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鵬經松浦鎮信介紹,在平戶買了一個商館,就把船上的貨物都卸了船,存入商館的倉庫中慢慢銷售。在碼頭上急着賣貨是賣不到好價錢的,只有在商館裡慢慢銷售,纔有更好的收益。楊鵬把鄭開達和三十個水兵留在平戶打理商館,自己則在率領天京號迴天京新城。
回航之前楊鵬稍微買了些倭國商品,每種都買了一些,迴天京新城試試水看銷售如何。楊鵬比較看好的商品是銅,倭國的銅價便宜,販回大宋估計能有不少的利潤。
七月二十二日,楊鵬率領天京號回國了。天京號船工們划槳驅動船隻,在港口中的航道上慢慢出了港口。到了深水區,船工們開動蒸汽機,天京號發出嗚嗚的巨大聲音,往西北方向開去。
一路上沒遇到什麼狀況,天京號開了六天,回到了天京新城碼頭。回到天京新城,楊鵬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擴建肥皂作坊和紡織工廠。經過這次試水航行,楊鵬知道最賺錢的海貿商品還是自己的肥皂和精布。如果擴大這兩個工廠的規模,就能從倭國賺來大把的銀子。
楊鵬首先去拜訪賣鹼面的薛員外,要和他買更多的鹼面。但得到的回覆卻讓楊鵬愣了愣。“城主,襄陽的鹼面礦全部富餘產出幾乎都已經被我買來,全部賣給你了。如果還要多,就只能提價從別的鹼面使用者那裡搶奪貨源了,不過那樣一來鹼面的價格就漲上去了,貴得不止一文兩文,十分地不划算。”
“而且就算提價去買,也搶不來多少,畢竟總產量只有那麼多。”楊鵬十分失望。看來在發明工業制鹼法之前,海量使用純鹼是不可能的,原材料供應跟不上。但以楊鵬現在的工業基礎,大規模工業制鹼還是做不到。楊鵬的肥皂作坊,沒法再擴大了。
楊鵬想了想,只能從紡織工廠上賺銀子了。如今紡織工廠有工人一千七百七十人,購入棉花產出精布,每個月產出棉布三萬一千匹。看上去規模頗大了。但在鉅額的海洋貿易面前,這種產量就十分不足了。楊鵬的天京號一船可以裝十萬匹布,紡織工廠一個月生產的棉布連天京號半船的量都沒有。而天京號二十天就能從倭國來回一次。
更別提楊鵬還有一艘船在造。楊鵬決定把紡織工廠大幅擴張。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無法一蹴而就。首先天京新城城內已經建滿了各色建築,無法再修建廠房和宿舍了。要僱傭更多人,必須在城外建設新城。
楊鵬決定在天京新城城南擴建新城,新城城北和舊城城南連在一起,規模和天京新城舊城一樣大。楊鵬派人做好了新城牆的丈量規劃,準備在農民農閒的時候僱傭他們修建新城城牆。在規劃好的新城地址上,道路、廠房和宿舍先蓋起來了。雖然暫時沒有城牆保護,但楊鵬的虎賁師足以震懾屑小,守護住這些新建築設施。
楊鵬在滄州附近僱來三千多泥瓦匠,同時擴大了水泥作坊,開始大規模修建新廠房和宿舍。廠房是最先建設的,同時楊鵬找來五百多木匠和鐵匠開始生產珍妮紡紗機和飛梭織布機的零件,爭取最快速度先形成一批產能。
八月二十日,能容納一千人的新廠房已經建好,第一批織布機,紡紗機和軋花機等都已經到位,楊鵬開始招募人手了。楊鵬招募的第一批人手,首先面對各作坊的工人家屬有不少老工人的家屬一直沒有在外面找事做,而是在家裡紡紗織布。這樣一來,這些工人家庭的收入就有限,甚至比不上楊鵬新募的佃農家庭。楊鵬要把這些閒置的工人家屬從老式織布機、紡紗機中解放出來,加入到工業化大生產的隊伍中。
