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平剛剛睡下,趙雄便急匆匆地奔了進來,急聲道:“燕大哥,剛纔斥候來報,說天竺大軍已經出動了!”燕平眉頭一皺,“天竺大軍來了?”趙雄點了點頭,忍不住罵道:“他媽的,匹播已經是甕中之鱉了,天竺人卻跑來搗亂!”
燕平皺眉道:“看來今天必須行動了!我們必須今天拿下匹播!”趙雄嚇了一跳,沒好氣地道:“這不可能!吐蕃人再不經打,咱們也不可能一天之內攻破匹播!”
燕平道:“不試試怎麼知道?趙兄弟,咱們先前可是損失不小啊,如果不能在朝廷大軍到來之前攻下匹播,我等便不能得到陛下承諾的一半戰利品,那麼這一次可就真的血本無歸了!對於跟着我們討生活的兄弟們,對於那些死難兄弟的家屬,咱們可都沒法交待啊!”趙雄皺眉道:“燕大哥說的是。可是一天之內攻下匹播,這根本就不可能啊!”燕平兄弟道:“兄弟,這可不一定!”
趙雄狐疑地看着燕平,道:“燕大哥,你是陛下認命的主帥,我聽你的。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我們不能及時攻破匹播,而被天竺人突襲了背後,那情況可就嚴重了!”燕平道:“放心吧!如果事情真的不可爲,我會及時領着大家撤退的!”趙雄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鬆乾等人都一副歡欣鼓舞的模樣,一掃不久前惶恐無措心驚膽戰的氣氛。原來派去向天竺投誠的使者派人回來了,告訴鬆乾等人,天竺人已經接受了鬆幹方面的投誠請求,承諾匹播地方依舊是鬆乾的領地,而且天竺大將軍已經親率十萬大軍前來增援了。
鬆幹當即將這個消息傳告全城,城中軍民不由得歡欣鼓舞,一掃連日來戰敗喪師惶恐無措的氣氛。
鬆乾親自披甲登城守衛,將士們見主公來了,不由得士氣大振。
一整天的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了,大明軍始終沒有發動進攻。到了傍晚時分,城頭上的吐蕃將士遠遠看見,大明軍營地中人喊馬嘶一片忙碌的景象,他們竟然拔營起行向北撤退了!
曲措奔到鬆幹身旁,興奮地道:“大人,敵人撤軍了!”鬆幹也是十分欣喜的模樣,點了點頭,道:“他們的斥候定然也發現了天竺大軍正在趕來,因而忙不迭地撤軍了!看來我們終於渡過危局了!有十萬天竺大軍,別說城外的那些大明軍,便是在吐蕃的大明軍全都調上來,那也不是我們的對手!”扭頭看向曲措,吩咐道:“立刻將這個消息傳告城內軍民,讓大家都高興高興!”曲措應諾一聲,奔了下去。不久之後,鬆幹便聽見城內傳出一陣陣欣喜若狂的歡呼聲。
夜幕降臨了,匹播軍民都進入了夢鄉。這天的夜晚比之先前安靜得多了。先前匹播軍民徹夜難眠,都在擔心大明軍會不會突然打進來,而此時大家都沒有這種擔心了,天竺大軍即將來到,大明軍已然倉皇撤退,他們終於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城頭上的篝火必必剝剝的響着,哨兵抱着兵刃靠在篝火邊,已經進入了夢鄉。
城門口,大將曲扎領着數百親信來到。城門軍官上前行禮:“曲扎將軍!”曲扎點了點頭,掃視了城門口一眼,見只有二十幾個人守在城門口,皺眉問道:“怎麼只有這麼點人?”城門軍官連忙解釋道:“是曲措大將軍的命令。曲措大將軍說敵人已經撤走了,天竺大軍就要來了,沒有必要再那麼緊張,因此讓大部分人都去休息了!”曲扎點了點頭,“大將軍倒是體恤部下啊!”隨即對那軍官道:“你們去休息吧,現在換我來守衛。”
軍官只感到十分詫異,問道:“將軍守衛城門?”
曲扎拿起一枚令箭展示在軍官面前,道:“我奉大人軍令前來防守城門,還有什麼問題嗎?”
軍官見曲扎拿着鬆乾的令箭,哪裡還敢有什麼異議,當即躬身應諾,招呼了手下軍士一聲,領着他們離開了城門。曲扎當即下令部下往城門上下防守。
那些從城門口撤下來的軍士返回營地。半路上遇見了曲措一行人,連忙讓到路邊行禮。曲措領着親兵從衆人身邊經過,發現他們是守衛城門的兵馬,不由得感到詫異。勒住了馬,問道:“你們不是守在城門口嗎?怎麼擅離職守?”軍官連忙道:“回稟大將軍,曲扎將軍剛纔帶着大人的令箭接管了城防,令我們回營休息。”
曲措流露出驚訝之色,道:“我剛剛從大人那裡出來,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情?”下意識地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趕緊率領親兵朝城門口趕去。來到城門附近,只見前方的城門竟然大開了!曲措吃了一驚,當即率領親兵奔了上去,喝問道:“誰叫你們打開城門的?”
