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年紀這麼輕就去當小說家?真是了不起呢,我以前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才也只是剛剛上小學而已…」
維克托的話聽起來有些悲涼,似乎是對於時代的進步完全適應不到,對於這個年頭連小孩子都可以去當小說家這一點而感覺到不可思義。
當然,愛莉雅所說的完全都是謊言來的,她總不能說自己就是一個魔法師,來到這裡是因爲被一本狗屎一樣的魔導書威脅而來到這裡?──被告知了一堆不幸的消息已經令到愛莉雅的修養全部都送到去回收站了。
「那麼…」
愛莉雅的嗓音聽起來有些的遲疑,然後吸了一口氣才說道:
「我都說了,我已經成年了,是成年人啊!這光只是看外表就已經能看出來吧,不管怎樣看也好,我到底有哪裡不像是成年人?」
「咦?你有這樣說過嗎?而且,不管怎樣看你也不像是成年人…你看起來比起我的孫女還要年幼」
「沒有嗎?」
愛莉雅此時的語氣突然之間就不爽了起來──這絕對不是被人鄙視了自己的年齡而引致的問題,絕對,絕對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只是對於這個老人家的記憶裡衰退得那麼快要感覺到不滿而已。
但令人尷尬的是──愛莉雅想了一想之後纔想起自己根本就沒有說話自己是成年人的事,但惱羞成怒的愛莉雅卻把所有錯都認爲對方的眼神不好的身上。
雖然愛莉雅是一個魔法師,有優秀的記憶力是應該的,但是愛莉雅完全就是那一種基本上都完全不在意別人的傢伙,所以,她連和別人相處的記憶也完全不在意,偶然會出現健忘──這當然也是不合理的事。
但至少在此時,愛莉雅對於自己的記憶了絕對沒有任何的疑問,她只是單純地認爲那是因爲自己不想記下來,所以纔沒有記下來而已,除此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疑問。
沒有辦法控制的東西,那根本就不是才能又或者祝福,只是災厄的詛咒,愛莉雅是如此想的。
所以,愛莉雅最終還是把自己的健忘完全都放在去──善用才能的表現。
至於那到底是真的這麼一回事,還是她根本就只是患上了健忘症?這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但愛莉雅只會承認──這是幸福地被忘記,纔不是什麼健忘了。
「好像,也許…真的是沒有吧。」
在維克托的注視之下,擁有尊老愛幼的美好品格的愛莉雅開始不好意思了,畢竟這可是連她自己想了一想,也想不起來的事。愛莉雅決定了,以前再也不要隨便地決定記下來還是不記,先全部記下來,以後纔想一想要不要刪去吧。
雖然她曾經有把所有的東西都責怪都別人身上的想法,但是這樣對待一個老人家的確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覺,於是愛莉雅也只是老實地承認了自己的問題──果然她完全就是那一種連自己的想法都可以背叛的人。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而已,不需要露出這樣的臉吧。」
維克托看到愛莉雅似乎是想要哭出來的臉,他苦惱地捲了一卷頭髮道。
當然了,愛莉雅也只是習慣了而已。
因爲如果在大學的時候被欺負的時候露出這樣的臉蛋,就算是小黑羽那個惡劣的傢伙也會略爲放輕了態度的關係,於是,愛莉雅已經養成了總是想要哭起來的習慣吧。
雖然這隻會在她完全放鬆的時候纔會出現。
嗯…這根本就完全就是某一種奇怪的養成手法吧…
奇怪了,爲什麼我會對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愛莉雅心裡疑問道。
在維克托的話當中,她伸出手指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她才意識到自己到底是露出了怎樣的表情,不過,她可從來沒有試過在陌生人的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這到底是爲什麼了呢?
真的是想不通,也許是這個男人長得比較有些親和力?