顧老二在自己和何家人合租的別墅客廳裡來回踱步,焦急等待着媳婦的訊息。媳婦去擴建的紡織工廠那裡面試了,還沒有消息回來。顧老二是楊鵬紡織工廠的工人,至道年間起就在楊鵬的工廠裡做事了。進入楊鵬的工廠前他家很窮,鍋都揭不開。顧老二應募上紡織工廠差事的前兩天,顧家三口人餓了兩天的肚子。後來是顧老二拿冬衣去當鋪當了,纔買了米回來開飯。
但自從顧老二進入紡織工廠後,顧家的情況大變樣了,不但吃飽飯了,而且還在天京新城和人合租了一幢別墅,過上了“樓上樓下”的生活。這些年顧老二在工廠食堂三餐有葷,早不是原先那個皮包骨的瘦猴子。如今的他微微有些發胖,身材十分結實。二十六歲的他無論說話做事都井井有條,看上去十分自信,是一家人的主心骨。
顧老二正在那裡等待,他的大兒子大喜含着一塊牛金糖跑出了樓上的房間。趴在搖籃邊看了妹妹一會,大喜決定去找爹爹玩耍。他在樓上張望了一陣,見爹爹在樓下,便要從樓梯上爬下來。大喜如今三歲了,是顧老二的第一個孩子。以前顧老二家裡窮,娶了媳婦也不敢合房造孩子。但自從顧老二在紡織工廠做事後,顧老二就和媳婦合房了。合房沒多久顧家媳婦就懷孕了,生下一個大胖小子。不僅如此,去年,顧家媳婦又生了一個女兒,如今顧老二已經是兒女成雙了。
顧老二在工廠有二兩的月錢,加上顧家媳婦在家織布賺的錢,顧家每個月有三兩多收入。這些錢供養三個大人兩個孩子足夠了,何況顧老二還不在家裡吃飯,一家五口人過的是溫飽的生活。顧家媳婦天生節儉,她主持家用不但讓一家四口人吃飽穿暖不落體面,還每個月能存下半兩多銀子。這四年多顧家已經存了三十多兩銀子了。三十多兩可是一大筆錢,一想到這一筆儲蓄,顧老二就十分自豪。
唯一讓顧老二揪心的是媳婦不願意單獨租一套別墅,硬是要和別家合租房子。兒子三歲了,和奶奶住一間房,一歲的女兒睡在搖籃裡,睡在顧老二的房間裡。家裡人和何家人共用客廳、廚房和茅房,有些擁擠。
不過媳婦節約,說起來也確實有道理。顧老二見兒子在樓梯上爬,趕緊上去抱住了兒子,拍了拍兒子的腦袋說道:“大喜不要亂爬,會摔的!”大喜看了看爹爹,含着糖說道:“孃親去哪了?”
顧老二笑道:“你孃親去面試工廠的工作了,要是孃親得了差事,我們就去租一整套別墅!”想了想,顧老二說道:“那樣大喜你就有自己的房間了!”大喜拍了一下手說道:“大喜要自己的房間,奶奶晚上打呼嚕,好大聲音的!”
顧老二把兒子抱了下來,拿着一個自己做的紙風車給兒子玩,讓他在桌邊繞圈亂跑,自己喝着茶等待媳婦。等了一個時辰,顧家媳婦回來了。她走在巷子裡滿臉的喜色,興致極高。但她又有一種當家做主的喜悅,彷彿翻身做主人了,故意想讓一家之主顧老二着急一會。她進門時候卻故意裝作輕鬆的樣子,不慌不忙地走進客廳。
顧老二焦急地問道:“怎麼樣了?”顧家媳婦不答他,走到桌子邊用抹布擦了擦桌子。顧老二轉身問道:“募上沒有?”然而顧家媳婦卻是個沒什麼心機的人,藏不住事情,被問了兩句就再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叉腰,顧家媳婦說道:“募上啦!城主這次專門招收老工人的家眷,我募上了織布工!月錢二兩三餐有葷!”
