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上官牧反手從黃蘋手裡接過幾小團橡皮泥來往鉢盂上摁着,我撓撓頭問他。
“你不是要把裡邊的人弄出來麼?”上官牧將橡皮泥之間連接上電極,然後將電線往後牽扯着說道。
“躲遠點,都躲遠點。”將電線牽扯到一處拐角,上官牧對我們招呼着。聞言我跟隨着其他人的腳步,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縮起了身子。
“三,二,一!”上官牧將電線纏繞在一個小方盒子上,然後摁下了上邊的紅色按鈕。
“轟!”一陣瓦礫如同雨點子一般伴隨着爆炸聲從天而降。硝煙散盡,就見鉢盂在地上打着轉兒,那個禿子跟和服女則是口鼻流血的癱倒在已經坍塌掉半邊的牆壁邊上。透過坍塌掉的牆壁,我看見了一對穿着兜襠布的夫婦正相擁着驚恐地看向我們。
“快快快,拿着你的寶貝趕緊走。”上官牧將小盒子交還給黃蘋,然後急匆匆催促着我道。
“他們...”我衝過去撿起鉢盂指了指地上的那對男女。
“別管他們了,我們沒多少時間耽擱。”上官牧擡頭看了看天色,拉着我的胳膊就將我想巷子深處扯去。遠處,一陣直升機的嗡嗡聲傳來。幾架閃爍着航燈的黑鷹正排列成三角形朝這邊飛着。
途中把上官牧身上的外套換到了我的身上,然後又對着護照上的照片將容貌變了變,我先後換乘了三輛車,又倒換了兩次地鐵之後來到了機場。走得急,我的私人物品還留在安全屋裡沒有來得及拿。爲了讓人家不至於懷疑我,上官牧中途還幫我找來了一個旅行箱,箱子裡甚至還塞了幾件衣服和鞋襪。想想也是,沒有哪個出國旅行的人,啥都不帶就那麼出行的。上官牧他們的細緻,讓我下定決心以後也要學會多多注意這些細節。
“那鉢盂...”臨進機場之前,我回頭看了看上官牧他們。
“放心,一準兒送你家去。”上官牧還有黃蘋對我揮着手道。
“那啥,算了,後會有期!”我撓撓頭衝他們擺擺手道。一起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臨分別之後我心裡居然生出了一絲的不捨來。
“你這,又是禪杖,又是鉢盂的,你別是想去廟裡當和尚吧?”回家後約莫個把禮拜,我收到了一個包裝得很嚴實的包裹。拆開了包裹,裡邊赫然躺着一根錫杖還有一個鉢盂。跟女朋友攜手來訪的劉建軍瞅着這些個物事問我。
“你懂個毛線,收藏愛好懂不懂?啥就是要去當和尚了。你倆什麼時候辦事?提前跟我說一聲。”我拿着毛巾仔細擦拭着錫杖還有鉢盂問劉建軍。
“怎麼?準備送我們一份厚禮?”劉建軍跟楊柳對視了一眼,姑娘有些害羞的低下頭去,而劉建軍則是緊握着姑娘的手問我。這貨自打談了戀愛,是越來越不要臉了。我心裡腹誹了一句。
“不,我好拖家帶口的躲遠點。如今掙倆錢兒不容易,能省則省吧。”我衝他挑了挑眉毛說道。
“滾蛋...”劉建軍佯怒道。
“聽說,你從日本弄回來一樣寶貝?”留劉建軍他們在家裡吃了頓晚飯,他們前腳離開,後腳沈從良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沒有,你聽誰說的。”我託着鉢盂細細打量着回道。
“嗯哼,玄奘的鉢盂,你留着也沒啥大用對吧?不如捐獻給國家,也好跟玄奘的頭骨舍利放到一起。”沈從良輕咳了一聲,在電話裡對我說道。
“沒有鉢盂,馬桶蓋兒我倒是帶了一個回來。你要是想要,趕明我快遞給你。”我拿着鉢盂朝上頭哈了一口氣,然後繼續用毛巾擦拭着道。
“小程啊,哈哈哈,你的爲人我的知道的嘛。你還是一個愛國的好同志的嘛。這個這個,也不會要你白捐,你看看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嘛。能解決的,組織上一定幫你解決。”沈從良在電話裡乾笑了幾聲,然後叮一聲點燃了菸斗對我說道。
“可以提要求?”聞言我放下鉢盂問沈從良。我正犯愁那根禪杖該怎麼溶解掉,然後鑄造成一柄鋒利的長劍呢。還有劍柄,也是個問題。至於傘面兒,傘骨那些個,我倒是可以讓父親去找雙王還有地藏王他們幫幫忙。跟顧纖纖的劍比起來,這個鉢盂對於我的作用反倒不是很重要了。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將人罩在裡邊保護起來,而我自己已經有了兩種護身咒。而且它還有個弱點,就是把人罩住之後,就只能留在原地不能動了。跟我的護身咒比起來,它的這種保護方式反而是遜了一籌。
“嗯哼,不過份的要求。”沈從良輕咳了一聲補充道。
“就這個要求?那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等我說完要求,沈從良長吁一口氣說道。溶解一根禪杖?並且將它鑄造成劍?這個要求簡直談不上要求嘛,他在心裡琢磨着。不談別的,就是天組裡邊,都有不少的能工巧匠。
“剩餘的材料你要還給我,還有,我要一個雅緻但又堅固的劍柄。要跟劍身連接得天衣無縫。我是個有強迫症的人,但凡有一點瑕疵,別怪我到時候去帝都找你。”我輕輕拋了拋鉢盂對沈從良說道。
“沒問題,沒問題,哈哈哈,不就是一個又好看又耐用的劍柄麼?包在我身上了!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明天就派人去拿鉢盂!”沈從良似乎佔了什麼天大的便宜一般哈哈大笑着道。
“他答應獻給國家了......真是一個好同志啊!”跟我通完電話,沈從良遲疑了一下,又給那位的辦公室打了個電話。等人家把電話轉接給那位,他將剛纔的事情做了一下簡單的彙報。
“我就說他一定會答應的,他的爲人,我還是瞭解的嘛。”那位聞言,也很愉悅的說道。
“纖纖,用不了多久,你就有一把無堅不摧的新傘了。”放下鉢盂,我心中對顧纖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