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大年親自押送倭人俘虜來到了燕京,進入王府大殿見到了楊鵬,叩拜道:“大哥,小弟奉命押解俘虜來到!”
楊鵬笑道:“你怎麼親自押送俘虜來了?”項大年道:“回稟大哥,小弟下令屠殺了數萬倭人降軍,違反了軍法,因此特來請大哥治罪!”在場的所有人聽了這話,都吃了一驚。楊鵬皺眉道:“禁止屠殺俘虜,是我軍的重要軍法,若有違反,將受到嚴厲處罰,你知道嗎?”
項大年點頭道:“小弟知道,所以特來請大哥治罪!”衆人都一臉擔憂地看着楊鵬,卻無人敢求情,燕雲軍法如山,即便是燕王楊鵬也要受到軍事委員會軍法的制約,因此在這樣的事上,沒有人敢求情。
楊鵬站起來,走到項大年面前,將他扶了起來,嘆了口氣,沒好氣地問道:“你做出了這樣的事,叫我如何是好啊?”項大年爽快地道:“大哥不必爲難,軍法如山,小弟甘當軍法!”隨即一把拔出了橫刀,竟然就要自刎!衆人都是一驚,楊鵬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沒好氣地道:“你這傢伙,就是這麼一副火爆脾氣!”項大年睜着眼睛道:“大哥不要我自刎,難道是要處決我嗎?”隨即點了點頭,道:“也好,正法示衆,以儆效尤!”看向楊鵬,傲然道:“不過我可不要儈子手看我的腦袋,就請大哥親自動手好了!”
楊鵬沒好氣地道:“誰說要殺你了?你有沒犯法,正什麼法?”項大年一愣,不解地看着楊鵬。楊鵬皺眉道:“倭人屠殺了我們那麼多百姓,已經是犯了死罪了,按照燕雲律法,都該處死!”項大年興奮起來,大聲附和:“對!大哥這話再對也沒有了!”其他人也都笑了起來,心頭的大石都放下了。
楊鵬看向項大年,沒好氣地道:“你先別高興!雖然那些倭人罪該處死,可是不該由你動用私刑,你的做法十分不妥,若不處置,手握重權的人還會將燕雲律法當回事嗎?”項大年抱拳道:“隨便大哥如何處置!就是殺小弟的頭,小弟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楊鵬笑道:“沒那麼嚴重,你的罪過,不過是程序上的問題,未經審判便進行了處決。就降你三級爵位吧。”項大年大喜,拜道:“多謝大哥!”
楊鵬笑了笑,拍了拍項大年的肩膀,讚賞道:“你們這一仗打得很漂亮!倭人三十萬陸軍全軍覆沒,好等很!”項大年笑道:“小弟可不敢居功,這都是寇炎指揮的!”楊鵬微笑着點了點頭。
回到上首坐下,問道:“你押來的倭人俘虜有多少人?”“大概三四千的樣子,包括倭人統帥上野守直、龍本太郎、野田佳彥等。大哥,這些倭人留着沒用,他們又殺了我們那麼多百姓,乾脆全都處決了吧。”
楊鵬想了想,道:“他們殺了我們近萬百姓,你殺了他們幾萬人陪葬,也夠了。其他的那些倭人,就都送去礦場幹苦力吧,那邊現在很缺人!”燕雲的礦場越開越多,然而願意從事這個行當的人卻是越來越少了,畢竟燕雲越來越繁榮,隨便幹什麼事也能養家餬口,因此越來越少有人願意去幹挖礦這種危險的營生。在燕雲的官營礦場,越來越多的用俘虜從事這項工作了。用俘虜的好處是巨大的,其中最大的好處便是成本低廉,除了維持他們生命的食物之外,便不需要別的成本了。正因爲如此,官營產業的負責人,像孟玉樓、張平夫婦他們,便經常來向楊鵬爭俘虜。
楊鵬思忖道:“上野守直,是倭人的統帥,所有的事情他都必須負責!”項大年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道:“正是!直接率領部隊做下這件事的野田佳彥也必須負責!”楊鵬點了點頭,道:“等會兒,你和楊大人交接一下。”項大年應了一聲。
楊鵬問道:“第一軍團,第六軍團,第七軍團,損失情況如何?”秦明道:“損失不大,主要就是在滄州城下反擊和強渡宣惠河時損失了一些人馬!”楊鵬點了點頭。項大年抱拳問道:“大哥,我們三個軍團的大軍究竟是北上呢,還是南下,大家都在滄州等候大哥的命令呢!”
