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陰沉着臉上前,一把揪住停雲的長髮,惡毒道:“說!那封信是誰給你的!又是誰指派你來的!”
“呼……”停雲覺得腦殼都差點炸開了,雙眼直冒金星,痛的吐了一口清水,她倔強的仰面,眼角的血蜿蜒而下,順着鼻血汩汩滴了下去,她吐了口血水,咬緊牙關。
“說不說!說不說!夫人問你話吶!”張嬤嬤揪着停雲的頭髮不斷地磕向地面,快意的恨聲道:“別以爲你那些小把戲能糊弄我們夫人!今天你說也得死,不說也得死,說了就讓你死的痛快點!”
停雲咬着牙,面部全是血,喘息道:“沒人指示我,這件事只是我自己聽來的,信件也是我自己僞造的,我愛蔣少爺,有了他的孩子以後,得知蔣夫人不會同意迎娶我進門,於是就出此下策!你們若殺了我,就不怕引起外界的譴責麼?就不爲我腹中少爺的孩子想想麼?”
蔣夫人端過一杯茶,淡淡品了一口,徐徐說,“這不打緊,打緊的是過了今晚,蔣府就從未娶過一個什麼姓艾的二姨太,寒兒也未曾娶過妻,從未有過二姨太這個人。”
既然蔣夫人鐵了心的不留她,無論今天她承不承認,都難逃一死,停雲幽深的眸子裡浮起一層堅冰,“我只是繞樹三匝,尋枝可依……”
“嘿!你還嘴硬了!”話還沒說完,張嬤嬤冷笑一聲,用力掐了一把停雲的腰。
停雲惡狠狠的瞪她一眼,忽然將口中的血水吐向張嬤嬤的面部,惡狠狠道:“呸!”
張嬤嬤眼裡掠過一抹瘋狂的殺意,簡直氣壞了,她擦掉臉上的血水,走過一旁,端過一個炭火盆走了過來,徵求意見般的看了蔣夫人一眼。
蔣夫人冷漠的點頭。
張嬤嬤陰險的冷笑,“五兒,按緊她。”
沉默的五兒依舊低着頭,用力按住了停雲的雙手,順勢揪住她的頭髮,讓她的面高高仰起。
張嬤嬤夾起一塊明晃晃的炭火,來到停雲面前,捏開她的嘴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說了,我給你個痛快,不說,這個炭火……”
她得意的在停雲眼前晃了晃,猙獰的危言聳聽道:“我就讓你吞下去,燙爛你的嘴,再燙爛你的喉嚨,然後是腸子,一點一點的從內部把你燒光,還有你這張臉……”
“啐!”停雲眼裡閃爍着憤怒的光芒,再一次啐在張嬤嬤的臉上。
張嬤嬤一張老臉憤怒猙獰的扭曲,“等你死了,我們會封鎖消息,以你爲要挾,從魏填海嘴裡套話,是不是比你的嘴要容易的多?不如你趕緊招了,給你個痛快,也給長恩一個痛快,聽說他可是神智恢復了。”
停雲眼裡的震驚還未褪散,張嬤嬤用鉗子捏着一個炭火就往停雲的嘴裡塞去。
停雲驚恐地掙扎,忽然擡腳用力將張嬤嬤踹開,爬起來就要往門口跑,五兒飛快的擋在門口,堵住了她的去路。
停雲情急之下,目露兇光,忽然看向蔣夫人,既然想置她於死地,她要和她們來個魚死網破!
她忽然向着蔣夫人撲去,大有要挾她換取性命的趨勢,誰知還沒來到蔣夫人近前兒,便被爬起來的張嬤嬤一把抱住了。
“反了反了反了!還不動手!”蔣夫人受到了驚嚇,指着停雲厲聲道。
五兒端着白綾快步走上前,三五下的纏住了停雲的脖子,用力往後一拖,將停雲拖在了地上,乾淨利落的往屏風後隱蔽的地方拽去。
停雲眼裡閃着駭人的光,厲聲道:“今日如若我出不了這門,明日信中的秘密將在整個錦縣不脛而走!看看我身上穿的這身衣服!就知道我外面有沒有人!我和長恩只要掉一根頭髮,府外與我接應的人勢必會鬧的滿城皆知!”
停雲的話一出口,五兒手上的動作猛地一停,張嬤嬤渾身一顫,蔣夫人狠狠吸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個女人還留着這麼一手。
局面僵持間,“嘭”的一聲,房門被人推開,蔣寒洲大步流星的走進來,看也沒看屏風後方停雲的位置,徑直走向蔣夫人,很家常的問道:“媽,那個二姨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