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麼會有山賊?”喬倚月強行壓下心中的驚疑,有些急切的問道。
難道是山賊壞了她的好事?!
蘇可方所說的山賊該不會就是上次那夥收了她重金,本想到豐果村打劫卻反被深山裡的猛獸襲擊,後逃脫掉的那些山賊吧?
他們要擄蘇可方,莫非是爲了替那些死去的兄弟報仇的?
若真是這樣而壞了歐陽麟的好事,到時候她可有苦頭吃了!
想起歐陽麟那非人的手段,喬倚月美目之中的驚恐一閃而逝。
“我們也不知道那夥山賊是怎麼盯上我們的,就在那夥山賊打算擄走我的時候,剛好有一位外商帶着家眷路過,因爲曾經受過山賊的洗劫所以隨身都帶着能讓人失去意識的藥粉,見我們被山賊打劫,那外商一怒之下和就那些家眷把隨身帶的藥粉全都灑在了那些山賊身上,我這才得救的。”蘇可方抿着脣,繪聲繪色的說道。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那位招待他們的和尚聽完蘇可方的話後雙手十合念道。
“現在那夥山賊呢?”姚氏問。
“那位外商因爲受過山賊的洗劫,對山賊尤爲痛恨,主動提出幫我們將那夥山賊送到縣衙去。”蘇可方說道。
見蘇可方一本正經,說得有鼻子有眼,而喬倚月的臉色則變了又變,項子潤不由覺得好笑。
這女人說起謊話來臉不紅,氣不喘,也不知道是不是寫話本給練出來的?
短短几個月時間,她都寫了兩大本話本了,等戲班子的戲子排練好就可以巡演了!
喬倚月哪裡能想到蘇可方這些話都是編出來的,其實那夥黑衣人就是歐陽麟派來的,哪裡是什麼山賊?
而她口中那位外商其實也是項子潤的人,那能讓人失去意識的藥粉是項辰祥給他們的,不過爲了不打草驚蛇,她才故意將那夥黑衣人“誤認”成山賊。
誰讓豐果村除夕夜差點遭山賊洗村呢?她將黑衣人“誤認”成山賊也是正常反應啊!
確定是山賊誤了自己的大事,喬倚月一邊差點沒慪死,一方面又擔心歐陽麟會對她作出懲罰,這下臉色是真的蒼白起來,而不需要用胭脂僞裝了。
喬倚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項家的,一回到項家就躲進了屋子裡,沒人知道她在幹什麼。
而蘇可方項子潤回到屋裡栓好門後就進了空間,一進空間,就聽到雯雯的哭聲,蘇可方心疼的跑到了草地上將女兒抱了起來。
“寶貝,餓了是不是?”見女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蘇可方心都揪了起來,邊解着衣服邊柔聲哄道:“對不起,娘不是故意的,寶貝別哭了。”
一喝到奶水,雯雯的哭聲立馬就停了。
看着女兒哭得小臉蛋都紅了,邊喝着奶水還邊抽噎着,項子潤也跟着心疼起來。
“爲什麼臨時改變主意?!”見女兒喝完奶水又睡着了,蘇可方這纔跟項子潤算起剛纔的賬來、
而且事先她根本就不知道他還做了兩手準備,差點弄得她措手不及。
“我沒辦法看着你去冒險!”他陰沉着張臉道。
昨晚一時意.亂.情.迷答應的話,哪能作數?
“不讓我去冒險,難道一直讓喬倚月住在咱們家?”蘇可方沒好氣道。
這麼一個陰險狠毒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晃悠,蘇可方真無法安心。
“放心,她住不了多久了!”項子潤胸有成竹道:“就算他們沒將你擄走,有了蛛絲馬跡,我們也能追查到他們老巢的!”
項子潤當然知道如果讓自己媳婦作餌,成功率肯定會更大,可這個險他是不會去冒的,即便師父要責罰他,他也認了!
項子潤作好給師父責罰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傍晚林昭宏和葛雁卻給項子潤帶了自家師父的話,以後不許讓蘇可方去冒險。
有師父這句話,除了項子潤,最高興的莫過於葛雁了,雖然她不知道向來跟冷酷無情的師父爲什麼會對方兒另眼相看?
項子潤收到師父的指示,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門道,不由暗自鬆了口氣。
他原先還擔心以師父的脾氣會不顧他的感受而越過他暗中用方兒設局引歐陽麟入甕,現在知道師父用心後,他可以一心去對付歐陽麟了。
與此同時,喬倚月也收到消息,這才得知蘇可方口中那夥“山賊”其實就是他們的人,而且都被送進了懷塘縣在牢,一時半會還出不來,不由又氣又恨。
歐陽麟派出的都是些什麼人,幾包藥粉就能將他們給放倒?
項子潤所料不差,雖然他們做得滴水不漏,可是歐陽麟還是起了疑心,很快就召喬倚月回去。
喬倚月藉口擔心喬任飛,紅着眼眶跟姚氏道了別,離開的時候還到臨安村將譚小蓮一併給帶走了。
因爲她看出譚小蓮對自家弟弟是真心實意的,以自家弟弟的條件,想要再找一個真心實意對他的也不容易。
喬倚月不滿意譚小蓮的身份,做正妻肯定是不可能的,不過做妾還成。
“哥,就這麼讓她走?!”項辰祥攥着雙拳,恨恨問道。
看着那輛只剩一個黑點的馬車,項子潤微微眯起鷹眼,臉上神色莫辯:“放長線,釣大魚!”
“歐陽麟真的太狡猾了!”蘇可方氣憤說道。
項子潤的人都尋到了他們的老巢,可還是讓歐陽麟給跑了,只抓到了一些小蝦米。
她神經緊繃了大半個月,現在還要自親送喬倚月這個狠毒的女人離開,蘇可方心裡很不得勁。
“狡兔三窟,現在你明白我爲什麼不讓你去冒險了吧?”項子潤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
即便用她作餌,也不一定能將歐陽麟抓住的。
歐陽麟當年能從衆多皇子之中脫穎而出,得到生性多疑的先皇寵愛,心機謀略都不在話下,當年在那樣危急的情況下還能全身而退躲了起來,又豈是那麼容易抓的?
葛雁見蘇可方一臉的鬱悶,不由笑着勸道:“方兒,你往好的方面想想,這女人走了,咱們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不是?”
自從那天她對項子潤髮了飈後,葛雁就沒再喊過蘇可方“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