楊鵬道:“暫時就駐紮在原地等候命令。”“是!”……
酒客們在酒館中喝酒閒聊,突然有人奔了進來,興沖沖地大聲道:“倭寇魁首,就要在南城門斬首了,你們還不去看看!”酒館裡立刻涌動起來,人們爭先恐後地奔出了酒館。
南城門前的空地之上,近萬百姓人頭攢動十分喧囂。在他們的前面臨時搭建起了一座木臺,木臺上,兩個身着白衣插着牌子的人正跪在地上,蓬頭丐面,渾身瑟瑟發抖。兩個身着紅衣,雙手捧着鋼刀的劊子手,分別立在兩人的身後。在木臺的四周站在一圈城防軍將士,監斬官則坐在不遠處,等候午時三刻的到來。在監斬官的身後,立着一排大鼓,每個大鼓前都有一名鼓手候着。
百姓們在行刑臺下議論紛紛:“這就是倭寇魁首嗎?聽人說倭寇挺兇悍的,沒想到居然就是這樣的小個頭,難怪叫倭寇呢!”“兇悍有個屁用!再兇悍,有咱們燕雲軍兇悍嗎?我聽說,三十萬倭軍想要來佔咱們的地盤,結果卻被項大年將軍他們殺了個全軍覆沒,雞犬不留!”“哼!倭人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膽敢來撓虎鬚,真正是活得不耐煩了!”
咚咚咚咚……鼓聲突然大響起來。議論紛紛的百姓們立刻安靜了下來,都注視着行刑臺上的那兩個倭寇魁首。監斬官站了起來,揚聲道:“午時三刻已到,奉燕王君令,處斬人犯!”兩個劊子手當即上前,將插在上野守直和野田佳彥背後的牌子取了下來,高高地舉起了鋼刀,鋼刀映照陽光,放射出寒烈烈的光芒。百姓們都不禁心頭一凜,女人們,膽小的,都不由得扭過頭去。
監斬官從面前的盒子中取出令牌。就在這時,野田佳彥驚恐地大叫起來,他叫喊的是倭語,沒有人聽得懂他的話,不過所有人卻都能感覺到他那無比恐懼的心情。野田佳彥旁邊的上野守直雖然沒有做聲,然而整個人卻像篩子一般不停地發抖。
監斬官將手中的令牌擲到地上,喝道:“斬!”劊子手手中的鋼刀猛然落下,咔嚓一聲,血水奔涌中,兩顆血淋淋的頭顱滾下了行刑臺。……
王府後廳中,楊鵬揹着手站在窗戶邊,望着窗外的景色。龍本太郎跪在他身後,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楊鵬轉過身來,看了一眼龍本太郎,問道:“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龍本太郎不明白這個傳說中的人物是什麼意思,扭頭朝外面看了一眼,只見陽光正盛,便道:“是,是中午。”
陳梟道:“是午時三刻,按照我們漢人的習慣,午時三刻便是處斬人犯的時候。”龍本太郎大驚失色,他以爲楊鵬要殺自己,連忙叩頭道:“求燕王饒命!入侵燕雲並非奴才的意思!奴才只是一個小小的將領,上面怎麼命令,奴才便只好怎麼做!求燕王饒命!”
楊鵬嘴角一挑,“奴才?”龍本太郎道:“奴才是燕王的俘虜,就是燕王的奴才!”
楊鵬微笑着點了點頭,道:“很好!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看了他一眼,道:“你不用害怕,我並不打算殺你。”龍本太郎登時放下心來,這一放下心來,便突然感到自己好像脫力了。隨即心中不由的爲自己的懦弱羞愧不已,然而能夠活下來卻也讓他感到慶幸。
楊鵬道:“今天午時三刻處斬的,是上野守直和野田佳彥……”龍本太郎心頭一凜,一顆心怦怦直跳。陳梟問道:“知道我爲什麼殺他們,又爲什麼饒了你嗎?”龍本太郎嚥了口口水,叩頭道:“燕王是天上的神祗,奴才肉眼凡胎怎敢枉自猜測燕王的心意!就是想猜,也是猜不到的!”
