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分開的人羣之間進去,首先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塊足有籃球場大的空地。
空地上,正有倆個年過花甲的老人,一人舞刀,一人揮棍,以明顯是早已演練配合過的架勢,從場地的左邊打到右邊,又從右邊再打到左邊。
刀和棍基本上都沒有觸碰過,只偶爾或許沒配合好,發出一兩聲動靜,於是周圍圍聚在三面院牆下看熱鬧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便爆發出一聲喝彩聲,在外面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出現了什麼精彩的表演呢!
這就是所謂的武林大會?
宋箋秋看到這場景,不由得有些愕然。
名字起的這麼大氣,原來就是一羣老人配合着玩‘舞術’嗎?雖然她本就沒帶多少期望來的,但好歹也把這些老人給換了,換成一羣年輕人來比武,也會比較有看頭吧?
現在她心裡有些明白,爲什麼那個叫王大彪的武當弟子會離開了,感情是看過之後,感覺沒意思,加之聚會地點那裡也確實需要人,所以就回去了。
不過,雖然這武林大會名不符實,但他們的人數和架勢還挺足的。
在對面房屋的屋檐下,立着一些武器架,上面插着關刀長矛等武器,亦有三節棍、流星錘、大刀等兵器,一些偏門的什麼勾,柺子等也都有,細看之下,倒是十八般兵器樣樣齊全。
除此這些兵器,站在那屋檐那邊的,便全都是一些老人了,看模樣最年輕的也有五十多歲,穿着打扮都很樸素,不知道平時究竟是做什麼的,或許僅僅是農民?
從進門,宋箋秋僅僅是看了幾眼,就看出了這所謂的武林大會僅是一個噱頭而已,相信周圍的人也沒有人會在意這什麼武林大會,跑來觀看的,多半都是抱着湊熱鬧的心態來的吧?
宋箋秋心裡其實是有點失望的,但既然都已經進來了,還是人家幫忙進來的,自然不好現在又說要出去,只能跟在鄭亞巖身後,朝着院子左側的一個角落走去。
相較於院子裡其它地方,這個角落裡明顯更吸引人一些,站着三個穿着打扮都挺時尚的女孩,且都是容貌俊俏之人,算得上是美女。
在宋箋秋和鄭亞巖進來之時,三人正聚在一起,笑嘻嘻的對着場地的老人指指點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鄭亞巖領着人走了過去,三人便也注意到了跟在他身後的宋箋秋,其中一個留着齊耳短髮的女孩率先叫了起來:“哥!你怎麼出去一趟就領回個美女來?”女孩說這話時,笑嘻嘻的打量着宋箋秋。
“了辰讓我帶進來的!”鄭亞巖笑着對自己的妹妹說完,才扭頭跟宋箋秋介紹起來:“來,跟你介紹下,這個是我妹妹,她叫鄭亞男!男孩的男!”說完,又指向另外倆名女孩,說道:“這倆位,跟你一樣是佛門中人,是慈禪院的弟子!”
在鄭亞巖介紹之時,這倆名慈禪院的弟子正好奇的打量着宋箋秋,顯然對這名突然冒出來的,同樣修佛的女孩充滿了好奇。
在鄭亞巖說完之後,其中扎着馬尾的女孩一臉正式的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林惠英!”
“你好!我叫王秀顏!”另外一個披散着長髮的女孩,跟着說道。
“大家好!我叫宋箋秋!”宋箋秋打量着這倆個女孩,她們的身上若有若無的充斥着一種祥和寧靜的氣息,這是佛門中人很常見的一種感覺。
“宋箋秋?”王秀顏歪着頭,似乎是思索了片刻,問道:“沒聽過這個名字啊!是哪位師傅新收的弟子嗎?”
佛門中會收女弟子的,也就只有那麼兩三家,互相之間關係自然是十分好的,經常交流之下,也就對哪個寺廟有什麼人,都清楚的很,所以王秀顏在聽到名字,卻沒找到相對應的人之後,會這樣說。
“不是!”宋箋秋搖搖頭說道:“我是散修!”
“散修!?”三個女孩都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來,似乎從這就可以說明,佛門散修是有多麼的稀少了。
見這三人的模樣,鄭亞巖笑道:“好了好了!散修而已!有什麼好驚訝的?佛門散修又不是沒有過?葉兄不也是散修嗎?”
“他不一樣!”
“他比較特別!”
林惠英和王秀顏倆個慈禪院佛門弟子,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
這反應,實在是讓宋箋秋有些疑惑,究竟是誰這麼特別啊?
鄭亞巖似乎是看出了宋箋秋的疑惑,笑道:“不用奇怪,很快就你能見到他了!他也是來參加了這次聚會的!”
雖然感覺對方有賣關子的嫌疑,但既然人家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追問,只能暫時將疑惑放在心底,到時候便能知曉了。
就在這時,場上的老人似乎是演練完畢,收好各自的兵器之後,抱拳下了場,遂即,就又有一名老人拿了三節棍下了場來。
隨後,另外倆個老人也跟着下場,一個拿了長矛,一個拿了長劍。
看這模樣,似乎是要來個一對二,周圍的觀衆頓時一邊叫好,一邊鼓起掌來。
宋箋秋耳尖,從身後的叫好聲中,似乎聽出了一點熟悉的稚嫩的聲音,轉過頭一看,就見之前那個小和尚和大和尚,就趴在後面的牆壁上。
注意到宋箋秋的目光,小和尚笑嘻嘻的做了個鬼臉,而大和尚則合十點了點頭。
此時,場上的三名老人都已經開始動手,果然是一對二,三節棍對長矛和長劍。從一交手開始,就很容易看出事先演練過的痕跡,但周圍的人都看的津津有味,讚不絕口。
宋箋秋原以爲,像鄭亞巖等這樣的人,應該會感覺無聊,可扭頭望去,卻別說鄭亞男王秀顏和林惠英三個女孩,就是鄭亞巖自己,也看得興致勃勃的模樣,不由得有些納悶。
這鄭亞巖實在是個很敏銳的人,不僅察覺到了宋箋秋在看他,更注意到了對方納悶的心裡,笑着說道:“雖然武林大會這個旗子扯的有些大了,但這些老人,還是挺厲害的!”
說着,他指向其中那個用長矛的老人,說道:“你看這拿長矛的老人,不說他年過七十,身手動作還能這麼靈活,便是他用矛的方式,也是絲毫不錯,就如同教科書一般正確。這說明,他的基礎打的很紮實。只是可惜,他們學武術,只練了武,沒領悟到更重要的術,不然的話,說不定還是個武林高手哩!”
是這樣嗎?
宋箋秋聞言,回過頭去,仔細的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