城門口的衆軍士眼見曲措突然來到,出言喝問,都顯得有些驚慌失措的模樣。“大將軍,是我命令他們打開城門的。”城門上傳來一個聲音。曲措擡頭看去,見是曲扎,眉頭一皺,喝問道:“曲扎,你搞什麼鬼?大人什麼時候命令你來接管城防的?”指了指大開的城門,“還有,誰讓你違反大人的宵禁命令,擅自打開城門?”曲扎揚聲道:“是大人剛纔命令我接管城門的。……”
“胡說八道!我剛從大人那裡過來,這麼不知道這件事情?”
“哦,剛纔我見大人的時候,大將軍確實不在!”
曲措眼睛一睜,喝道:“你真是信口雌黃!今天晚上我一直同大人呆在一起,何曾見過你了?曲扎,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就在這時,城外隱隱傳來悶雷般的聲音。曲措是沙場宿將,一聽到這個聲音,立刻意識到有大隊人馬正在迅速逼近城門。面色悚然一遍,喝道:“外面的軍隊是什麼人?快把城門關上!”曲措已經下意識地感覺到危險了。
曲扎揚聲道:“關不得!來得是天竺軍!”
曲措聞言,驚惶的情緒登時消失,代之以興奮之情,揚聲道:“天竺軍就到了嗎?這可比我預料的快得多了!”
說話之間,只見城門口人潮洶涌,大隊人馬奔涌進來。曲措十分高興,便打馬上去準備迎接。“大將軍,好像不對勁啊!”旁邊的一名軍官突然叫道。
曲措下意識地勒住了馬,朝那正涌進來的人潮仔細看了看,面色悚然大變。那正涌進來的人潮哪裡是天竺軍,一個個都是漢人面孔,嗜血彪悍,打着大明戰旗,分明就是大明僱傭軍!曲措一驚之下,慌忙衝城門上喝道:“曲扎,快放鐵閘,快放鐵閘!”
城門上的曲扎卻好整以暇地道:“大將軍,我可不能聽你這個命令。”曲措一愣,隨即明白了,不由得大罵道:“曲扎,看你這個叛逆!”旁邊的軍官急聲道:“大將軍,敵人上來了,我們快跑吧!”曲措眼見大明軍奔涌而來,不由得驚駭失措,慌忙勒轉馬頭,打馬朝城中奔去,一邊奔跑一邊高喊:“大明軍進城了,大明軍進城了!”城中軍民被驚醒過來,聽見城中轟隆隆好似洪水的聲音,個個驚得面無人色;正在營中休息的吐蕃軍,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就被一隊大明軍突入,頃刻之間被殺得血肉橫飛,四散奔逃。
鬆幹光着身子從侍妾的玉體上跳下來,披上一條袍子衝出寢室。只見山下城中火光亂閃,人影憧憧,一片喧囂,鬆幹驚疑不定,他雖然感覺情況不妙,卻不願意相信,甚至還以爲現在是在發夢。砰的一聲大響,一名軍官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惶急地叫道:“不好了大人,大明軍進城了!”鬆幹直嚇得魂飛魄散,當即也顧不上細想,慌忙朝馬廄那邊奔去。
一片混亂之中,鬆幹在數十個親兵的保護下,幾乎是清光溜溜地逃出了匹播城。回頭望去,眼見喧囂的城池漸漸遠去,不由得鬆了口氣,隨即只感覺自己是不是在發夢,整個人渾渾噩噩暈暈乎乎,還未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來。
清晨時分,鬆幹一行人逃到了一條小溪邊,休息下來。不久之後,負責防守的士兵奔回來報告道:“大人,大將軍他們來了!”彷彿應和他的話似的,急促的馬蹄聲從北邊由遠及近奔馳而來。鬆幹站了起來,循聲望去,果然看見曲措領着數百人奔馳而來。鬆幹皺起眉頭,他心裡有太多的疑問,正想找曲措詢問。
曲措一行人奔馳到前面不遠處,紛紛勒住了馬。曲措翻身下來,奔到鬆乾麪前,躬身行禮:“大人!”
鬆幹皺眉道:“昨天夜裡究竟是怎麼回事?大明軍不是已經撤退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而且還一舉攻入了城池?你們究竟是怎麼防守的?”鬆乾的一肚子火都發泄在了曲措的身上。
曲措氣惱地道:“是曲扎!他投降了大明!”