楊鵬笑了笑,也不跟他打啞謎了,道:“原因很簡單,鹽山縣的屠城事件,必須有人爲此付出代價!上野守直身爲主帥,罪責難逃,野田佳彥是直接的執行者,自然也是罪無可恕!所以他們必須死!”龍本太郎唯唯諾諾,額頭上不由的溢出了冷汗。
楊鵬坐了下來,看了一眼龍本太郎,道:“你倒是沒有什麼惡跡,所以我不殺你!”龍本太郎連忙叩頭道:“多謝燕王大恩!”
楊鵬向後一靠,頓了頓,道:“我對你們倭國很感興趣,所以找你來聊一聊。”龍本太郎心頭一凜,他敏銳地感覺到這個可怕的人物,似乎,似乎是想要對自己的國家下手了,心裡不由得一陣驚慌。
楊鵬問道:“我聽說你們倭國實際掌權的並非君主,而是一個叫做平清盛的大臣,是這樣嗎?”龍本太郎微微擡起上半身,道:“燕王明見萬里,說的一點都不錯,我國實際掌權的確實是平清盛大人,現在的天皇陛下就是他扶植上去的!”
楊鵬微笑着問道:“你們這些大臣,究竟是效忠君主呢,還是效忠平清盛?”龍本太郎道:“回稟燕王,朝中的大臣,各地的官員,有的效忠天皇,有的卻效忠平清盛。”
“嗯,雙方力量對比如何?”龍本太郎道:“平清盛大人更強一些,特別是在軍隊中。”
楊鵬思忖片刻,對龍本太郎道:“好了,今天就聊到這吧。”隨即揚聲道:“來人!”當即便有兩個密衛進來了,抱拳道:“主人有何吩咐?”楊鵬指着依舊趴伏在地上的龍本太郎道:“把他帶下去,換個好一點的地方關押。”兩個衛士躬身應諾,龍本太郎連忙拜謝:“多謝燕王恩典,多謝燕王恩典!”隨即站了起來,在兩位衛士的押解下離去了。楊鵬流露出思忖之色,喃喃道:“平清盛,天皇……哼!”楊鵬冷笑了一下。
一名衛士奔了進來,躬身道:“主人,段陽公子在門外求見!”楊鵬道:“讓他進來。”衛士應了一聲,奔了下去,片刻之後引領着一個衣着華麗的富家公子進來了,正是段家的小公子段陽。衛士朝楊鵬拜了拜,退到一旁。段陽上前一步,拜道:“草民段陽拜見燕王!”
楊鵬上前扶起段陽,微笑道:“段公子不必多禮!段公子爲燕雲立下了大功,我還沒來得及好好地感謝你呢!”先前,燕京被圍之時,耶侓虎城的密使潛入城中與他接洽。段陽先是虛與委蛇,隨後便立刻將此事報告了楊鵬,然後便在楊鵬的授意下故意與耶侓虎城合作,引君入甕,如此,楊鵬才得以利用甕城伏擊成功重挫敵軍,同時親帥精兵從其它城門秘密出城,然後令一部突襲契丹軍營壘,自己則率領主力埋伏於半路之上。耶侓虎城攻擊城池受挫,突然看見軍營火起,大驚之下急忙回援,結果首先遭到城中殺出的大軍猛攻,隨即又遭到楊鵬率領的伏兵的攻殺,最終被殺得七零八落,大敗而逃。可以說,在這場大勝中,段陽是立了頭功的!
段陽連忙道:“這是草民的分內之事,怎敢當此!”楊鵬笑道:“咱們坐下說話。”“多謝燕王!”楊鵬回到上首坐下,段陽這纔在右首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楊鵬道:“段公子才識非凡,我有意讓段公子獨當一面,不知段公子意下如何?”
段陽受寵若驚,連忙站起來,抱拳拜道:“多謝燕王厚愛,然而草民能力有限,做生意還馬馬虎虎,要獨當一面,只怕會誤了燕王的大事!”