顧老二高興地跳了起來,抱住媳婦大聲說道:“好了,這下好了!可以租整幢別墅了!不!我們和城主大人借錢買一幢別墅下來,以後我們就有自己的房子了!”顧家媳婦瞪了顧老二一眼,笑道:“瞧你那樣子,不就是想住大房子嗎?日裡也想,夜裡也想,還要我出去做工。”
顧老二一橫眼睛,說道:“出去做工有什麼?何家媳婦還幫人看店呢!紡織工廠裡‘女工廠房’裡全是女的,你還有人說話,比在家裡織布好!”顧家媳婦笑了笑。她突然想起顧老二進城主工廠之前,家裡兩天沒飯吃的日子,眼淚就一下子流下來了。她擦着眼淚,說道:“好,什麼都好!”
顧老二吸了一口氣,幫媳婦擦去了眼淚,說道:“這是喜事,你哭什麼?真是的!”
八月初,楊鵬的第二艘大尖頭船造好了。楊鵬把第二艘船命名爲大溝號,讓人給船上裝上了強弩和蒸汽機,讓新培訓出來的船工上船,還抽調了一百多選鋒團士兵上船做水兵。
楊鵬不可能長期親自帶隊跑船,跑了一次海搭建起組織架構起來,便要把工作交給手下。他讓選鋒團的副團長殷明德做兩艘船的艦隊長,專門帶船跑日本航線。殷明德弩兵出身,做兩艘炮艦的艦隊長能發揮船隻的火力。鄭開達則常駐倭國負責銷售貨物。兩人配合做好貿易路線上各項工作。
然而此時紡織工廠的擴建還沒完成,楊鵬並沒有大量的精布賣到倭國去,便只能在市場上購買生絲和其他商品販賣。天京號和大溝號二十天就能來回一次倭國,兩艘船又是大船,每條船都能裝四百多噸貨物。幾個月下來,兩艘船的大批量收購把滄州一代的生絲價格擡到了一百九十兩一擔,把滄州的生絲貿易變成微利的買賣。
不過楊鵬兩艘大船快速在倭國和天京新城往返,運量實在驚人。雖然生絲漲價,楊鵬的兩艘船在生絲上也有一萬五千兩的月收益。再加上回程捎帶的日本銅,楊鵬一個月能有兩萬多兩的收益,很快就賺回了船錢。
楊鵬讓王老大繼續造新船,繼續擴大自己的海上武裝。楊鵬是賺錢了,滄州附近的海商就苦了。生絲進價漲到這麼高,這一年跑一次的利潤薄到沒法做。好在滄州附近幾家海商都沒什麼武裝,自度打不過李植的強弩鉅艦,否則這些海商早把楊鵬的船劫了。
八月二十七號,查雲克找到楊鵬,抱怨滄州附近生絲的價格飆漲。“城主,你這兩艘大船這樣跑下去,我們其他滄州海商的船都要虧本了!”楊鵬笑了笑,說道:“等我的精布工廠建好了,我便不再做生絲的買賣!”
查雲克啐道:“可城主你還在造新船啊,你的精布工廠擴張再快,能有你的船造的快?”楊鵬全靠查雲克介紹幫忙,才能出海。此時他聽見查雲克抱怨,實在沒法對查雲克擺黑臉,只能笑道:“下個月我買些普通棉布、鐵器販到倭國去,少買些生絲,滄州的生絲價格能降一些!”
查雲克十分後悔介紹楊鵬跑海,沒想到楊鵬的蒸汽機船這麼厲害,二十天就能往返一次倭國。這機器真是太神奇了,把海洋貿易的格局整個改寫了。原先楊鵬說盡量不做生絲買賣,如今卻在利潤的驅使下還是做了。楊鵬還要造新船,那以後滄州附近跑倭國的利潤要被攤薄到什麼程度?
查雲克嘆了口氣,暗道這楊鵬不能幫,一幫就青雲平步大殺八方,把別人飯碗全搶了。查雲克琢磨着以後這生意怎麼做,自己的飯碗還有沒有,一時臉色鐵青,說不出話來。楊鵬想了想,暗道查雲克幫自己起家,自己不能這樣斷人財路,笑道:“查公子,我的一艘船加上一船貨物十萬兩成本,加上技術投資作價三十萬兩。你不如到我這裡入股一條船三成股份。比如我正在造的這條新船,你出九萬兩入股,以後每個月三成的利潤就歸你。”
楊鵬頓了頓,說道:“我的船跑得快,一艘船一個月有一萬兩利潤。一年下來三成的利潤也有三萬多兩,和你四條小帆船跑倭國的利潤也差不多!”查雲克愣了愣,沒想到楊鵬還有這樣的主意,激動說道:“城主所言不虛?”
