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子潤心下一緊:“傷着哪裡了?”
“疼死我了!”她挪了挪身子,帶着哭腔喊道。
“先坐下,我看看。”項子潤緊張的從地上扶起一把椅子將讓她坐下,然後掏出火摺子。
當看到她胸前那片溼漉漉一片後,他才後知後覺的想到她身上這股熟悉的味道從何而來,臉色不由僵了僵。
“洗澡的時候洗得太急忘了擠了,好疼~~”蘇可方哭喪着臉看着他。
女兒不在,這奶水一個多時辰不擠就漲得她難受。
他大爺的,這一撞怎麼比生女兒時還疼?!
都快疼死她了~~
“那……那怎麼辦?”項子潤滿眼着急卻又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把門窗關了,我擠一擠。”蘇可方咬着牙道。
項子潤本想告訴她這屋子裡有毒香,不過轉念一想就將門窗關了,吹滅火摺子,兩人進了空間。
看着她一邊齜牙一邊痛苦的擠着奶水,項子潤幫不上忙只能在一旁乾着急,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要不斷奶算了。”
他們去淮北也不知道要去多久,總不能讓自己媳婦每天都這麼痛苦,他看得都揪心,女兒如今能吃米糊了,在師父那裡也餓不着。
“再看看吧。”想到女兒還那麼小就要斷奶,蘇可方心有不忍。
“你能撐得住嗎?”項子潤眉峰擰了擰。
“忍忍就過去了。”蘇可方擠完奶水重新洗了個澡,夫妻二人才重新回到客棧的屋子。
兩人沒管屋內的情況,直接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兩人就發現其他幾間屋子的門都敞開着,屋裡已經沒有人影,不止這幾間屋子,整個客棧除了他們夫妻倆已不見其他人身影。
出了客棧,見停在客棧門口的十幾輛運送藥材的車居然還在,而且連押送藥材的幾十名青衣人都還活着,只是此時全都不醒人事。
項子潤上前把了幾個人的脈,皺了皺眉:“都中了迷香的毒。”
這些青衣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普通的迷香根本不可能迷倒他們,所以……項子潤眸中寒光一閃而逝,給蘇可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退後。
直到她退出安全距離,他才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到其中一個車伕鼻下嗅了嗅,待他醒來後把瓷瓶丟給他,讓他把其他人弄醒然後繼續趕路。
一天之內遇到兩次偷襲,蘇可方神經都是緊繃着的,雖然項子潤跟她說接下來會平靜一段時間,勸她不要緊張,可她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每天都草木皆兵。
還未抵達淮北地界,蘇可方等人就遇到從淮北方向而來的難民。
很快,這些難民發現了他們的車隊,欣喜若狂的跑了過來將馬車團團圍住,人羣越來越多,爭先吼後的搶奪起車上的藥材來,其中幾輛拉着藥材的馬車都被翻倒過來。
這些人顯然是餓壞了,連藥材都不放過,項子潤不許青衣人傷害這些難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把藥材翻下車。
突然,有人喊道:“馬,咱們把馬殺了就有肉吃了!”
“對,殺了這些馬,咱們也就能撐上好幾天了。”
這些難民丟掉藥材,一窩蜂的往那些馬匹跑去。
看着這羣瘋了似的難民,蘇可方心下一緊,問道:“子潤,現在怎麼辦?”
“公子,夫人,坐穩了!”車頭的車伕大喊一聲,甩起鞭子駕起馬車就往沒有難民出現的方向狂奔而去。
項子潤脣邊勾起一抹冷笑,在蘇可方耳邊低聲道:“等會見機行事!”
蘇可方一愣,繼而瞪大眼睛。
他說的那個奸細就是這個車伕?!
那天離開客棧後他就告訴她這羣青衣人裡面有奸細,他們或許能引蛇出洞,所以這些天她纔會這麼緊張。
“別怕,有我在!”他攬着她的身子,不讓她的身子撞到車壁上去。
要不是她的空間無法移動,他擔心回頭找不到她,他也不可能讓她跟着他冒險。
“我不怕!”蘇可方堅定的看着他。
項子潤掀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然後就放下。
馬車不知道跑了多久,一直跑到深山裡才停了下來。
“公子,夫人,已經安全了!”車伕在外面喊道。
項子潤扶着蘇可方下了車,銳利如鷹隼的雙眸往周邊一掃,淡淡出聲:“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回公子,小的也未曾到過這個地方。”車伕低頭恭敬道。
“未曾到過這個地方?”項子潤眸子危險的眯起,突然厲喝出聲:“讓你們背的路線圖呢?!”
車伕神色一變,把頭埋得更低:“公子恕罪!”
項子潤聲音猛的一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項子潤話音未落,那車伕手一揚,身影消失在林子裡。
項子潤身子一縱,帶着蘇可方躍出了幾丈外,沒沾上一絲藥粉,向車伕消失的方向追去。
這林子比豐果村後深山的樹木更加茂密,路也更加難走,蘇可方雖然身子敏捷,可畢竟沒有內力,追起來有些吃力,不由說道:“子潤,要不我在這裡等你……”
“不行!”項子潤沉聲打斷她。
要是放心留她一個人,早在林子外的時候就把她留下了。
“好一個鶼鰈情深!”一尖銳的笑聲劃破林子的寧靜,驚起無數飛鳥走獸。
蘇可方下意識拽緊項子潤的手臂,一對眸子警惕四下環視,傾耳辨別着來人的方向。
“別擔心,有我在!”項子潤將她護在懷裡,聲音輕柔,從容不迫的安撫着。
“咯咯~~”又是一刺耳笑聲傳來,蘇可方在項子潤耳邊低聲道:“3點鐘方向!”
項子潤沒聽懂她說的什麼3點鐘方向,不過他猜測她應該是在說對方所在位置,他輕捏着她的手,表示他也已經知道了。
“你是什麼人,將我們引來這裡到底有什麼企圖?”蘇可方對着那人所在方向開口喊道,想將他引出來。
過了半晌都不見對方再出聲,蘇可方不由對項子潤嘀咕道:“子潤,剛纔那聲音男不男,女不女的,不會是閹人吧?”
說完,蘇可方誇張的打了個寒顫,說道:“光聽聲音就覺得好惡心!”
蘇可方話一出口,一股陰森森的寒意逼來,這會是真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