鬆幹聞言,不由得一愣,皺眉問道:“曲扎投降了大明?”
曲措滿臉憤恨之色地點了點頭,道:“那個王八羔子,假傳大人命令,接管了城門防禦。然後便打開城門將大明軍放了進來。因此我軍纔會如此措手不及猝不及防!”鬆幹怒不可遏,叫道:“我怎麼就沒看出他竟然是這樣一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隨即皺眉道:“他爲何會投降大明呢?他和他們又是怎麼聯絡上的?”
曲措道:“大人應該知道,曲扎他一直都主張投降大明,他起叛賣主公的心思肯定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至於如何與大明方面聯絡,這太容易了!他是大人麾下僅次於我的大將,隨便找個接口就可以派人出城!”
鬆幹後悔不迭,然而此時後悔又有何用處。
“大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曲措問道。
鬆幹看了看曲措身後的那數百兵馬,皺眉問道:“難道你就只帶出來這點人馬?”
曲措道:“事起突然,我們猝不及防,只有這麼多人僥倖逃了出來,其他人都陷在城中了!”
鬆幹不禁感到一片悲涼,心裡不由得後悔起來,後悔沒有向大明投降,才落得如今這樣的下場。隨即心裡又憤恨起來,憤恨燕雲,憤恨曲扎,甚至憤恨曲措等人廢物,一敗再敗。曲措眼見鬆幹神色陰晴不定,也不敢多說什麼。
鬆乾的神色漸漸地平和下來,思忖道:“如今只能去投靠天竺人了!唉,希望天竺人現在還看得上我們!”
曲扎來到燕平和趙雄面前,拜道:“拜見兩位將軍!”燕平趙雄見他如此稱呼自己,心中的大爽,平生只是刀頭舔血的鏢師,如今卻被異族大將拜爲將軍,只感到無上榮光。
燕平道:“將軍不必多禮!將軍棄暗投明,大明是絕不會虧待將軍的!”
曲扎嘆了口氣,道:“我投降大明,並非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只是希望我的親友能夠得到一條活路!在下事前對兩位將軍的請求,兩位將軍已經應允了,還請兩位將軍不要食言!”燕平道:“這一點將軍完全不必擔心!我們既然答應了你,就絕不會食言!何況大明軍紀律嚴明,怎會騷擾普通百姓,你只管放心好了!”曲扎放下了心頭的大石,拜道:“多謝兩位將軍!”
燕平和趙雄果然遵守了諾言,僱傭軍在城中秋毫無犯,真可說得上是紀律嚴明瞭。其實按照趙雄的想法,是要打土豪分浮財的,畢竟陛下早已經許諾,將這些財產分一半獎賞給他們僱傭軍。不過燕平卻不同意,燕平認爲這樣幹實在難看,而且一旦開始打土豪分浮財,局面恐怕就無法控制了,因此決定等候陛下或者正規部隊到來之後再請求賞賜,在此之前所有人必須按照燕雲的軍規約束自己,任何人若敢違犯,依照軍法處置。
鬆乾等人一路南逃,不久之後便同正在北上的天竺大軍相遇了。天竺軍官當即把鬆乾和曲措領到天竺統帥面前。這位天竺統帥,已經出場了不少時間了,卻還未介紹一下他,這裡便簡要介紹一下。此人名叫莫伊茲,突厥血統,是天竺所謂的北方大元帥,這一次天竺大軍進入吐蕃,便是由他領軍的。
鬆乾和曲措見到了莫伊茲,連忙大禮拜見:“見過天竺大元帥!”
莫伊茲見兩人十分狼狽的模樣,眉頭一皺,問道:“你們怎麼到這來了?”
兩人感到有些尷尬,鬆幹看向曲措示意由他來說。曲措便躬身道:“回稟大元帥,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我們,大明人實在是太過狡詐了,匹播城已經失守了,我們好不容易纔殺出重圍!”
莫伊茲大感驚訝,“匹播失守了?”兩人點了點頭,只覺得對方的目光好似利箭般刺來,只感到十分難堪。鬆乾急聲道:“大元帥,現在正是奪取匹播的大好時機!匹播城內只有幾千大明軍,貴軍定可輕而易舉奪取城池!”
莫伊茲狐疑地問道;“只有幾千人馬便攻破了匹播?”
鬆幹感覺沒法隱瞞了,只好道:“其實是因爲我的部下出現了一個叛徒,他打開城門將大明軍放進了城池,城池纔會這麼突然失守的!”
