姐姐所在的公司,夫人誤會了!”
她解釋得信誓旦旦,許蓉煙眉頭一皺,本能的不願意去相信她。
“不信,你可以問問大家,我剛纔講電話的時候,大家都在呢!”
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弱不禁風,雖然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在場的男士們本能的就覺得,這個姑娘受欺負了,心中涌出一股英雄豪氣,讓他們現在爲了許靜怡衝上去打架都沒事,更何況是作個模棱兩可的僞證?
“對啊,剛纔這姑娘就是這麼說的啊!”
“老太太,您耳朵是不是不太好用啊?”
“是啊,一個老太太竟然欺負小姑娘。”
來應聘的人不清楚夏紅琴的真實身份,一口一個老太太氣得她幾乎吐血。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我們邵氏不
需要這樣的員工,把他們都趕出去!”
夏紅琴一激動起來什麼都不管,此時外面卻響起了“咔嚓咔嚓”的拍照聲,許蓉煙眼尖的看到,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被記着包圍了。
而此時,應聘者的情緒也被夏紅琴挑起來了,都是些血氣方剛的大學生,平日裡又自視甚高,其中有很多都是收到面試通知了纔過來的,此刻都覺得受到了侮辱。
“邵氏怎麼是這樣的公司,你們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對,不能這樣不尊重人!”
外面的記者還在拍個不停,許蓉煙撥開大學生們,直接向記者衝過去,兇狠地奪下其中一臺照相機:“我要求你們立刻將這些照片刪除,如果對邵氏造成任何不良影響,我唯你們是問!”
此時此刻,許蓉煙沒有辦法,只能用邵染白和邵氏的身份來威脅他們。
而這些平時一聽邵染白就聞風喪膽的記者此刻卻好像什麼都不怕了,就在許蓉煙說話的時候,一個記者一步上前,對着許蓉煙又是一陣猛拍。
“你們……”許蓉煙只感到奇怪,今天這些記者顯然是有備而來,不僅如此,他們竟然連邵染白都不怕,身後一定有人支撐,能夠和邵染白相抗衡的力,目前縱觀宣城和婺城,她都想不出來。
難道,是……
許蓉煙神色凝重地掏出手機,正要給邵染白打電話,夏紅琴不知道什麼時候衝了上來,許靜怡柔柔弱弱地擠了半天,也擠過來,乖巧的依偎在許蓉煙的身旁,看上去簡直就是一朵潔白無瑕的蓮花。
夏紅琴上前來,就像一個潑婦一般:“怎麼?你心虛不敢讓記者拍啊?”
許蓉煙冷笑一聲,拖着她的胳膊大大方方的站在記着面前,“夏夫人都不怕丟臉,那這次咱們索性就大大方方拍個夠,反正,邵氏倒黴了,跟我沒半毛錢的利益關係呢!”
話音一落,夏紅琴這才意識到,如果邵氏倒黴了,就連他們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估計都會大打折扣,更給了邵染白理由,將他們完全踢出董事會啊!
這可怎麼辦?看着眼前咔嚓嚓的閃光燈,一時間無比的怨恨給她出主意的楊翠蘭,並且發誓如果這次出了問題,一定要回去好好收拾她才行。
一切的鬧劇在邵染白出現的那一刻就代表了終止,從夏紅琴不甘願的眼神,許蓉煙可以看出,邵百年和夏紅琴的能力現在已經左右不了邵染白了。
三天後,邵染白帶着許蓉煙去了婺城,分公司的開業典禮,他們必須出席。
也是這個時候,許蓉煙才真正感受到什麼叫深不可測,如果邵染白不說,她可能永遠不會知道,他竟然悄無聲息的買下了她的農家樂。
而此時的楊家,已是天翻地覆。
“不會的慶琛,我表哥不會這麼做的!”陳安安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再有三個月就要生產,可是此時,她衣衫不整,滿臉淚痕的趴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像個叫花子一樣。
齊美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那些親戚是些什麼東西你難道不知道?上次領着來我們家也就算了,竟然還把他安排到公司裡去,是
誰給了你這麼大的權利?”
陳安安一臉的不可置信,她只是一時心軟,,耗不過父母愛面子的心,纔會這樣做,卻沒想到,表哥竟然膽子這麼大,能把她的公司賣掉!
“還喜歡這份禮物嗎?”婺城的西餐廳,邵染白將手裡的產權轉讓書推到許蓉煙的面前,臉上波瀾不驚,一臉“我很有錢這點小錢不足掛齒但是你特麼快來表揚我”的表情。
許蓉煙無語了,搖搖頭翻開文件夾,驚呆了:“怎麼會這樣!”
“還滿意你所看到的麼?”邵染白斜睨了她一眼,心想這女的可真容易收買啊,一千多萬就能搞定的事情詫異得跟什麼似的。
“不是!”許蓉煙心痛的看着文件上一行一行的赤字,只覺得腦袋都大了:“我交給楊慶琛的時候,明明都在盈利,這才一年不到,怎麼虧空成這樣了!”
邵染白周每一:“不管虧空成什麼樣,本少爺買這破爛貨也花了一千多萬,你連個笑臉都不給的麼?”
許蓉煙皺眉搖了搖頭:“這得發生什麼纔能有這麼大的虧空啊!”
“或許是楊慶琛錢不夠用了,拆東牆補西牆唄!”邵染白無所謂的說着,故意的挑釁許蓉煙,卻沒有得到絲毫效果。
“你知道這農家樂是誰在經營麼?”
“莫非是,陳安安?”
邵染白皺眉,“你不生氣?”
隨手攪拌着手中的咖啡,許蓉煙嫣然一笑,“有什麼好生氣的呢?這是我的贖身錢。”
她說得雲淡風輕,邵染白的心裡卻像被什麼揪住了一樣。
這五年來,他沒有一個晚上不是在濃濃的恨意裡度過的,直到後來,錢來調查到了事情的真相。
許蓉煙越看越越覺得心疼:“之前我做的時候,營業額每年都在六七百萬以上,交接的時候市場估價怎麼也有四五千萬了,現在竟然縮水了這麼多!”
“你用得着一直爲了這麼點雞毛雜碎的小錢算來算去麼?”
“雞毛雜碎!”許蓉煙快哭了:“邵總,您有錢是真,但是這樣的雞毛雜碎對我們窮人來說,是一大筆了好吧!”
許蓉煙快哭了,邵染白卻神秘一笑,又扔了一本文件在她手裡:“別心疼了,給你塊肉。”
“邵染白!你該剁手了!”
眼前又是一份股權轉讓書,許蓉煙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都直了,這數字!
“我打算以邵氏的名義進駐婺城,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婺城分公司的總裁,就讓你來做!”
那天在邵氏,不管是不是許靜怡故意的陷害,夏紅琴對許蓉煙的惡意是無法隱藏的,邵染白無法容忍。
“婺城的邵氏分公司,不上市,沒有股權,只有產權,只寫了你一個人的名字。”
一貫的傲嬌,許蓉煙心裡充滿了感動,“染白,你其實不必這樣。”
“我記得你所有的委屈,沒有一個人逃得掉,我總要讓他們一一還回來的。”
有一種人,活到了極致,要麼就是十分的愛,要麼就會十分的恨,邵染白之前折磨起她來毫不手軟,現在寵起來,也是要了命的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