“我如何會誑你?”查雲克想了想,喜上眉梢,笑道:“我明日就送銀子來入股,以後就不出海了,全靠城主的分紅過日子了!”楊鵬笑了笑,沒有說話。“城主果然是義氣的人!”
楊鵬”愣了愣,問道:“他能成麼?”到了九月初,天京新城新城中已經建好五百多幢新別墅,有了住宅,楊鵬就開始在周圍州縣招收新紡織工人。這次楊鵬爲了提高工人的收入水平,儘量把夫婦二人一起招來。這樣夫妻二人拿雙工資,生活水平會高很多。
不過楊鵬招募人手不是隨意招募,爲了新工人中不混入契丹奸細,楊鵬要求應募者必須有天京新城城中居民做保。當然,虎賁師的士兵做保也可以。楊鵬工廠中的職位是人人想要的好缺,附近的居民一聽說天京新城招新人都想來。於是城中居民的擔保就變得十分珍貴起來。
如果有人做保進了天京新城,一輩子的好日子就穩了!天京新城居民們的親朋好友都來討求,希望自己能被擔保,選入紡織工廠做工,成爲範家莊的一員。楊鵬的工人和士兵們,一下子全都門庭若市,一個個忙着處理來求擔保的親戚朋友。
不過楊鵬規定一個士兵和一戶市民只能爲一戶人做保,求保者的競爭十分激烈。這一天,破虜團班長雷三在食堂裡打飯吃,有點心不在焉。他的七個兵打好了飯,等他一起坐過來開動,雷三卻走到了另外一張大桌子上,自顧自夾起白米飯就嚥了起來。
雷三的七個兵愣了愣,派了綽號“瘦猴”的士兵過來叫雷三。“班長,你不和我們一起吃麼?”雷三愣了愣,這才發現自己把七個兵扔一邊了。他有些尷尬,趕緊端起飯盒走到了手下佔據的桌子上,和七個兵坐在了一起。
七個大兵這才歡喜地開動,吃起飯來。一邊吃着,七個大兵一邊聊了起來。“這次城主的新工廠招人,你們爲什麼人做保?”“我保我弟弟!我家窮,我弟弟來了家裡能好一些!”
“我保我大姐一家,她求我幾次了。我姐夫老實巴交的,一年到頭在田裡種不出一碗飯吃,我不保她一家,他們要吃糠。”“我保我大哥,我大哥從小對我最好了,這次有機會,我要讓他也過上好日子。”雷三聽到手下們的話,見他們都爲家中兄弟姐妹擔保,臉上表情更加凝重,只低頭扒着飯,一句話不說。
“瘦猴”吃了一口肉,看了看班長,說道:“班長,你是軍官,你擔保的人有加分,面試時候更可能應募上!你這次保誰啊?”雷三用手擦了擦嘴角,說道:“我還沒定!”瘦猴說道:“你還沒定啊!後天就要交名單了!”
雷三冷冷說道:“我知道!”瘦猴看了看班長的臉色,咧了咧嘴,不敢再問。
雷三吃完晚飯沒有回營房,而是一個人走到了自己貸款買的別墅裡。別墅裡的傢俱都是配好的,雷三用火摺子把四個房間的油燈都點亮了。看着那亮堂堂的屋子,雷三忘掉了這幾天的糾結,心裡泛出一陣幸福感。
再娶一個媳婦,自己就什麼都不缺了吧?這都是城主給自己的好日子。雷三正在那裡歡喜,卻聽到樓下有人“砰砰砰”地大聲砸門,彷彿要把門板砸碎。雷三愣了愣,趕緊下去打開了門。
門一打開,雷三看到門外站着自己的爹、大哥和大嫂。雷三的爹一看到雷三,就冷哼了一聲。“我就知道你肯定在這裡!”