愛莉雅對視了一眼,再想了一想,似乎這並不是合適的理由,這也是太扯談了,愛莉雅覺得如果這樣的假設是真的話,那她一定是瘋了吧。
但是,如果不是這個的理由,又會是什麼的理由呢?愛莉雅把疑問留在肚子裡,完全不敢問出來,就算對方真的是知道理由也好,愛莉雅也不覺得爲了這個理由而冒上風險,她絕對沒有忘記,這並不是令人心動不已的旅遊時間,而是由《阿撒託斯之書》所引導,絕望的神話事件啊。
好奇心是需要的,但主動去找死,這可不就是好奇心的領域了。
愛莉雅試著令到自己的呼吸變得平和了起來。
「嗯,纔沒有哭了,我纔不會哭了,愛莉雅我可堅強了。」
「愛莉雅?這個是你的名字?」
「嗯…我沒有說過嗎?」
「沒有。」
維克托堅定地回答了,似乎連思考也沒有做過一樣,不過這一次,愛莉雅可真的想起來──自己根本就沒有說過,這是事實。
「不過,小愛你是打算蒐集一些資料,去寫小說嗎?」
爲什麼要叫我小愛啊,愛莉雅心裡不滿地想道,不過還是默認了對方的稱呼,因爲這個的稱呼她已經聽過太多次,也反駁過太多次,但一次也沒有成功之後,愛莉雅就明白到,有些東西就算是反駁,除去了增加別人的惡感之外就什麼用也沒有。
特別是在大學的時候,她曾經向小黑羽反駁過,結果足足三天的晚上她都被會脫光了去當她的抱枕。一醒來的時候還會滿身都是吻痕──這到底是多麼惡劣的人才會幹出來的事?這根本就不是人類的良心會容許的事項吧。
「對啊,因爲我主要是寫冒險小說的,所以才需要找一些資料而已。」
雖然愛莉雅根本就完全沒有寫過這樣的東西,不過這並不影響她拿這個的理由出來忽悠一下,儘管她完全沒有想過自己這個的理由到底有多麼的令人覺得扯談──至少維克托的眼神裡表達出不可信的目光,只是愛莉雅一點也感覺不到而已。
因爲她就是這種完全不會看別人的眼神的傢伙,除非是那一種非常強烈的暗示,不然在基本上來看,她就是那一種完全沒有任何看氣氛的才能的傢伙,可以被列入不受歡迎的人身上。
對於維克托而言,雖然眼前這個的幼女是很可愛,但也就只限於這個的地步,善意的提醒一次就已經足夠了,如果不管的話,他也沒有心機會管下去,畢竟人們總有尋死的自由,但維克托仍然是有著善心的,因此,他並不會選擇胡亂說話,而是用最簡短的話來說明。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那麼說一說也沒有所謂的。」
「那麼謝謝了,老闆。」
愛莉雅用期待的目光進行了迴應,而維克托也是開始了他的說法。
「這個的城市裡有一間的教堂,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特別的東西的話,那就是莫過於它是一個擁有真神的教會。」
「擁有真神?」
「對,當然,這是他們的自稱,不過我可以肯定他們絕對是擁有超自然的力量,也許是魔鬼的力量,也許是什麼邪神的力量,又或者是魔法?這誰知道了,不過…這絕對不是什麼謠言之類的東西,你最好還是別知道那麼多,不然,會發生什麼的事我也不會管的,也不知道會怎樣。」
維克托難得發起善心地做出了提醒,但是愛莉雅似乎並沒有感受到這一點,反倒是滿是興趣地追問道:
「你親眼看過?」
愛莉雅此時看著維克托的眼神,就像是看到希望一樣,她不禁地產生了一種的預感,似乎這一次神話事件的根源,那一定就是這個教堂了。
但是,愛莉雅是絕對不會打算從一開始就使用暴力,如果這是可以的話,那麼就不需要這麼考慮了,她可是連「機神召喚」也做不到的魔法師。
她相信,自己也許逃走上還沒有什麼問題,但一開始有暴力破局?開什麼玩笑,這完全就是作死。
什麼情況也搞不清楚的話,就打算用暴力來的話,這到底是狂戰士還是魔法師?情報什麼的可是非常重要的,認爲自己實力強大就直接硬上的傢伙,到底是怎樣才能當上魔法師的?這個的腦神經還是回去當密武者去,那裡就需要這樣有天資而且不喜歡動腦的聰明人。
「嗯…沒錯,我親眼看過,你知道爲什麼這個的城鎮變得這麼落後嗎?看起來就像是完全沒有電子產品的存在,不,不只是這樣,甚至連一些高級少少的生活用品也沒有。」
「難道是…」
愛莉雅用驚訝的聲線迴應,顯然地,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但是卻又不是非常確定。
「沒錯,那就是教團的神明出手了,不知道到底是神的本身,還是什麼借用神之名的惡徒吧,在這個的城市裡,所有的電子產品也是沒有辦法使用的。」
當維克托說到了這裡的時候,愛莉雅趕快地拿起了這個年頭根本就不會有用使用的手提電話(仍然沒有升級到智能電話的時代產物),卻發現到,連開機也是做不到,就像是沒有放電池一樣。
「奇怪了,爲什麼開不了?」
「都說了,電子產品是沒有辦法使用的吧,所以,你也明白到爲什麼這裡不受歡迎了吧,沒有辦法使用電子產品而且又不是具有什麼不來這裡看一眼就會抱憾終身的地方,又怎麼可能會有人來纔對?這裡可是連旅行社都不會有興趣來的。再加上這裡不好的傳聞…」
「傳聞?」
愛莉雅敏感的耳朵聽到了關鍵的所在。
「嗯,在這裡突然之間變成了電子產品失靈地區之後,也有不少的探險家來到這裡,想要查一查原因的,儘管我已經親眼看著他們一無所獲地離開,可是,似乎他們並沒有順利地回去,因爲很快,這裡就變成了外界口中的鬼地,沒有旅客可以進來之後出來,以後來者的話來說,並沒有一個探險家會在這裡回過去,連屍骨也沒有找到。」
維克托用像是說鬼故事一樣的口吻說出了上述的話,愛莉雅開始感覺到不好了起來:
「那個…」
「怎麼了?」
維克托又問。
「我可是,因爲收到了一張來到這裡的招待卷所以纔會來的,而且,我可沒有聽過這樣的傳聞。」
也許是因爲緊張了起來吧,維克托似乎從愛莉雅的語氣裡聽到了發抖的感覺,於是,爲了不讓眼前這個幼女變得更加瑟瑟發抖,維克托決定暫時放棄教團這個部分不說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