莫伊茲皺眉道:“你們城中有不少兵馬,就算出現了這個突發情況,難道還抵擋不住他們幾千兵馬嗎?”鬆乾和曲措支支吾吾,無言以對。
莫伊茲將兩人的神情看在眼裡,只覺得這兩人十有八九隱瞞了真實情況,大明軍肯定不止幾千人馬。當日己方十萬大軍與吐蕃朝廷十幾萬大軍圍攻匹播,多日下來損失不小尚且無法攻破,大明軍就是再強悍也不可能僅僅就憑藉幾千兵馬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攻破了城池!如今在匹播的大明軍肯定不是他們兩個聲稱的幾千人馬,應該是數萬大軍!他們兩個如此說話,無非是想偏我們天竺大軍去和大明軍拼命罷了!大明軍可不是好惹的,輕易還是不要與他們開戰爲好!
一念至此,莫伊茲道:“你們說的我都知道了。既然情況有變,那麼我軍便只能暫時撤退了。”鬆乾和曲措大驚,鬆乾急聲道;“大元帥怎麼能撤退?”莫伊茲沒好氣地道:“本大元帥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鬆幹心頭一凜。莫伊茲當即傳下號令,令大軍前隊變後隊,後隊變前隊,立刻退回出發地。鬆乾和曲措無處可去,只好跟着天竺軍。
數日之後,大軍退回拉攏寺及卡曲寺一線。鬆幹只見佔領區的吐蕃人處境十分悽慘,天竺人對待他們哪裡像對待人,分明就是在對待牲口一般。要打就打,要罵就罵,見着東西就拿,見着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就搶,到處都是哀嚎,到處都是哭喊;這些來自佛陀故鄉的軍隊,絲毫沒有佛教教義上的那些善良特質,簡直與土匪無異。從來‘傳統美德’最能誤導人,讓人看不清楚世界的真相,其實在世界的任何地方,在任何人與人的關係當中,都是弱肉強食的,你如果相信有正義有美德,那麼你就註定會成爲被虎狼虐殺的羔羊!不要哀嚎世界爲什麼如此殘酷,其實是你自己太天真!
鬆幹畢竟身份不同一般,莫伊茲給他安排了一處還算體面的住處。鬆幹坐在這臨時住處之中,心中是後悔不迭,只覺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竅了,竟然會認爲天竺可以打敗大明,而那些天竺人對於大明軍根本就是聞風喪膽!自己如今落得這樣一種無家可歸的下場,真可說是咎由自取了!鬆幹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想起還在匹播城內的家人來。心中無比牽乖,也無比擔心,他突然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榮華富貴不過是眼前浮雲,功名利祿不過是害人的毒藥,只有家人才是靈魂安寧的歸宿。
門口傳來腳步聲。鬆幹收回了思緒,朝門口看去,看見曲措進來了。心裡不由得升起惱火的情緒來,只覺得若不是他在自己面前攛掇,或許自己早已經投降大明瞭,何至於落得如今這樣的下場!
曲措朝鬆幹一拜,道:“天竺大元帥派人來請大人過去議事。”鬆乾沒好氣地道:“我如今已經是孤家寡人了,他還來和我議什麼事?”話雖如此,卻終究不敢違拗天竺人,離開了住處,去見莫伊茲了。
燕平、趙雄原本以爲天竺大軍即將來到,卻沒想到等了兩天也沒看見半個人影。不久之後斥候來報,才知天竺大軍在半路上已經回返了。
就在這天,楊鵬和楊德政領着五千大明軍來到。燕平、趙雄出迎,將楊鵬迎到王府大廳拜見。楊鵬笑道:“你們的戰果真是大大出乎我的預料之外啊!沒想到你們竟然真的攻破了匹播!”兩人聽見楊鵬誇讚,不由得欣喜萬分。燕平抱拳道:“我兩個也不敢鞠躬,之所以能一舉破城,也多虧了曲扎!”
“曲扎?”
趙雄大聲道:“就是鬆幹手下的一個大將。他偷偷向我們投誠,幾天前的夜裡就是他帥人打開了城門,我們才能夠一舉奪取了匹播!”
楊鵬恍然大悟,問道:“曲扎人在哪裡?”趙雄道:“我們已經派人通知他了,應該快來了吧。”正說話時,一名密衛衛士奔了進來,拜道;“陛下,吐蕃人曲扎求見。”
大明道:“讓他進來。”衛士應諾一聲,奔了下去,片刻之後便引領着一個頗有些書卷氣息的吐蕃將領進來了,正是曲扎。曲扎眼見一個英武非凡的年輕人高坐上首,不由得心頭一震,情不自禁地拜道:“吐蕃人曲扎,拜見大明大皇帝陛下!”
楊鵬微笑道:“不必多禮,起來說話。”曲扎站了起來,垂首恭立着。楊鵬道:“你爲燕雲立下了大功,我必須賞賜你。”頓了頓,“這樣吧,你就做邏些城的知府,官吏當地民政吧。”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