雷三他爹大咧咧地走進了雷三的別墅,一拉椅子坐在了客廳裡。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雷三的別墅,衝自己的大兒子說道:“老大,柳子,別愣着,來坐,你們和雷三客氣什麼?”
雷三的大哥笑了笑,也拉出一張椅子坐在了客廳裡。倒是雷三一個人站在那裡,像是個不受歡迎的客人。雷三的大嫂看了看雷三的臉色,笑着拉出一張椅子,說道:“雷三,你也坐,這是你的別墅啊!你站着算什麼?大家坐着說話!”
雷三皺了皺眉頭,轉頭看着門外的青石板路面,沒有動。雷三他爹見雷三不坐,也不在意,而是拍了拍桌子,說道:“雷三啊,你小時候身體不好,三天兩頭就生病,我和你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如今你是出息了!做班長了!”
“這次你們城主招新工人,要人擔保,是你報答家裡的機會了。”“你大哥和大嫂佃種劉家的二十畝薄田,孩子都不敢生。你這次保你大哥一家到紡織工廠做工,我就算沒白養你這一個兒子。”
雷三看了看自己的親爹一眼,沒有說話。雷三他爹說完這句話,三個人就等着雷三答話。但雷三許久都沒有發聲,讓場面有些尷尬起來。雷三他爹看了看雷三的臉色,愣了愣,有些擔心起來。他站了起來,把雷三大嫂拉出來的那一張椅子拖到雷三面前,說:“雷三,坐,坐着說話!”
雷三看了看那張椅子,沒有坐下去。雷三他爹有些惱怒起來,冷冷看着雷三說道:“雷三,你什麼意思?我讓你說話!”雷三吸了一口氣,說道:“我這次要保楊大哥!”雷三他爹愣了愣,彷彿聽到一個晴天霹靂,張大嘴巴看了看自己的大兒子。雷三他哥和嫂子就更是緊張,兩個人聽到雷三的話,已經急得站起來了。他們滿臉焦急地看着雷三,彷彿聽到一句噩耗。
“雷三,你不能保楊明!我是你大哥!你不幫我?”雷三他爹大聲吼道:“楊明和你又不是親戚!你保他?”雷三冷冷看着自己的親爹,說道:“我小時候多病,都是餓出來的。每次我去盛飯,你就說飯不夠,我在家裡就沒有吃飽過。”
“但是楊大哥可憐我,經常拿飯糰給我吃。楊大哥家裡但有肉湯喝,他肯定端一碗給我吃。”“我七歲那年發高燒,你和娘都說我要病死了,撒手不管我。是楊大哥拖着他爹給我買來了藥,熬給我喝,把我救活了。”“要是沒有楊大哥,我早就病死了!”
聽到雷三的話,雷三大哥像是一盆水從頭上澆下來,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雷三他嫂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雷三,氣得一甩手就走出了雷三的別墅。雷三他大哥見狀急得不行,追到了門口,大聲喊道:“柳子!柳子!你別生氣!”但他又不願意放棄雷三,站在門口進退不得,焦急地看着雷三。
雷三說道:“楊大哥他爹在的時候,他家營生還不錯,但他爹前些年死了,結果那些歹人欺負楊大哥人好,把他家的田上加了一層又一層的田賦,他家二十多畝地一年到頭收的糧食連田賦都交不夠。他二十四了,還沒有成親。”
“楊大哥如今這麼慘,我不能不幫他!”“大哥、二哥成親的錢都是我出的,我每個月還給爹媽一兩銀子,我爲家裡做的夠多了。這次我要幫楊大哥!”雷三他爹失魂落魄地看着雷三,沉默了好久,突然暴跳如雷,衝上來就要打雷三。
“我打死你這個逆子!”雷三一時沒反應過來,給父親啪一巴掌甩在臉上,身子被打得一歪。雷三他爹打了一巴掌還不解恨,揮舞着拳頭還要打雷三。雷三皺了皺眉頭,一把抓住父親的拳頭,一甩把父親甩到了地上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