楊鵬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你如今這龐大的產業都是你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段家家族並沒有幫助你什麼!只憑借自己的能力,在短短几年的時間內就能做到如此局面,你的眼光,你的能力毋庸置疑!而在之前處理耶侓虎城密使的事情上,你又表現出了無比的忠誠,和十分難能可貴的臨機應變的能力,天下有才能的人不少,可是具備這種臨機應變能力的人卻是鳳毛麟角!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難道不想爲天下百姓出一份力,難道不想千秋萬載之後人們依舊能夠記得你的名字嗎?”
段陽的心中不由的升起知己的感覺,激動地道:“燕王,燕王如此看重草民……”楊鵬微笑道:“你有才能,又忠心耿耿,這樣的人我不看重,還能看重誰呢?怎麼樣,願意成爲我的部下嗎?”段陽激動不已,所謂士爲知己者死,既然燕王如此看重自己,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只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一念至此,便想答應,卻突然想到了此行的目的,不由的面露難色,說道:“實不相瞞,燕王,草民今次冒昧前來,是爲了,爲了兄長和父親……”
楊鵬站了起來,段陽見楊鵬站了起來,連忙也站了起來。楊鵬走到廳中,道:“我知道你的想法,這也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可是按照燕雲律法,他們犯得是叛亂罪,罪不容誅!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即便是我也不能免,所以我只能所抱歉了!”
段陽連忙拜道:“燕王言重了!”楊鵬道:“每個人都必須爲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任何人都不會例外!我知道你曾經不止一次地勸過你的父兄,可是他們卻執迷不悟,一定要在不歸路上走下去!你作爲親人,已經盡力了!”段陽長嘆了一聲,面上有愧疚之色,喃喃道:“沒能說服他們,終究是我的過錯!”隨即暗道:‘燕王怎麼知道我曾經勸過他們,當時並沒有外人在場啊!?’心中對於燕王不由的更加敬畏了。
將這些念頭拋掉,跪了下去,道:“草民知道父兄犯了必死之罪,罪不容誅,草民不敢再爲他們求情了!其實整個段家只有參與者獲刑,已經是燕王格外開恩了,草民感激不盡!不過,草民乞求燕王憐憫草民,賜草民與父兄見最後一面!求燕王開恩!”說着叩拜下去。
楊鵬嘆了口氣,扶起段陽,有些感慨地道:“難得你如此情深意重!可惜你的父兄都不肯聽你的良言相勸,否則何至於此啊!你想要見他們最後一面,那是人之常情,也不違背律法,我答應你!”段陽大喜拜謝。楊鵬衝外面揚聲道:“來人!”當即便有一名衛士進來了,抱拳道:“主人有何吩咐?”
楊鵬指着段陽道:“你帶段公子去見一見他的父兄。”衛士應諾了一聲。段陽再一次拜謝楊鵬。楊鵬道:“見過之後就來這裡,我還有話跟你說。”“是。”段陽躬身應諾,與那衛士一道離開了後廳。
楊鵬處理了一個多時辰的公務之後,段陽跟隨衛士回來了。神情有些沮喪,眼睛紅紅的,看來這次見面的情況並不是太好。
段陽拜道:“多謝燕王開恩!”陳梟問道:“見到你父兄了?”段陽點了點頭,卻長嘆了一聲,道:“見到了。”
楊鵬安慰道:“你作爲親人,沒有任何對不起他們的地方,你已經盡力了,不須要感到愧疚!”段陽點了點頭,神情依舊十分沮喪的模樣。楊鵬道:“我已經傳令下去了,所有查沒的段家資產,全都交還給你。……”段陽吃了一驚,急忙道:“不不不,我不能要!我若接受了,只怕,只怕……”
楊鵬笑道:“你擔心外人會說閒話?”段陽點了點頭,朝楊鵬一拜,道:“燕王的恩典,草民沒齒難忘,然而若接收這些資產,只怕草民就變成了一個爲圖謀資產而害死父兄的小人了!還請燕王收回成命!”
楊鵬笑問道:“我見你爲人灑脫,卻爲何這麼在乎別人的言論?”段陽嘆了口氣,道:“人言可畏啊!”楊鵬站了起來,走到段陽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這一輩子,短短几十年,應當爲自己而活,而不是爲別人而活!別人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好了,何必在乎那麼多!成大事者,若是處處受別人言論的掣肘,那還能幹出什麼成就!”段陽心頭一動,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楊鵬道:“我們燕雲賞罰分明,你的父兄之所以不能赦,是因爲法不容情!而將段家的資產交還給你,是因爲你立下的功勞,這是你爲段家掙得的,也可說是你代表段家立下的功勞!公告中會說明賞罰的原因,至於外間還要如何議論,你也沒必要太過在乎!男人在世,只求問心無愧,不必去管那些流言蜚語!不僅現在的議論沒有必要在乎,即便千秋萬載之後的所謂歷史評論,也沒有必要在乎,所謂‘青史留名’又算得了什麼呢!我便是我,我做了我該做的事情,至於那些個酒囊飯袋要如何評論咱們,就讓他們評論去好了,不必在乎!”
段陽激動地拜道:“多謝燕王開導,草民受教了!”楊鵬微笑着問道:“現在你願意接受了嗎?”
段陽點了點頭,道:“就像燕王說的,只求問心無愧,哪管流言蜚語!”楊鵬哈哈大笑,拍了拍段陽的肩膀,道:“好,這樣就對了。跟我來。”隨即便轉身走到了地圖前,段陽跟了過去。看了一眼,段陽之前從未看過地圖,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巨幅地圖繪製的是哪裡的疆域,於是問道:“燕王,這是什麼地方?”隨即看見了地圖中央的天京新城,又看見了燕京,立刻明白了,驚喜地道:“這是咱們燕雲的全圖?”
楊鵬點了點頭,道:“這是我們燕雲目前控制區域的山河全圖。”段陽睜大眼睛看着,目光掃過那一處處城市,眼神中流露出既新奇又激動,既感慨又親切的神情來,情不自禁地喃喃道:“沒想到,我們燕雲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楊鵬道:“段公子不妨找一找大同。”段陽不由的在地圖上尋找起來,很快就找到了,大同在燕雲疆域的北方,如今可說是北方與燕京同等重要的一處重鎮。段陽情不自禁地指着大同府,欣喜地道:“我在到了!”
楊鵬微笑道:“不久前我燕京傳令設立了一個大同府路,也就是原來遼國的西京路。”說着指了指那一片區域。段陽看了,不由的道:“這一片區域很大,可以說是北方的屏藩!”楊鵬點了點頭,看向段陽,微笑道:“我的意思是,任命你爲大同府路的總督,總管這一片地區的民政!”
段陽大吃了一驚,急忙擺手道:“不不不,草民,草民無才無德,如何可以擔當這樣的重任?”楊鵬微笑道:“我之前已經說過了,你的才能,我絕對信得過!天下間能夠有你這樣才能的人少之又少!你既然能管理好那樣龐大的產業,並且不斷髮展壯大,自然也能管理好一片地方,這可不比你管理產業更加困難!”
段陽又是感激又是手足無措,道:“燕王厚愛,草民本該肝腦塗地以死相報!可是,可是草民突然之間便居如此高位,只怕,只怕衆人難服!”
楊鵬道:“就在不久之前,我已經命人將燕京大戰的情況寫成報告傳往各處了。戰報中,列出了立下大功的人的名字,有將軍,有士兵,還有你段陽。而且段陽這個名字被列在第一位。”
段陽大爲驚訝,手足無所措地道:“草民,草民怎能,怎能當此榮耀!”楊鵬道:“你當之無愧!沒有你的機智果斷,雖然我軍不至於會敗,但要如此乾淨利落地擊退耶侓虎城卻是絕無可能的!因此,此場大勝,你立了頭功!”段陽感激無已地拜道:“多謝燕王!”
楊鵬扶起了段陽,笑道:“應當是我謝你纔對!”隨即道:“你既然立下了這樣的大功,我任命你爲大同府路的總督,自然不會有人有意見!你若沒有問題的話,就即刻去上任吧!”“是!”段陽躬身應諾。楊鵬道:“你回去準備一下,相關的文書等很快就會送到。”段陽又應諾了一聲,躬身道:“燕王若沒有別的吩咐,草民便告退了!”楊鵬道:“你去吧。”段陽再拜,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